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一半明媚 一半忧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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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累了，你就说一下，我可以自己走的。”好半天我总算憋出这样一句话。

　　　　他低低应了一声，一路上却不曾开口。我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感觉好象一直是我在自言自语，他偶尔笑笑。

　　　　离开时，他突然说，“我很快乐，因为我做了一件好事。”

　　　　我听后，哑然失笑。在楼上看他走远，心里有些坚硬的东西在融化，那种淳朴是我久违的。

　　　　原来他离我这么近，只有两分钟的路程，而且和我儿时的梦想有关。

　　　　小时候，每次路过烈士陵园，看着门外的两只石狮，总有几分好奇。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可惜没人带我进去。

　　　　他居然住在里面，立时恍然大悟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住址，怕吓到我啊。

　　　　他的外公看守着这个园子，他只是寄宿在这里。

　　　　我的梦想越来越近了，他是一个多么好的“借口”啊，似乎冥冥中上天安排好了一切。

　　　　和欧阳一点点熟悉起来，奇怪的是总和我的车子有关，后来的后来，我们戏称这辆车子是我们的“红娘”，可惜被我丢了，不然可以作为陪嫁带过去！

　　　　欧阳和婵似乎更无话可说了，连和好都不情愿，2个人不再一起走。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偶尔遇到会陪他一起走。

　　　　一路上他的话总是很少。我常常无法忍受这种气氛，于是一个人自说自话。是不是理科班的男生都只会做题、背公式？！

　　　　认识不久，是他的生日。我只来得及画了一幅画，写了一首小诗送给他。我们都是冬天里的雪孩子，有着一点点自恋和寂寞。

　　　　我的生日比他晚18天。他送我6只手折的纸鹤，居然，还有两根红色的头绳，我想大概没有谁会送这种生日礼物了。很久后才知道，他只是喜欢看我绑马尾。

　　　　寒假很开心，和朋友、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温暖，可以不必想很多。偶尔会想起欧阳，想起那个沉默的男生，不知他好不好。有莫名的牵挂！是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的。

　　　　终于，等到开学。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欧阳送我编织的一颗心，看上去蛮精制的。

　　　　他递过来的时候，眼神有些慌乱，轻轻地说，“是我亲手做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真的吗？你好厉害啊！”真看不出他有那么心灵手巧，只是不知为什么上面别了一根针。

　　　　我端详了一番，把它挂在墙上。

　　　　后来，有一天，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我，“你知道那颗心为什么没有封口吗？”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嗯”。他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慌忙低下头。

　　　　原来如此，那根针是个悬念，突然间没来由的想笑。

　　　　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藏着一个男孩淡淡的心事。他说，“别忘了，我这只老鼠很爱你这只猫，你是文科，我是理科，我们是绝配。”

　　　　看过，我只是微笑，爱是多么遥远的事，远到我无法想象，再说了，我对理科生可不感冒，太无聊了。

　　　　于是，轻轻将一切遗忘或者说埋葬。

　　　　此后，他亦没有追问，也许都是怯懦的人吧！

　　　　终于，他说要带我到园子里玩。

　　　　第一次去烈士陵园，是一个冬天的午后，有点冷，没有太阳。走近那个园子，我有种回归的感觉，很强烈。

　　　　坐在杂草丛生的乱坟之中，看着那些遮天避日的柏树，我的心静若止水。

　　　　蓦地听到他叫我，抬头正撞上他惊慌的眼睛。他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我笑笑，并不是我胆大，只是这里的世界让我安静。

　　　　不知为什么想叹气，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很平淡的相处，上学、放学、争吵、和好，他真的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心情不错时，会给他讲故事。但车子出问题的时候，却不愿意搭他的便车，不想太放纵自己，虽然看得出他很受伤。

　　　　寒假来临时，出了一点小“事故”。

　　　　初中的一个同学晋回来工作，总是有意无意在我必经的路口守侯。有一次甚至跟踪我回家，不胜其烦，却无可奈何。

　　　　可恨的是老鼠，每次都知趣的躲开。何时开始在心里叫他这个名字的，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名字真的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可是为什么偏偏选择记住了这个名字呢？

　　　　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晋脸上的笑容逐渐模糊，我已经不耐烦了，懒懒的应着。

　　　　“你听到我刚才的话没有？”他突然附在我耳边说。

　　　　“哦？！什么？”我吓了一跳，抬起茫然的眼。

　　　　“你有拒绝的权利，我也有喜欢的权利，我不放弃！”他认真地说。

　　　　我看这路旁快掉光叶子的树，无力的点头。

　　　　晚上，没有见到老鼠，不知他又躲到哪儿去了，不幸又被拦截在路上。晋塞给我一封信，很厚。

　　　　他说“你不要拒绝，有些事你该知道。”我无话可说。

　　　　一路上出奇的沉默。

　　　　分手的路口，他说，“你的记忆力不错，记七位数应该没有问题！”

　　　　我不解的看着他，路灯下的面孔很朦胧，让我觉得恍惚，我不由的点头。

　　　　他报出一串数字，轻轻问，“记下了？”

　　　　我笑笑点头。

　　　　“那好，再见。”我急切地想要逃离。

　　　　“你先走，我想再看看你的背影。”他淡淡的说。

　　　　有点莫名的伤感，却没有迟疑，我转身走掉。

　　　　有一片叶子飘飘的打着旋儿落下，是谁凋落的心情吧？我出神的想。

　　　　很久之后才想起，那七位数是他的电话号码。

　　　　在温暖的灯光下，展开了那封信，信很长，是一些我早就知道的事，只是还要早。

　　　　初二，少不更事。单纯的守侯，默默的目送。很模糊，似乎有点印象。一个少年的影子。但那时从未想过，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去想。

　　　　轻轻的叹息，有些花只能一个人欣赏，注定开在心底，谢在心底。

　　　　“对不起，”明知不可能弥补什么，却不得不说。

　　　　关了灯，在黑暗中，忽然想到老鼠，似乎没怎么见过他，在这些日子里。

　　　　孟渺不知道，所以依然快活。密枫感觉的到我的不开心，可是从不开口问，我们是同一类人，只是偶尔吹笛子给我听，笛声有些萧瑟，最近，老鼠应该很忙吧？一丝莫名的怅然涌上心头。

　　　　从此，我刻意改变了出门的时间和上学的路线，绕过大半个县城，渐渐没有了晋的音信。

　　　　元旦，收到晋寄来的卡片，上面是两只翩飞的燕子。“还是做朋友吧。让一切停在这里就好。”没有句号，只要一颗流泪的心。

　　　　我轻轻的叹息。花开的季节，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所以只能遗憾。

　　　　小心翼翼剪下那两只燕子，夹在日记里。

　　　　是啊，春天要来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真好！

第127章　番外老鼠爱上猫之　电线杆子都知道我喜欢你Reens。（）　
后来，我忍不住问老鼠，“为什么这么久，我都没有见过你？”

　　　　他脸微红，淡淡地说，“不会啊，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怕那个人对你不利。”

　　　　我一时无语，脸也红了，原来如此。

　　　　似乎一切就这样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想要关心他。

　　　　无意中知道，老鼠不吃早饭就来上课，于是我悄悄买一份早饭塞给他。心里怯怯的，怕他拒绝。幸好老鼠没有，只是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笑容干净而温暖。

　　　　于是，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习惯。他有时也会给我买。固执的很可爱，为了买到我喜欢的豆沙包，他问遍了所有的早餐摊点。

　　　　只是因为我喜欢吗？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很甜蜜，很喜欢看他认真而坚持的样子。还有，好象我学会傻笑了，还有莫名其妙的忧伤。

　　　　孟渺看着我，故作神秘的说，“你最近变了很多，变得有些不像原来的你了，说，你是不是偷偷喜欢上了谁？”

　　　　“是吗？没有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有点心虚，镜子中的女孩，依然清秀，看上去却似乎有些陌生。

　　　　密枫有些忧郁，话越来越少，连他喜欢的笛子都很少碰了。

　　　　我看着窗外，半开玩笑地说：“老大，你的笛子荒废了哦！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吹笛子了，确切说是我很久没有吹给你听，你可是我的师傅哦！”

　　　　“没有关系，等考试完了，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一起合奏！不过你吹得可真烂啊！”我和密枫相视大笑。

　　　　晚自习前，被班主任老杨叫去办公室，聊了一会我的学习，他忽然话锋一转，问，“你是不是和四班的欧阳，经常一起走？”

　　　　我不明所以，淡淡迎着他的目光，“是啊，回家顺路，所以一起走。”

　　　　“这是个好机会，他的文科弱，你的理科弱，没有事的时候好好互相补一下。”

　　　　“哦，好的，知道了。”我突然觉得班主任管得有点多了。

　　　　回家的路上，老鼠闷闷地问了我一句，“你们班主任是不是找你谈话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不解地看着他。

　　　　“猜的。”老鼠笑了一下。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也被班主任老李请了过去，不过他们班主任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只问了他2句话。

　　　　第一句——你是不是和水若心在谈恋爱？

　　　　第二句——你是要谈恋爱还是考大学？

　　　　老鼠坚定地回答：考大学。

　　　　老李说，好，你记住你说的话，我等着你的录取通知书。

　　　　2009年同学聚会，2个班主任都在，老李笑着看我们。

　　　　“说说吧，也别藏着掖着了，都快结婚了吧？我对你们2个可是最仁慈的了，当初没有棒打鸳鸯。当着这么多老师和同学的面，老实交代，你们高中是不是就谈着了？”

　　　　我有点窘迫，不好意思地笑了，欧阳也笑，“还真没有，我追她，但她一直没有答应。”

　　　　天慢慢热了起来，渐渐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离别的气息。

　　　　班里流行起叠幸运星，一种美丽而忧伤的心情。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追随流行的人，可是我真的好喜欢那些星星啊，我渴望那些美丽的星星会给他带来幸运。

　　　　课下悄悄折，晚上也偷偷的折，终于足够装满一个小瓶子，整整520颗。

　　　　透明的瓶子，五彩缤纷的星星，还有我若有若无的心思，一同交给他。我猜不到，他是否会明白我折进星星里的秘密。但愿会吧！

　　　　日子不知不觉从指缝溜走，七月的脚步已近，我们是最后一届高考在7月的孩子。

　　　　最后的约期，有些无奈，有些疼痛，莫名其妙的希望时间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7月4号，终于放假了，高考前的狂欢。

　　　　晚上，欧阳约我一起出去玩。

　　　　路两旁，灯光闪烁，他的脸有些模糊，我鼓足了勇气对他说，“今天晚上，我会很乖，但只是今天。”

　　　　不知他是否明白我未说出口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与往事告别，不愿自己走不出那些纷纷扰扰的思绪。

　　　　我无法做出更多的表示。我宁愿错过，如果他还不明了。

　　　　命运在最后一刻，对我露出了笑脸，回来的路上，我们一起穿马路，他忽然牵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有点湿，还有点颤抖。

　　　　当我的手被他握住时，我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星星在空中眨着眼睛，还有夏虫在轻轻的歌唱。身旁不时有人走过，可是我全部都看不到、听不到了。只想就这样和他牵着我走下去，走下去，直到某一刻，时间静止，天地荒芜。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很明了，那些曾有的淡淡的、莫名的忧伤，也许是有些喜欢他了，至少，我喜欢和他牵手的感觉。

　　　　有一点傻气，怎么会呢？竟然迷恋和一个人牵手？

　　　　两个周后，我终于确定，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那个总能把我气哭，却又让我放不下的男生。这个撞了我的男生，竟然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可是来不及欣喜，更多的烦恼一起涌上心头。我不知道高考之后，我们是不是能够到同一个城市读书，所以我不敢给他任何承诺。我也不知道我们的缘分究竟有多长，是不是足够走完这一生？所以只能牵着他的手微笑，不说拒绝，也不点头。

　　　　我无法猜测他的心里在那一刻想些什么，是不是因为要离别才有勇气牵我的手？我很想知道答案的，可最后我还是没有开口问他，只暗暗祈祷上天能够让我到他身边去。

　　　　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的眼泪也下来了，我们注定要分开。我知道他去了长沙，所以报了好多那里的学校，只是最终我却被济南收留了。

　　　　我们都是命运手里的棋子，如此的无奈！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值得庆幸，就是他如愿进了国防科大，终于可以圆他自己的梦想，他想做军人，还有军校是不需要交学费的。我一个人走在安静的校园里，黯然地想，在那里他会不会遇到一个水一样的江南女子，我是不是真的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段插曲？

　　　　最初的日子都很忙，他要训练，我要军训，而且没有联系方式，心里空落落的。终于我相信，其实不在一个城市，我一样会牵挂他，一样会放不下他，他是我宿命里的疼痛。

　　　　十一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回家，要把自己藏起来。没有料到他居然打电话到我家里，我有片刻的迟疑，然后眼泪流下来，不清楚自己是难过还是开心，但是不愿意他听到，一直咬紧唇，努力不发出声响。

　　　　很久他不安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我故作轻松地说：“我以为你不记得这个号码了，”却没有告诉他，我以为他真的要离开了。

　　　　为了可以第一个拿到他的信，我自发做了班里的信件收发员，每次出去玩都要买好看的信纸，只给他写信的时候用，最后积存了好多；拒绝所有殷勤的探问，我耐心地等待他对我说“爱”，我以为我可以等到，我以为不会很久，可是他一直没有说，我甚至有点怀疑那一晚的牵手只是我的错觉，或者是一场梦。

　　　　等了一周又一周，他的信里还是淡淡的问候和若有若无的情绪，我看着薄薄的信纸，问自己是不是该放手了，那些模糊的片断象针一样刺痛神经，坐在黑暗中眼睛酸涩得厉害。

　　　　一晚上失眠，早晨起来头很痛，我想无论如何我要一个开始，既然你不开口，我来问你回答好了，哪个答案我都能接受，因为都曾经温暖过我单薄的青春，所以，我会始终心怀感激。

　　　　信寄出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片安静。其实，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在你心里，我是你的好朋友还是你的女朋友？”

　　　　2002年11月9号，他打电话过来，声音有点颤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我淡淡地说，“我猜信你已经收到了，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哪一个我都能接受的，你不用担心什么。”自己冷静得出奇，像一块清醒的石头。

　　　　他的声音很干涩，带了一点犹豫：“那么，你觉得呢？会是哪一个答案？”

　　　　我笑：“是我先问的你啊，应该是你先回答，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他突然饶有兴致地问。

　　　　“毛巾啊！哪个选择我都有理由哭一场，哭完了就可以结束了！”

　　　　“在你们学校里，你没有遇到合适的吗？”他尽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