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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海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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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桃花花瓣落于男人的发间,又顺着苍白的面颊划过,停在了他的指间。
“陛下,淑贵妃求见。”夏公公站在三步开外,低声道。
“宣。”褚坛渊眸『色』淡淡的合起卷宗,放到了身旁的石桌上。
不一会儿,容貌昳丽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上前来,屈身对褚帝行了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褚坛渊“嗯”了一声,面上的神情无悲无喜,道:“何事?”
“前些日子听闻陛下身体欠佳,故而专门去学了翡翠鸽子汤,还请陛下尝尝。”赫连淑亲手将青花瓷造就的汤蛊端到了石桌上,盛了一小碗,亲自用公勺试了毒后,再将其推到了褚帝的面前。
见此,褚坛渊动也没动,只用那双暗『色』无边的眸子看着赫连淑,复又掩唇轻咳了几声道:“先放着吧。”
赫连淑的笑容不变,柔柔的应了一声,余光不经意扫到了石桌上搁置的卷宗,又道:“陛下可是在为联姻的事烦忧。”
闻言,褚坛渊把玩着落于指间的一片桃花,指腹从花瓣的尖端摩挲到尾端,漫不经心道:“爱妃可有解决的法子,这四国的使者老是前来进谏,朕都烦了。”
“陛下人中龙凤,自有诸多女子倾心,且臣妾斗胆认为,陛下也该扩充一下后宫了。”赫连淑柔声细语道,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达出了端庄大度,又将心中所想之意说了出来。
“那你觉得,朕,该和哪国联姻?”褚坛渊声音低哑道,小半边下颚陷入了大氅的绒『毛』里,显得愈发孱弱。
“这……臣妾愚昧,还请陛下自行定夺。”赫连淑欠了欠身子,话语中犹带歉意。
褚坛渊垂眸,将指间殷红的桃花花瓣轻轻撕成了两半,随意的将其丢到了地上,轻声道:“朕乏了。”
而在那破碎的桃花花瓣落地的那一刹那,赫连淑的心中不禁一颤,她缓缓垂首行礼,道:“那么,臣妾告退。”
褚坛渊转过轮椅,望向了不远处的一树桃夭,而后轻声唤道:“零三。”
随即,一道黑『色』身影立即出现在了褚帝的面前,单膝跪地道:“回陛下,零三轮休。”
“轮休?”褚坛渊淡淡的看着面前之人,喜怒不形于『色』,无形的压迫感顿时侵蚀了死士的周身,“朕准了么?”
“属下这就去将其找回。”零四沉声道。
***
沈沉好不容易才甩掉了那位红衣少年,出示令牌后,施展着出神入化的轻功回到了皇宫里。
对于轻功这个东西,沈沉除了感到新奇之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能评价武侠世界真神奇。
而自己在运用这些所谓的武功轻功时,就犹如呼吸一般自然,完全随心所欲,甚至在某一瞬还有种诡异的错觉:自己上能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
沈沉从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又捏了一块先前买的桂花糕塞进嘴里,只是还没嚼几下,他便被另一名死士拦下了。
沈沉瞥了一眼对方左胸口,上面绣制了两个繁体字——零四。
“陛下在御花园,速来。”说完,零四便消失了身影。
沈沉脑中陡然蹦出了三个硕大无比的问号,一句“我不是轮休么?”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憋的十分难受。
但皇命难违,沈沉认为还是自己的狗命比较重要,所以,他立刻施展轻功,依据脑中的路线图向御花园飞了过去。
差不多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沉便抵达了御花园。
身着黑底银纹衣袍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轻轻擦拭着一柄长剑,那剑长约两尺,剑身轻薄,隐隐泛着刺目的寒光,剑柄则镌刻着古朴的纹路,足以见得这是一柄上好的剑。
沈沉『摸』不准这位帝王的心思,只单膝跪在褚坛渊的面前,垂首道:“属下零三,叩见陛下。”
老实说,这个古代世界简直真实的可怕,虽然内心无比清楚这仅仅只是白荆的记忆,但沈沉却仍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脑中的思绪翻飞,沈沉就这么安静的单膝跪着,而他也不知为什么,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只风轻云淡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莫名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就犹如实质『性』的重物,沉沉的压在他的身上,几近令人窒息。
于是这一跪,沈沉就足足贵了将近半个时辰,但好在这具身体内力深厚,所以就算跪了这么久他也并没什么感觉。
由于不敢抬头,因此沈沉便只能盯着褚帝绣着兰花的黑『色』下摆,思考人生。
“皇宫外,热闹么?”低沉沙哑的嗓音突然打破了御花园中的静谧。
“一般。”沈沉低声道。
“好玩么?”
这时,锋利的剑尖挑起沈沉的下颚,冰冰凉凉的触感顺着皮肤传入神经末梢,令他被迫抬起头,透过面具看向了神情寡淡的男人。
只见褚坛渊左手支撑着下颚,右手握着剑柄,黑发如瀑,衬的那张脸显得愈发病态苍白。
那剑尖距离沈沉的咽喉只不到一寸,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会魂归西去。
沈沉声音平稳道:“一般。”
“既然如此,那今后就都别出去了。”褚坛渊轻声道,同时剑尖缓缓下滑,直到在对方的左胸口处停住,“嗯?”
“……谨遵陛下吩咐。”沈沉沉声应道,有些疑『惑』为什么对方会给他下达这样的要求,但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是这九五之尊的帝王,所以他也只能服从,只是这样的话,找白荆记忆本体就有些麻烦了。
“这是何物?”褚坛渊的视线落在死士胸口处『露』出的一角纸,而后漫不经心的收回了剑。
沈沉微微怔了一下,诡异的领会到了对方问的是什么,道:“桂花糕。”
“是糕点?”褚帝淡淡的问道。
于是,死士沉默了片刻,直接拿出了用牛皮纸包裹的桂花糕,双手呈上,道:“是。”
沈沉默不作声的想着这位帝王该不会是想抢他吃的,然后发现对方真的抢了他的吃的。
褚坛渊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了块淡黄『色』的桂花糕,纤长的眼睫轻颤,接着,他突然抬眼看向沈沉,眸『色』黯淡无光,而后微微附身扣住沈沉的下颚,将那块长方形的糕点抵在了他的唇边。
沈沉只觉得对方的手指比先前的剑身还要冰凉,但是,脑中却只有一个非常大逆不道的想法:这男人好虚。
不过帝王的心思难测,所以,他顺着对方的意思咬了一小口,几下便咽了下去,正当他还想咬第二口的时候,褚坛渊将手收了回去,并眯着眼凝视了一会儿被咬了一角的桂花糕,而后轻轻咬了下去。
沈沉:“……”
——哦,原来是试验一下有没有毒。
“起来罢。”吃完他所有桂花糕的帝王慢条斯理道,甚至还有闲心逸致折了一枝桃花在指间把玩。
沈沉起身,在消失和待着二者中犹豫了片刻后,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喜怒难辨的帝王,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而这时,沈沉发现挂在自己颈间的珠子变成了蓝『色』,心中不禁一颤,缓缓的抬眼看向了褚帝,盯了好一会儿。
“这么看着朕,是想作甚?”褚坛渊将桃花枝放在膝头,双手拢袖,语气淡漠。
沈沉垂眸,面容平静道:“属下冒犯,望陛下恕罪。”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珠子竟然还会有延迟?
但是好在他总算是找到白荆的记忆本体了,那么接下来就是……
如何取得对方的信任了。
“陛下,何大人求见。”夏公公站在不远处躬身回禀道。
“让他去御书房等朕。”褚坛渊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道。
第34章 罗荼()
天朔大陆中; 五国并立,褚国位居东南; 甫国位居西北,东部旭国,西部锡国,夏国则位于中部。
其中,与褚国来往最为密切的是西部锡国; 因为褚国帝君的母后正是锡国人,当年那位容颜倾国倾城的女子; 以一曲千转胡旋舞惊绝了天下; 连带着亦俘获了先皇的心。
锡国人算是游牧民族;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骁勇善战; 箭术一流; 其地域盛产牛羊肉,以及各种各样的干果鲜『奶』。
而锡国这代的君主; 却至今无人知晓。
只能说,锡国这种独特的保护君王方式非常令其余四国不解; 但也不能对此置喙什么; 至于平常一些往来贸易都是通过锡国的执政司部门来处理,其朝堂上的运行方式简直就是一个谜。
所以,当礼部的何之允何大人将写有锡国联姻之请求的折子呈上后; 两鬓斑白的老人笑眯眯道:“陛下; 老臣经过多日思考; 认为锡国与褚国联姻最为合适,且不说陛下您的母后为锡国人,锡国的农物瓜果,牛羊肉也皆属上乘,若是联姻,褚国引进锡国作物的税亦会降低三成左右,天下百姓想必也会对此表示支持。”
褚坛渊瞥了一眼这个看着他长大的老东西,轻咳了几声淡淡道:“朕自有定夺,就不劳何大人费心了。”
“陛下,您哪怕有一个子嗣,老臣也不会『逼』的这么紧,如今您继位十年有余,却依然相当于是孤家寡人,陛下没有看上的女子,那咱们在挑便是,后宫总不能一直就五位妃嫔罢。”何大人捋了捋泛白的胡须,哑声长叹道。
褚坛渊似笑非笑,道:“那何大人中意锡国的哪位公主?”
“自是锡国的罗荼长公主。”何之允拱手答道,面上的神情显然是无比满意的。
闻言,褚坛渊勾起淡红『色』的唇角,一双眸子墨如点漆,抬起的手『露』出了一小节白皙的腕子,与黑『色』的长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何之允招了招,道:“你且过来。”
“陛下?”何之允目『露』疑『惑』的凑近。
于是,褚坛渊低声问道:“你可知,朕的后宫妃嫔为何如此稀少,且纳妃十年,尚不曾有一位子嗣。”
“为何?”何之允皱眉道。
“因为朕,有龙阳之好。”褚坛渊眸『色』暗沉,压低了声线,吐出的话语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道:“对女子,硬不起来。”
何之允身体一颤,睁大了眼,“这,这……”
“所以,何大人还是不要在朕的后宫上废心思了。”褚坛渊慵懒的靠在了雕花椅背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陛下……”何之允眉头皱的能夹死好几只蚊子,后又神情慎重的拱手道:“臣突然想起府上还有一些要事需要处理,容臣先行告退。”
“嗯。”褚坛渊低声应道,自顾自的铺开宣纸,用『毛』笔沾染了墨汁,随意的在洁白的纸上勾勾画画。
于是,何之允行完礼后,便快步退出了御书房。
一直站在褚帝身后,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沈沉默默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心情有些复杂。
“零三。”褚坛渊笔走龙蛇,几缕墨发垂于颊边从而遮掩了小半张脸,衬的对方看起来有几分柔弱,而纸上的墨梅寥寥几笔,却已然勾出了□□。
“属下在。”沈沉应道。
“你心悦女子,还是男子?”褚坛渊左手支撑着下颚,薄唇微启,眼中的情绪皆没于那纯粹的墨『色』,而其周身的气质则似空谷幽兰。
沈沉沉默了片刻,深感白荆的记忆本体着实有些难缠,如果他说我心悦的是陛下你,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情?
——算了,还是不要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了。
“属下心悦的仅仅只是这个人本身,但无关乎『性』别。”沈沉沉声道。
“你这个回答倒是新奇。”褚坛渊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拢袖淡笑,漆黑的眸子中浮现出几丝笑意,像是被愉悦到了。
沈沉不语,完全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过几日便是秋猎了。”褚坛渊突然岔开话题,拿起一本奏折开始批阅,嗓音低哑道:“你觉得,朕该带哪位妃嫔出席?”
——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问他?
沈沉面具下的脸『色』冰冷,其实说真的,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白荆的某一世的一段记忆,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根本无法改变。
就算他对褚坛渊的后宫妃嫔心存芥蒂,从而改变了什么,也只不过是改变了这记忆空间的'内容'罢了。
“属下不知。”沈沉不咸不淡道。
褚坛渊转过轮椅看向了死士,目光堪称放肆,与那病恹恹的外表完全不符。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意一个死士,在龙椅上坐的久了,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令他心中再起波澜,但在望进那死士的眼睛时,脑中那根紧绷的筋不由自主的松了些许,连带着身体也放松了许多。
他踏着森森白骨与鲜血取得了帝王之位,每一步都走的惊险连连,可谓是是拿命在赌,在算计,那些夜不能寐的夜晚,无穷无尽的惶恐,痛苦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无人诉说,无人依靠。
逐渐的,他习惯了将情绪掩藏,习惯了揣摩任何人,在看到一个人首先考虑的是对方的利用价值,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
而在看见这个死士时,首先浮入脑中的却不是他的利用价值,而是这个死士本身就是属于他的,为他而活,因他而存在的认知。
凡是皇家死士,自小就服用了一种名为一枕寒的□□,而解『药』则只掌握在皇帝手里,历代相传。
每三个月帝王会发放一次解『药』,如若不按时服用,体内的筋脉便会膨胀,真气阻塞,疼痛难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这也正是为了防止死士背叛。
据褚坛渊所知,死士中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
死士脸上的面具皆是他们本人自己打造,与面部的皮肤紧密贴合,摘下的方法每个人都不太相同,只有他们自己配制的『药』水才能将面具卸下。
而如若一位死士心甘情愿的在另一个人面前摘下面具,那么这个人便只会是他心悦之人。
——面具因汝而摘,愿与君共度余生。
——只允心上人知吾真面容。
褚坛渊对扎着高马尾的死士抬了抬手,示意他把脑袋放低一点,而眼中的情绪浮浮沉沉,说不清道不明。
沈沉沉没了片刻,干脆直接单膝跪在了褚帝的面前。
于是,褚坛渊伸出冰凉苍白的手轻轻覆上了死士面上的白『色』面具,手指沿着面具与皮肤相接的缝隙缓缓摩挲,莫名的有种缠绵缱绻的意味。
但沈沉却被对方『摸』的脊背发凉,尤其是在对上褚帝暗沉如水的双眼时,除了想躲开这双手之外再无其他的想法。
淡淡的兰花香幽幽萦绕于沈沉的鼻间,他看着眼前男人的唇角微勾,眼睫低垂,温声细语道:“能让朕,看看你的脸么?”
***
酉时,青城街。
身着红衣的少年手执折扇进入了花满楼,顿时,机灵的店小二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哟,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娄桥淡淡的看了店小二一眼,一言不发的直接向靠窗的那一桌走去。
那一桌俨然已经备好了酒菜,一位带着浅紫『色』面纱的女子眼窝深邃,瞳仁竟是那种琥珀『色』,半边墨发被一根银蝶簪子松松挽起,其余则散落于肩头,妩媚妖娆。
“小桥,褚国的公子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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