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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女国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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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再过几日待伤口结了痂,本王便允你出去。不是说了吗,打你十杖,本王还你一百个耳光,你若想打,此时便由你。只是这帐咱别一下子清算,一个你重伤未愈,没有那么些力气,一个你一百个耳刮子下来,估计本王这一张美轮美奂的玉面也快变成二皮脸了,让侍卫们瞧见了没得又笑话咱们胡天胡地没有主子的样子。”司徒勋一边仔细地剥着在溪水中沁凉的葡萄皮,一边小意说道。
  “哼,知道我现在没力气还说什么好听的?司徒勋,这笔帐小爷给你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宝就着司徒勋的手吞掉一个晶莹剔透的葡萄后,清了清嗓子恨恨地说道。
  听她口中又把自个称作小爷,司徒勋好看的眉毛立时皱成了卧蚕,僵着神色道:“阿宝,求你了,别小爷小爷的自称,本王听着别扭。”
  “那你在我面前也不许本王本王的叫,以为当个王爷就了不起啊,切……”某人用很蔑视的眼神瞥了一眼在自己身畔貌似佣人的王爷。
  “我又不是故意,只是这十八年王爷叫下来,有些习惯了而已。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后注意就是,保证不在你眼前再自称本王这两个字。不过,阿宝喜欢我自称什么呢?”某王贼兮兮地笑了笑,打量了一下被他强迫揭去假面的阿宝。
  这小丫头,除了身子单薄点,倒是长的美轮美奂,小仙女一样。
  “你十八岁了?”阿宝没注意司徒勋后面那句贼话,一张粉白润滑的小脸上拥起强烈的质疑。
  “怎么,你不知道本王十八岁了?”司徒勋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这位昔日的表弟。
  “哦,我老感觉你比我小呢,长那么个娃娃脸,小屁孩一样。”阿宝伸手毫不客气地拉了拉司徒勋的那张脸颊上的肉肉,摇头惋惜道:“你长得还真不如你那皇帝哥哥有男人味,啧啧,拉长点似乎要好一些,现在这个模样就像樱桃小丸子。”
  “你别打击我好不好,他都多大了,都二十四了,老婆一大堆,老男人一个。还是表哥好,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卓尔不群,英雄盖世……喂,我实事求是嘛,你吐什么吐,别吐了,又不是怀了孕的孕妇,吐啊吐的,可别吐成习惯。”
  司徒勋刚刚沉浸在自我表扬的良好状态中,突然看到某人歪着一颗小脑袋大吐特吐起来,不由吓得住了嘴。
  “司徒勋,你太恶心人了,都把自己夸得有皮没毛的了,你也好意思。”阿宝一番恶吐,皱着眉头扯起司徒勋的袍袖擦了擦嘴角。
  门外站岗的白羽展翼早就躲得远远的了,以不听见某些主子令人寒毛直竖的恶心话为准则。
  “展兄,你家这位真的是位少爷?”一身白衣的白羽终于忍不住好奇,扭头看了看同样极端忍耐的黑衣大哥。
  展翼皱了皱眉,心想少爷是有些不太像少爷,可他跟着少爷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把少爷当成少爷,白羽这话什么意思?
  展翼心下有些不快,又想起少爷是被对面那位白爷的主子亲手打烂的屁股,不由怒声道:“白兄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白羽原本想问些一直让他迷惑不解的问题,直眼瞧见对面的那位一张脸黑成了锅贴,不由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咳了一声道:“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见上官少爷身子骨太过清秀,不像咱们这些人长得这么粗俗而已。”
  展翼是个直肠子的实心人,哪里听得出白羽话里有话,逐点了点头道:“我家少爷的身子骨是单薄了些,无怪我们老爷夫人这些日子放心不下,不知道王爷要什么时候才能放少爷回府。”
  ……
  ……
  上官博几次派人来接少爷回府,却统统被司徒勋驳了回去。
  送来的据称是贵妃娘娘赏赐的大内伤药,也被司徒勋命人扔进了库房,竟是根本连动都未曾动过。
  只给上官宝用自己亲手调配的药膏。
  司徒勋不放人,数日下来,老狐狸上官博有些急了,心想演戏归演戏,可别把儿子赔了做了人家的男宠,虽然协助皇上将靖南王撵到封地去是他作为臣子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儿子还要用来传宗接代的啊,这成了男宠可怎么再娶妻生子?
  上官博急,萧太贵妃更急,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宫女太监整天没事就扎堆嘁嘁喳喳,自己的宝贝儿子与上官宝的事早被演绎成了一桩皇室丑闻。
  萧太贵妃哪里还在未央宫待得住,数次央求太后为靖南王赐婚。王太后却不愿多管闲事,心想你儿子老闹腾着不肯就任封地,这赐婚的事还是得皇上说着算。
  这日好不容易撞见来给太后请安的皇上,萧太贵妃为了儿子急忙屈尊拜倒在地,吓得司徒俊也慌忙陪着跪在未央宫的台阶上。
  “皇上,求皇上给勋儿赐婚!”
  赐婚?是了,自己这个王弟已经十八岁了,早就应该娶妃。
  “太贵妃快快请起,朕自会为王弟拟得一份好姻缘。”司徒俊搀扶起萧太贵妃,应下太贵妃的请求,心中琢磨着大臣之中那家千金正待在闺中。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30章 回宫选妃?]
  静夜里风声四起,听得檐头铁马叮叮作响。过了一盏茶时分,竟渐渐下起雨来,殿前的池水被雨珠打出圈圈涟漪,又被明亮入昼的烛火掩映着,仿佛白日里赏景一般。
  司徒勋守在阿宝的榻前不能入睡。一双青春勃发的凤目中,已蕴了清浅的温柔笑意,似亮滟的波光沉醉,静静地在这雨夜中瞧着阿宝如婴孩般趴伏在床上的睡姿,满满的都是宠溺。
  窗外,雨势越来越强,竟似泼天泼地般,携着一股股扑面寒气。
  司徒勋站起来,掩了掩门窗,复又小心翼翼挨着阿宝的身边,半躺下身子替她遮挡一下缝隙中吹来的凉风。
  还好下了雨,明日想必就不会再炎热了吧。
  天热,阿宝数次吵闹着要进那凉水池子里沐浴,若不是自己看得紧,只怕那丫头一个不注意就会跳到池子里去。
  值得庆幸地是,阿宝的杖伤并无恶化的迹象,只是痊愈慢,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
  夜半时蓦然就打了雷,阿宝一下子被吓醒,惊叫着往司徒勋怀抱里钻,像是被天雷惊到的小狐狸,瑟瑟地抖着身子,极为不安。
  司徒勋没想到胡天胡地野小子一般的阿宝也会有害怕恐惧的东西,一颗心顿时柔软起来。伸出手臂仔细小心地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
  “不怕,阿宝不怕……”
  因着打雷,阿宝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司徒勋也是一夜没有合眼,天方亮的时候,雨住了,刚微微合了合眼,就听门外有白羽的轻唤。
  “爷,宫里来人了。”
  司徒勋一听宫里来人,顿时惊醒,低头瞅了瞅阿宝,见阿宝脸上挂着浅浅笑意还在沉睡,便缓缓撤了被阿宝枕在头下酸麻的臂膀,这才起了身。
  “来人做什?”关闭了门,离开一段距离,司徒勋方冷了声发问。
  “说是萧太贵妃昨天夜里发起高烧,未央宫侍候的医官看了,说是得了风寒。”白羽略略焦急道。
  “风寒?”
  司徒勋大惊,吩咐白羽留下来与展翼一起先看护着国舅爷不要让她出屋子,急忙出了院子,跨上侍从牵来的黑马御风,风一般飞下山去,奔向皇城。
  司徒勋刚出了门,阿宝就醒过来。
  睁开眼,却不见了那双笑盈盈的眼目,心中顿时恐慌。
  “司徒勋!司徒勋!”
  清凌凌的声音在房内叫起来,害得白羽和展翼刚要进屋子侍候,却因为一同发起动作的原因,脑袋撞在了一起。
  “哎呀!你抢什么你,里面是我家少爷又不是你家少爷!”展翼愤愤地揉了揉脑袋,怒瞪着白羽。
  白羽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敲了敲门,“国舅爷,我家王爷一早有急事下山去了,走时命属下侍候国舅爷在房里就餐。”
  “什么?他走了?”
  阿宝睁开眼不见了惯常的那张脸本就心里发慌,如今听说司徒勋抛下她下山去了,顿时惊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这一跳牵扯了刚刚结了痂的臀伤,呀呀叫着骂了起来。“王八蛋司徒勋,敢丢下我一个人在山上!”
  “国舅爷,这不是还有属下们侍候着吗,想来王爷事情处理完了一定会赶紧赶回来的。”白羽心道,感情我们这些外头站着的都不是人啊?
  “展翼,展翼,我要回家,本少爷要回家。”阿宝在屋子里啊呀呀地兜了几圈子,忽然对司徒勋的不告而别大感恼怒。
  “好嘞少爷!”展翼一听回家,顿时高兴地跳跃着往前面准备马车去了。
  白羽一见大急,“国舅爷,王爷走时吩咐过,让国舅爷在屋子里静养。”
  “在屋子里静养?以为小爷我是圈养的宠物吗?回家!回家,一刻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司徒勋的突然离去,触动了阿宝隐藏的暗伤,似乎满心都是当初被纤纤丢弃的无依与哀怨,心口闷闷的痛,人也越来越烦。
  展翼虽然有些大条,但也知道自家少爷杖伤并未痊愈,在马车上铺了厚厚的几床被子,不顾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哭丧着脸,兴高采烈地扶着少爷上了马车。
  听上官宝回府来了,整个太师府的人都出动了到前门迎接。
  上官夫人看着那小人儿从马车上龇牙咧嘴地下来,急忙迎上去抱住了阿宝,一迭声地心肝宝贝地叫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上官博假装忿怒着一张脸冲着那张小黑脸吼叫道:“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嘘,老爹,你可别这么叫,我要是小兔崽子,那您不就成了老兔崽子。”上官宝忍着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痛痒,嘻皮笑脸地揪了揪老爹颌下的胡子。
  呀!上官博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兔崽子一回来就要薅老子的胡子吗?
  老脸上顿时布满讨好地笑,招了招手道:“都还不赶紧扶着你家少爷进府!”
  阿宝的回家,仿佛是一滩死水突然被冲入了活泼的溪流,顿时整个太师府都热闹起来。到处是欢声笑语,连那几位笑不露齿的上官小姐们,也纷纷从自己的闺房出来迎接弟弟的归来。
  整个房间都堆满了姐姐们和姨娘们送过来的补品银钱,被人群围着,阿宝只感一阵阵烦闷,连连揉着脑袋嚷嚷道:“头疼!头疼!”
  伤得是屁股,怎么头疼起来?上官博看着儿子烦烦地样子,顿时知道这小子失去了应付众人的耐心,急忙吩咐人清理现场。
  安静下来,阿宝刚要躺床上去。忽感一身的粘腻难受,想起纤纤屋子里的温泉,顿时雀跃起来,急忙扭动着受了伤的小屁股,姿势别扭地挪进那个结满藤箩的院子。
  满院青箩依旧,却是物是人非。阿宝心中好一阵惆怅。
  脱了衣,泡进水里,那股子让人鼻子发酸的惆怅才稍稍缓解了许多。
  正思虑着司徒勋的突然下山究竟干什么去了,就听隔壁院子里传来隐隐哭泣之声。
  谁在哭?四姐姐?
  阿宝顿时睁开眼睛,心想不至于因为自己回府感动成这样吧?而且方才好像并没见着四姐姐。
  哭声凄凄惨惨,隐隐约约,让本来想泡在泉水中不出来的阿宝禁不住好奇心起从池子里翻身爬了起来。
  “姐姐为何哭泣呢?”穿上一身不白不黑的袍子,阿宝懒散散地走进上官语的院子,敲开了门,纳闷地问门内迎出来的青荷。
  “国舅爷吉祥,小姐还不是为了靖南王选妃那档子事,只从闻听老太师将家中几位小姐的生辰八字都送进了宫,四小姐就开始哭。这都哭了三天了,再这样哭下去,身子骨恐怕也要垮掉了。这不,如今连床都下不了了,国舅爷回府,小姐也没力气往前面去迎接,还望国舅爷不要责怨四小姐才好。”青荷一见是国舅爷来了,急忙让在一边,毕恭毕敬福了福道。
  阿宝一听“靖南王选妃那档子事”顿时愣在那里。
  司徒勋下山原来是为了回宫选妃?
  [第一卷 好一个少年郎:第031章 阿宝发飚]
  “阿宝,谢谢你来看四姐。”上官语闻听阿宝来了,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原本丰盈的身子骨,几日不见,竟憔悴地不成样子。
  青荷急忙返身给小姐身上披了件衣服,见小姐眼角犹挂着泪痕,拿出帕子心疼地轻轻擦拭。
  阿宝在门口呆了一呆,直到姐姐房里服侍的另一个小丫头秀荷打开绘着喜鹊登梅图案的湘竹门帘,探出头来唤了一声国舅爷,阿宝才清醒过来。
  “四姐……怎么瘦成这般模样?”看着姐姐尖尖的下颌,阿宝呐呐问。
  听九弟一句问话过来,上官语刚刚止住的泪水又默默流了下来。
  “国舅爷,小姐如今这般模样,都是因为那位新科状元费允祥费大公子。”青荷支开了房里的小丫头,猛然对着上官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国舅爷救救小姐,小姐命好苦。”
  “新科状元费允祥?”阿宝醒过神来忽感口里发苦,低头见青荷跪在地上,有些诧异道:“下什么跪呢青荷?爷渴了,倒杯茶来。”
  “国舅爷!求求你救救小姐!”青荷忽然扑上来抱住阿宝的腿。
  阿宝吓了一跳,心道这丫头向来都是躲着自己走路,今日这是怎么了?
  “只要爷救了我家小姐,让我家小姐不被选妃,青荷愿意做妾一辈子侍奉国舅爷。”
  咕。阿宝胃底一抖,差点没吐出来,如避蛇蝎般逃开青荷。
  心想,这都是什么时候做下的孽?竟让让这丫头把自己当成了花花太岁,连自己家姐姐的丫鬟也不肯放过。
  “那个青荷,你起来,给爷倒杯热茶,姐姐的事情当然就是我的事情,我阿宝怎么会坐视不管呢。”阿宝咽了口唾沫,感觉口里更苦。
  “国舅爷……青荷这就去泡茶……”青荷一听国舅爷答应帮忙,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脸蛋羞羞得泡茶去了。
  阿宝看着上官语病恹恹的样子,叹息了一声道:“四姐不必伤心,只是弟弟不明白,父亲大人是知道你与状元郎的事情的,何以会把姐姐的生辰八字也送进了宫里?”
  上官语拿起帕子拭了拭眼泪道:“父亲大人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凡是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没有婚配的小姐,都要将生辰八字交到宫里与……与靖南王的八字相配。”
  狗屁司徒俊,又在玩什么花样?
  阿宝眉毛抖了抖,喝了一口青荷奉上来的茶,又抬头问了一声:“姐姐真的不愿作王妃?”
  “阿宝,四姐此生已交付给费公子,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上官语满面愧色,却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世上最真性情的人,便也不再扭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既然姐姐认定了那个什么状元郎费大公子,弟弟我就帮你这个忙。”阿宝一拍桌子,对着四姐姐慷慨陈词。
  ……
  ……
  上官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刚跨进府门,管家田福匆匆迎了出来,一见老爷的面,急忙躬身作揖道:“老爷,您可回来了,少爷在书房等了您一下午了,这回子正在那里发火呢。”
  “书房?你是说书房?”上官博一愣,忽然想起走的时候匆忙,有件重要东西放在书案上没有收起来,顿时怒道:“怎么让他进去的?本太师不是说过吗,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私自进书房!”
  “老爷,咱家少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真急起来,谁拦得住……”田福一见上官博发怒,缩了缩脖子。心道,您自己养的什么儿子难道自己不知道,偏偏要这些人做夹道老鼠。
  “咝,你去书房对少爷说,就说老爷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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