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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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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听我的吗?”
薛璎点点头:“你的孙子们你自己处置。”
“那也是你孙子。”魏尝靠着车壁笑,想了想说; “杀了……”
薛璎扬眉:“可以。”
“……不好。”他却这样接上。
之所以拖长了音,不过是想瞧瞧自己“得宠”到什么地步而已; 魏尝笑得心满意足又狡猾; 说:“没必要下杀手; 大人有大量,我毕竟是他们老祖宗不是?但卫国……不必要留了。”
薛璎稍有意外:“削了?”
“对。”魏尝点头。
俩人把削个国说得像切瓜一样。
魏尝解释道:“卫国这地界,再往北就是匈奴; 是朝廷在北边的重要屏障,老实说,并不适合分封给异姓王。当初我与陈高祖交易,要求他不动卫国; 一方面是出于肩上的担子,一方面也是为了防备他。但现在时移势迁,该防备的对象调了个头。就算卫国此后安分守己; 你看看卫人眼下的战力,一旦未来异族入侵,他们有什么能耐抵挡?”
薛璎笑了笑说:“你这是欺师灭祖。”
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天下一统那么多年,卫地百姓早就没了往昔的归属感; 只要能够安居乐业,脑袋上刻不刻‘卫’这个字,对他们而言根本不要紧。何况卫国荒芜了三十年,农耕落后至此,跟着卫家人,他们吃不饱饭。和平削藩,将卫人纳入朝廷的羽翼,那才是件好事。”
薛璎突然沉默下来,说出了一直很想问的一个问题:“你后悔过吗?”
“什么?”他一头雾水偏过头来。
眼见他这反应,她就知道自己多问了。但他追问,她就把不必要提的问说了一遍:“来到这里,亲眼目睹天下归一的盛象,你后悔过吗?”
魏尝一愣之下笑起来:“就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天下归一的样子,才更不后悔放弃了王位。”
薛璎疑问看他。
魏尝的目光投向窗外离他们越来越远的王城,说:“世人渺小而天地宏大,人生短暂而岁月漫长,亲眼见过沧海变桑田,山陵成河谷的样子,又怎么还会贪恋那点虚无如过眼云烟的荣华?”
“苍穹之上的日月星辰,无一不在倏忽变化,无一不比你我亘古恒长。所谓震古烁今的伟业,流芳百世的盛名,于辽阔宙宇而言不过弹指之轻。”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却因是在对她讲话,所以听来娓娓而温柔。
正经起来的魏尝,突然叫薛璎有点移不开眼。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能将权势看得那样轻,那样淡。这个人,活得太通透了。
但魏尝总归是魏尝,不管说什么,最终都要落脚于对薛璎的爱慕。
所以他陈词总结:“我不想将有限的一生,浪费给注定虚无的事物,我比较想……把这条命挥霍在你身上。”
“……”
薛璎叹息一声,撑了撑额。
算了,通透个什么,还不是俗人一个,而且是大俗。
魏尝看她这个反应,皱皱眉头:“这么文采斐然的表意词,你不感动?”
她打个哈欠:“感动感动。”完了靠向车壁,“感动得有点困,睡一会儿。”
魏尝还想再争点什么,瞧见她眼下淡淡青黑,又不忍心了,把她扯进自己怀里,说:“靠什么车啊,靠我。”
翌日一早,林有刀在薛璎事前嘱咐下,将安车驶向了魏尝的密宅。车一在府门前停稳,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几天的魏迟就蹬蹬蹬跑了出来。
一眼看见驾车的林有刀,他边跑边问:“有刀叔叔,我阿爹阿娘呢?”
林有刀第一千次纠正他:“魏小公子,长公主没生过你这么大的儿子!”
但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一道女声:“谁说没有?”薛璎移开车门下去,魏尝紧随其后。
林有刀憋屈在旁,魏迟的眼睛却立刻亮了:“阿爹!”话没说完就朝魏尝跑,张着胳膊朝他索抱。
他一把扛他上肩,责道:“不乖乖留在长安,非要跑出来。”
魏迟揪着他头发嘟囔:“我以为阿爹死了啊!”
“死什么死?”他飞他个眼刀子,“还没给你生十个八个弟弟妹妹,你阿爹舍得死?”
羽林卫低了一片的头,个个面红耳赤。
薛璎严肃咳嗽,恰见宗耀从里头提着『药』箱迎出,就一指魏尝道:“宗太医,好好给这人瞧瞧脑子,可能是烧坏了。”说罢当先入里,比主人还主人地吩咐,“来人备水沐浴。”
魏尝确实还烧着,很快就被领去看脑子,完了好好沐了个浴。
这时候薛璎已经拾掇完了,正在屋里看军报。她离都十来日,虽将心思大多投在魏尝身上,但长安那头的动静也没落了关注。
冯晔说一定将这仗打得漂亮,倒不是在讲大话,从战局来看,朝廷这边的情况目前尚算稳定,楚军除起始占了点攻势上的优势之外,就一直与朝廷军僵持在距离都城百里之外的地方,并未对长安造成太大的威胁。
只是薛璎也知道,这样的僵持对朝廷而言是不利的。即便最终得以耗赢,大陈元气一损再损,之后要花多久休养生息,实在是个未知数。而外敌是否可能因此趁虚而入,也很难说。
眼下的关键在于,尽快结束战争,一举取胜。
魏尝眼见她皱眉深思,不看军报也猜到了究竟,说:“我有办法。”
薛璎抬起头来,见他勾唇一笑:“炸死他。”
历来冷箭来冷枪往的战场上,横空出世了火器,这样的巨变可谓震惊九州。
与楚王的这一战,魏尝几乎没大考虑战略,也没大思量战术,请大量能工巧匠根据他的丹方炼制丹『药』,花了大半月时间改造出一批轻火箭,死死压制了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击溃联军。
世人给了这种可怕的丹『药』一个贴切的名字:火…『药』。
只是谁也没想到,原本不可能如此快走上战场的火…『药』,之所以得以及早问世,不过一个男子遭遇九死一生,拼了命想要活下去的结果。
四月末旬,魏尝和薛璎回到了长安。
此前与楚一战,魏尝主动请缨,原本是叫薛璎先行回都的。但她走不起身,可能是历经过生离死别,也可能是与他有了肌肤相亲,原本挺潇洒的一个人,竟然粘上他不肯走。
没办法,那就只好先将魏迟送回,然后带着她一起打仗。
所幸战事结束得快,也没耽搁多久。
天气渐渐有些热了,安车里头略闷,叫人困意一阵阵上涌,薛璎因此撑着脑袋打了一路的瞌睡。
俩人回到长安,头一件事本该是入宫面圣,但魏尝见她困乏,就提议她先回府。
薛璎撑开眼皮想了想,还是打算入宫先见冯晔一面。姐弟俩毕竟分开有一阵了,又逢战事,别后重逢的心情与平日不同,只是有点困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魏尝就依了她,却哪知到了未央宫,她一下轿撵就打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他觉得她身子状况不对劲,搀稳她后问:“哪儿不舒服吗?”
薛璎也觉得有点奇怪,说:“没哪儿不舒服,就是最近累得慌,抬个脚都费劲。”
他皱皱眉头:“叫你不要跟着我打仗了。先别去前殿了,叫太医给你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顾导:看我眼神。
第76章 结局·下()
这边宣太医的动静当即传入冯晔耳里。这下也不必俩人去面圣; 皇帝先就急匆匆亲自赶来了,一面说宣什么太医啊,赶紧把自己的御医指过去。
冯晔临近偏殿时; 远远见御医已先到一步; 正给薛璎诊脉,魏尝站在她身边半揽着她。
老御医眉头紧蹙; 诊完左手脉象又叫薛璎换右手,完了再次回到左手; 像诊出了什么大事却又不敢说; 反复求证似的。
魏尝终于忍不住了; 问:“怎么回事?”
御医老脸一皱,低低呢喃:“不能啊,不能……”
薛璎还一头雾水; 魏尝却似有所觉,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前世今生同时在呼应……
当年薛璎对外是男儿身,被诊出喜脉的时候; 魏尝身边医士的反应跟眼下这老头简直一模一样。
他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人有点飘,揽在她肩头的手微一用力; 掐进她肉里。
薛璎疼得“嘶”一声,他才慌忙松手,眼神游离片刻,问御医:“难道是……”
御医起先想长公主尚未婚嫁; 大约是自己诊错了,对上魏尝惊疑不定的眼『色』,若有所悟,这才敢说:“是,不错……长公主这是喜脉啊!”
薛璎瞠目。
刚巧跨过殿门的冯晔一个踉跄,得亏被李福眼疾手快搀住。
“大胆!”他站稳后,提了根手指虚虚点着老御医,怒道,“你老糊涂了,简直一派胡言!皇姐还……”
他说到这里,见薛璎和魏尝大眼瞪小眼,一副千言万语欲说还休的表情,忽然就“还”不下去了。
好像,不太对啊。
冯晔懵了片刻,疾步上前去:“什么意思,这是真的?朕要做舅舅了?”
魏尝牵起薛璎就要走,看着像打算处理什么家务事,但一抬脚,到底顾忌皇帝在跟前,顿了一顿。
薛璎只好出面:“阿晔,你坐这儿等等,阿姐回头再跟你说。”
“哎……!”
魏尝把她牵到偏殿的小室,动作是很克制而轻柔的,语气却有点崩溃:“我怕不是个投壶高手?”
薛璎眼下脑袋也稀里糊涂的,难得傻了一次,说:“什么意思?”
“『射』得准呗!”
“……”
魏尝一头往墙上栽,抱着头追悔莫及的模样。
薛璎也没去拉他。相比他这样,纯粹懊恼自己的不小心,她的心情要更复杂一些。虽说陈高祖那毒誓早已不攻自破,但她实在是毫无为人母的心理准备。
就在一年前,她还觉得自己这辈子会无后的。现在要有个小魏迟了吗?
她怔怔的,抬手轻轻抚上小腹,半晌回过神,看一眼趴在墙上,仿佛肝肠寸断的魏尝,忽然有点替这孩子委屈,说:“你不要吗?”
魏尝回过身,猛摇头:“不是。要,当然要!”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沉浸在私欲里,太过忽视了薛璎的感受。
他赶紧上前来抱住她,在她耳边道:“你别『乱』想,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说罢贼兮兮一笑,“不过也没什么,我‘百步穿杨’惯了……”
这次薛璎听懂了他的荤话。她在他怀里抿着嘴笑,轻轻捶他一下,忽然问:“你说,这是要给阿郎添弟弟还是妹妹?”
魏尝放开她,拧眉想了想:“应该是弟弟。”
“你怎么知道?”
“男娃娃跑得快,这孩子,”他指指她小腹,说罢又有点含恨,“来得太快了。”
薛璎看他这憋屈模样觉得好笑:“那叫魏快?”
“……”
魏尝嘴角一抽:“老拿时间作文章,太没新意了,不如换成地点。”
“什么地点?”
“魏山,魏洞?”
“……”薛璎默了默,“以后没法跟孩子解释?”
说他是从山洞里来的么?
魏尝朗声大笑:“你还当真了!”
薛璎的脸阴沉下来,扭头就走。
“哎你慢点,”他追上去,“别晃着咱们洞洞!”
俩人平复完心境出去,就见冯晔比他俩还激动得挥着一支大笔,在几案上龙飞凤舞,一边问李福:“怎么样,朕这么多书没白念?”
李福眯缝着眼笑:“陛下这道赐婚圣旨,可真是集古今学者之大成!”
薛璎和魏尝齐齐脚步一顿。
冯晔见俩人来,很是痛心疾首了一把,一副可恨他们年轻气盛不懂事的表情,说:“赐婚好办,可你们这婚事怎么来好?”
太后的死讯倒是还未公开,先帝去了也有二十七个月,算是孝期得满,可问题在于,大陈过去几个月来接连经历了两场内战,这时候当权者大行婚典,怕是不大合适。
原本这婚典举行与否,薛璎都无所谓,但想到孩子到底该有个正经名分,所以她说:“尽快,从简。”
魏尝叹息着点头:“嗯,尽快,从简,习惯了。”
冯晔眉峰一扬:“习惯了?你从哪儿习惯来的?”
魏尝噎住,薛璎打圆场:“梦里来的,不知做了多久梦了。”
他忙点点头。
冯晔“哦”了声,沉『吟』一下,打算拿魏尝护朝有功为由头,把他心爱的阿姐赐给他,又说:“圣旨上要不要再顺道赐你个大点的官,中郎将位份低了些?”想了会儿道,“太尉怎么样?刚好缺着呢。”
“……”
冯晔是爱屋及乌,真不吝啬,三公之一,武将里头顶大的官,说给就给了。
走走后门吃软饭,天下谁人不喜欢,但魏尝却摇头:“不了,臣和太尉这俩字不大合。”
可不,他都扳倒两个太尉了。
冯晔却没理解,想了想说:“魏太尉,听着好像是不大顺口,那就把太尉一职改个称呼,叫……大司马,魏大司马,怎么样?”
魏尝看了眼将决定权交给自己的薛璎,还是摇头,笑说:“树大招风,臣不做大司马,做驸马就够了。”说罢悄悄捏了捏薛璎的手指,与她相视一笑。
婚典就定在五月初,一切从简。魏尝如愿以偿,以一身喜服的姿态回到了公主府,成了这里的男主人。
当夜就像是个普通的日子,魏迟也穿着应景的小红袍,等阿爹阿娘行完礼,就吵着说饿了,要和他们一起用晚膳,美其名曰,妹妹也一定饿了。
魏尝猜是弟弟,魏迟猜是妹妹,父子俩口径总是不统一,反正指的都是薛璎肚子。
但薛璎近来胃口不佳,见许多吃食胃都翻腾,所以只简单用了几口。
入夜后,什么也干不成的俩人并肩躺在床上,魏尝悲戚感慨说真是宿命,上回洞房花烛,她也在孕吐,当时她大晚上想吃酸梅,他还特意跑出去给她拿,跟夜半偷食的老鼠似的。
薛璎被他这一提醒,说她想吃酸梅了。
已经爬上榻的魏尝咬了咬牙,叫她等着,不久后抱了个罐头回来。
薛璎笑盈盈坐起,拿起一颗咬,还问他要不要。
他哆嗦着摇头:“太酸了,牙受不了。”
“挺甜的。”她吃了两颗以后由衷道。
魏尝将信将疑,起了点心思,说:“真的?”
“真的,不信你尝尝。”说罢递一颗给他。
“那我尝尝。”魏尝抬手来接酸梅,临到头却顺势一转,捧着她的脸尝了她的嘴。
薛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惹得一颤,手里的酸梅滚落到榻子上,口齿间又酸又甜的味道合了他的气息,像极了这仲夏五月的天气。
她迎上去与他交缠,最终与他一起喘息着收尾。
魏尝把头埋在她颈边,说:“真是甜的。”又苦恼道,“但我不好了。”
他毫不避讳地指指身下。薛璎垂眼一瞅,问:“难受?”
他点点头。
薛璎将他靠在自己身上的脑袋轻轻掰起来,学他方才一样,捧起他的脸,目光是澄澈却炽烈的:“那让它也尝尝?”
魏尝一懵。
让,它,也,尝,尝?
它!
他脑袋里猛地蹿起一团火,瞠目结舌:“是,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薛璎点点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记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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