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一半明媚 一半忧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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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幸福得要晕过去！杨还说他很喜欢我的文字，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还说公司领导对我很满意，那天复试的笔试题，不仅涉及考察个人的思维判断能力，还有创新能力，竞争意识，甚至包括结交的朋友，他们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欧阳知道后，开心地大喊，“小丫头！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

　　　　密枫说，“小蝶，你一直是最棒的！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

　　　　只有老于叫嚣着要我请客，因为我是宿舍里第一个找到工作的。小晴脸上也难得有了笑意，仿佛找到工作的是她，这个没有心机的善良女孩。

　　　　“若心，是金子总会发光哦！你要好好努力啊！”

　　　　我搂着她和于的肩膀，悄悄对小晴说，“我已经把你考试的钱交上了，你再考一次吧”

　　　　小晴眼睛里有泪，“谢谢你！若心！”

　　　　我摇头晃脑开心地大笑，“算了，等你以后工作了，请我吃饭就好哦！”

　　　　老于毫不客气地拎住我的耳朵，说，“走！走！我们去四楼吃小炒吧！我好久没有吃了哦！”

　　　　“不要啊，我还没有开始上班，你们就打土豪分地主了！”

　　　　在我悲惨的哀嚎中，被他们一路拖去了食堂

第8章　聚散总有时（）　
培训课程是由杨和去招聘的那个小个子讲的。我还是对那个小个子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个人过于图有其表，罗嗦得我老想睡觉。哦，忘记说了他姓赵，天下第一姓，是客服部兼人事部经理。杨是办公室主任，对每个人都很好，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始终微笑更象一个邻家的大哥哥。

　　　　最意外的是竟然见到了密枫，他坐在我的对面笑，我也笑，傻傻的，一时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休息的时候，他唱了两只蝴蝶，眼睛亮亮的，很深情的样子。

　　　　坐在我旁边的杨低声说，“你男朋友不错啊！昨天他来应聘，用了一分钟时间概述自己的经历，思维敏捷，没有一句废话，赵总一眼就看中了他”

　　　　我什么也听不到了，满脑子只有他微笑的样子，心里明白他还是不放心我。没有勇气告诉杨，密枫不是我的男朋友。

　　　　吃饭的时候，我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你说的这个公司这么好，我来考察啊，顺便确认一下位置，以后你找不到路的时候，我可以接你！”

　　　　我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脚，“我至于这么白痴吗？”

　　　　他笑笑不说话，继续低头吃饭。桌上的人都有些沉默，也许是因为陌生，客气得很。

　　　　杨突然说，“我是聊城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去年刚毕业，你们不要太拘束，当我是朋友就好。”

　　　　我一惊，果然不超过25岁！

　　　　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桌上开始有人说笑，有一点吵。杨悄悄告诉我，公司里的期刊原来都是他一手办的，他希望我能接替他，因为我的文字很有灵气，文笔也不错。我只是微笑，心里有淡淡的喜悦，庆幸一开始工作就能遇到如此善良的人。觉得美好的明天不是很遥远！

　　　　培训结束，刚好我们放寒假。宿舍里很快空荡起来，地上有散落的废纸、书页，还有果皮垃圾，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后的村庄，我的心也空落落的。下次再见也许只能等到7月，我们就象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散落天涯。

　　　　老于拖着笨重的箱子准备去赶晚上的火车，我把她放在我这里的书一一分类递给她，嘴里嘟嘟囔囔赶她快走，于一拳打过来，我作势惨叫了一声，其实一点也不痛。

　　　　“小样，我还没走呢！你就想翻脸了？”然后把那些书翻翻，挑出几本漫画说，“你留着吧！我背着也挺沉的，想我的时候还能看看！”

　　　　我笑却很勉强，眼圈有点红了。

　　　　“行了，你那是什么表情？送情郎吗？肝肠寸断的，留给欧阳吧，我可不稀罕！7月我回来的时候，记得请我吃肯德基啊”

　　　　“你除了吃，还记得什么啊？”我白她一眼。

　　　　“有啊！我们的咖啡馆！交给你了，任重而道远哦！”老于丝毫不理睬我的抗议。

　　　　送走老于，天已经黑了，空空的宿舍，让人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

　　　　我打开手机，看到密枫的短信，“小蝶，明天一起回去？我可以做免费的搬运工！但是行李不能太多啊！”

　　　　我笑笑，简单地回复，“知道的，明天见。”

　　　　他回复过来，一样简洁的文字，“祝好梦，明天见！”

　　　　我们是一类人，注定相见但是不会相爱。

　　　　我告诉欧阳，密枫和我在一家公司，欧阳淡淡地说，“很好啊，他人不错，又是我们的校友，你们过去还是搭档。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

　　　　可是听上去，酸酸的，好象谁家的醋瓶子打翻了哦！于是我换了个话题，调皮的说，我生日快到了，有礼物送吗？

　　　　欧阳问我，“小丫头，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你知道我很笨的，猜不透你的心思。”

　　　　“真的要我说。那，我要你在那天回来陪我过生日！”

　　　　其实，我心里明白是不太可能的，他们的假期总是放得很晚而且好短。可是喜欢上一个人似乎这一切变得不是那么重要，日子久了好象已经忘记是在等待，仿佛就是为他而来。

　　　　他沉默了一会，说，“就是这样吗？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伸伸懒腰，舒服得打了一个哈欠，“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也许我会想到其他的哦！”

　　　　“小丫头！故作神秘。等我回去慢慢跟你算帐！”

　　　　早晨醒来，吓了一跳，手机里塞满了短信和电话，我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居然没听到。电话是季丽打来的。因为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加上最近一直在忙面试和培训，我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发短信过来，我也只是看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回，有那么一点心虚，突然有些许担心，我拨通了她的手机。

　　　　那端人声嘈杂，她说，“我现在在车站买火车票。”

　　　　“买火车票？你们不是还要等一段时间才放假吗？”

　　　　“昨天我爸打电话说，我妈病得厉害要我马上回去。”她似乎要急哭了。

　　　　“那你赶快回来吧！我今天也回家。”

　　　　我突然记起季丽的母亲身体一向很好，不可能说病倒就病倒吧？难道有什么问题？来不及细想，她已经把电话挂断。我有不详的预感，回家的路上，忍不住告诉密枫自己的想法。

　　　　他想了一下说“应该不会吧，父母还能自己诅咒自己得重病，到家你可以去看看她，那就什么都清楚了啊。不要想那么多，睡一会吧，你看你眼皮还浮肿着呢！”

　　　　我吐吐舌头，昨天和欧阳聊得太晚了，没有睡好。

　　　　中午的时候，密枫叫醒我吃饭，做老大真不容易啊！下辈子我还做小孩子，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没心没肺的快乐着，像一只午后阳光下打盹的猫，幸福而满足。

　　　　见到我久违的老爸老妈，还有我的小猫，不，是一只老猫。这家伙足足8岁了，一身皮毛光滑油亮，肥嘟嘟的，看着就想抱！可惜这家伙已经不认识我了，见了我睁睁眼又趴下接着睡。终于可以好好睡个懒觉，我在床上尽情舒展我的四肢，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坐起身抬头看，是老猫。它不客气地跳上我的床，趴在我的枕头旁，这么久它居然还记得我的被窝暖和。

　　　　迷迷糊糊听到老猫一声尖叫，然后它跳下床逃跑。我汗毛都被它吓得竖起来了，看了一下，原来是我的手机铃声，这只猫最害怕的就是鞭炮响了！

　　　　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按掉，用家里的电话打回去。“喂，请问是谁打过我手机？”

　　　　“若心，我是季丽。我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那端的人压低声音说。

　　　　我隐隐觉得不妙，“怎么了？你！”

　　　　她说，“我现在被我父母关在家里，手机，身份证还有钱都被我爸拿走了”

　　　　我的头“轰”的大了，脑子里很混乱，象一团乱麻理不清楚。“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被你父母‘软禁’了？！”

　　　　没有回答，电话断掉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我等了一会又打过去，很久没有人应答，我想大概电话线被拔掉了。

　　　　有一点冷，这个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寒冷而陌生，我抱紧膝盖，无法入睡。

第9章　逃婚的人儿（）　
第二天，我一睁眼就是中午了，头痛得要死，挣扎了好久才爬起来。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荒唐的梦？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灿烂的阳光，老猫正趴在阳台上打盹，很安静，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可是手机里确实存有一条陌生来电记录。

　　　　呆呆坐了一会，老妈叫我，“起来没有？饭都热了好几次了”

　　　　我一边应着一边穿衣服，冲出去死皮赖脸地抱着老妈的脖子撒娇，“妈！有什么好吃的？你看我又瘦了，给补补吧！”

　　　　老妈嘴一撇，手里的活也没停，一针一针织着我老弟的毛衣。

　　　　“得了吧，你！从小就没见你长胖过，害得人家都问我是不是不舍得给你吃饭，你整个就是浪费粮食！”

　　　　“老妈，既然是这样，那以后我就不出门了，省得给您老人家惹是生非。我蹲家里，就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卖乖地说。

　　　　“你以为我养了一头猪啊？！猪还长肉呢！”老妈横我一眼。

　　　　“我，我还会说话呢”

　　　　没等我说完，电话铃响了，我习惯性的满口袋地找手机，老妈在一旁嘿嘿直乐。“行了，小祖宗！是客厅里的电话。”

　　　　我一溜烟跑过去，电话刚好断掉，转身要走，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我的手机。还是昨天那个号码。我心里一惊，是季丽！

　　　　我打回去，急急地问“你怎么样？”

　　　　“还好吧，反正什么都说绝了，我爸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就是出不了门。他们现在去串门了，把我锁在家里。”她在那端有气无力地说，全然没有往日的神采，声音里还有一丝沙哑。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电话里不好说，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你能来看我吗？”她的声音满是疲惫和忧伤。

　　　　“好的。我跟我妈说一下。”

　　　　“妈，我出去一趟。”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跟老妈说。

　　　　老妈挺不满意的，“这家就是你的旅馆啊，到家就往外跑。这么大的风，你干什么去？”

　　　　“嘿嘿！心疼了吧？我晚上回来还不行。季丽家里有点事，我去看看。”

　　　　“你以为你是神仙？你去了就能解决？”老妈还在絮絮叨叨。

　　　　我推出车子走到门口，老妈追过来，“你还没吃饭呢，锅里有给你留的鱼。”

　　　　“没事，她在那边给我做饭了。行了，外边风大你回屋，赶快！”我催促着。

　　　　走到拐弯处回头看，老妈还站在门口。鼻子有点酸，是应该抽点时间多陪陪老妈，一转眼我长大了，她老了。头发花白，眼睛也失去了光泽，额头、眼角爬满细碎的皱纹。脾气越来越象小孩子，喜欢看着你在她身旁，哪怕什么都不做。

　　　　到她家的时候是2点多，刚好是农村吃饭的时候，她父母都在，对我依然热情，只是老了很多，脸上爬满了皱纹。饭桌上季丽的母亲一直不停的给我夹菜，还抱怨我这么几年一直不来，是不是把他们忘了。我的喉咙堵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但是明显感觉得到季丽的沉默，始终没有人和她说话，她的弟弟和妹妹也埋着头吃饭，仿佛她不存在。

　　　　从初一认识，我就没少来，他们家是有名的菜区，所以我每次来都要带着一堆时令的蔬菜回去，老妈那时经常抱怨我不懂礼貌，给什么就要什么，我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傻笑。

　　　　5年多我没来这个家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屋还是老屋，树还是老树，那只狗已老得不愿动，甚至懒得叫，见人只是抬抬眼皮，唯一多的是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和她的父母闲聊了一会，季丽频频给我使眼色，我会意。

　　　　极力装出一副可爱的样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冲她母亲撒娇，“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了，你就让季丽陪我出去走走吧！”

　　　　她母亲迟疑了一下，然后抬眼看着她父亲。我也看过去，心几乎停止跳动。她父亲掐灭了烟站起身，出门的时候说，“去吧，别走太远。天挺冷！”

　　　　终于逃出“虎口”，我长出一口气。走出不远看到季丽母亲的身影慢慢逼近，我吃了一惊，等她过来，才看清楚她手里拿着我的围巾和手套，还有一副显然是给季丽的。

　　　　“你这孩子，不冷啊？出门也不知道带上。”说着把东西递给我，“别呆太长时间，早点回来。还是家里暖和！”我不知道她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季丽听的。

　　　　“其实，你妈对你挺好的。”我打破沉默说。

　　　　季丽笑笑，“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是她当不了家。”

　　　　我们沿着那条小路慢慢走着，各自把手放进兜里。是不是长大了就不需要再手牵手走？再次见到她，我已经觉得有一些陌生，可是那些记忆却鲜活，我依然把她当成朋友，所以愿意陪她静静地走，愿意分担她的苦痛。

　　　　“你先跟我说一下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能帮你，如果你觉得不让你为难。”我极力寻找着合适的字眼表达我的意思。

　　　　她低着头，半晌才开口，“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可以告诉。其实，也是我不好。一步错步步错！”

　　　　季丽的父母在家里给她定了一门亲事，见面后男方很满意，给了10000彩礼，说好今年年底完婚。可是她并不喜欢那个人，但当时也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在离开的时候却又带走了那些钱挥霍一空。而她自己更不会想到，在北京竟然遇到高易，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他父亲担心她不回家，于是编出了这么“糟糕”的理由，季丽被骗回来后才知道原委，她坚决不同意，却走不脱。

　　　　她父亲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差点动手打人。最后无奈地说，乡下人丢不起这个人，只有两条路。要么她嫁给那个男人，要么她马上把那些钱凑齐退婚，之后他们一刀两断，她哪怕到天边和这个家也没有任何关系。母亲是软弱而传统的女子，丈夫就是天，虽然心疼女儿，却没有一点办法。

　　　　我听着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沉默着走。我以为这种事情离我很遥远，不过是里的故事。我刚刚找到一份工作，10000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数目，一时也拿不出。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可行性也不是很大。我的好朋友大多在读书，家境特别优越的也没有。跟父母要，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2个人沉默着一直走，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我们初中的学校。还是那片老校舍，已经衰败不堪，校门口的看门老头已经衰老得象一片挣扎在枝头的叶子。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没有拦，只是看了两眼。走在寂静的校园里，我们试图找到原来的教室，却发现已经陈旧得认不出上面的班级标记。2011年10月，我跟欧阳一起去寻找我旧日的足迹，发现初中已经没有了，被一座酒楼代替。物非人也非，岁月是如此无情的东西！

　　　　季丽抬头看我，我想她在等我的答案吧！

　　　　我看着她说，“钱，我一时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放你走！现在我们就可以走，我的奖学金没动，还有零花钱。你买张去北京的火车票足够了。”

　　　　她笑，很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