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一穿一世情-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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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若是我能给她们一人一个孩子，决计不会让她们出去，外面的日子怎么样的，我没有过过，但也听说过，还没嫁过来的时候，也跟着额娘去过善堂，什么样的日子都见过，可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可是到头来若是没有个人疼着，膝下无子，那又有个什么盼头？倒不如平平淡淡，有个人疼着。”

　　　　舒萍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亏得慌，她是受着现代教育的，大姑娘一辈子只能跟一个男人的那种说法，她是绝对嗤之以鼻的，可是单靠着她一个人，就算是再加上手握天下的康熙爷，也根本就不可能和存在了数千年的封建制度相抗衡！

　　　　“这……”

　　　　宋氏低头沉思，王氏揉着太阳穴，李氏皱着眉。

　　　　舒萍这番话算是说到了所有女人的心坎儿里，这普天下，除了那贪图荣华富贵的，或者心甘情愿的，谁愿意给别人做妾，平白无故矮人一等，没得带累自己家人也要弯腰看人。

　　　　“难怪福晋将身边的大丫鬟都嫁出去了，如今只留着小碧每日这样当值。”李氏苦笑。她还想着等自己这儿儿子女儿都站住了，就让身边的丫鬟固宠呢，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庆幸。不然平白造了孽。

　　　　“我管不了这么多，谁也不欠着谁什么，只不过在什么位置，就是做什么事儿。看着荣华富贵，可是身上的担子，比谁都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难道说自己不舒坦了，还不许身边疼着爱着的人幸福了？宠爱？有本事，就靠着自己去挣，若是那个男人真的心里没你，那就走，天下大着呢，没人说你不能走，走出去了，看到了山，看到了海，也就全都透彻了！”

　　　　舒萍站起身，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本来还想着，等以后孩子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就拉着胤禛的手去看山看海。

　　　　“福晋……”王氏低声说道。因着以前自己生产的时候福晋救过自己一命，所以一直以来。自己对福晋都是言听计从，莫说现在福晋没有什么想法，就是往后有了要斗倒谁的想法，她也愿意做福晋手中的一把匕首，心甘情愿！

　　　　“好了，我这儿一大车的话都说完了，现在这儿有三条路给你们，第一，放你们走，所有的文书都交还给你们，另外，给你们二百两银子，往后和四贝勒府没有任何关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二百两说出来，众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普通人家，一年也花不了几两，这二百两，活一辈子都够了。

　　　　“这第二，我做主给你们再找一门亲事，庄子上也好，铺子里也罢，保证是忠厚老实，肯过日子，不会计较那些无谓的事情，嫁妆我来出，只是这样，就没了什么自由，而且，平白无故的，从贝勒的侍妾变成了平民的妻子，若是还想着荣华富贵，就别选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说这一条还真的是有好有坏，说到底就是一个赌，选了，能得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往后还能生孩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可是若是选了，明儿个贝勒爷醒过来了，又有其他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差的人受宠了，从此平步青云了，那可就真的是不甘心了。

　　　　“这第三么……”舒萍说到此处，顿了顿

　　　　众人支起耳朵，都十分好奇。

　　　　“就当我没有说过，往后该是侍妾还是侍妾，该是通房还是通房，只是往后，我也就只能保证你们一口饱饭，不挨饿受冻。咱们府里，就再也没有什么爷的宠爱了。”

　　　　舒萍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众人脸上没来由的红了起来。这宠爱，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了，三条路，三种活法，第一种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第二种实在是有诱惑力。

　　　　“你们自己考虑一下，也不用现在告诉我，十天之内给我答复就好，当然，也不要满府乱传。我若是听到不好的风声，也不顾什么因果报应，一律打死了事！”

　　　　刚刚还温柔的福晋，此时柳眉倒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恩有了，威也有了，只剩下众人的表示了。

　　　　“福晋……”

　　　　舒萍这边刚说完，通房丫头里面有人说话。

　　　　众人抬眼望去，见说话之人稚气未脱，虽是挽着发髻，但是模样却是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

　　　　舒萍暗骂，胤禛你还真的是下得了嘴！不怕遭报应！

　　　　说话的是年纪最小的乔氏，本命乔巧，眉眼长得很像李氏，是一次胤禛沐浴的时候被拉去伺候的。事后吓得半夜发烧，几个嬷嬷凑钱才算是把人救回来的，舒萍因为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

　　　　这种事情，说好听了是承宠，不好那就是强…暴啊！

　　　　“巧儿，你有决定了？”舒萍对巧儿和颜悦色道。

　　　　乔巧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舒萍，正好被舒萍看得正着，然后又迅速低头。

　　　　“呵，你怕我做什么？这三条是我说的，你选哪个，都是你自己的意思，考虑好了，和我说就是了。”舒萍笑着说道。

　　　　“奴婢……”

　　　　“别说什么奴婢了，自称‘我’，然后看着我，说你选第几条？”舒萍声音抬高说道。

　　　　她真的是恨死了这种交流方式，所以一直以来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府中侍妾请安什么的。想起后世大师说这是个吃人的社会，这会儿看着，岂不就是！

　　　　“奴婢……”

　　　　“你若是选第一条和第二条，往后势必要一个人面对生活，这样怯懦，你让我怎么放心放你出去！”

　　　　“我选第一条路！”乔巧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喊道。

　　　　“要命！这么大声音做什么？吵着爷你该怎么办？”李氏皱眉说道。

　　　　“若是她真的能把爷吵醒了，就算是要了我这位子，我也给了！”舒萍看了李氏一眼，然后说道。

　　　　李氏忙噤声，心说今日福晋心情真的不好啊。

　　　　“能说说你为什么选这一条吗？我记得，你是孤女，家中已经无人了。这对你来说，不算是好事。”舒萍温言问道。

　　　　“奴婢……我……我想看看福晋说的那外面的世界，看看山，看看海，福晋给我银子，我能走很多地方，我想去看看。我想看着外面的天，一望无际的天，而不是四四方方的……”乔巧鼓起勇气说道。

　　　　舒萍看了看乔巧，而后点头，而后对小碧招手，在小碧的耳边说两句。

　　　　小碧点头，然后带着乔巧出去。

　　　　众人看着乔巧离去的身影，心中升起疑惑，难道这就把人送出府了？

　　　　“你们几个？还有人有疑问吗？或者说，还想再考虑一下？不着急，还有十天，只要这十天给了我答复就好。”

　　　　余下七人皆低着头不说话，舒萍细细打量着，虽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是从每个人的小动作来看，其实这几个人心中都是有犹豫的。

　　　　“这几天，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正屋找我，想明白了，我就给你们安排，放心，这些事情我都是请示过德娘娘的，往后不管是做什么，我都还是会留意的，就是和乔巧一样，我也会让人跟着的，总归也是府上出去的。不能被欺负了！”

　　　　舒萍的又下了一道保险，这人不管是放到哪里去了她都会让人时刻留意的，只不过，有人会选择拿着二百两银子远走他乡看山看海还真的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我看，今儿个就先到这儿吧，时候也不早了，福晋您一大早从宫中赶回来就要处理这些事情，也着实累着了，总归还有十天的时间，算上今儿个，十一天，有什么计划，这两天也都该考虑好了。”王氏开口说道。

　　　　侍妾不说话，舒萍也就只能作罢，不过刚刚王氏一说，也算是提醒她了，这刚一回府就要遣散老人，做得实在是有些太着急了。

　　　　“福晋也是为了咱们好，虽然咱们姐妹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这一胎胎的生，放到四九城里面，不管是哪家都遇不到的，早点儿时间安排好了，也是为咱们负责，这会儿咱们是有孩子，若是没有，也就只能靠着福晋养着。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刚刚福晋也说了，今儿个的事儿别到府里面传，更别传到外面去，不然，莫说是福晋不答应，我这关，你们就休想过去！”李氏淡淡地说道。

　　　　侍妾和通房行礼退下，屋中又只剩下舒萍和四位格格。

　　　　“行了，忙了这么长时间，先随着我去屋中看看爷，一会儿就都回去歇着吧。侯佳妹妹，你双身子，到生产前，就先别往这凑合帮忙了，往后咱们府中的事儿，我会尽快出个章程。今儿个，就先这样吧！”

　　　　舒萍说完，率先起身进了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写乔巧的文……

第144章　伺候（）　
室内十分安静；只有苏培盛拧热毛巾发出的声音

　　　　“爷……”宋氏捂着嘴，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纵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此时看到心中还是难受了。

　　　　“我的天……”侯佳氏正好站在宋氏身后；这会儿宋氏一声喊起来；倒是将她吓得腿下一软，王氏看着忙扶了侯佳氏一把。

　　　　“多谢王姐姐了。”侯佳氏感激道。

　　　　“都是姐妹就别说谢了；你双身子；往前站站，苏公公是伺候爷的老人了，福晋在这儿坐镇；没有事的。”王氏安慰道。

　　　　舒萍上前接过苏培盛手中的帕子，帮着胤禛擦着手；然后轻声说道

　　　　“爷，妹妹们都来看你了，你可要快点儿好起来，咱们一家好好的，侯佳妹妹的孩子，还等着你请旨让皇阿玛赐名呢。”

　　　　“福晋，这里可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吗？”宋氏问道。

　　　　“暂时没有，说实话我心里也没有数，这两天我会尽快拿出个章程的，今儿个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吧，放心，有我在，这府里就散不了。约束好身边的人，跟往常一样就好了，还有，娘家要是捎信儿，府里的事情千万不要说，这是圣上的旨意。”舒萍坐在炕上帮着胤禛擦手而后又开始擦身子。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不好闻的味道，众人都捂着鼻子，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舒萍不动声色地将袖子挽起来，因为这些天伺候胤禛，舒萍手上早就不戴什么首饰了，前些日子精心修剪的直接也全部剪秃。

　　　　“苏培盛，把靠着墙角的那个包袱打开，再去打盆热水。你们几个也别凑在那边了，侯家妹妹你先出去。”舒萍边慢慢掀开胤禛盖着的被子边说道。

　　　　被子一掀开，臭味更重了，此时众人算是明白什么事情了，都是养过孩子的，这身上什么时候有这种臭味，大家都明白的。

　　　　侯佳氏捂着嘴，脸色有些发白。

　　　　“王妹妹，赶紧把人送回去！你们两个，镯子戒指都摘下来，再去拿些细棉布！”舒萍一个个吩咐着。

　　　　这会儿苏培盛和两个丫鬟端着水进来，因为府中有孩子，所以众人对这种味道倒也不是这么排斥。

　　　　宋氏翻着刚刚打开的包袱，见里面有几块厚实软乎的手巾，递给李氏一块然后跟着李氏一起用热水浸湿。而后递到舒萍手中。

　　　　“你们几个，出去！”舒萍看着两个小丫鬟还站在屋里，皱着眉头让她们两个出去。

　　　　苏培盛明白舒萍的意思，忙带着两个小丫鬟出去。

　　　　也是为了这两个丫头好，里面要给四贝勒换裤子，两个姑娘家，哪能在那儿看着？

　　　　舒萍麻利儿地将胤禛身上的脏衣服褪下，先用干布将秽物擦干净，然后用宋氏李氏递上来的湿毛巾帮助胤禛擦身子，动作十分麻利。

　　　　宋氏递上干净的裤子，李氏脱掉鞋子跪在炕上帮舒萍。

　　　　三个女人忙了一刻钟，这才都忙好了，宋氏在炕下面，见胤禛已经盖好被子便打开帘子通风散味儿。

　　　　舒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李氏就这袖子直接擦。

　　　　宋氏见状忙递上自己的帕子。

　　　　李氏接过先给舒萍，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也戴着帕子，忙解下擦汗。

　　　　“这就是咱们往后要做的，没得选。这事儿我也不想假别人的手，这府里，苏培盛是伺候爷的老人了，他动手我放心，至于那些丫鬟，往后都是要嫁人的，我也不想耽误她们，咱们都是爷的女人，这些事情……”

　　　　“福晋，咱们都不是那种见了苦就退缩的人，我看从今儿个开始，伺候爷就排个时间出来吧，您要忙着府里的事情，也不可能都顾及到。”李氏慢慢退下炕，穿好鞋子重新站在地上。

　　　　“还有小阿哥小格格们的教育，您是嫡福晋，都是要操心的。”宋氏说道。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咱们所有人的事情，我刚刚也说了，这两天就会拿出一个章程，以侯佳妹妹的产期月子为一个期限，咱们几个先排着，等她那边生了孩子，坐了月子，我再重新排。往后，咱们几个可就真的是相依为命了。”舒萍苦笑着说道。

　　　　宋氏李氏笑了笑，但并未说话，舒萍这句话算是说到了两人的心坎儿上，相依为命，往后还真的就是这样了。

　　　　晚膳后，舒萍伺候胤禛用了些小米粥，万幸的是胤禛还有吞咽能力，只要慢慢的喂还是能吃下不少的。

　　　　“你说你，能吃，能喝，怎么就醒不过来，哪怕是动动手指头？你就真的忍心抛下我们？”舒萍边帮着胤禛擦嘴边说道。

　　　　“往后咱们就关起门过日子，凭着庄子的收益，我的嫁妆，还有……一定能过得很好的。”舒萍说到“风生水起”的时候凑到胤禛的耳边轻声说。

　　　　胤禛不动，呼吸平稳。

　　　　舒萍小心翼翼地让胤禛躺好，帮着他捏了捏胳膊腿，按摩了一下头皮，搓了搓手心。

　　　　“福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还是先沐浴解解乏吧。”小碧在帘子外说道。

　　　　苏培盛推门进来，接了舒萍的班。

　　　　舒萍下床穿着平底鞋走到外室。

　　　　“小碧，你怎么还没回去？这些天你都跟着我在宫中，这会儿还是早点儿回家吧。府里又不是没有伺候的人。”舒萍对小碧说道。

　　　　“福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能舍下您，自己回家歇着，您放心吧，孩子们都好着呢，您安排好了我再恢复以前的时间。”小碧扶着舒萍的手送到小浴室，一路带着牢骚说道。

　　　　“你也帮不上什么，离了孩子这么长时间，也该好好看着。”舒萍说道。

　　　　“婆婆让人捎信儿到府上，说了什么时候您这儿不忙了我再回家，这会儿您就是放我回家，我也是回不去的。”小碧说道。

　　　　“嬷嬷知道……”

　　　　“您放心吧，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不过是推测而已，往年万寿节都是这样的，宴席散了之后，主子们回府下人都要忙很长时间的，咱们府上阿哥格格多，又只能您和爷两人进宫，就算是跟着的奶嬷嬷多，但也是要比人家累很多的。这会儿奴婢回不去，也是人之常情。”小碧倒了些玫瑰油在手上，帮着已经洗完脸的舒萍按摩头部。

　　　　“嗯。”舒萍也实在是浑身累得很了，听小碧这么说，深知消息没有泄露，也就放心了。

　　　　这是康熙的旨意，就因为对外还没有任何四贝勒府的消息，所以舒萍觉着，康熙这是要用胤禛的身份来做些什么。

　　　　至于那一僧一道，舒萍根本就没打算再问什么。若是送到她手里，不管是仙还是神，她定是要先打一顿的！

　　　　沐浴，更衣，饶是舒萍是个麻利的人，也用了一个时辰才将自己收拾好。

　　　　穿好睡衣。小碧又帮舒萍披了一件披风。

　　　　舒萍从小浴室出来，回到了正屋，只是转身进了东边的小书房。

　　　　小书房是胤禛和舒萍平时做消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