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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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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辛夷轻笑,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原来公主同陛下,是有这么些情缘在的呢。”
…本章完结…
069假亦真时真亦假(三)()
若是你那样刻意的避开些什么,那么往往,那些什么势必同你的过往有过牵扯,而如果那么欢喜的同它有所牵扯,是不是也就说明,并无瓜葛呢?
木兰亭外,辛夷轻笑,也许这是否定自己便是琳琅的最佳途径呢?
内监传召的的时候,她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愕错落的时候,那内监又一次宣旨,“秀女苏辛夷,陛下亲宣翊锦宫侍驾,可听的清楚?”
“清楚,清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第一个跪倒在地叩首不迭的绿芜揪着辛夷的裙角,“主子快谢恩啊!陛下宣主子侍寝呢!”
为什么?
今夜的荣宠,为什么是给了她?
这样都不重要,*苦短,她势必是要恩爱承欢的,便是她不愿,也该叫腹中的孩儿认贼作父不是吗?
轻轻抚着小腹,孩儿,很快的,你就可以大白天下,可以堂而皇之接受万人的祝福,来见你的天下。
秀女承宠,是该带去肱景殿偏殿沐浴熏香,出浴的美人被一方薄薄的锦被包裹起来,抬入那帷幔重重,珠帘细密,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等着君恩,待着欣喜。
可是她不是!
本该的凤鸾春恩车没有停在门前,没有候着的教引姑姑,而且,旨意里说的清楚明白,圣驾恭候的地方,不是肱景殿,而是——翊锦宫!
那是她长大的地方!
她的欢笑,欣喜,等待,都在那里!
她的冰冷,痛苦,崩溃,也在那里!
她在那里得到一切,也在那里失了所有!
她在那里爱上了他,也在那里恨透了他!
洛偃的旨意,要她自己走过去,三跪九叩,向他走去!
这是宠爱吗?是所有人最想看到的虐待吧?
余辉如同一块云锦,将甬道深深笼罩,辛夷就行在这里,三跪九叩,一步一步,她不耽搁,未施粉黛的容颜因为这痛楚折磨而略显憔悴,万千青丝在她的肩上散开,俯首间,便同西施心痛一般,有独特的美,美得惊心,美得勾魂摄魄。
鹿兽铜炉精心刻画,青烟袅袅从中升腾,美人端坐案首,手中书卷生香,正得趣味。
“娘娘,”侍婢进来躬身行礼,吞吞吐吐,才终于说全,“今夜,陛下不来了!”
“不来了?”皇后停下诵读之声,“是朝堂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不是,”那宫女伏在地上叩首不停,“是陛下,今夜宣了苏秀女侍寝。”
“苏辛夷?”仿佛是飞来的利剑,击在她的心头,美目重重合上,心里深深长叹,再回眸时,已经恢复了方才的仪态万千,搁下书卷起身,“那么就不要等着了,备热汤,早早睡下吧。”
“娘娘,今日,可是十五啊!”
“初一又如何?十五又如何?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这岁月,也便都是他的。”在这空旷的大殿上行走,她的孤寂,甚至,有些荒凉。
…本章完结…
070假亦真时真亦假(四)()
将整个身子浸入冒着热气的的浴汤之中,唯有这样四下包裹的温暖,才叫能叫她的心,有丝丝点点的暖意。
他的雄心壮志,她一直都知,若不是他的这点志气,也不会叫她长孙半夏看在眼里,爱在心里。
那是多久前的冬日呢?
她的哥哥在后园梅林煮酒论道,那弥漫的酒香肉香,叫她心驰神往,欢喜的随着香味跟过去,却在那点点红梅下,看到遗世独立的他。
他的冷,给了世人,而他的暖,唯有她一人可得。
一见倾心,从来都不是意外。
她知道他来,所以她去。
他知道她在,所以他来。
就是那时,她们的情愫就这样生长着,丝丝缠绕,只是,他从未上门求娶,“半夏,你要等我,等我,可以给你一切。”
她等,等了一年又一年,等来他的婚讯,从前的良人,却是当今皇上的乘龙快婿。
心肠具碎!可是她还是信他!
等他得到了天下,坐上了太子位,给她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荣宠,“半夏,你看,我做到了,龙凤呈祥,这天下,唯有你能同我分享。”
她在他怀里心满意足,甜甜睡去,可是第二日晨起,就有另一个女人,跪在她的面前,唤她一声姐姐,告诉她,这分享天下的人,还有她!
他说,那是他得这天下的代价!
就是要宠着这个女人!疼着这个女人!
他要她信他,这天下,他独爱她一人!
“便是纵有千种风情,弱水三千,我有半夏一人足矣。”他搂着泪眼婆娑的她在怀,轻吻安慰,“我是皇帝,有我的无奈,那么半夏,你可愿分担?”
她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
那么今天呢?
为什么她的等待,却是他传了另一个女人再他的枕畔?
为什么是又一张容颜倚在他的怀里?
她不敢想下去,不敢想他怎样的温柔以对,不敢想她怎样的婉转承宠,怎样的千娇百媚!不敢想那*帐中,是多么风情旖旎的景象。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您为何不去,同皇上好好理论一番?一国之后,怎么能被一个秀女夺了恩宠?”杜嬷嬷是她的乳母,是看她长大随她入宫的人,她知道,她是心疼她。
“没事,只是一夜的功夫,能怎么样呢?明日陛下来了,嬷嬷不要有丝毫的不快,而且,取最好的宫花如意,锦缎朱钗,明日,你亲自送去恭贺苏秀女承宠,他愿意给她怎样的位份,嬷嬷也万万不要不满。”
“娘娘,老奴心疼您啊!”杜嬷嬷跪倒在浴汤前,暗自垂泪,“新婚之日,便有一个韦妃娘娘出来,这才大婚多久呢?便忘了宫规礼制,若是陛下心中还在乎娘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是啊!若是他有一点点在乎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又怎么舍得,叫她独守冷宫,他却在别的女人床榻之上寻欢作乐?
…本章完结…
071假亦真时真亦假(五)()
若说不懂的,除却皇后半夏,还有此刻,跪倒在翊锦宫外的辛夷。
宫门紧闭,四下寻不到一个人影,斑驳月影下,树叶稀疏,着实有些吓人。
而那宫门中,有孤灯一盏,告诉她,他一定是在的。
三跪九叩,每一句都口呼“万岁”,他怎么可能听不到?可是月上树梢,还是没有旨意宣她见驾。
“臣妾苏辛夷,前来见驾,请陛下的旨意。”跪麻了双腿,她终于开口。
良久无声,寂静的可怕!
是不是,他并不在呢?辛夷心下思量,这样跪着,终究不是办法,忐忑着,挣扎着,一双小手还是忍不住推开了身前的殿门,一缕橙黄的光芒透出来,叫她终于有点点的心安,而那烛台之下,书案之上,并没有人,探头观望整座大殿,并没有人在的痕迹。
“皇上?”她试探着问道,“皇上在吗?”
无一人应答。
这是她曾经的寝宫,是她的曾经,叫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一应事务,同她当年,一般无二,水晶珠帘细密,粉红幔帐轻轻摆动,那金丝流苏和雕花的宝石屏风,也一直都在,甚至,还有新婚时候备好的桂圆红枣,还有那上面,大红的,如血染就的喜字。
新婚?
那是她尹染儿的葬礼吧?
突然的,所以的不平,怒火,度被这个喜字点燃,辛夷提裙起身,堂而皇之的,迈步进去,拂过每一寸她曾经不稀抚摸的物件,看过从前,她从不留意的小小摆置,她珍惜这一刻,也痛恨这一刻,这里是她的一切,而如今,却只有这样的宣召,她才可能面对。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冰冷,那么荒芜,指尖拂过的每一寸,都冰冷的叫她害怕,而真正叫她恶心反胃,不要多看一样的,是她那日等待的床榻之下,那莲纹砖地上,深黑色的,斑斑点点。
那是她父母的血,或者说,是红拂的。
是她们三个人的,最后的痕迹。
亡国之君,祸国之后,理应千刀万剐,尸骨无存。
可是世人都忘记了,她们还是普通人,普通到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母亲,或者说,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有血有肉,有伤有痛。
她们还是她辛夷的父母,同天下人一样的,父母。
忍不住泪湿衣襟,却还是只能在心里呼唤她们,父皇,母后,红拂,染儿不会叫你们白白送命,这一切他怎么夺走的,我如今一定会叫他一样一样的还回来!我曾经受过的苦痛,都一定要一点一点的,回报给他。
不由的握紧了拳头,而身后,猛地有人将手掌,搭在她的肩上。
“谁?”惊叫着回头,却是冰冷而闪亮的刀锋,在她眼前,“琳琅公主,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本章完结…
072春闺帐暖(一)()
那双眸子依旧冰冷,依旧是黑暗的,将辛夷死死吞没,从前,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子?染儿啊,那一刻,究竟是什么,叫你鬼迷心窍?
泪痕未干,心痛依旧,他发现了吗?他看穿了一切了吗?只好强作镇定,她颤抖着声音道,“陛下为何要这样?陛下饶命啊!”
“为何?你问问你的父皇,你的母后,你问问这天下的万民,可会饶恕?”洛偃冷笑,“尹染儿,不是我要杀你,是这这天下的万民,容不得你!”
手边使力,那冰冷的刀锋划过辛夷脸颊,鬓边散发已经飘散,尖叫一声“不要!”辛夷的身子,已经跌落在榻上,一寸寸的向后移动,索到角落离去,颤抖着身子,声泪俱下,“陛下,饶命啊!”
那刀锋步步逼近,没有给她退去的机会,冰冷的刀刃已经冲进辛夷的下颚,惊恐闭上眼眸,罢了,世事难料,若这是我最后的宿命,何不就此一搏?手中是在这榻上摸到的发簪,那是她最爱的簪子,碧玉梅花,永远搁在她的床榻,却不想,今日,做了她伤人的利器,深深呼吸,再睁眼时已经就要刺出,却不想,那刀锋,那冷眸,都已经撤离,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是了,她是害怕的,她那么那么害怕!”眼前的洛偃,刀以落地,口中一再呢喃的,唯有这句“害怕”!
“陛下,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洛偃苦笑,换上一种从未见过的,温柔口吻,“你睡吧,好好睡一觉。”
在辛夷的惊恐之下,他为她铺床叠被,扶她躺好,细致的掖好被角,“好好睡一觉。”
为何?
前一秒刀兵相见,下一秒,他这样温柔以待,洛偃,你究竟要做什么?
辛夷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碧玉簪,若有不测,她一定要出手,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必须拼尽所有,而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像是注视着一件心爱的宝物,神情,温暖,又似乎,有些伤感和无奈。
眼前的这个他,同那个染血冷眸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究竟哪一个他,才值得辛夷信任?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制止,“不要说话,你一定累了,好好睡吧。你放心,我在,没人会伤害你。”
他说的是“我”,不是“朕”,他的神色那样忧伤,那样迷离,他在想染儿吗?是在想那个飞蛾扑火,灰飞烟灭的女子吗?
辛夷默默合上眼睑,洛偃,你是要做什么呢?
一夜无话,不知他何时离去,不知他做了什么,但是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而随侍的比婢已经在等着,“皇上吩咐了,要小主醒来之后即可起身,回储秀宫去。”
“回去?”辛夷不解,既然召幸,为何会重回储秀宫呢?
“皇上没有吩咐别的吗?”
…本章完结…
073春闺帐暖(二)()
“陛下很早之前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出现在这翊锦宫,更不许在这里逗留,昨日是陛下的召见,所以做不得数,但是小主醒来之后,必须即可离开,否则,便当以抗旨不尊论处。”那宫女恭敬躬身,“小主请。”
惊慌失措,和衣而睡的一夜,此刻衣衫不整,发簪散乱的模样,就出现在储秀宫的大门前,叫宫苑里教习规矩的一众秀女大吃一惊,而后,是哄然大笑。
“瞧瞧,这可是被临幸了呢,真真是好福气。”
“人家旁人车来车往,她自己三步九叩的去,衣衫不整的回,还真是独一无二。”
“滑天下之大稽!”
一声声,一句句,犹如芒刺在背,辛夷的心中,五味杂陈,满是疑惑,这些秀女的言语,她从不在意,她所不解的,是那个男人,他究竟在做什么?
翊锦宫封宫良久,她却在那里,见到了笨手笨脚放着纸鸢的他!
他又为何要在那里,召幸她,却要她三跪九叩折辱她?
又是为何,要刀兵相对,说着从前一般无二的话?
而下一秒,又为何,细腻温柔?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解答的谜题,让她心痛而迷惘。
“你们说够了没有?”蓓蓓一声怒吼,冲出人群扶住辛夷,“苏姐姐,有没有事?你可还好?”
她们眼前的苏辛夷,仿佛被人掏空了骨肉,只是一副空壳,她那样一步一步的挪动,机械的,没有生机,便是她的指尖,也冰冷的可怕。
“没有事情,没有关系。”轻轻拂开蓓蓓的双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油走离去,从未有人发觉,这人群之中,那人嘴角牵起的,一丝冷笑。
玉盘珍羞,华衣锦服,凤仪宫中二人独坐,举盏言欢,只是那女子的眉头,总有写淡淡的忧伤在。
“妹妹今日仿佛兴致不高,是有什么烦心事?”长孙元月搁了茶盏,“不妨同哥哥明言,也许帮的上妹妹呢。”
“旁的也许可以,只有儿女私情,是哥哥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处吧。”皇后苦笑,“哥哥觉得,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长孙元月仅此一问,也已经了然于心,合掌轻笑,“旁的或许不知,但绝不是,见异思迁之人。”
“妹妹如今是一国之后,陛下便是有许多错漏,也需要妹妹提点释然,若要斤斤计较,实在不是聪明之举。”元月轻笑,“妹妹以为呢?”
皇后低眉思量许久,终于莞尔一笑,“哥哥所言极是,妹妹受教。”
“陛下初登大宝,我朝尚在风雨之中,心力交瘁之际,更需要妹妹好好掌管后宫,统协各处,而最重要的,是要为皇上诞育皇嗣,叫这江山后继有人啊!”元月继续谆谆教导,“你我兄妹,前朝后宫必须要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才能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本章完结…
074春闺帐暖(三)()
正说着,一位宫女匆匆而来,附在皇后耳边低语一句,低眉浅殇的神情,瞬间柳暗花明,“哥哥说的没错,陛下,绝不是见异思迁之人。”
“既然妹妹心结已解,不如也出去走走,成日里闷在凤仪殿,虽然仪态万千,究竟是失了许多小女儿家的心态。”元月淡笑,“未央湖新荷怕是开了,邀妹妹同游可好?”
“元月如见也是只顾着心疼妹妹,怎么不邀妹婿同游呢?”殿门光影处款步而来的九五之尊,天威犹在,只是此刻,多的是玩笑的神情。
“臣长孙元月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元月躬身拜倒,还未伏倒,已经有一双手将他扶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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