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一半明媚 一半忧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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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粥，你做什么去了？”黄回头微微一笑。

　　　　“哦，我去买办公用品了，其实公司原本说不放了，我争取了又争取，才放到3天。再和老总说说，希望不是很大呢！”杨很为难的样子。

　　　　黄认真地听完：“但是这个时间确实短了一点，这段日子大家也一直加班，是需要好好休整，你再去和老总谈一谈。”

　　　　很快老总和杨一起回来，老总坐下看看我们，停顿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一直当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有意见可以提，但是不要这样吵吵嚷嚷的，也不能解决问题，对吧？”

　　　　没有人说话，老总继续说：“刚才杨老师都跟我说了，我想了想，大家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我宣布放假5天，但是每天各部门都要有一个人值班，就这样吧，剩下的由黄老师和杨老师安排吧！”

　　　　老总走了，我们几个相视而笑，开心地击掌相庆。

　　　　五一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李洋，他被辞退了，李营新提升为客服二部的负责人。我听说了这个消息，没有任何惊奇，微笑着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蝼蚁般渺小，我们都在人群中被挟裹着带向远方，像一群没有了方向的游鱼。

第33章　你一个人不能去北京（）　
第一次去北京，有点兴奋，有点激动，这地方对于我而言，一直就是传说，活在电视里，活在新闻联播里。想到马上能见到季丽，国旗护卫队的帅哥，雄伟的万里长城，对了，还有老大的梦想——清华园，我又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临走前，东西检查了若干遍，还是不放心，连丁当和柳青青都看不过去了。正手忙脚乱，手机响了，我随手按了接听，居然是密枫，心里瞬间涌出来一股歉疚。原来他这会儿正站在我的老房子门口。敲了半天门，里面终于出来一陌生的妹子，一打听才知道我偷偷摸摸搬家了。

　　　　“你那个时候刚好要考试，所以就没有告诉你，而且是我们3个一起搬的，一点都不累。”我小心地解释着。

　　　　“你终于有人收留了，这是好事啊，告诉我路线，我去看看你们的新家。”密枫丝毫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啊？下次吧，我现在收拾东西准备走呢。”我颇有些为难。

　　　　他显然吃了一惊，急急地问，“你要去哪里？车票买了？”

　　　　“我去北京玩儿，车票已经买好了，今天晚上的。”

　　　　“你一个人去？欧阳知道吗？”他不放心的问。

　　　　“嗯，他知道的！没事儿，我一个人还去过长沙呢！”

　　　　“胡闹！你到洪楼广场等我。15分钟后我过去。”

　　　　密枫怒气冲冲挂断了电话，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挂断了我的电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对我发火也是第一次。我怔了一会，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去了洪楼广场。到的时候看到密枫一个人走来走去，心烦意乱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真没心没肺，总是这样一股脑儿把麻烦都丢给他。

　　　　我轻手轻脚走到他背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极力挤出灿烂的笑容，“嘿嘿，老大！你这么快就来了。”

　　　　“对不起，刚才不该对你那么凶的。如果你真的要去，我送你！”密枫的脸有一点微红。

　　　　我笑笑地看他，“你是想送我上火车，还是送我到北京？”

　　　　“当然送你到北京！”密枫不假思索的说。

　　　　“那就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的。”

　　　　“但现在是五一长假，人多又乱，你出点什么问题，我怎么给欧阳交代！你不要太任性，好不好？”密枫尽量耐心的解释。

　　　　“不好，我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到达北京的，季丽会在出站口接我的，上了火车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那，有座吗？”

　　　　“嗯，没有。”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

　　　　“好了，不要再坚持了，说什么我都要把你平安交到你朋友手里，刚好我去看一下北京的总部。”密枫舒展了眉头说。

　　　　“什么总部啊？”我好奇地追问。

　　　　“我做兼职的那个公司，总部在北京，我原本就怀疑它的真假，这次刚好可以看一下，顺便送你过去。一举两得呢！”

　　　　“哦？是这样吗？你没有骗我？”我狐疑地看着密枫。

　　　　密枫并不躲闪，微微笑了，“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有骗过你吗？”

　　　　“嗯，这个倒没有，但是”

　　　　“好了，没有那么多但是、可是的。带我去你家拿行李吧！”

　　　　“那你不要带什么东西吗？”

　　　　“手机、钱包、银行卡都在，足够了。”

　　　　密枫买了一张站台票，上车后又补了硬座，跟我一样也是无座。怕我站得太累，他一直跟我讲笑话，笑话不是很好笑，但我还是大笑着，装出开心的模样，因为他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事情。

　　　　12点以后终于有了一个座位，密枫执意要我座，我不肯，看得出他已经很累了。2个人推来让去的，旁边的人就看不过去了，一迭声的都要我坐，别辜负他的好心。我知道肯定又被错认成情侣了，尴尬地笑笑，还坚持要他先坐。

　　　　密枫为难地看着我，终于点头，约定1小时后叫醒他。我看着他的背影，淘气地扮个鬼脸，5分钟都不到，密枫竟然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他是真的累坏了啊！周末忙着做兼职，能抽出点时间还要跑去照顾我，鼻子酸酸的，有这样的朋友，我还奢望什么？

　　　　1个小时很快到了，我不忍心叫醒他，换个姿势站着，想起欧阳，如果他在我身边，肯定也会把我当成孩子一样百般宠爱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密枫忽然睁开眼睛，一幅茫然的样子，然后四处找寻，我在他眼前晃晃手，压低声音说“老大，我在这里呢！”

　　　　他抬头看看列车上的时刻表，小声埋怨，“怎么不叫醒我呢？你累坏了吧？快过来坐下！”

　　　　我没有推让，坐下不久，眼皮就沉沉的想要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密枫坐在我的对面，2只黑眼圈，眼睛里还有红色的血丝。

　　　　“嘿嘿！老大，你好像熊猫哦！一夜没有睡吗？”说完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

　　　　密枫笑笑地调侃我，“你睡得那么香，我看着忍不住发呆，一发呆天就亮了，也快到北京了，多快！”

　　　　“嗯，老大，你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密枫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北京西站，人声嘈杂，穿着不同衣服，操着不同方言的人拥挤着出站，空气中各种复杂的味道充斥着，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不由皱皱眉头，北京怎么这么破烂呢？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若心，我在这儿呢？”还没有看清人影，季丽一个大大的拥抱就把我包围了。

　　　　我有点不习惯，脸红了又红，“等一下，我好朋友在看着呢！”

　　　　密枫走过来，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你好，我是密枫，我把妹妹交给你就放心了！”

　　　　季丽呆了一呆，冲我莫名其妙的一笑，然后说：“你好，我是季丽，我会把她照顾好的。”

　　　　“小蝶，你好好玩，有什么事情打我手机。我去办自己的事了！”密枫走前悄声叮嘱我。

　　　　“嗯，你办完事给我打声招呼哦！”

　　　　“小蝶，你，”他看了季丽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就接到密枫的短信，“小蝶，我的事情办完了，今天的车票，你要好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济南？我去接你。”

　　　　我愣住，我早该明白，密枫只是为了送我来北京，那个理由不过是个借口。

第34章　季丽　咱们回家好吗？（）　
看着密枫走远，渐渐溶入到人海里消失不见，我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季丽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好了，宝贝，别看了，又一个你的仰慕者？你也不怕你老公吃醋？”

　　　　我皱皱眉头，很不习惯她的这种说话方式，觉得有些陌生，“讨厌！不要乱讲了，你也听到的，他叫我‘妹妹’，还有欧阳，他还没升级到那个地步呢，他只是我男朋友！”

　　　　季丽扁扁嘴巴，不以为意“傻瓜都看得明白！你啊！一直这个样子！亏得欧阳放心！”

　　　　“嗯？你再说，我就生气了哦！看着你越来越像一颗饱满的花生米了，真想咬一口啊！”我瞅瞅她，作势要去咬她。

　　　　季丽笑着躲开，“一点没长大呢！小孩子！你倒好怎么不见胖一点，还跟水葱似的，我的腰都快成水桶了哦！”

　　　　“哪有？！快带我回家，我还要睡，困死了呢！”

　　　　“放心，什么都安排好了，饭都做得差不多了哦！”季丽笑得很神秘，我有一刻的恍惚，却什么都没有问。

　　　　公交车等了3次才挤上去，人还是特别多，呼吸都困难，居然是三节车厢的老式车子，还有巨牛的售票员，操着一口京片子来回走动吆喝——买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车上的人都穿得很简朴，我还以为回到解放前了呢，好久才回过神。后来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有钱人都自己买车，肯定不会挤公交。已经不记得转了几次车了，反正在我快吐之前，终于下车了。

　　　　一下车，我就忍不住蹲下干呕，季丽赶忙扶住我，又拍又捶的，“还是先吃点东西垫一下，煎饼行吗？”

　　　　我苍白着脸，无力地说，“你看着办吧！”

　　　　一个热气腾腾的什锦煎饼下肚，我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大发感慨，“北京的煎饼真不错，比济南的好吃多了，每天早晨都能吃到也不错哦！”

　　　　季丽笑弯了腰，“你啊！就记得吃，真是头猪，等有时间了，我带你把北京的小吃都吃一遍！”

　　　　“嗯，好啊！好啊！有吃的饿不着我就好，最好每天都不重样！”我兴奋得嚷。

　　　　季丽的眼圈突然红了，有些伤感的说，“你初中就是这样子，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还这么爱吃爱笑！”

　　　　我也怔住，初中，真是很遥远了！我是个对金钱没有概念的人，就算现在也一样。初中熟悉之后，索性把钱、饭票、菜票都交给她管，也是像今天一样没心没肺地冲她大嚷，钱你随便花，只要有吃的，饿不着我就好！那个时候她比我高，可是现在她只到我的额头。

　　　　“我这不是来了吗？赶快！先带我去看高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长的帅吗？高不高？还有最关键的，做饭好吃吗？”我推了她一把，忍不住开始八卦起来。

　　　　她的脸上莫名浮现出一丝羞涩，“你到了就知道了。”

　　　　“哦，好吧！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终于到了，院子很小，是典型的北京四合院，没有厕所，上厕所得出去走上一段路，小小的院落里居然住着6户人家，显得很拥挤，院子里到处堆放着杂物，家家门口还放着做饭的灶具。已经中午了，有人正忙碌着做饭，见到季丽进来，打声招呼，又继续操着锅铲翻菜。我好奇的张望着，北京不是繁华的大都市吗？可是这里好像贫民窟，跟济南的那些小巷子一样的破败。

　　　　季丽在一间小房子前停住了脚步，轻轻唤了一声，“高易！我们回来了！”

　　　　一个很壮的男子走了出来，个子很高，肤色微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说：“水若心吧？来了就好，我已经收拾好了，快进来坐吧。”

　　　　我点一下头，没有开口，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默默进了屋子。

　　　　房间很小，最显眼的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矮矮的床头柜，一个简易衣柜，还有靠在墙上的小桌子，3个马扎。

　　　　我的心跳急促起来，像在擂鼓，原来“我和高易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转过头去寻找季丽，她的目光慌乱，垂下头去，高易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

　　　　一时间3人都有些尴尬，屋子里光线很暗，我觉得难受，像被谁卡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高易打破了沉默说，“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这时候北京还是很不错的。”末了又补充“我跟我妈说了五一要回家的！”

　　　　“嗯，等一下吧，若心第一次来，陪若心吃完饭，我送你走！”季丽说。

　　　　饭菜很丰盛，4菜一汤，小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都是高易做的。季丽不停给我夹菜，可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机械地一口一口扒着饭菜。饭桌上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有碗盘、筷子碰撞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吃的是什么。脑子里乱烘烘的，很多声音在吵，为什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终于，难堪的饭局散去，我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没有跟着季丽去送高易，不是想让他们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我累了，真的，不只是身体，这个世界陌生得让我恐慌。都不要吵，让我睡一会，睡一会就好。

　　　　季丽，我很心疼你！你知道吗？离开这里好吗？我不喜欢北京。

　　　　眼角有泪缓缓落下来，我背转过身去，用力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索性大哭起来，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反正也没有人会看见，就让我痛快地哭会儿，可我心里还是难受得要死。我就这样断断续续抽泣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我梦到在初中校园里，还是那个水塘边，我们经常去温书，柳条儿长长的，密密的垂下来，就像一个天然的小房子，我们3个并排坐在下面，荷花开得很漂亮，都是白色的，大朵大朵挨挨挤挤，热闹的不得了，荷叶高高的，鱼儿们开心地游来游去，我们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一如那些盛开的花。

第35章　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我恍惚了好大一会，才记起自己在哪里，一幕一幕好象无声电影在播放，我枯坐着发呆，真希望只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季丽就安静地坐在我对面，略带忧伤的面容。

　　　　季丽默默起身走到门旁想要打开灯，我突然尖叫了一声，那声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要，”顿了一下又说“还是把电视打开吧！”

　　　　她把电视打开坐到我身边，我看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影象，“他已经走了，是吗？”

　　　　“嗯，现在应该到家了，他家是密云的。”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只有电视里的声音热闹非常，我的心空落得没有一点依靠，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抓住些什么，季丽看上去是那样遥远，原来她的世界我从来没有进入过。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人住的，”思量了半晌我开口说，“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你真的了解他吗？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我从烟台回到北京，身上只剩下15块钱，我一无所有，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季丽的眼睛很空洞，一字一顿的说，干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机。

　　　　我的脑子轰然作响，“为什么你不跟我说？就算借钱我也不会让你这样啊？！”

　　　　季丽转过身看着我，木然的表情依旧，“可是，我能够依靠谁一辈子？我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事你帮不了我，而且我也想跟自己赌一次，他是不是还爱着我。”

　　　　“你用自己换回他所谓的信任？”我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刺耳，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这样言辞尖锐，也许我的美好世界也在倒塌吧！我是那么不甘心地挣扎着。

　　　　季丽盯着我的眼睛，良久开口，声音是出奇的温和，“是，就是这样，若心，你知道吗？其实你一直是个幸运的人，可我不是你！”

　　　　“对不起！季丽！”

　　　　我的眼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