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喜欢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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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微抿嘴笑了：“我在旁边看着你吃。”

　　　　明宇：“不行，等会儿再吃一点儿。”

　　　　季微悄悄靠近了他：“好。”

　　　　路上的车开得飞快，带起了阵阵低沉的风声。

第32章　什么时候关系好的（）　
星期天；　下午三点；　阳光正好。

　　　　围住篮球场的铁丝网被透过的暖光照『射』的微微泛光；　光束下细小的浮尘晃晃悠悠；　连时间的脚步都仿佛被放缓了，趁机享受悠闲的午后暖阳。

　　　　但篮球场上的气氛节奏却截然相反；　球落地的声音连续响起；　杀气腾腾；　似要敲打在人的心上；　还有时不时响起的老胡的怒吼声加持；　促使看客的心情随着场上队员的一举一动而高高悬起来。

　　　　尤其明宇；　当之无愧是场上最吸引人的那一个；　仿佛自带光芒；　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并且无法移开视线。

　　　　他和祁棠是老搭档；　默契十足。平时打篮球就跟表演秀一样：流畅的运球过人，一气呵成的传球投篮；　放在高二篮球队里都是佼佼者，所以老胡才会对这次高一高二的篮球赛格外看重。老胡扬言要狠狠地赢一场；　一雪以往惨败的耻辱；　在江博远面前扬眉吐气。

　　　　但今天老胡让明宇跟祁棠分别带领两队对抗；　进行一场训练赛。比赛已经过去大半；　比分胶着，明宇所带的队稍稍落后一分。

　　　　老胡在场外恶狠狠地吼道：“明宇！明大爷！你的眼睛是瞎了吗？找得分机会！张毅传球给他！还有祁棠；　你的命中率是不是被狗吃了？”

　　　　汗从发根滑落；　沾湿了额头上箍着的运动发带；　明宇用力将浅『色』头发往后撸了一把。他表情认真，眼睛紧紧盯着篮球。这场训练赛并不好打，并不是因为遇上了实力强悍的对手，当然祁棠实力不俗，但最主要的是他跟祁棠太熟悉对方的打法，包括优势和缺点。他擅长快攻，拿到球后场上基本上没有他的对手，所以对方队员百般阻挠纠缠，就是不让明宇拿到球；而祁棠在突破上篮得分或者在外线远投得分都十分出『色』，但他突破前的假动作明宇太过了解，每每能够拦截下来。所以这场比赛打得格外费力，一方得分，另一方很快就会追赶上来，过程如火如荼，看头十足，但明宇队落后的一分一直保留到了最后一分钟。

　　　　到了这时候大家已经疲惫，但仍然在尽力争取赢的机会。

　　　　球到了张毅的手里，明宇朝他做了个手势。张毅运球，忽然做了个假动作，作势要传给旁边的丁辉。祁棠一动，就在这时，张毅向后一个传球，明宇迅速跳起来接过。他后退一步，小腿弯曲，力量集中在腿肚上。忽然他举起手臂，将篮球举过头顶，手腕与小臂呈九十度。力量和平衡从小腿开始，慢慢传到上身。用力起跳！背部，肩部上薄薄的一层肌肉隆起，带动手臂，手腕和手指发力，在跳到最高点之前的一瞬间，明宇出手，他食指的指尖用力，在最后一刻篮球旋投转出去。所有人都紧盯着那颗球，屏息静待。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圆弧，直落篮筐。

　　　　好一个漂亮的中投！

　　　　“嘟——”结束的哨声响了。

　　　　“明哥太棒了！”最后是张毅做了一个优秀的传球，他大笑着跑过来跟明宇来了一记击掌。

　　　　“啊啊啊啊啊啊太帅了！”黄超早在距比赛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就等着跑上来了，加上最后一分钟精彩的反超，他激动地朝明宇奔过去，看架势要扑到明宇身上，但明宇一个伸手推到他的头上不让他近身，喘息着笑骂道：“离我远点，热！”

　　　　黄超也不介意，和旁边的张毅手拉手转起圈来，大笑道：“张大壮你们太厉害啦，比赛一定会赢的。”

　　　　明宇“……”

　　　　走过来的祁棠看到他们俩宛如智障的动作：“……”

　　　　明宇笑道：“不要管他们，都是傻『逼』。”

　　　　张毅听见了幽幽地说道：“那你还跟傻『逼』打球啊。”

　　　　明宇不理他，取下发带，抄起湿透的刘海，对祁棠说：“打得不错。不过你丫太了解我了，太憋屈了。”

　　　　祁棠不禁笑道：“说得好像你不了解我似的，一直盯着我……”

　　　　还没说完，一声大吼从球场边上传来：“今天就练到这儿，打得不错！我还有事先走了，解散！”球员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老胡已经收拾妥当，背着包大步走了。

　　　　一阵风吹过，一片树叶摇摇晃晃地落到了地上。

　　　　全体队员：“……”

　　　　张毅：“老胡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啊？连总结都不做。”

　　　　祁棠：“大概是江教练约他吃饭，赶着去。”

　　　　张毅一脸便秘：“哎呦我草，你说老胡是不是受虐狂，跟江教练在一起就没占过上风，跟人吃饭还巴巴地赶上去呢。”

　　　　祁棠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没占上风？”

　　　　张毅一脸『迷』茫：“有吗？”

　　　　明宇没注意其他人的动静，回头在旁边的看台上找季微的身影。但那里空空的只有两人的包，却不见季微。正皱眉，眼神一个偏移，就捕捉到了朝自己慢慢走来的人。

　　　　季微坐在台上的时候有些苦恼，因为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本来想看看别人转移注意力或者做一做放在腿上的习题，但过一会儿就粘到明宇身上，过一会儿就粘到明宇身上，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紧锁那个好看的人了。

　　　　他总觉得自己的视线太过热烈，会被对方察觉到。

　　　　季微呆愣了一会儿，感觉到脸上的温度有上升的趋势，然后小声地叹了一口气，索『性』合上练习册，专心看起比赛来。

　　　　结束的哨声一响，他立马拿着『毛』巾和矿泉水朝场上跑去，中间没看到边上的下水道还差点摔倒。但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看到明宇在和张毅他们说话，抿了抿嘴唇脚步又慢了下来。

　　　　明宇看到他，笑着招手：“过来。”

　　　　季微眼睛亮了一下，加快速度朝他走过来。

　　　　特别像……一只晃悠的，犹豫的，乖巧的小狗，等人一招呼，立马就欢喜地奔过去。

　　　　明宇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突然想起来张毅中场休息时跟他说的话。

　　　　从场上下来，张毅看了一眼看台上正朝他们这个方向看的季微，问明宇：“你什么时候跟季微关系这么好了？”

　　　　明宇闻言也向季微看去，对方好似没想到他会忽然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略带慌『乱』地低下了头看书。他笑了一下：“有吗？”

　　　　“嗯，吃饭在一起，宿舍搬到一起，连医院你也陪他去，就好像突然形影不离了起来，还有今天咱们训练他也在。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明宇瞄了张毅一眼，漫不经心道：“奇怪？”

　　　　“嗯，有点奇怪吧。其实我主要是有点儿惊讶，因为季微不太像你会交的朋友。”

　　　　明宇听完向场上走去，边走边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觉得奇怪吗？”

　　　　张毅跟上：“为什么？”

　　　　明宇笑了一下：“因为你是傻『逼』。”

　　　　张毅：“……”妈蛋！难得正经一次就被这个人气男给打死了！

　　　　明宇跟季微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这么多，他也不确定怎么突然就和对方关系好起来，变成捆绑销售的产品了。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对着季微的时候他确实心情好。他可以感觉到季微很亲近他，喜欢围着他转悠，一点都不像对外那种孤僻，清冷的样子。就像习惯独处的小狼崽儿，谁都不理，上去『摸』一下还会被咬一口，但在明宇身边，季微就像认了主的小『奶』狗，虽然竭力伪装，但摇动的短『毛』尾巴却隐藏不了想引起主人注意的愿望。

　　　　就像现在。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季微走到明宇面前将水和『毛』巾递给他：“喝水。”

　　　　忽然明宇身体前倾，侧着脸靠到了季微的肩上，热热的阳光味道被裹挟着带到了季微周围。

　　　　季微吓了一跳，心脏狂『乱』地跳动着，难得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明宇看着眼前瞬间红起来的耳垂说：“好累。”

　　　　他觉得季微简直太乖了，谁对他好一点就会一心一意地对谁，简直不要太好骗。

　　　　明明刚开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听到明宇说累，季微就忘了自己的小情绪，一只手帮他顺气，另一只手拿着『毛』巾轻轻擦明宇额上的汗水。

　　　　眼神专注又温柔。

　　　　明宇汗湿的发尾恰好落到眼角的泪痣上，季微很想上去亲一亲。

第33章　各怀心思（）　
明宇从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　季微正背对着他拍篮球；　大概是没有玩过；　季微的动作有些笨拙；　篮球没拍几下就越来越低直到咕噜咕噜滚远。季微追着篮球跑过去，弯腰捡起来。

　　　　他抱着篮球一转身；　就看到明宇靠着墙笑着望着他。季微有些不好意思；　但没说什么；　他走到明宇身边：“走吗？”祁棠张毅已经换好衣服先回家了；　现在球场上只有零零散散其他的人在打球。

　　　　明宇看了一眼周围和将篮球抱在身前的季微；　不由道：“要学吗？”

　　　　季微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诶？可以吗？”

　　　　因为『性』格有些孤僻冷淡的原因；　季微基本上没有关系好的同龄人；　自然在某些需要集体或多人的活动上没有体验。也许有部分内向的人享受一个人；　但对于季微来说；　起初淡漠大部分时候是为保护自己而不得不的武装，时间久了就成为一种习惯而无所谓改变；　他甚至有些轻微的社交恐惧。但从他内心来说，渴望正常男生的日常活动和交友不能说是不存在的。

　　　　“你把五指张开；　用指尖和手掌的后部控球；　掌心一般不接触球。”明宇抓住季微的手放在球上；　纠正他的动作。

　　　　季微抿着嘴；　盯着明宇的手，调整自己的手型。明宇看着他专心致志地跟自己的手过不去；　突然用手掌覆盖季微的；　说：“你的手好小。”

　　　　季微的手是细长型的；　又白又瘦。和明宇的贴在一起有种鲜明的对比，明宇的手虽然也很白，但是很健康有力的白，完全不像季微的病态的苍白。

　　　　季微把手抽出来：“比手不好。”

　　　　明宇手里一空：“不好？”

　　　　“就是……不吉利。”季微心不在焉地拍了两下球，小时候他跟他爸比手的大小，他爸这么说的。可能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

　　　　但就算这样，也没能避免厄运。

　　　　明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了下来，皱了皱眉，然后笑起来说：“来练一下拍球，拍球的时候不是单纯的用手腕的力量把球拍下去，而是利用整条胳膊的力量把按下去。你试试。”

　　　　季微拿着球，把球用力往下一按，拍了几下球还是越来越低，季微伸手按住球，有些尴尬：“我好像不太适合打篮球。”

　　　　明宇见他一边说着不适合一边抱着球不撒手，不由得『露』出笑容：“初学者都是这样，你不要紧张，都练几次就好了。”

　　　　谁知道在明宇手上乖巧灵活得不行的篮球，在季微手上十分乖戾，左蹦右跳就是不好好跟着他的手上下。

　　　　季微一阵气闷，他把球塞还给明宇：“我是不是太笨了？”

　　　　明宇眼瞧着他『露』出少有的稚气，不由笑出声来，耐心地说：“怎么会，你就是咱们班最聪明的人。你的动作差不多，手要随着球上下活动，但你的身体不要晃，拍球要有力。”

　　　　明宇带着季微又做了一遍。季微被他揽在怀里，手被明宇握着，少年身上的热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偏偏明宇认真地教季微，凑到他的耳边低声纠正。季微又闻到了明宇身上淡淡的阳光味道，在傍晚暖『色』夕阳的浸润下，让季微的心一点点地舒缓下来，专心投入到眼前的篮球上。

　　　　明宇一只手搭在季微的腰上，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帮扶，微微一低头就看见了季微薄薄的一层发尾贴在白皙的后颈上，还有几颗透明的汗珠从发根滑下来流入衣领。明宇不知怎么突然嗓子一紧，猛地放开季微。

　　　　季微回头看了他一眼，男生有些狼狈，说：“你来，不用管我。”

　　　　季微有些奇怪，但他现在被篮球吸引住了心神，便自己开始练习。明宇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吐出一口气，走到旁边拿起放在地上的水瓶灌下去大半瓶。

　　　　男生站在那里看着季微一个人有模有样地拍球，也不过去。反倒是季微玩了一会儿觉得明宇不在身边没什么意思，便抱起篮球往明宇的方向走去。

　　　　“不玩了？”明宇从包里拿出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季微。

　　　　季微喝了一口水道：“嗯，有点儿累了。”他其实还想学，但又觉得自己的运动神经实在不发达，怕明宇嫌他又笨又烦，要不然明宇怎么教着教着就跑到一边去了。

　　　　球什么时候都可以玩，他可舍不得把和明宇在一起的时候挥霍掉。不过如果能和祁棠一样在球场上跟明宇并肩作战，一起打球的话一定很开心，说不定明宇会因为这个而喜欢上他呢？

　　　　季微想到这里，暗暗盘算着要不什么时候去报个篮球班，请个教练什么的。不过费用应该不菲，他现在的生活费都是他爸当年偷偷以季雅希的名义存在银行留给他的，季雅希虽然不关心他却也不会瞒着他，把钱给他之后每个月还会给他足够的生活费。但季雅希又没有工作，哪来的钱，说到底还是薛明安的钱。季微不想用，也不想伤了他妈仅存的一点母爱，只好将钱收下来存进银行，等以后季雅希万一有什么急事可以给她用，就算没有也可以等他独立将钱尽数还给她。

　　　　只是当年季微的父亲留后手的时候钱不算少，只是这么几年过去了，钱贬值得厉害，季微算了一下紧紧巴巴可以供他上完大学，要是有额外的支出还得自己想办法。或许他可以找份家教做做？虽然他年龄不大，但教小学生，初中生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还有全市第一的名头在，当时可是上过报纸的。再不济，还可以做做临时兼职，在快餐店打打工什么的。

　　　　就这么一会儿，季微已经从打篮球考虑到了生存大道上了。明宇在旁边看他有趣，虽然季微全程木着脸，但明宇跟他相处久了，多少能从他脸上的细微表情了解到他的情绪。明宇和季微坐在『操』场边上，他的手往后一伸，撑在地上，偏着头猜季微现在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得出了季微先是高兴兴奋，到惆怅发愁，最后莫名激动，仔细一思考觉得这几样情绪实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同出现，更何况季微本身就不是起伏大的人，越发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挫败感，就好像自家养了条小『奶』狗，本来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主人，到头来却发现人家有自己的心思，盘算要着跟邻居的小母狗私奔。

　　　　想完却觉得自己这个比喻太不恰当，真是对得起语文多一分都浪费的成绩。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在『操』场上坐了许久，十月临近夜晚的风夹杂着凉意，季微一向有些怕冷，下意识地拽着外套往身上裹紧了些。

　　　　明宇注意到他的动作，麻利地站起来朝季微伸出手：“走，回去了。”

　　　　季微看着眼前修长的手，把手搭上去，借着力站了起来。

　　　　明宇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去吃饭。”他拎着两个人的包往校门口走，“吃完回来上自习。”

　　　　……

　　　　篮球赛是在周五下午举行，比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