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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王妃绝嫁冷王-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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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大臣互相瞧看,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假,此人又怎么能瞒得过晋王的双眼,但若为真,那么他又是何人?先帝的遗召又怎会落入他之手。
众人不解,皆睁大了眼睛看着男人将圣旨,交到前任太傅先帝的学友侯文道手中。
侯文道急忙打开圣旨,他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遗迹,喜极而泣,竟无忍落泪,双膝一屈寇在地上,直呼:“先帝,先帝啊。”
殿下群臣看着,难道这真的是先帝遗召?
唐傲说道:“先帝辞世,太后静和氏执掌大权,她痛恨先帝妃嫔,毒害容妃,趁机篡改圣旨诏书,拥立皇子冷翁糜即位,于次月二十登基。容妃一死,其奴婢沈氏偷抱大皇子逃离皇宫,静和氏怕此事败露,派人一路追杀。”
那日晚,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沈长清抱着怀里啼哭婴儿艰难的在雨中前跑,孩子啼哭不止,她嘴角流着血,脸上挂着未干的泪,她抚摸着小皇子的脸微笑,躲藏在树林深处。
小皇子,不要哭,不要出声,可怜的孩子。
沈长清终是在刀锋口下躲过一劫,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死里逃生,跑到一户农家院,昏倒在水中。
等她醒来的时候,闻见草药的苦味儿,妇人正清洗着她的衣物,看见她醒了,妇人很高兴将药给她服下,那人便是苏默。
得知沈长清所带孩子是容妃的皇子,苏默惶恐不安,容妃临终前托付沈长清一定要将皇子送到卫国彦氏那里,只有彦氏才能保护孩子的命。
沈长清将皇子托付苏默,独自一人离开,中途遇刺,被道士所救,在寺庵里做了出家人。十多年后,她以为这会成了过去,可没想静和氏从没忘记对他们的追杀,她一路逃亡,上天垂怜,被晋王府的人收留,才得以保有这道不为人知的遗诏。
“上天垂怜,我活着回到武周,潜藏韩王府成了杀手,也因此一直调查母妃真正死因。”唐傲看着岳凍阳及众臣。
昨日晚,他暗自见了冷邵玉,容妃之死,他耿耿于怀,一直认为是冷邵玉生母左伊人所为。但思前想后,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连夜出城,在城郊南下正见苏默,苏默称,她等这一天很久了,也由此将当年之事全部告之。
“这么说,你就是容妃之子,先帝的大皇子?”老臣们上前颤抖着手和唇齿。
“是,我就是皇子,冷卓风。”
话罢,众臣皆跪,就连冷邵玉也不得不跪,见遗召如见先帝,而唐傲,也顺理成章成了彼时武周的君主。
臣子们痛哭流涕。“先帝啊,您在天之灵,终能安息。”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能有二君,晋王爷,大皇子,你们看,这事后……”老臣们不免担忧起来,这大皇子是先帝遗召所封不假,虽说理所当然,但这三十年来却无任何功勋,即便此时即位,也怕是寡不敌众。
而这二十几年,晋王所做历历在目,皆为百姓朝臣楷模,为君为国操劳,军功赫赫,免受众人拥戴。
假使大皇子登基称帝,那么晋王又会善罢甘休吗?
冷邵玉撇了眼朝臣,他脸色冷漠,却在唐傲身前缓放身段,躬身行礼。“臣。晋王冷邵玉,恭迎圣上为君。”
话一出口,无人再言其他,朝中众臣皆俯首跪拜。“臣等恭迎圣上为君,吾皇万岁。”
冷邵玉称臣,谁还敢有二心,二十几年,他为武周,为九州天下苦心劳逸,甚比君王做的还要多百倍千倍,却终还是称臣。
他俯首行礼,随即转身走下高台,离开大殿。莫云,孟卓朗俯身,皆随他离开。
唐傲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儿,眼中闪过一抹颇深,他转身说道:“来人,将逆臣岳凍阳押入大牢,明日午时,车裂之刑。”
“是。”禁军侍卫上前。
老谋深算的岳凍阳冷哼一声,即便死到临头,仍旧老气横秋,他甩甩长袖,不用任何人押胁,昂首挺胸走出神武。
“御林军首领孙羽,禁军副使,尚书大臣刘安克等人,死罪难免,带下去!”
“是。”
刘安克等人跪地求饶。“圣上,圣上饶命啊……”却也难逃得了一死。
今日早朝,处斩大臣三十七人,搁职待办流放三百五十二余众,但圣上并未将冷暮飞的人赶尽杀绝,也没诛灭九族。
新君将于两日后正式登基,等皇城未央宫前的血流尽,长生刀便可永久的挂在顶楼。
第365章 急不可耐()
有人说,这缘分是天定了的,即便你再想逃也逃不掉,但对于洛殇来说,她和冷邵玉之间,从没有什么所谓的缘,除了伤害没有别的可说。
就像这把琉璃琴,琴质再好,音色再佳,故而也只能在人的手指强压下才能听得到声音,又何必。
所有的安排都是没得选择。
房间的窗子是关着的,更不用说那扇上了锁的门,从她醒来,就一直关着。
烛火微燃,照的室内通明,窗子上倒映着屋外的树影儿,风过悠扬,若潺潺水波软到人心坎儿。
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样不少,所有的物品摆放如常,甚至没有一丝尘埃,可这份干净却怎么也明不了人心。
洛殇站在窗前,哀艳的双眼朦胧,带着她的倔强,生来就是水中的幽莲,一举一动,就算不动,也时刻散着清冷不染尘埃的漠然独立。
门锁响了,她的心猛然抽动。
丫鬟打开房门,袅娜身姿,柔声行礼,待男人进来,她们弯身关好才避退。
洛殇转身,正逢男人抬头。
她眼中潺潺若水,含满幽怨却仍以冰心释然,如梦的昨日在见到他之时仿佛那些过去又重新走了一遍,太真实。那疼和痛,让她没有力气呼吸。
冷邵玉深情的眼眸凝向她,他看不够,这辈子都看不够,若非用这种手段,还不知她要躲多久。
她还是那么美,美的清瘦,像经受不住摧残从而折落的淡叶。就是那双眼睛,冷邵玉一记便是十几年,可为何他从未想过,这便是她。
冷邵玉看着女人,俊美的脸正视她,才迈一步。
“别过来。”洛殇摇着头后退,她身体渐渐向后挪移。“你别过来。”
就是这句别过来,冷邵玉怔怔像被定在了原地,他眼中温柔,又满附忧郁。
他没再走一步。
“冷邵玉你真卑鄙,两年了,你还是只会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洛殇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男人听着她谩骂,也看到她眼眶里漾着久不肯流下倔强的泪,他抿了抿干涩的薄唇,眉头微蹙,双眼像两滩深黑的潭水,一眼望不见尽头,只能随着他深陷其中。
能看到她,再无耻又怎样。
她可知道这两年里****夜夜,他如何熬得下,他无一日不在思念不在想她。
冷邵玉苦笑,颇为无奈的看着女人,他说:“本王和上天赌了把。”他笑着又说:“我赢了。”
他和上天赌了一把,是拿自己的命来赌,赌她会不会出现。那日午时法场,如果洛殇没有揭皇榜甚至没有出现,就算一切都在他计划里,他也没有办法再脱身,只会成为刀下亡魂。
这一刻看到她,命算什么,冷邵玉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狂妄自大,洛殇从来都知道,她冷漠的别过脸,仍拒他千里。
“两年了,气还没消吗?”他似有轻哄,温柔的问道。
洛殇回过脸,皱眉。“气?呵……”她冷笑,紧咬嘴唇。“冷邵玉,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以为我只是在生你的气吗?你还真是个混蛋。”
洛殇仰头,尽可不让泪流下,她再也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一滴的眼泪,因为他不配。她若知道,定然不会再回来。
“我知道。”他站在原地,轻说。
男人眼中悲痛不难看出,可他一直在极力隐忍,平淡的口吻继续方才的话。“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吗?你不仅没有保护他,还害了他。”洛殇倒吸了可悲的凉气,把所有的委屈心酸和痛楚咽下心中。
“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可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冷邵玉在求她,他没有低三下四的求过任何人,却三番四次的为这个女人破例。
他皱着眉,眼中痛楚不比洛殇少,他一步步朝着女人走过去,看着她厌恶的神情,她眼中的埋怨还有她不断的躲闪。
他的心才是千疮百孔,眼见洛殇身体退到桌旁再无退路,他上前一步拽上女人的胳膊,直接将她整个人拉扯到身前。
洛殇挣扎,他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你从来都没有听过我的解释就定了我的罪,凭什么,你凭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要求我?”美丽的眼眸一丝不染,却没得温柔,冷漠里又处处心酸,尤其是她含在眼眶的晶莹。
“你我之间,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我也不再是你的王妃。请你放手!”洛殇挣脱开他,转身。
双手从后搂住她的身体,男人紧紧的抱着她,他浅浅的呼吸,在她耳边低声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救我?”
冷邵玉就是扎根在洛殇心底的刺,这根刺没办法拔出,只要一碰还会让她痛入骨髓。
是啊,她为什么还回来,回来救这种人。
“我想你,我好想你……”他抱着洛殇,头轻埋在她耳畔发旁,渐闭上双眼,享受这份久之未曾的安逸,轻轻呢喃。
“我不是救你,就算是,也是为了武周百姓,我怎么可能救你这种人……唔……”洛殇未说完的话止在唇边,她的身体被男人强行掰过,冷邵玉欺唇而上。
她双手拧成拳头推打着眼前的男人,反而被他扣住手腕,紧紧握住。他吻的轻柔,贪恋,是他久别的那种美好,他更想让洛殇感觉的到,而不是现在拒绝的冰冷漠然。
他吻够了,是因为尝到了女人眼泪的咸味儿,他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手缓缓抬起抚去她眼角的泪。
啪——
洛殇扬手甩了他一耳光,怒目看着他。
冷邵玉嗤笑,再次攥起女人的双手,他眼睛逼迫着问。“我是哪种人?你从来都不知道,洛殇。我们的孩子活不了,就算没有那碗堕胎药他也活不了,你比我清楚,受了那么多折磨,你以为孩子承受的起吗?”
洛殇仰头望着他,她双眼刹那微红。
冷邵玉的眼睛也一样,红的渗出血丝。
“我一直以为你就算无情再无耻,也不会找理由编这种谎话,但你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
洛殇说此话时,男人眼中的痛苦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他狠抿薄唇,痛就凝结在眼角。
“既然失望,那就一直失望下去好了。”他说罢,直接横抱起洛殇走向卧榻。
将女人放下,随之他的身体也压过来,不由分说的亲吻上她脸颊,脸上的火辣还有女人那番话迷了他心智,只能在她身上发泄和撕磨。从她的嘴唇到脖下的锁骨和被撕扯破裸露出的雪肩。
“别这么急不可耐。”她躺在床上,失望到绝望的眼睛望着空白的上方。
冷邵玉缓缓停下来,他埋在她锁骨处,渐渐抬起头,眉间的川字刻的清楚,他双眼发黑,看着身下的女人,看着她的眼睛。
他再没说一句话更没为自己做任何解释,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转身直接走出房间。
洛殇苦涩的闭上双眼,别过脸,泪缓缓流过她高挺的鼻梁,打湿了洁白的软纱……
第366章 情蛊盅肠()
冷邵玉背对房门,他养息瞑目,拳头攥起,又是缓缓放下。
桃花嫣然,在月影儿的茭白皎洁里,随夜中凉风缓缓飘落,漫天飞舞,它的凌乱仿佛刻在了寒月的空明高渺之上,似枷锁折磨着彼此,靡靡之中又让这痛苦里的两人缠绕不休。
月啊,清冷的月,凉的空白,这是非恩怨无论谁对谁非,惆怅总不会断,它就像抽刀断水一样,绵延不息。
午夜。
封阳宫外,看到冷邵玉过来,侍卫屈身行礼。
“他怎么样?”他声音冷漠,似乎在过问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侍卫如实回道:“韩王殿下以饮酒和琴瑟为乐,已经两日了。”
冷邵玉沉着脸,月光的寒白洒在他脸上,无疑增添了抹阴晦,轻讽了句。“他还真有闲情雅致。”
“把门打开。”
“是。”
宫殿里,安静中几分落寞,空旷又带有孤独,整个大殿两侧皆燃烛火,窗子半开,一眼恰能看到天宫的玄月。
它凄美的洒下一段空白光影,余留在长席上,几处轻纱遮挡,冷邵玉一眼便瞧见罗幔后坐席上的男人。
“你来了。”他说。
几年前熟悉的语气,现在听来到让人陌生。
冷邵玉走过去,他们之间隔了层薄薄的轻纱,但不用仔细看,也熟知对方此时脸上的表情,因为太熟悉了。
冷邵玉挽起纱帐,在他桌前坐下。
男人仰头看着他,直到他坐下,他依旧不改的顽劣邪笑挂在唇边,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盏,潇洒的倒了杯,一口饮下,并浅浅回味,耐心品尝,甚至陶醉。
“你赢了。”
他笑意不改,随口说道,说的倒是轻佻自在。
冷邵玉看着他朗笑饮酒,闭口无言。
男人头发散落到席上,却不凌乱,即便身知自己乃为败军之将,将死之人,却仍朗笑相对,眼中那抹狡黠似桃花泛滥,漾着秋水微光。
黑色的长衣披在他肩上,随性的洒脱和迷人,他眼眸一抬,颇醉却醒,凑近冷邵玉,眯起双眼。“可我不觉得我输了。”
他放肆的说完,轻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无拘束,当真是个浪荡公子。
他甚至傲慢无拘的说过,在这个世上,他不会拒绝的东西有两样。
酒和女人。
当然,女人更重要一些。
冷暮飞坐在金丝玉华席上,头发散了一地,妩媚的妖娆却偏是将他显得无力。
“来,陪我喝一杯。”他说着,拿起空杯畅快的倒满酒,递给冷邵玉。
冷邵玉轻蔑的扫了一眼,未动。
男人抿唇含笑,身体半倾伏在桌上。“有胆量来却没胆量喝一杯酒?这可不像晋王。”
冷暮飞邪笑,边说边一口吞下盅中烈酒,更不忘慨叹酒香醉人。
“怎么,做了圣上还不满意?这江山美人你都得到了,还扳着那张脸掩饰什么。呵。”冷暮飞嗤笑,拿起酒杯却见男人不屑的起身。
他皱眉,放下杯子问道:“你没做圣上?那登基的人是谁?”
今日早朝,未央宫的号角响彻了整座皇宫,别说他这封阳,哪怕在武周都能听得到。
那是新君登基才会奏响的鸣声,他站在窗口,只可惜看不到,不过不看也好,也能安安静静的饮酒作乐,何不为快。
“是唐傲?”冷暮飞嘶了个长声,他单手托腮,另只手拄在桌上,似有异样的神情打量男人。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啧啧……可惜,真可惜。”他撇撇嘴,翻了个身,坐回原处。
冷邵玉没理会他,转身要走,只听他说:“她怎么样?我猜,她定恨透了你。”
冷暮飞狡黠的冷笑,笑的很得意,他伸出双手左看右看,似有无辜的说:“瞧我这双手,所沾的血比你晋王还多,不过,这上面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他冷冷发笑。
冷邵玉阴黑了双眸,眉间骤然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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