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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在后院种瓜-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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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进宗祠之前,他只是为了哥哥的伤要找到凶手,为了找到突然失踪的师父,为了海愿母子能够平安,那么再从宗祠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则又背负了一个新的责任,这甚至是关乎天启国一国兴衰的重任。
夜紧紧跟在了钟离域的身后,从刚刚钟离域的那一笑之中,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对于钟离域的话他却没有听懂。鬼魂?还是先祖的!
钟离域回来的时候,海愿已经醒了,抱着肩膀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声音就慌忙的下床来,脸鞋子都没有穿,就慌忙的问着:“怎么啦?”
钟离域赶紧将海愿横抱起来,一边走到床边放下,一边沉声的说:“羽受伤了,很重。”
“啊!”海愿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宫里才这么几天,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另一种感觉就是:穆子羽的伤应该也是和自有关。
看到海愿暗下去的深情,钟离域坐在床边,将海愿拥进了怀里,柔声的安慰着:“别乱想,我们本来就是要这样做而已,只是一切都比我们想象中要艰难。”
“域,我和曦留在晚栖阁的第一晚,有人射了暗器进来,小小的一枚钢针似的,但针尾却是钝的,我怀疑是不是……是不是你所说过的蚀骨钉?”海愿忽地就想起之前的那枚暗器,但她第二天试探过,应该不是皇后派人来杀自己的。
“呵呵,这次不笨了,居然能猜到暗器的名字。那个射暗器的人你会见到的,不过以后,你再说羽什么话,可不要给她听到了。”钟离域说的就是月痕,月痕和钟离域、穆子羽一起长大,比穆子羽小三岁,与钟离域同年,算起来年纪也不小了。
当年他们的师傅,也就是月痕的父亲失踪之前,钟离域和月痕还未到成年,偏偏那位师傅就错点了鸳鸯谱,将月痕许给了钟离域,希望他好好照顾自己这个独女。而月痕其实是钟情穆子羽的,但穆子羽什么事情都拿来玩,唯独对这件事情十分认真,师傅说的就是圣旨一样的遵从,宁可把感情憋在心里,也不会向月痕透露半点。
所以他们师傅突然失踪了这么多年,月痕和穆子羽的事情就一直这样拖了下来,中间还夹着个钟离域,实在是难受,而现在若是找到师傅,钟离域肯定最先说的就是这件事。
“哦。”海愿没有见过月痕,自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还是乖顺的答应了一声,随即眼神往暗处飘了飘,她是在找夜的影子,心里还记挂着之前和曦说过的话,夜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你呀,小脑袋瓜子里面就不能想点像样的东西嘛。”钟离域伸手在海愿的小脑门上敲了一记爆栗,然后拥着海愿躺了下来,伸手放下了床帐,把头靠在了海愿的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喃喃的说着:“累了,睡会吧。”
“等下,你先把那杯水喝了。”海愿推推钟离域的头,指了指桌上用冰魄泡的水,已经泡了一个下午零大半个晚上了,应该有效了。
“明早再喝……”最后一个字,钟离域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随即就是绵长深沉的呼吸声。海愿微微侧头就看到钟离域那张堪称绝美的睡颜,浓密的睫毛比女人的还长;一双凤目闭着,眼角微微上翘,睡着了还是一副撩人的风情妩媚,这个男人长的真是够妖孽倾城了。
用自己的一双小手搂住了钟离域的脖颈,海愿把头和钟离域的头倚在一起,也闭上了眼睛。分开这几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的怀抱,在他身边就是一种依赖和安心的感觉,就连睡意都可以来的这么快,梦境也可以那么的甜。
接下来的两天里,钟离域都会在晚上悄悄的去城外看穆子羽,而第三天晚上,钟离域到了的时候穆子羽已经醒了过来。
“域。”看到钟离域进门,穆子羽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只是那张俊脸还过分的苍白了,显的那笑容竟然也有着几分凄美。
“好些了?伤口结痂了吗?”钟离域忙快步来到床前,看到穆子羽身上的白布已经重新换过了,而这次白布上渗出的血迹并不多,而且那股浓浓的血腥味也小了。
“都好了,手指还能动,放心吧。”穆子羽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还微微的动了一下手指,虽然只能是指尖轻微的颤动一下,但却是他费尽全力才能做到的一个动作。
“能动就好,证明筋脉还相连,慢慢伤了的地方就会长好了。”看到穆子羽的指尖微微一动,钟离域也万分的开心,只要筋脉还没有完全断裂,就有复原的可能,这条手臂没有废。
“月痕呢?”钟离域又看了一下,才发现月痕不在,按道理她应该会寸步不离才对。
“我让她去睡了,傍晚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两只烂桃似的眼睛,熬的跟兔子似的,看着让人心烦。”穆子羽扁了扁嘴,说着不中听的话,但钟离域却知道,他是在心疼月痕的。
“唉……”钟离域实在是忍不住为这两个人唏嘘一下了。
“域,我还没怪你呢,你叹什么气?不是说我一个人去就好,你怎么又让月痕去冒险呢?”穆子羽分明记得,自己和钟离域说的很清楚了,三天时间打探消息,让钟离域去弄令牌,三天后自己试着闯皇陵,希望找到一些线索。若是真的太过凶险,自己有了什么不测,就让钟离域好好照顾月痕的,而且还嘱咐说不要让月痕再想起自己。钟离域倒好,直接把月痕叫来跟在自己身边了。
“我当时已经无法脱身了,又不能看你一个人去犯险,当然就提前叫月痕去接应你。谁知道你非要逞强,居然带着月痕一起犯险,亏我们中还是你最大呢,做事比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如。”钟离域也扁了扁嘴,极为少见的和穆子羽拌起了嘴。
“如果不是为了你媳妇,我们才不进去。”穆子羽爬着说话窝着气,所以没有钟离域说的那么畅快,撇了撇嘴就抛了句狠话出来。
“师傅失踪的事情、哥哥受伤的事情都一定和皇陵里的那个叛逆有关,但那个人和皇后的关系就不好说了,我只是让你去探消息,没有让你直接冲进去抓人啊。”钟离域和穆子羽最初打算的也就是找到一些皇后的把柄,然后把海愿换回来。最好还能一并把皇陵的秘密解开,把师傅失踪的迷也解开了。
谁知道穆子羽真的当作了决战时刻,怎么就奋不顾身的冲进去了呢。现在想想,钟离域倒是感觉月痕对穆子羽来说是个死穴,若是和月痕无关的事情,穆子羽还有脑子,和月痕有那么点关系,尤其还是关乎到师傅的,更关乎到师傅之前的那个什么愿望的,穆子羽就全乱了。
“域,那个人和皇上长的……”
“月痕说了。”钟离域打断了穆子羽的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想了想最后坐到了穆子羽的床边,低声的把自己这次在宗祠所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其实……
听了钟离域的话,穆子羽也吃惊不小,想了想才说道:“域,算时间,会不会当年叛乱的时候皇后就已经和那逆贼勾结了?然后的种种……”
钟离域点点头,当年的事情发生时他还没有出生,如果不是这次进了宗祠,他根本都不会联想在一起的,还只当是为了一个太子位,皇后找了江湖中的人害了哥哥。而这么多年来,钟离域一直在追凶,最后发现凶手居然躲藏在皇陵里,却始终没有找到他和皇后勾结的证据。现在想想,原来哥哥受害也只是之后了,再之前竟然还有那么多的谜团环环相扣,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域,那还要什么时候再动手?”穆子羽也大概知道了前因,只是现在的后果还太难判断了,这已经不单纯就是某一个江湖中的暗黑组织而已,甚至已经关系到钟离氏的秘密,关系到天启国的皇位了,再有什么计算,也都要从大局出发才行。
“要么先静观其变,我们闯不进去,再闯只怕还有损伤,除非找到一个完全的法子。再就是……”仔细的想了一下,钟离域同穆子羽低声的说了一句,穆子羽略一思索,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忘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嗯,我明天就去办。”钟离域也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这样做似乎还是有些冒险,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不把宗祠的事情摆出来,只怕要再进皇陵真是千难万难了。
第二天一早,钟离域就换好了朝服。这还是海愿第一次看到钟离域穿这样正式的衣服,头上紫金冠束发,冠上一颗硕大的珍珠,起码有龙眼那么大;一身紫色的锦袍绣金蟒、如意祥云纹;脚上的鹿皮靴子是皂底、高帮的;加上钟离域原本的那张俊脸,现在更是多了份荣耀富贵之气,贵而不俗、美而不妖,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尽显。
“呃,这是要相亲吗?”海愿感觉这样正式样子的钟离域有点闷骚了,明明仍旧是冷着的一张脸,怎么却满脸的魅惑风情味道呢!
“笨,这是天启国正式的朝服,我要上朝面见父皇的。”钟离域伸手捏了捏海愿小巧的鼻子尖,很好笑她居然把自己这样子当成去相亲。只是想起“相亲”这个词,钟离域的心里忽地就冒出一个想法来,上前一步拥住了海愿已经浑圆的腰身,低头和她耳鬓厮磨着,轻声的说:“等事情安定下来,我们就成亲。”
“走啦,会迟到的。”听了钟离域话,海愿的小脸就红了起来,虽然明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心里有多开心,就好象是心爱的男生一手捧着玫瑰花,一手托着钻戒问“嫁给我吧!”是一样的意思。可没有想到听在耳朵里,却那么害羞的感觉。
“等我。”钟离域侧头在海愿的耳垂上轻轻的含了含,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皇宫正殿里,众文武百官都已经位列两旁,恭敬的垂手而立,等着皇上来上朝。
“瑾王到。”外面内侍的一声通禀,这殿里的文武大臣们就是一愣。这位瑾王孤僻的性子整个天启都知道,别说来上朝了,就连平时出门都很少的,上次国母寿诞也都迟到了,可今天怎么就突然来了呢?
钟离域迈着略有些浮漂的步子进来,体内的毒素虽然已经清除了,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却一点不影响他本来的美艳。进来大殿,看着左右的大臣们居然还微微的抿唇一笑,颌首表示礼貌。
“嘶……”钟离域那一笑,风情妩媚绝不输给哪个绝色的美人了,而那些朝中平日官阶小的,不能有幸一睹瑾王风采的,顿时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已经开始轻声的抽气了。
“皇上驾到。”殿里唏嘘的声音正响着,内侍的一声就让所有人都矮了半截,齐齐的跪下来等着瀛盛帝进来,高呼着“万岁!”
而瀛盛帝高居龙椅之上,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钟离域。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域儿,有事?”
“回父皇,儿臣前日在宗祠自罚思过,因无意中冒犯了先祖,所以才被先祖圣灵责罚,被天蝎所噬,现在体内毒素已清,儿臣想再入宗祠,叩拜先祖谢罪。”钟离域说完,又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显示其意之诚。
“这……”瀛盛帝听了有些为难,之前钟离域在宗祠中自罚,他后来确实因为脑袋不灵光而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如果不是太子钟离钏想着将钟离域放出来,而且派人来回报钟离域在宗祠内中毒,已经送回瑾王府养伤,只怕到现在瀛盛帝还想不起这档子事呢。
但钟离域提出的要求看似合理,但祖训宗祠不可轻入,之前钟离域一番诚恳,现在又一番真心,若是不准不妥;若是准了,那以后这宗祠不就好像是个面壁受罚的场所了?那些不听话的子孙们出出进进的,似乎更不妥。
“回父皇,那宗祠之地似乎多年无人修葺了,里面其实除了那盏长明灯还亮着之外,好多处都已经破损,其实这才是对先祖的大不敬了。儿臣今日更有一番心意,想要将宗祠修缮一下,也是子孙对先祖的一番孝心、敬仰。”
钟离域说着,下面就有大臣们点起了头,瀛盛帝一时也感觉有那么点道理了。这宗祠自天启开国以来修建,之后从元祖开始,钟离氏皇族一脉就只有牌位进去的,活人几乎都不会进去朝拜。这也有几百年了,想必那些日日进去打扫的人也碍于其阴森,又无人管理不会尽心,现在想想外面就是一派庄严,里面只怕已经破旧损毁了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那域儿的意思,是想亲自督办此时?”瀛盛帝倒是没有想到,钟离域居然会有这样个心思。
“是。若是大动土木,儿臣怕滋扰先祖灵位,所以儿臣要亲自入内修缮,只须有几个能工巧匠在旁指点就好。”
“域儿能有此孝心也实在难得,但你一人之力毕竟难以办的周全,父皇就请右相司徒贡代替朕,与你同去尽孝吧。司徒右相是三朝重臣,幼年时还服侍过太祖,若有他相佐,既是显示对先祖的恭敬,又可以将事情办的圆满。再挑选二十名能工巧匠,所用材料一并交由御办处即可。”
瀛盛帝说完,名一边的内侍将一副黄金对牌托了过来,交给钟离域。这对牌是让钟离域拿着去御办处领东西的。领的时候将所需东西的清单和一对儿金牌都送上去;东西发下来其中的一只留下做个凭证,等东西用完了入账的时候两边的数目都对上了,签了字再一起交回来,下次再取用东西的时候再如此。也算是一个领货、记账的凭证了。
“儿臣谢过父皇。”
“老臣叩谢皇恩。臣如此年纪,还有机会能立于先祖灵前,实在是仙福了。”右相司徒贡也感觉跪下谢恩。虽然明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好活计,可皇上让你做的事情,又是代皇上金身去做的,你敢不谢?
钟离域接过对牌的时候不动声色,但心中知道后面的事情已经成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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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祥宫里,太子钟离钏已经是第三天没有上朝了,仰躺在那张新床上,钟离钏拉过旁边的一只枕头抱进怀里,那枕头已经冰凉一片,但似乎还有淡淡的一缕馨香。而这几日来,钟离钏这间宫殿里,也再没有一个女人碰过这张床,碰过那晚她睡过之后枕头和被褥,他不准。
“启禀殿下,薛倾漠在偏殿等候。”一名内侍进来,跪在门口回禀着。
“嗯。”钟离钏应了一声之后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长长的叹了口气,大步的出了殿门,来到了偏殿。这间偏殿如同之前一样,一入眼还是像个药庐,只是现在钟离钏对这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兴趣了。
“小人薛倾漠,给太子殿下请安。”薛倾漠没有想到,再见到这位太子殿下居然和之前的判若两人,那股凛然的煞气少了,那份狂炙的焦躁没了,就连一双虎目也柔了许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本太子知道你的本事,所以叫你来是想你帮我找一样东西。”钟离钏走到里面,背着双手看着墙上自己写的一副字,当初写的时候满心的狂傲,现在看着居然有些可笑。一个都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的人,那份傲气其实就是傻气吧。而现在知道了,却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岂不是更加的可笑!
“请太子殿下吩咐,倾漠必当竭尽全力。”一听说是找东西,薛倾漠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试想从皇后娘娘寿诞的礼物,到这位太子殿下解除隐疾需要的那些香料、春药,哪一样他不是都找来了,还打发的这位太子殿下乐呵呵的。
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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