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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拾光不负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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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夏天从未见过于婷这般认真严肃的样子，夏天一震。她们才十七岁，怀孕！比天塌了还可怕，接下来该怎么做？会发生什么？太可怕了。还未等夏天问是谁的？于婷先说了，“张静文的。”
张静文！三个字像在夏天脑子里面炸开一样。当于婷说她怀孕时，夏天脑子里把于婷这些年交过的男朋友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张静文。
于婷眼前的夏天惊呆住了，夏天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要去哪。一脸茫然的转身要走，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完全不知放向。
“夏天，我怀孕了。”于婷撵到夏天面前，拉住她大声的对她喊到。夏天哭了，哭的不知所措。
“夏天？”张静文找到夏天的时候，就看见夏天傻傻的站在于婷面前哭。
这节体育课，张静文上完厕所回来找了半天夏天，才知道于婷把她带走了。带到了寝室后面，那个无人的地方。
“夏天。”张静文猜到于婷跟她说了什么，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欲要小心的靠近她，夏天却像害怕一样往后退。“夏天，你听我解释。”
“还用解释么？我怀孕了，你的。”于婷声嘶力竭的喊到。
“闭嘴。”张静文狠的呵斥她，于婷见他猩红了眼睛，可怕极了，谁都没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张静文却依然温柔的看着夏天，看她像只受伤的小猫，不停往后退，不知不觉推到了角落里，已无处可退。“夏天，不是你想的那样。”张静文语气温柔的哄着夏天。
“不管，我想的哪样？可是，结果都是一样。”夏天泪眼看着他，哽咽的说。
“我那天喝多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静文一手按住夏天的肩，一手摸着她的头发试图安抚她。
“知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于婷心很痛，张静文此时只在乎夏天的感受。
“我不是告诉过你打了它，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警没警告过你，不许告诉夏天，你为什么非要告诉她。”于婷不觉的一哆嗦，张静文几乎是吼的。
于婷眼睛都红了，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咬咬牙说道，“我就是要告诉她，你，睡了她最好的朋友。这个孩子我不会打的，我就是要你永远都无法面对她，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对她好。”
“啪。”的一声。
于婷呆住了，半张脸火辣辣的。她妈也只打过她那一次，更没想到，第二次打她的竟然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张静文。
张静文确实经常打架，但从未打过女生。
“张静文。”夏天拦着张静文，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暴怒，怕他在愤怒的边缘暴走。夏天低头抵在张静文的心口，静静的不动。张静文伸手拦她入怀里。
“夏天，我不是故意。”
“张静文，你听我说。”在哪个单纯懵懂的年纪，怀孕了就要负责一辈子，是夏天知道的唯一的道理。“不管你有意无意，你是男生，你要有担当。你要为你所做的负责，对于婷负责。”
“不，夏天，我不，我只对你负责。”听夏天说，张静文就知道她知道了一定会离开自己，成全于婷的。
于婷清楚的看见张静文眼睛红了，那个她心里霸气傲人的男生，竟然哭了，任性的像个孩子一样祈求夏天的原谅。他越是这样，于婷就越恨夏天。
“张静文。我们也，没有过开始，也谈不上结束。就到此为止吧。”是啊，他们知道彼此喜欢，却没有说出过，也没确定过关系，只是彼此相伴。
“夏天，不要胡说。没有结束没有为止。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只有她。于婷冷笑，两行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而她站在一旁就像个多余的人。
“不管她打不打，你都当没发生过，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解决。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张静文依旧哄着夏天。
“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夏天说又哭了出来。那是于婷，她最好的朋友。“放开我吧。”夏天想挣脱。
“我不。”张静文不敢松手，因为他知道，一旦松手了，就会失去了。
“张静文。”夏天也怕他松手，因为松手了，就结束了。
可是，终究要结束了。在托也改变不了结局。
“你是我媳妇，等你大学毕业我就娶你。”
于婷听着心痛。
夏天听着更心痛，哭的张静文心都碎了。
“张静文。”夏天在张静文怀里急得直跺脚，张静文也不松开她。
第26章（）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这八个字在夏天脑子再一次炸开，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于婷。
“不是他的。”于婷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掉，夏天感觉她的眼睛都红了。“我他妈都不知道是谁的。”于婷用力把杯子往桌子一摔，那是于婷心里的一个结，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
于婷为了能时常混迹在张静文身边，跟他认识的校外人处对象。有次不记得为什么吃饭，因为是和校外还有社会上的一些人，张静文没有叫夏天。
那天，他们喝了很多很多。于婷醉的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七岁的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褶皱的床单上像是一片大姨妈一样的红，小腹的不适。脑子一片空白。可身边没有一个人，昨天那么多人吃饭，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交往的那个男生。
于婷觉得天塌了，她妈知道一定会打死她的，越想越慌乱，穿起衣服往外走。他们住在一个小旅店，那种几十块钱一宿的小旅店。于婷路过一个门口，看见门没关严，里面是熟睡的张静文。
那一瞬间，于婷脑子里闪现一个念头，轻轻的推开张静文的门，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脱了衣服，静静的躺在他身边，等他醒了。
天知道，张静文看到她惊愕的样子。而张静文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威胁的语气，不许让夏天知道。当她发现自己真的怀孕的时候，张静文冷冷的说，打了，我给你钱。虽然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更于张静文无关。可是，听那个她喜欢了许多年的男生，对自己一丝同情都没有。于婷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于婷为什么这么做，她发现莫名其妙被人强奸了，她第一个恨得就是夏天，若不是夏天，没准她就追的到张静文，若不是夏天和张静文在一起，她也不会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不会被不知道的人强奸。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却没有成全过自己。
所以，于婷就想拆散他们。自己不得好，也不让他们的好过。
年少，想法总是那么幼稚。而年少，我们总是伤害爱自己的人。
“我对不起你。”于婷拦住夏天的肩，张静文只是静静的听着，嘴角一个无奈的冷笑。一句对不起，能换来他和夏天错过的十几年么。能抚平曾经给他们带来的创伤么？
于婷发现，张静文真的已经不是那个冲动少年了，若是以前，知道她为了拆散他们才骗他们的，早就雷霆大发了，估计这屋子都能给她拆了。
再看他，成熟沉稳的坐在夏天身边。
“是我欠你的。”于婷说给自己到了一杯白酒。
夏天蹙眉，无奈的笑看着她。那件事，夏天这么多年始终都过不去。结果，竟然是她故意骗她的。
若不是于婷闹这一出，也许，她和张静文已经结婚了，也许，孩子都有了。也许，她不会孤独那么就。夏天用未来换的纯粹的感情，就这么被于婷给打碎了。
可是，于婷的遭遇，更让人难以释怀，让夏天无法去责备她。
夏天拿过于婷那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喝的很急张静文抢都没抢下来。
“不能这么喝了。”张静文夺了夏天手里的酒杯时，已经不剩什么了。“胃会受不了的。”张静文把汤碗再次递到夏天面前，见她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心疼，那种心疼的感觉时隔多年，只增未减。
多想把她揉进心里，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那，偏心啊。”于婷笑道。“你知道为了你，张静文什么都愿意去做。”
“我知道。”夏天低头看着那碗汤，淡淡的说，她怎么不知道，张静文可以为她赴汤蹈火，就像她为他奋不顾身一样。
“你不知道。”于婷一拍桌子，夏天的汤碗都跟着颤抖，夏天抬眼看她。“他是为了你。。。”
“于婷。”张静文叫了于婷一声，像是阻止她的意思。
可于婷喝多了，就算不喝多，今天有些话她也是要说的。“他是为了你去当的兵。”于婷语落，夏天停下手里刚要喝汤的动作，木讷的回头看她。
“于婷！”张静文冷的又叫她一声，这回的语气更像恐吓。
“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告诉她。你丫一直装着不累么。”于婷不在乎他的‘威胁’，甚至还嫌弃他一下。“他是为了你，才答应他爸去当的兵。你以为咱职高怎么可以去你念的大学！那有什么破格入取，那是他答应去当兵，他妈答应他，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花多少钱都把你送进重本大学。”
夏天虽然醉了，可于婷的话不仅听进去了，而且进了脑子，进了心。沉甸甸的脑袋好像清晰了。
“他为了你可以彻底死心，可以安心的读书，才跟我在一起的。”于婷说，“他已经决定去当兵，最后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是为了你，演那么一出给你看的戏。”
酒桌闹哄哄的，谁也没注意听于婷到底在和夏天说什么。可张静文在听着，沈益新也在听着。对于张静文，沈益新打心里的佩服，为了夏天，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佩服。比起他默默的喜欢过，真的是太无不足道了。
他算知道，为什么夏天可以为张静文放弃理想和未来。因为那个男人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呢！感谢你们狠狠的给了我一刀，然后告诉我是为了我好。”夏天转头看于婷，沈益新看见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现在说什么前因后果，可那切身感受过的痛，夏天一辈子都记得。她用了多久，才缓和现在这样。李斯赢总说她没有以前开心了，是啊，心走了，自然没有了情绪，开不开心也无所谓了。
张静文就静静的听她俩说，见夏天的眼泪终于划过脸颊。很想拥她在怀里安慰她，可是，自己早已经没有了资格。
第27章（）
夏天以为，张静文会一直陪她读完高中。即使她知道他不一定会上大学，虽然那时年少不懂，不知道未来去向如何，但她坚信张静文不会离开她。她一直期待着25岁大学毕业就嫁给他，那是她愿望和梦想。比起做不做画家，只要有他在，做什么都行。
知道于婷怀孕的第二天，夏天就搬了座位，搬到了靠窗的第一张桌，班级的对角线，离张静文很远很远。左手边空空的位置，就像他左边空了的心一样。
于婷的妈妈还是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于婷死活不说是谁的孩子，其实，她是不知道是谁的。于妈并没有想于婷想的会打她，于妈只是沉默了很久，最后选择给她退学。她并不知道，于妈偷偷的哭过很多次。于妈陪她做流产的时候，一直默默不语。
张静文见夏天每天失落的样子，心疼极了。夏天单影形只，一个人来来去去，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张静文靠近，她就躲，无论他说什么，夏天都不说话，默默的流泪。张静文了解她的倔强，是真的伤透了夏天。
那段时间，夏天就像失了魂一样。听课也不集中了，题也不做，书也不看，时常一个人发呆。没多久的期中考试，夏天考了最差的成绩，差到张静文都害怕了。
“你好阿姨。”张静文一直避着夏天的妈妈，可还是遇到了。在他去夏天的画班偷偷的看夏天的时候，夏妈是办事路过夏天的画班，看时间夏天快要下课了就过来了。
夏妈有一丝意外，可又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夏妈客气一笑，问道。“你经常来接夏天。”张静文迟疑了片刻，确切的说，夏妈知道他，但没见过他。可从夏妈的语气听得出，她认识他，张静文点了点头。
“夏天去职高，我是千万个不同意的，你应该知道的。”夏妈说，张静文静静的听着，“夏天从小就爱画，小时候住平房，趴在炕上，在烟盒画，别说，那会就画什么像什么。也许这就是天赋异禀吧。”站在画室窗外，就能看到认真画画的夏天。张静文发现夏天画画的时候特别认真，其实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站在这里。以前的夏天不画完，都不会动的。而现在，夏天手里的笔画的线条都很乱，完全不知道她要画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张静文知道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
“当妈的都自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成功的。不过现在的夏天，别说当什么画家了，连个像样的大学都不一定能去的了。”见张静文凝重的表情，夏妈终究还是心软了，毕竟他俩没有做过过格的事情，然而人家的孩子也是宝，“夏天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夏天期中的成绩你们老师已经找过我了，我不想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夏妈终究不是狠心的人。“知道我为什么见你不意外么？”夏妈问，张静文摇摇头。“因为，夏天的房间，有一张你的画像。”他的画像，他都不知道夏天画过他的画像，但他知道，夏天是凭着对他的记忆画的。那张画像，夏天不敢看，也舍不得扔。把它藏在最深的地方。
“有办法让夏天去重本么？”张静文问张妈，语气很生硬。
“你是在求你妈么？”张妈问，张静文只是冷清的看着她没说话。“你答应你爸当兵的事情，我就考虑想办法。”
“我可以去，但你必须想办法。”张妈是意外的，无论说什么都不肯去当兵的张静文，为了那个叫夏天的女孩就答应了。她不知道说自己的儿子是成熟好，还是幼稚。
“好。”
张静文休学了，依然每天偷偷的送夏天上学，接她放学。见她孤独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心疼的想把她抱在怀里。
“不下去看看。”入伍的前一天，张静文让他姐开车到职高门口，最后看一次夏天。他姐把车开的很慢，一直跟着夏天。她那个被他们爸爸从小打都不会哭的弟弟，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竟然哭了，那个刚强的大男孩哭的像个孩子，哭的她都心疼了。“再不去，就没有机会。”
“现在的我，给不了她未来，就不能给她希望。”天知道他多么不想走，天知道他多想冲过去抱她。
那一刻，姐姐真的觉得她这个弟弟长大了，有担当了。
“我那会真特么是妒忌死你了。”于婷又抱住夏天的肩，她醉了，开始晃着夏天。“他特么后来找到我，说跟我在一起，都是为了你，为你可以狠下心来忘了他，可以一心一意的去上大学。”
“夏天，我欠一个解释，我今天还你了。”于婷说，“我走的这些年，我谁也不想，我特么都不想他。”于婷一指张静文，“我特么就想你，我就没在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再也没有你这样无条件对我好的人。若时间可以倒流，我绝不会拆你们。真的，绝不会。”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夏天无奈的说。
“是啊。回不去了。可我特么的就是不想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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