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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王妃绝嫁冷王-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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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想知道。’
‘大王喜得公主,你娘又是宫廷乐姬,公主庆生那日,她被人陷害,错拿了玲珑玉。紫玉是大吉之兆,红玉乃为不详,而你娘她,恰恰拿了红玉。公主出生若手捧红,这一生都为坎坷波折,受尽世间煎熬。大王大怒,才斩杀了你娘。’
‘娘她是被冤枉的。’
‘孩子,可把不详之兆带给九公主的,却是你娘啊。’
‘哼,都是那个九公主,要不是她,娘也不会死,都是她害死了娘,我诅咒她这辈子都别想好好活着。’
‘害死你娘的不是公主,也不是大王,是这个国家,是这个**的国家。’
小竹红了眼睛,她抬头看着守卫,铮铮的说:“我不是卫国人,不是。”
二十多年了,她其实早已经淡忘这些,命运安排到此,她怨不了什么,更怨不了谁。在武周和老爹过得很苦,但她也能接受,可小竹没想过,处处维护她,救她于苦海的恩人,却是她这辈子最怨恨的卫国公主。
王妃竟是公主。
“我看你就是卫国乱党,把她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守卫哼了声。
“住手!”
小竹眯起眼睛转头,看清楚男人的脸,她惊慌中破涕为笑,胡乱的擦擦眼泪。
“莫大人。”守卫说:“此人鬼鬼祟祟,言行支支吾吾,卑职怀疑她是卫国乱党。”
小竹泪眼婆娑望着男人,她摇头。
莫云看了她一眼,说道:“她是我夫人。”
守卫们一听,皆觉不可思议,莫大人心肠冰冷如石,居然也会有爱慕的女子,还是这种再平凡不过的丫头。
“卑职不知,冒犯夫人,请大人恕罪。”守卫跪下。
莫云看着女人,朝她走去,站到她身前。
从他离开王府,就已发现有人跟踪自己,知道是她,也没阻止,量她也出不了这城门。莫云却终没放下心,要是没回来瞧上一眼,这女人保不其就成了刀下亡魂。
小竹仰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男人,她刚想说,只听他又是冷漠的开口:“别再跟着我。”
他没容小竹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泪虽夺眶,小竹并未死心,她就想看看男人要去哪儿?她不想守在王府,不想去记那些。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的走,男人早就走远了,小竹掐着手指,不知他去了哪儿,莫云深夜离府,也许是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
小竹无缘由的竟进了帝陵,午夜帝陵是没有侍卫把守的,她很容易的走了进去。
冷冰冰的白色墓地一个接踵一个,偶尔几处庄严肃目会让人想不到其下埋着的是人的尸首,棵棵高大挺拔的树木围着墓园,幽森中散发寒冷的凉气。
风吹草动的声音,惊得她头皮发麻,绕了很多弯路,却也终是看到了他。小竹躲在树后,眼睛一直随着男人,看着端起酒杯洒在墓前,深夜里他孤寂悲凉的身影。
莫云坐在墓前,银光长剑横放在磐石上,他抚摸着冰冷的墓,抚着石碑上那几个褐红的字,就像是在抚摸爱妻的脸和秀发。
“语心,我想和你说会儿话。”他说。
帝陵由皇家禁军把守,因为卫党一事,无论何人都不能自由出入帝陵,他只有在深夜才能与女人相见。
“我不能如约守你一辈子了。”
蹲坐在树后丛林中,小竹眼上的睫毛忽然眨动,她手捏紧了脚下的草叶。
“小竹是个好姑娘,我得对她负责,我知道你不会怪我。”莫云一遍又一遍抚摸石碑上的字迹。“语心,我的妻子。”
小竹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她泪眼抬头,鼻梁含酸,掐住胸前的衣襟。
“语音,我的妻子,语心……”
小竹泪湿衣襟,她看着男人走远,颤微的脚步从树后移到墓前,她在墓前跪下,将酒盅里剩下的半瓶酒倒了杯洒到地上。
她看着白色的墓,有些不自量力的自卑苦笑。“郡主,小竹来给您请安了。”
“小竹知道,莫大人的心里一直都记挂您,一刻都没忘记过,奴婢常常见他深夜里醉酒,一遍遍唤着您的名字。郡主,小竹羡慕您,真的好羡慕,就算没能在一起,可他从来也没放弃过您,哪怕以后,也不会。”
小竹哭泣着说:“奴婢配不上莫大人,不会嫁他。我不想,不想因为我拖累他,让他陷入两难,对郡主的不义,他心里会成煎熬。”
“郡主,小竹谢谢您,能给他那么深的爱,能让他爱的那么深。”
“……”
日斜九厘,莫云回府,冷邵玉的话他已传达给大辽国君,奔腾半夜半天才回王府,只见十几个侍卫仓忙离开,彩儿站在殿阶上左右张望,神情紧张。
“莫大人,您回来了,小竹姑娘她……她不见了。”
莫云皱眉。“不见了?”
“姑娘昨夜离府,一夜未归,大人,大人?”彩儿唤着男人,莫云早已跑出了王府。
彩儿叹着气,摇头。
第389章 赴辽境内()
“公主,让臣同宋大将去吧,您亲自去,恐有不妥。”安大人俯首相劝。
身披白裘细纱,白萃玉坠挂在她额前,黑色长发披肩散落,洁白玲珑的珠子嵌于发上半围。
女人直身而立,两靥泛白,视有冰清玉洁的傲冷,她红唇微抿。“有何不妥?辽国国君就算无此意,他也不会对我轻举妄动,安大人放心。”
她转身上马。
安大人叹了口气,将手中书信交给手下。“照我吩咐,把这封信送去大辽国相手中,告诉他,切忌不能伤了公主。”
“是。”
他们这些人,哪怕有这个能力也无法复国,无非群龙无首,没有个合理的缘由。而今得知公主尚在人间,无疑是苍天对卫国莫大的恩赐,只要有公主在,复国也可顺理成彰。
安大人怎可让她轻易赴险。
出了苍狼野,几人马不停蹄的赶赴,眼见夕阳落下,余晖满洒,马也疲了。
秦慕歌瞧一眼西方的天,勒紧马绳到女人身旁。“音儿,累了就歇歇吧。”
女人勒住马,长衣飘然,柔顺的发拂面而过,双睫微抿,她说:“过了那片驰野,也就出了武周,再过一时半刻,到大辽后歇脚也不迟。”
她淡然的话,让男人尴尬的轻笑。“音儿说的是。”
秦慕歌是担心她的身体,他沉默着向前走去。
洛殇看着他,扬起脸蛋儿,笑着喊话。“慕哥哥,还记得那场赌约吗?”
男人回头思量她时,洛殇已扬起了手中鞭子,挥打在马上,英姿飒爽的她眨眼扬长而去。
‘慕哥哥,追得上我,音儿就是你的。’
‘好,音儿可不要耍赖。’
“音儿。”秦慕歌的脸上终于能看到一丝由衷的笑。
赤野荒凉,马蹄奔腾,留下一阵呛鼻的浓烟,洛殇唇角带笑,耳边的风声柔和,像是温存的抚摸。
‘洛殇,我想和你好好的,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我一直都想,给你个家。’
她的心骤然一疼,眉头蹙紧,双眸恍惚颤动,她好像看得到,他一身白衣骑在马上,一手抱着怀里的她,说着那些让人今生都无法忘却的话,然后笑着朝她走过来。
他炫目漾起迷人的笑,让她心好疼。
“音儿。”男人追到她身后。
冷邵玉?洛殇猛然回头,看见男人时,她却沉下了眼眸,眼底的温湿抹不去,也藏不住。
“音儿,你怎么了?”
洛殇没回答他,扬起鞭子跑开。
秦慕歌忧郁的眼渐归平静,他现在完全不明白女人在想什么,她都会想什么,他却越来越能感受的到,她一直都在拒绝,疏远自己,也一并疏远了曾经他们间的感情。
音儿,你是不是真的,真的已经……
入辽国境内时,天已黑,辽国使臣奉命在城门口接待,却未引领洛殇等人入宫面圣,而是将他们安置在了译馆。
“大人,我等辛苦奔赴大辽,只求面见辽国圣君,劳烦大人带我们入宫。”随行的胡克心中万分不满,辽国未以应有的礼节接待便罢了,让一无名小卒充当使臣,竟安置他们住在这种地方。
使臣笑说:“莫非是臣下不想带大人们见圣上,实在是天色已晚,主上已休憩。各位不远千里来到辽国,也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臣下便带几位进宫,可好?”
“若明日你在寻个其他托词,该如何?我看你分明就不想让我等进宫,你是何人,安的什么心?”胡克同那日松很像,都是急性子,但他相比之下,他不是个很爱舞刀弄枪之人。
使臣一听,沉了脸,即刻傲慢道:“大人,这不是卫国,注意您的言行。在这里讲话,是要听辽国主上的。实不相瞒,让几位大人在此等候,正是圣上的意思。”
“这不可能,昨日主上已明确待我等入辽,即刻相谈,今日为何……”
使臣颇有不耐,不屑回道:“昨日是昨日,大人若有什么疑问,等明日见了主上,随你去问!”
“你这是态度?”胡克为之大怒,阿狼的刀子已架在了使臣的脖子上,而那臣子却并未此动容。
他撇了眼刀子,冷哼了声。“这是在大辽,还轮不到卫国人在此兴风作浪。”
“够了!”秦慕歌低眉瞧眼阿狼,阿狼冷血般的眼睛瞪着,收了刀,转身背对他们。
秦慕歌以辽国之礼拂袖,声道:“卫国将军秦慕歌,谢辽君周虑,有劳大人代为告之。”
使臣见状,也放低了身价,弯身礼后,说:“秦将军言重了,臣下也是奉命行事,将军的话臣会代到,就不打扰将军休息,臣下告退。”
胡克瞪着此人,臣子神气的提提衣领,硬是撞了下胡克的肩膀,傲慢的走出房间。
关上门后,使臣单眼撇了一撇奴才所端送来的茶水,嘴角扬了抹狡黠奸诈的笑。
“将军,这辽国欺人太甚,辽国君主莫非想赖账,这个混帐东西!”胡克一拳头砸到桌上,震的桌上茶杯颤动。
女人看着他发怒,也瞧了眼阿狼的沉默,她还是没开口说一句话,拾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热水。
“胡将军,这不是在卫国,一言一行皆要三思,凡事要知进退,什么话等明日见过辽君再说不迟。”秦慕歌拍了拍胡克的肩头。
昨日洛殇书信大辽,辽国国君确有动容,信中虽未明了,却也没半字拒绝,而今此举,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门响两声,奴才端着茶水进来,倒是想的周到,满了几杯,却站着未动,似乎并没有退下的意思。
一路奔腾,胡克这嗓子早就如火烧了,大掌掠起桌上茶杯,瓷边已近贴下唇。
“胡克!”秦慕歌复杂的眼睛凝视他手中的茶杯,胡克恍然明白了些,低头瞧眼杯中的茶水,他捏紧了杯口,用力一甩。
瓷杯打碎在地,破碎声一响,那奴才立即亮出腰间的匕首,刺向房中唯一的女人,洛殇。
胡克咒骂,拔刀挥上,没过几招,就生擒了那奴才,冰凉的刀子架在奴才的脖子上。
“敢在酒里下毒?说,谁指示你的?”胡克怒瞪着奴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强有劲的一摔,奴才硬撞在桌角,刚要爬起逃走。
胡克的刀已亮他眼前。“不说本将就杀了你!”
“我……我说……我。”奴才吞吞吐吐,刹时抓起地上的匕首朝胡克刺去。
砰!胡克猛然抬脚踹飞匕首,一个侧身,另脚高抬,将奴才踩在脚下。
“你小子敢和爷爷玩阴的,快说!”
奴才不得不如实招供,只是他刚要开口,从外射进一把袖箭,胡克来不及逼问,忙闪开,短箭直穿透奴才的喉咙,那人当场血流毙命。
阿狼凶狠的目光盯着房门,他握紧手中刀子一脚踹开,院中不知何时已围满了刺客,手持长剑朝着他们步步逼近。
“阿狼,你我掩护公主和将军,其他人随我一起冲出去。”胡克已抗着大刀狂放的冲了出去。
阿狼的眼睛凶残的像一匹恶狼,刀经之处,只有惨叫和血的淤腥,在他刀下仿佛杀人极为过瘾,血渍溅了他半面,大掌抿了一把,看着掌中鲜红,他咬牙狠击,一刀斩下刺客的右肢。
秦慕歌挡在女人身前,刺客多的让人目不应接,难以护她周全,前后两把剑同时刺来,他本能护着她,一剑斩断女人身后刺客的头颅。
同时,刺客的刀也砍伤他了后背,他皱眉,猛然回手,剑中刺那人心口。
“将军,带公主走吧。”阿狼捏着掌中弯刀,靠蛮力硬拼,他们一个都走不出去,只能先护送公主离开,了却后顾之忧。
秦慕歌沉默一刻,剑护女人移向院口。
却没想,院外涌进几十黑衣杀手,秦慕歌皱着眉,攥紧手中剑把。
“慕哥哥。”洛殇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眼看着后涌进的杀手冲入院中,目标却并不是他们,而是起初那群刺客。
秦慕歌放松了防备,阿狼是卫国最得力的一员猛将,但这匹狼野性惯了,除了秦慕歌,他不听任何人调遣,哪怕是大王。
若莫云在此,二人较量,他都未必会是阿狼的对手。
歹人杀尽,死尸横堆院中,那几十杀手仅剩十几个,深夜面纱,他们眼中对望,转身离开。
胡克追问两次,那些人皆闻声不答,只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洛殇亲自道谢,转身时,十几杀手已走远。
阿狼摘下其一刺客面纱,手指抿了下朱红的血渍,龇牙道:“是辽国人。”
“辽国?哼,就知那辽国国君没安好心,将我等安置于此,果不其然,若非那些猛士搭救,岂非让公主至险。”胡克低头看着刀上布满脏腻的血,随之拎起大刀。
“你干什么去?”阿狼凶残的眼睛盯着胡克一举一动。
“能干什么,我且去杀了那辽君!”
“胡克,凭你只怕未入辽城就已成了刀下囚。此事蹊跷,明日面见了辽君,再议。”洛殇命令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今晚大家暂屈一夜。”
胡克冷哼,转头背对几人,愣是不动。
洛殇低头留意这群刺客,若他们是辽国人,那后来的杀手?她想着蹲下身,一手拽下杀手的面纱,眼中顿时晶莹颤动。
武周人。
她蹙眉,立即撕扯开死者杀手胳膊上的紧衣,果然有条黑刺……晋王府,这些人是晋王府的密令护卫。
洛殇眉头一紧。
可冷邵玉为什么要救她,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要取他命的啊。
“音儿,你知道他们的来历?”秦慕歌的嘴唇发白,额上已满碎汗,看着女人。
洛殇忙回身站起,淡然说。“不知道,走吧。”
秦慕歌余光撇了眼那具尸首,阿狼会意的点了点头。
第390章 忠义之人()
既无法出城,刘大人只能找了间普通的客栈安排就住,空房所剩无几,秦慕歌又受了伤,众人的意思也便自然明确。
洛殇关上房门,她走到桌旁,纤细的手指拾起桌上的药瓶,走到男人身后。
“音儿,我自己来吧。”秦慕歌干涩的唇,白的虚弱,他勉强的笑说。
洛殇没听他的话,在他身前蹲下,伸手轻柔的解开男人腰间的黑带,放于桌上。
她起身,手指在他长衣上停了一会儿,然后才脱下他的外衣,男人背后白色的衬衣殷红了大片的血,染透了光滑的衣服。
洛殇解开他白衣的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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