上仙今天封天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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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的万族何其强盛，怎么会在区区一个人族之下灭亡，不，这一定是个骗局，又或者是某位大人的布局。一定是如此，如果当初的期望全部都是假的，那她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你的族人现在在外面。”姬玄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猜它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九霄狠厉地看向她：“你留了后手？你敢在世界树里对万族出手？”

　　　　姬玄笑道：“世界树自然是庇佑万族，但若变乱是从万族内部发生的呢？若万族有血脉叛出，又当如何？”

　　　　“不可能！”九霄一口否定，她冷笑：“所有的万族都在我庇佑之下，任何一族我都了如指掌。你才刚刚来到北疆，有什么能力让我们内部自相残杀？又或者你想说，你策反了那些无能的地精，还是血统低劣的鹿狼虎豹？哈哈哈哈哈哈，长羲上仙，我没想到，在天庭呆久了，你的脑子居然也变笨了。”

　　　　“那如果是龙族呢？”

　　　　“”

　　　　九霄的脸色从白变青再变白，她愤怒地喊道：“不可能！龙族总共不过百数，怎么可能与你有联系？”

　　　　如果说现在残余的北疆百族里，谁还蕴含着万族最正统的血脉，那除了只剩她一人的火乌鸦，不，火凤凰外，就只有龙族了。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万族仙皇并出之时，龙族也稳居前三。几十万年来培养后续的力量也有它们极多的功劳。如果连龙族都出现了异心，那对于现在的百族来说无异与灭顶之灾。

　　　　九霄越想心中越是冰冷一片，虽然她更怀疑是姬玄诈她而已，但如今她已经惊惧交并，万念丛出，哪怕真的是诓骗，也不由得她不心神激荡。她这里心神一失守，霎时间整个幻境的巨压便排山倒海而来，令她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才回过神来，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处境。

　　　　如今无论外界如何，她这里已经接近于穷途破路。在姬玄的万鬼回天阵中和她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想要活着出去已经是万难之难，可难道就要她眼睁睁看着大厦倾塌，几十万年辛苦付之一炬？

　　　　不，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一定还有这一线生机。正如这幻境一开始所显示的那样，当初她尚未脱离火乌鸦的本族之身时，就倚靠着这一线生机拼出生天，又侥幸从洪荒之战中幸存下来。她的生机，从某种程度上讲就代表了万族的最后一线生机，万族随天地而生，怎么可能没有这最后一线生机？

　　　　是了，是了！

　　　　她想起来了，这最后的机会，不正是在

　　　　九霄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神情似癫似狂，就在让人几乎以为她失了智的时候，女子猛地转过脸，脸上满是狰狞和铤而走险的决然。

　　　　“你以为，在这里杀了我，杀了万族最后的血脉，就能彻底清除后患了？你以为打你人族主意的只有你面前之人吗？”

　　　　姬玄看出她已有破釜沉舟之势，催动法力将回天阵阵眼集中在这一方幻境中，万钧重压层层压下，下一刻，九霄的身体却暴涨出刺眼的红光，而她的身体也在光芒中迅速变化，变成了万族本相。

　　　　不，这还不是结局。姬玄眼皮一跳，倏地脚下一点，一步便掠开几十丈。而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一口赤红的火焰，所到之处居然连水洼也熊熊燃烧起来。

　　　　“凤凰真火？”

　　　　姬玄双手结印，荡开一剑，将那火焰挑开。这个火乌鸦虽然假借凤凰之名，也远远不如真正凤凰的威能。但确实得到了不少的机缘，在世界树的帮助下，竟也能模仿凤凰的二三法态，怪不得能一万年如一日的自欺欺人。

　　　　火羽巨鸟吐出真火后，整个身体明显萎靡了一些，但她却丝毫没有收敛法力，反而张开双翼仰天尖啸，整个身体一晃又大了一圈，火光冲天下，尾羽不知何时竟一分为九，高高冲天而起，将幻境中的天地压力都冲淡了几分。

　　　　这是凤凰真身！

　　　　“你不想要命了？”姬玄已经浮在了高空之中，她控制万鬼回天阵，就是这场回溯幻境的主宰者。别说九霄本源只是一只火乌鸦，就算真的召唤出凤凰与她对抗，也无法真的伤到她多少。

　　　　但九霄的性格虽然阴狠却也十分贪生，若没有足够的倚仗，为何要做出这种态势来？

　　　　联想她刚才的话，姬玄眉心一跳，从空中约下，手中金剑夺目，直冲火乌鸦的天灵。

　　　　九霄此时已经变身到了极限，她心如擂鼓，却坚信着电光火石那一刻所窥探的天机。若是此举成功了，将来万族复兴之时，重新归来的抑或新生的大人们肯定会将她复活的！

　　　　她狠下最后的心来，引爆伪凤凰形态下体内所有的凤凰真力，磅礴巨大的力量顷刻间席卷了整片天地，整个幻境，甚至冲破了阵法本身的桎梏，硬生生将万鬼回天阵撞出一条缝隙来！

　　　　九霄自爆了！

　　　　凤凰自爆，天地俱焚。九霄模拟出凤凰真身来，一丝余地不留，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掼穿阵法。饶是万鬼回天阵，也经不起如此冲击，更何况现在的阵法不足全盛时期。姬玄当即挪移阵眼，任凭自爆的力量冲出幻境，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

　　　　世界树中，各个被卷入幻境中的异族纷纷跌落出来。自爆的力量冲破了封锁，整个异族领地都感受到了震颤，领地中红光大作。而下一刻，所有被力量波及到的异族都体型暴增，实力飞速上涨，然后它们就像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铺天盖地地冲出了世界树，向人族领地——姜国的方向冲去。

　　　　九霄想与姜国玉石俱焚？姬玄也从世界树中跃出，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原本能连接着天与地，连接着整个万族的大树，已经彻底失去了它所有的精神与力量，变成了一株衰老的，腐烂的，疲惫不堪的植株。

　　　　荒原上铺满了疯狂奔跑的异族。姬玄正要前去剿灭，忽然一阵危险的预感冲上心头。金光随着灵觉而动，将她全身护住，几乎是同一瞬，天上劈下一道青紫色的雷电，阻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九霄的力量已经散去，但她的声音却在此时再一次在姬玄的脑海中响起。

　　　　你以为打你人族主意的，只有你面前之人吗？

　　　　姬玄抬头看向天空，眼中已有了肃杀之意。

　　　　这道雷，是从九重天上劈下来的。

　　　　天光大作，云雾散开，原来九霄刚刚的自爆不止是冲着万鬼回天阵，还动摇了姬玄对天庭的封印，成功扩大了那一丝缝隙。

　　　　而此刻，从那缝隙中，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声音沉沉降下：

　　　　“长羲，你可知罪？”

天罚三问（）　
九重天；凌霄殿。一个青色身影急匆匆掠过云层来到殿前；却发现巍峨的宝殿正大门紧闭；

　　　　这怎么可能？青鸾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下界发生那么大的事；连封天印都被冲开一条缝隙；凌霄殿居然毫无反应？

　　　　他犹豫的瞬间；就见天边各自飞来几道不同的人影，定睛看去，文清道人；婳瑶仙子，还有观棋星君等一列人各自驾云而来，越来越多的仙人到达凌霄殿前；有的面色沉重；有的忧心忡忡，有的难掩喜色；可却迟迟没有那几位的身影

　　　　一个极其不详的猜测倏地涌上心头；他看见其中有几个仙人也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便知道并不是自己一人这么想。

　　　　毕竟十万年前；姬玄到底为什么要封了天庭；他们是清楚的那一批。

　　　　*

　　　　“长羲；你可知罪？”

　　　　天空紫雷纵横，姬玄手持金剑，静静看着上方；“我何罪之有？”

　　　　“叛离天庭；搅乱三界秩序，为祸人间，涂炭生灵百姓。”

　　　　那声音威严肃穆，如同天罚降世，携雷声入凡，轻而易举地判定众生的结局。

　　　　姬玄不怒反笑，“那论此罪处，当如何处置？”

　　　　来自天界的声音一顿，接着一字一句道：“当诛三魂，斩六魄，割仙牌，封肉身于阿鼻，以儆效尤！”

　　　　倾盆大雨和着惊雷而下，天威震怒，众生颤抖，谪仙台嗡嗡作响。

　　　　“原来如此。”姬玄长长点头，她阖眼叹息一声，“那你这话是说晚了。”

　　　　天庭不语，仿佛心存疑惑。

　　　　“你应当在十万年前就这样告诉我。”姬玄抬头朗声笑道，“这样不会再有封天阵，因为天庭一半的神仙现在大概都已经散了三魂六魄，在阿鼻中呆着了！”

　　　　“——放肆！！”

　　　　天雷顷刻间布满天空，却迟迟不劈下，仿佛在忌讳着什么。姬玄却已经以金光结网，挥手一抛，金网见水而长，雨下得愈急便长得愈快，如此几个瞬息之间，便已经长成遮天蔽日之势。

　　　　金光大盛，雨水遇光而消。金网从下至上笼罩上去，仿佛当空兜住了天地间的雨水。随着金网笼到云层之上，大雨已经毫无踪影，金光也消失在云间。

　　　　没有了雨势增威，天上只闪不劈的雷光便显得干秃秃了。姬玄一席青衣迎风而立，忽而抬步往前走。

　　　　“既然已经能借天威出言，说明我的封印大概是破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朝尤何在？”

　　　　一声既出，万籁俱静。

　　　　她这一声用了法力，穿透凡界的云霄，直接传到了九重天上，所有站在凌霄殿的人都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

　　　　朝尤何在？

　　　　青鸾闭上双眼苦笑不已，哪怕是十万年前封天之时，心意已决的姬玄也会称一声“天帝”。

　　　　而现在的直呼其名，恐怕带来的是比当初的决裂更加严重的含义。

　　　　一个带着沁香的身躯突然走近了，他转头看去，居然是婳瑶仙子。自从姬玄封天，玄惊下凡以后。婳瑶仙子便一病不起，每日靠着瑶池的药林来吊着仙体不陨。如今竟然也出了关，已经瘦的几乎不成人形之下，双眸却亮的惊人。青鸾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她已经透过紧闭的凌霄殿大门，看到了人间的景象。

　　　　她轻开玉齿，声音如碎珠破水，“是清算。”

　　　　“你说什么？”一个仙人极为敏感地回头，拨开人群走出来，“身为仙子，当言行谨慎，话可不能胡说！”

　　　　“言行谨慎？”婳瑶捂着嘴轻轻笑起来，“当初那件事声势浩荡，半个天庭都曾参与。我也未见你们说要言行谨慎如今知道恐惧，当初却敢妄为？”

　　　　“婳瑶仙子”

　　　　婳瑶猛地一甩袖，“你们不要我说，我却偏要说！你们十万年来处心积虑想要破掉封天阵，却没有想过，这反而是层保护罩？如今封印已破，天门大开，天罚可降，曾经的人，也一样可以回来！”

　　　　她指向凌霄殿门，指尖却洞穿虚空，微微颤抖：“今日便是长羲回天之日，也是与尔等清算之时。清算十万年前仅仅是封天而落下的人，清算这十万年中蓄谋已久的人，清算这些万古残留的积垢。你们枉为仙一世，连这些都不敢承认吗？”

　　　　先前出来的仙人面红耳赤，几欲喷火，可是婳瑶比他位高一级，虽然十万年不曾出宫，却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好了。”南武神将站出来，“我们在争辩也无用。一切变故当等凌霄殿开，由天帝定夺。”

　　　　婳瑶忽然掩面大笑起来，如喜如悲：“你们居然还在期冀着，这凌霄殿里的人会出来庇护你们？这十万年来，你们当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再抬头时脸上泪痕交错，眼中却明亮如火：“我撑了这么久，能看到这一天，值了。”

　　　　“你们若是有时间在此心急，不如也学着长羲，在这殿前问一问，朝尤何在？”

　　　　*

　　　　雷声渐渐消失，姬玄并未松懈，双目依旧冰冷。

　　　　她知道，天庭敢在此时出手，必然是谋划已久，甚至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他们的意愿了。

　　　　天空云收雾散，一个苍老的声音终于出现，不再混合着天雷的威严，而是本体的真实：

　　　　“吾在此。”

　　　　姬玄面色不变，“只有你一个人吗？连晖何在？老耽何在？一清何在？”

　　　　云层翻滚涌动了几下，接着，一道又一道声音出现。

　　　　“吾在此。”

　　　　“吾在。”

　　　　姬玄继续向前走，这时从世界树向外狂奔的异族有的注意到了她，张开獠牙地想扑过来，被金剑反手斩杀在地面，化为一滩浓水。

　　　　“定仙人之罪前，须有天问，然后有答。答不足以服天规，则天罚降。既然你们发问了，那按照天规，我是不是应该回答了？”

　　　　天上还在沉默，她就已经开口：“仙人无道，自毁秩序，故而非我搅乱；仙人不仁，生民横死，是以非我为祸；至于叛离天庭天庭先亡，封印才出。我封的不过是个千疮百孔的壳子，何来叛离？”

　　　　“大胆！！！”

　　　　云层中再次有紫雷劈下，被姬玄一剑斩灭，“天庭为庇护人族而生，金仙上神却对人族生出异心，算不算叛离？欲脱人族，自建仙族，算不算扰乱三界秩序？吸食凡人灵魂以增长法力，算不算涂炭生灵？”

　　　　“我亦有三问问天，天可敢答？”

永生之术（）　
“将军；异族又来了！”

　　　　战斗的号角在军队猝不及防时响起；许多还在修整的负伤士兵尚未来得及撤退；就被扑上来的异族们生生撕碎了。

　　　　姜晏抽出剑；面若寒霜走到阵前；“伤兵先撤离；异族这次情况有异；哨兵加急回报全国警戒，前锋随我上，剩下的士兵原地布阵！”

　　　　“是！”

　　　　军令如山；行阵很快再次规整起来。刚刚率领人族打退异族的年轻将军则驾着一匹战马，再次冲入了敌军之中。

　　　　战斗还没停止，而他只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要保卫人族。哪怕沐浴献血；踏着漫天的尸体，走向最后的命运。

　　　　巨大的嗡鸣声；撕裂声；异族的嘶吼声和重物的落地声纷涌而至；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上一刻斩的；是哪一族的怪物。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上只有天；下只有地，天地间只有他自己。然而在他之外的一切，都裹挟着巨大的苍凉和恶意；浓重地挤压过来。

　　　　恍惚间；似乎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姜晏，姜晏——

　　　　伏衡

　　　　姜晏忽然惊醒，反手一剑斩去，将一个想要绕到他身后偷袭的异族斩成两段。神智终于重新回到现实的战场中，但那一瞬的所见所闻却像烙印一般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刚刚唤那个名字的人，是她吗？她现在在哪里？

　　　　*

　　　　我亦有三问问天，天可敢答？

　　　　姬玄抬头看着静默不语的天空，面容浮上一丝讥笑。

　　　　他们自然无法回答，因为他们无法代表天道，更无法代表人道。

　　　　从他们获取了遗泽却背离天庭的初衷开始，就已经失去了以天道之名说话的权力了。

　　　　一叛是贼，二叛为鬼她不会再给他们第三次背叛的机会。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我便再问一个问题。”姬玄轻轻抿了抿嘴，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冰霜一般，仿佛要刺开天地间的云霭。

　　　　“你们和九霄，是什么时候勾连在一起的？”

　　　　从踏入北疆开始，她就隐隐有此疑问。哪怕是有世界树的庇护，异族的残余也被隐瞒得太好了，好到几十万年来让她没有发现丝毫端倪，好到可以盘踞在这辽阔的沙漠中，对着百万人族予杀予取？

　　　　而姜国，则又是另外一个疑点。

　　　　姜晏他尚未登天之前，曾是一个已经湮灭在历史中的国家的太子，同时也是第一将军。在一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