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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喜欢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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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老婆的轻视,可能是大笔债务的压力,可能是亲戚朋友突然间翻脸不认人,可能是一下子跌落云端深陷泥足,程文昊在唉声叹气中患上了抑郁症。这大概是老程家的遗传,季微的爷爷就是在他『奶』『奶』年轻的时候上吊『自杀』的。他变得易怒,情绪低落,开始不怎么吃饭,一天天躲在家里,蓬头垢面。
那个时候的季微很害怕,他觉得他不认识自己的爸爸了。
但要债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砸门,他们一家三口住在租的房子里,常常被房东抱怨,一言不合就要赶他们出去。就是那段时间,鱼龙混杂的街区里的坏孩子成群结队地欺负季微这个小豆丁,喜欢看他哭,喜欢叫他小姑娘,甚至把蚯蚓扔到他身上。
那简直是他的噩梦,没有醒来的时候。
刚开始季微只会默默地哭,他憋不住又不想让爸妈担心,每天晚上蒙在被子里面闷声哭。后来他学会还手,留着泪也会和那些人打架。虽然对方人多,但架不住季微不要命,跟疯了一样。
让他真正成长起来的是之后,程文昊带着他去了护城河边。后来,季微长大了再想,程文昊当时可能是想带着他一起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一个人跳下去了。
然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季雅希又哭又笑,因为程文昊两年前买了份巨额寿险,赔偿款可以还大部分债务。他大概算好了日子,做最后的努力为妻儿争取轻松的生活。
但季微不管,他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再也没有爸爸了。
过了有一年,季雅希认识了薛明安。她好像已经忘了自己以前有多么爱程文昊,以更大的热情投入了新的恋情之中。对季微,她仍然是不关心的态度。
季微越来越沉默,小学毕业的时候,他几乎不会笑也不会哭了。那个爱哭的季微只存在记忆中。
就在升入初中的那个暑假,季雅希和薛明安结婚了。季雅希很高兴,甚至非要让季微改姓薛,叫薛明安爸爸。季微和她大吵一架,最后没有办法,季雅希让步让他跟自己姓。
季微知道,她是怕薛明安养着别人的儿子心里膈应。即使如此,他也一句没有叫过薛明安爸爸。
升上初中以后,季雅希母子搬到薛明安家里生活。但薛明安大概是个变态,他常常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季微。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季微就察觉到了。他很害怕又很恶心,后来终于忍不住跟季雅希说了,但季雅希认为是他多想了。
季微很希望季雅希能够多关心自己,但季雅希也许天生就不适合做母亲,她从未将季微放在心上。季微突然意识到,从程文昊去世,他就没有家了。
初一的时候,季微发现自己也有了抑郁的症状,成绩一落千丈。他甚至想既然没有人对他有期待,干脆放任自己,不要再渴望,不要再坚持。
他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同桌黎婷都看出来了,季微憋得太久,终于一股脑地向她倾诉出来了。黎婷是个热心肠的女孩,她知道以后,一直鼓励季微,陪他努力,陪他度过最黑暗恍惚的日子,直到他走出来。
到了初二,季微从薛家搬出来开始寄宿。他有时候想,季雅希可能也知道薛明安的德行,才会在他找拙劣的借口搬出来的时候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再后来季微就单方面地遇见了明宇。他有了最美好的,最隐秘的愿望。
……
从八岁开始,季微最大的变化,拿起的最有用的武器就是冷漠和坚强。他知道,命运就会欺负软弱的人。他扔掉了最没用最甜蜜的技能:流泪,是命运让他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谁知道遇见明宇以后,他偷偷有了念想以后,又变得爱哭起来了。
季微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不知是睡是醒,他紧紧闭着眼睛,头底下的枕巾上晕了大片水渍。
他有点想爸爸了。
……
下午活动时间,高一高二的篮球队在训练馆训练。半个小时的集体训练完了,明宇,祁棠和张毅在边上休息。
明宇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水。他盯着还在场上打球的高二的队员,眉目锋利,表情严肃。
他其实认识丘崇。他姥爷以前是b市的副市长,丘崇他爸是b市现在的市长,逢年过节人情走动和聚会多多少少见过面。但因为年龄不同,家里人来往不多,两人说过几句话却不熟悉。
等到高二的人下场之后,明宇拍着球往那边走。祁棠和张毅见他突然走开,问道:“明宇,你干什么去?”
明宇声音传来:“找场子。”
祁棠和张毅对视一眼,赶紧追上去。
明宇站到丘崇面前,懒懒地打了个招呼:“丘崇。”
丘崇平时也见过明宇但没有打过招呼,见他过来还略微有些惊讶。两人个头差不多,站在一起颇有些较量的感觉。
丘崇『摸』了一把『毛』寸,把汗抹掉:“干什么?”
明宇说:“咱俩来一场?”
丘崇把水瓶一放:“好啊。”
张毅站在旁边,跟祁棠嘀咕:“这俩人已经打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完。”
祁棠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没有说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得一脸神秘莫测。
张毅“切”了一声:“一个两个神神叨叨的。”
末了还是丘崇把球一扔,直接坐在地上,喘息着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明宇站在他旁边,也是气喘吁吁:“你连女朋友都管不住,欺负别人算什么本事。”
丘崇惊愕,沉默了一会儿:“开个玩笑。”
明宇皱眉,坐在他身边:“开个屁,你知道她拿季微当借口。自己女朋友自己追去,别麻烦别人。”
这时祁棠和张毅也走了过来,跟丘崇打过招呼之后坐下来,四个人围成一圈。
丘崇突然笑起来:“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来出头?”
明宇坐直身子靠近丘崇,表情冷峻:“人归我罩了,”他突然感到不耐烦似的说:“搞个对象磨磨唧唧的,反正你以后别找季微麻烦。”
张毅闻言好奇道:“谁找季微麻烦?你?”他看向丘崇。
丘崇没有正面回答,一下子躺下去:“好吧,本来就没想怎么样,一盆水而已,实在不行你让季微泼回来。”
张毅这下明白了,他中午就听说有人在教学楼底下被人浇了。他叨叨起来:“哎呀,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嘛。”
“稀罕。”解决了矛盾,明宇神清气爽,有心情想东想西,问丘崇:“不就一姑娘嘛,大不了不要了,何必纠缠。”
丘崇面『色』冷下来:“我就是要她,”他也烦躁地很:“算了,不提了,改天出去玩?”
张毅一听到这就兴奋起来:“好啊,好久没出去聚过了。”
明宇也躺下来,笑道:“去哪里?祁棠你说,可以带上贺哥,他们还不认识呢。”
祁棠笑了笑,眉目温柔:“要不去爬山吧,贺哥之前就说想去了。”
张毅深感分班后跟好兄弟生分了,吵闹着要好好玩一场。
四个少年并排躺着,枕着胳膊说笑。
年华正好,风华正茂。
第24章 突然想见你(入v()
“嗡——”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起来; 吵醒了睡得正沉的祁棠。他闭着眼皱着眉; 修长的手在床上一阵『摸』索却死活找不到手机。
过了一会儿; 震动停止了。祁棠似乎松了一口气; 没再继续找手机。但只有几秒钟,手机又锲而不舍地震动起来。祁棠一下子坐起身; 半睁着眼愣了一会儿想起来昨晚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他『摸』出来没看打电话的是谁; 接通之后沙哑着声音说:“喂?”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 才开口道:“阿棠; 我是贺文;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听到贺文的声音祁棠清醒了些; 他用手掌狠狠搓了把脸说:“没事; 你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贺文犹豫了一下; 声音有些小:“我做了便当给你,你要不要到校门口来拿?”说完他似乎是后悔了; 随即改口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用了,也; 也不重要。”
祁棠微怔; 他刚从睡梦中醒来; 脑子有些『迷』糊。他将手机拿开耳朵; 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早上5:50。他一时间觉得事情很奇怪,时间; 地点; 人物和情节都来得有些突然。不过他没有多问; 对等着他回答的贺文说:“你在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下床之后,祁棠看到方维和季微还在睡觉,他微微感到惊讶,因为季微一向起得很早,每次他起床的时候对方已经收拾好准备去教室了,甚至有几次他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没有人影了,推算一下大概也是这个时候起床的。然而此刻他没有深究,简单地洗漱完就换衣服出门了。
祁棠大步走在校园里,心里想着贺文大概是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因为贺文大他三岁,又因为家庭原因很独立,平日里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贺文习惯『性』地想要照顾和迁就祁棠,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看祁棠的眼神充满了宠爱和些微的依赖。
虽然祁棠相比于同龄人成熟太多,家里又十分有钱,但贺文在与他做朋友的过程中总是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分寸,生怕自己占了祁棠的便宜,麻烦到他哪里,所以一般有寻求帮助这样歧义的事情都不会告诉祁棠,更何况在这样早的时候打电话让祁棠跑出学校取亲手做的早餐什么的。
心情可能真的不好,想找人说说吧。祁棠这样猜测,走得越发快了。
当初为了方便,祁家人给祁棠办了张走读证。工作日有学生要出校门的话,除非出示走读证,否则保安是不会允许学生出门的。
祁棠走到校门口,透过自动伸缩门看到贺文,他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低着头看着柏油路出神,一只手里还拿着饭盒,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保温杯。
祁棠跟保安打了声招呼,将走读证亮出来给他看。保安随口问了一句出去干什么。
祁棠又朝贺文的方向望了一眼才说:“有朋友找。”
他跑过去坐在贺文身边,贺文听到动静转头看他,眼睛里透『露』出高兴的情绪,但更多的是忧郁。祁棠看见他的眼里有红血丝,便问:“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贺文把东西递给祁棠:“没有。”他顿了顿,抿了一下嘴唇问:“你要回去吃吗?还是在这儿吃?”他说出来的是疑问句,脸上却带着小心的神『色』,他很少有这样外『露』的期盼着什么表情。
祁棠仿佛没看出来,只说:“在这儿吃吧。”他把饭盒的盖子打开,里面码着小块的三明治,还热着。祁棠拿出来,两口就能吃掉一个。
贺文看着他问:“味道怎么样?”但他问得漫不经心,不像是真的在意味道如何,更像是没话找话。
祁棠看了他一眼:“很不错。在哪里做的?宿舍里不能开火吧。”
贺文浅浅地笑出来:“昨天晚上回去的太晚了,宿舍关门了,我就去舍友租的房子里住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上铺因为想跟女朋友住在一起就搬出去了。”
祁棠道:“他没嫌你碍事?”
贺文听出他的意思,无奈地笑出来:“怎么会那么频繁,况且我还给他们留了早餐。”
祁棠“嗯”了一声,突然问道:“那昨晚为什么那么晚回去?”
贺文脸上的笑止住了,他塌下肩膀慢慢地说:“我爸来找我了。”他没接着往下说,把头埋进了放在膝盖上的臂弯里。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都不应该说。
他来找祁棠其实是一时冲动。昨天晚上十点他爸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贺文心里预感不会有什么好事,见了面果然与他想得一般无二。他爸说有朋友找他做生意,需要用五万块钱,东凑西凑凑了四万,问祁棠能不能拿出一万块钱先让他用用。祁棠听到这个就头大,他爸一年从头到尾吵要做生意,钱倒是拿出去一笔又一笔,虽然每次都只有几万块,但架不住次次失败,钱只出不进。
他问:“你朋友是谁?靠谱吗?准备干什么?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本?”贺文心里想得多,想让他爸考虑清楚再投钱。不要每次都是两眼一抹黑,被骗了都不知道。
贺文的爸爸一听他的一连串问题,眉『毛』立马竖起来,瞪大了眼睛,声音高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爸在骗你钱?”
贺文无法,只得温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有把握之后再做决定。现在,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赚,平时还要给小妹和妈一些钱,实在攒不下什么钱。不过我之前断断续续攒过八千块,本来是想应急用,你要是觉得这生意赔不了,我就拿出来给你。”
贺文爸爸沉默了,但他挣扎一会儿还是说:“我觉得错不了,应该能赚。”言下之一是想让祁棠把八千块拿出来。
贺文苦笑一下:“那你把卡号发给我,我把钱给你转过去。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学校了。”
贺文爸爸这下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保证:“相信我,这次一定成功。”
贺文有点头疼,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并不太相信他爸,但是没有办法。要是他不拿出来,他爸指不定会去做什么,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能更麻烦。他现在已经学习打工两头兼顾,已经稍微吃不消了,到时候他不一定有精力来管他爸的事情。贺文觉得自己也是一种变相的偷懒。
走的时候,贺文爸爸还在嘱咐他一定要打钱。
贺文说:“知道了。”
他转过身往学校里走,颇为疲惫。他们家住在农村,早年家里面还有好几亩地,够一家人吃喝。那时候他爸虽然懒,但也肯出力种地,和贺文妈妈一起,一年卖庄稼也能挣点钱。后来贺文刚上高中,他爸不知道从那个朋友那里听说做生意来钱快,据说是有内部消息。他爸被忽悠得一天茶不思饭不想,非要把地转包了当本钱,贺文劝不住,他妈又是个软弱『性』子,只能随他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钱全都赔出去。好在地在贺文的坚持下没有全部转包,一年下来勉强够一家人吃穿。但他爸自从离开村做生意后,心就收不回来了,一天想往外跑。在他高中三年里,他爸把亲戚邻里借了个遍,跑出去过几回,但无一例外都赔了。
后来贺文考上q大,村子里,县里各奖励了他五万块钱。原本他留了五万给妈妈和小妹,让她们过得好点。自己这五万块钱存起来,每年拿出来当学费,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谁知道他出去下个地的功夫,他爸就说通了他妈把钱拿出来,还找出了贺文藏在被套里的存折,一并拿了出去。
贺文回来知道了,头一下子晕起来,站都差点站不稳。他恨铁不成钢地问:“妈,你怎么让爸把钱拿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掏出去的钱就没有回来过。”
贺文妈妈这时候也有些后悔,半是解释半是安慰道:“你爸说这次一定能成功,你就相信他一次,啊。”
贺文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爆发道:“他哪一次不说一定能成功?但他哪一次不是空着手回来?我给你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不要给爸不要给爸,我就出个门的空,你就让他把钱拿走了。”
贺文妈妈本来有些愧疚心态,但被贺文这样指责,脸上也挂不住,埋怨道:“不就五万块钱嘛,那好歹是你爸,养你这么大,用你点钱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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