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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休想洗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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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银霄才回道：“至于满月宴，无需大办。只在院子里摆一桌席面，给童儿们放天假，大家松快一天就得了。”
“主人说得是。”老仆点头应道，将这事暗暗记在心里。
“对了，我听说民间有‘抓周’的习俗，咱们不妨也弄一个，看看生儿能抓出什么来。”
“主人忘了，‘抓周’要等小孩满周岁的时候呢。您太心急了。”
“反正是闹着玩儿，有什么要紧，”银霄偏头看了看怀里的儿子，拍板道，“就先按民间风俗摆一次。若是抓得不好，等他满周岁的时候再重新来过。”
老仆听完，忍不住笑了：“主人过于偏疼少主了。”
——我的儿子，我当然疼他……
银霄在心中默念一句，神情更加柔和了一两分。
而后便见他抱着孩子往屋里走，估计是打算陪宝宝睡会儿午觉。老仆见状，默默退到一旁，冲边上的青衣童子打了个手势。童儿赶忙跟在主人身后，一路小心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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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看万里之外的魔皇宫——
大漠的气候向来恶劣。纵然这里没有明显的四季之分，但夏季的热浪还是对它有着显而易见的影响。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地表水源开始枯竭，百姓们的饮水问题再次提上日程。
新皇登基，政务繁忙。艾辛泽接连下达数条法令，针对旱情采取应急措施，并且派人钻探地下水源，尽量满足百姓的日常需求。除此之外，兵燹城也被纳入规划，摩国的政｜治分布也遭到重新洗牌。
一切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事实上，魔皇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忙碌。他的大部分时间其实都用来陪伴圣子了……
“对，手往两边划动，不用着急，就像这样。”陆演站在及腰的浴池中，一手拉着陆郁风的小手，一手在空中做着示范。
小婴儿第一次接触这么多的水，表情怯怯的，小手死死抓住父亲的手指，两条短腿在水里使劲儿乱蹬！大人在旁边看着，随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每当宝宝快要喝到凉水的时候，就托着他的胸口助他重新浮起来。
陆演虽然疼他，但并不过分溺爱孩子。正因为他的儿子天生带有缺陷，所以宝宝更应该坚强、勇敢，学会过硬的生存本领。
风儿半岁多啦，总算开始长牙了。他在药师家的时候连米粥都得喝最软最稀的，而且还养成了奇奇怪怪的口味。回到摩国之后，陆演有意改掉他挑嘴的毛病，让他每天必须喝下半碗骆驼奶。不到一个月，这小子果然壮实了不少。
或许是摸清了大人的性格，知道父亲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事事顺着他，于是风儿近来也不怎么哭了，凡事都知道跟大人“讲道理”。比如伺候他的婢女要是把他的口粮弄得太热了或者太冷了，他会直接拿爪子掀翻，而不是第一时间瘪嘴装哭。等父亲忙完政务回来看他的时候，自然会把婢女打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唯一让风儿感到不满的就是……老爸不陪他睡觉！宝宝有情绪了，所以每天都用白｜花花的屁｜股迎接下朝归来的魔皇陛下。
陆演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的意识里，风儿是男孩子，应该从小锻炼胆量，让他学会独立。要不然的话，万一他长大以后……怕鬼怎么办？怕黑怎么办？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年轻的魔皇陛下就觉得牙疼。
带孩子真不容易。
风儿在池水里刨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差点累成死狗。最后关头，还是陆演良心发现，把他捞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肚子上休息。宝宝小心眼儿地拿门牙去磨老爸的胸｜肌，表情十分餍｜足。
“是不是该给你找个乳娘？”魔皇背靠着池壁，一只手托着儿子的屁｜股，一只手捏住婴儿肥嘟嘟的脸蛋，皱眉自语道。
神机的离世是他心中最深的痛。每次看到儿子，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换成是神机的话，他会怎么做？他是孩子的“母亲”，应该更有发言权才对……
正当魔皇又在缅怀亡妻之时，门外传来婢女的通报，说是侍卫长有重要消息需要禀报。
“让他进来。”
陆演从岸上扯过一张厚棉布，慢条斯理地帮儿子擦着头发。小孩子身体弱，在水里泡久了怕会得病。风儿自己也不喜欢头发湿｜漉漉的感觉，每次洗完澡都像小猫似地不停甩头，非得擦干了才消停。
所以侍卫长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父子戏水图”……
艾辛泽在西域人眼里是神一样的存在，他的容貌和实力值得任何人膜拜。现在，这头骄傲的大猫有了属于自己的小豹子，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改变了呢。
“禀报圣主，查到黎天刚的下落了。”侍卫长冲着浴池中的父子俩行了一个武士礼，沉声说道。
陆演动作一顿，忽然将布巾扔到一边，眯起眼睛，“十天之内，把他带到吾的面前来。”
“是。”侍卫长没说什么，直接领命而去。
风儿看着那个人走出去，好奇地回过头来，蹭了蹭父亲的胸口。刚才老爸放出来的气势有点吓到他了。
陆演被他蹭得神情一暖，抬起宽大的手掌摸摸他的红发，轻声说：“那人害死了你的母亲——这个仇，咱们一块儿报。”
第78章 78、斗星豪侠（）
在黎天刚的事情有眉目之前，陆演并不想过早地表现出复仇的意愿。毕竟现在风儿由他抚养，作为父亲，他绝不希望孩子被大人的情绪过度影响。
另一个不安定因素便是陆重魇。那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看来暗卫的刺杀行动起到了一定效果。但他还没有天真到以为对方会这么容易就被解决掉。他在等——等待陆重魇找上门来。这个过程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年。而他有的是耐性，和老怪物慢慢周旋。
以前有神机在等他，现在不会再有人站在他身后了……解脱是一时的，痛苦却是一世的。陆演决定用行动告诉天下人，他没有发疯，他只是忽然有了大把的时间来对方他的猎物。
包括暂放在司马御风那里的休书和天域秘钥，他也没有去要回来。神机不在了，那封“休书”已经失去了意义。而天域秘钥眼下还没到启用的时机，放在仙剑豪侠那里再合适不过。
说来有些可笑，司马御风居然成了他最信任的人。不，应该说，天下间唯一不可能违背诺言的人就只有他，因此所有人都愿意将信任寄托在他身上。难怪那人年纪轻轻就被视为武林泰斗。
——此时的陆演当然想不到，他的好表弟已经瞒着司马御风偷偷毁掉了那封信，连同里面的天域秘钥也一起投入了火中……
且说初秋来临之际，风儿堪堪能够扶着大人的手臂勉强迈步，陆演便赐了他封号，取了个胡族名字叫“迦明罗”，意思是“血红色的朝阳”。有了名号，宝宝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摩国圣子。虽说他年纪还小，亲卫、暗卫还是得早早地选□□，并且逐渐培养起来。
兵燹城的管理者目前仍是几位从叛乱中存活下来的长老，陆演为了表现王者的宽厚大度，有意将那批孩子送到兵燹城的各大兽营，让长老们随意操练。而且言明，陆郁风五岁之后也会去那里，交由六长老亲自指导。
要知道，六长老可是艾辛泽的启蒙老师啊！一连教导两代魔皇，这是何等殊荣！由此既可以收拢老臣们的心，又可以向百姓宣告：兵燹城依然是魔皇最信任的组织。陆演的手腕，终于一步一步地展现在了世人眼前。
等到政局平稳下来，魔皇陛下便准备带着儿子远赴中原，祭拜亡妻。至于地牢里关着的某些涉事人员，则在他们临走之前被下令统统活埋，为罗刹海周边的狼毒花增添肥力。黎天刚在摩国刺客的手上逃过一劫，据说跌落流沙，生死不明。陆演听后没有多大反应，仍旧坚持出行。
风儿继承了双亲的聪慧，不仅性情上表现出同龄人少有的伶俐，还主动跟父亲学习五国文字，以及唇语、手语等等旁门本事。陆演珍惜与儿子的相处时光，索性摆脱了随从，亲自带着宝宝策马远行，从大漠奔赴中原。
陆郁风喝着骆驼奶长大，体质果然比普通孩子健壮许多。这一路风餐露宿，他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婴儿，大部分时间都窝在父亲的臂弯里，愣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当然啦，路上的口粮问题也是视情况而定——豹奶、狼奶、羊奶，只要能搞到的，他都尝了个遍。
到了八月中旬，约摸是在中秋节前后，父子二人终于抵达了中原。陆演记挂着班弥生说过的话，担心儿子的身体吃不消，于是带着孩子首先去了苗疆药师的住处。
“风儿，我的乖宝宝。”班弥生日思夜想，就盼着见上小侄子一面。现下见到了真人，立马抢过来抱在怀里，对孩子他爹一顿埋怨，“哎呦呦，怎么瘦了这么多？小脸儿都晒黑了！你爹虐待你了？”
风儿听不见他说的什么，但已经习惯了在大人说话的时候专心观察对方的口形，并且加以模仿。唐无期一眼就看出宝宝在偷学唇语，不禁惊讶于陆演的先见之明。
“我看他精神不错，只是个子长高了不少，所以看着像是瘦了。”灵机豪侠难得帮外人说话，尽管他的本意只是想陈述事实。
“哼！瘦还说得过去，黑又怎么说？风儿晒得这么黑，以后怎么找媳妇？”班弥生回头横了自家男人一眼，抱着宝宝跑回吊脚楼，懒得理他们。
“……”孩子才多大，就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了？也不看看他有一位多能招蜂引蝶的老爹，还怕他以后得不到真传？
唐无期扶额无语。转头看向魔皇，奇怪道：“我以为你至少要过几年才来中原，怎么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了？”
“有些事情要处理，”陆演也没瞒他，直接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我想带他看看他母亲待过的地方，顺便找斗星豪侠帮孩子批上一卦。”
“你也信这个？”
“风儿的出生不同于常人，测一测命盘，以便将来趋吉避凶。我自己不信这些，却也希望孩子的成长道路能够多一份保障。”
“看来风儿令你改变了很多。”唐无期摇头轻叹。
当晚，父子俩便住在了药师夫夫的家里。宝宝的日常习惯跟以前相比改善了不只一点半点，在晚饭期间还被班弥生好好表扬了一通——当然，陆演是没有这个福气的。作为一名“严父”，他的待遇永远都是被药师各种嘲讽。
第二天一早，陆演就带儿子一起向药师夫夫辞行。然后调转方向，一路北上。
斗星豪侠原名“方起”，年纪跟老酒鬼相当，不过看上去比陆演还要年轻一些。倒不是说此人的驻颜之术比《转生夺舍印》还要厉害，而是这人的生活态度过于积极向上，甚至有种独特的热血（缺心眼）气质，能够做到数十年如一日地对待某件事。
一句话概括就是：天真无邪，老而不衰。
陆演作为血煞豪侠的时候和这个人没什么交情，但“千面豪侠”和斗星豪侠却是至交。想当年，方起初见陆演，一语道破他的真实身份，差点被某人灭口。好在这厮傻人有傻福，误打误撞解了陆演的危机，糊里糊涂就跟人家成了朋友。
然而作为“天底下知道的秘密最多”的豪侠，方起随时都面临着被人暗杀的危险。所以他的行踪比千面豪侠还要神秘。一年之中，这人唯一露面的机会就是顺星节排名大会，据说其余时间都在各大势力的保护之中。
不过陆演这个“好朋友”也不是白当的。只要他放出千面豪侠的特殊传讯手段，对方自己就会屁颠屁颠地来找他。
没办法，方起一年到头被人刺杀，其实内心是很渴望朋友的。而在他的意识里，身为“千面豪侠”的陆演跟他一样“见不得人”，他们简直就是一对难兄难弟！
几天之后，风池城外的一处凉亭之内，两人终于碰了头……
“哎哎哎？你怎么抱着个孩子？”方起摘下脸上的丑丑面具，露｜出一张平凡的面孔，惊奇地围着魔皇打转。然后灵机一动，笑道：“我知道啦——这是你儿子！嘿嘿……另一个呢，怎么没有一起带来？”
“什么？”陆演疑惑地皱起眉。
此时他正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怀里搂着宝宝，动作非常熟练地搅动着桌上的小瓦盅。瓦盅里面盛着大半盅的红枣银耳汤，还在冒着热气，估计刚煮好不久。
方起凑过去闻了一下，吸吸口水说：“真香！我问你，另一个孩子呢？我说你啊，好不容易得了一对宝贝，怎么只带一个出来玩儿。”
“一对？”陆演神情一变，拽住对方的手腕，下意识用了大力气，“什么一对？我只有一个儿子，哪来的一对！”
“哎哟！松手！”
方起头冒冷汗，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可惜未能如愿。不得已，只能指着他怀里的孩子大叫：“你忘啦？几年前我就给你批过命，告诉过你，你一生中应该会有三个孩子。算算年月，如今该有两个了！”
陆演闻言一愣，总算松了手，脸色却有些难看，“内人已经过世，你当年的披言不可能应验了。风儿是我唯一的孩子，他不会再有庶弟。”
这回换作方起愣住了。只见他围着陆演又转了两圈，还伸手捏了捏陆郁风的小手，摇头道：“不对啊！你老婆有当寡妇的命，你却没有当鳏夫的命呐。要是你什么时候死了，我信；说你老婆死了，我不信。”
“……”这厮又在说疯话了。
陆演叹了口气，不再和他纠缠。兀自把桌上的小碗翻过来，分别盛出两碗，尔后把其中一碗推给老友，另一碗慢慢地舀给风儿吃。
方起没心没肺惯了，说过的话一转眼就抛到了脑后，专心地品尝起甜品来。一边还不忘打趣人家：“这是你用内力温熟的吧，比我府里的丫头熬得入味多了。”
“你倒是会比较，”陆演面无表情，喂完了风儿才说明来意，“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为小儿卜上一卦，看看他的命运如何。”
“好说好说！你儿子，也就是我侄子嘛。”方起笑眯眯地点头应道。
第79章 79、摸骨算命（）
风儿出生在己亥年冬月二十八，大名叫陆郁风，胡文名字叫作迦明罗。他的父亲是摩国第三代魔皇——陆演，也就是艾辛泽。而他的母亲则是天域的大妖……
目前能够利用的线索就这么多。所幸风儿本人被陆演带了过来，他们大可以来个“摸骨相面”，孩子一生的命运也就尽在掌握了。
方起干起活来还是挺认真的，就听他细细言道：“己亥年生，生肖属猪，五行属木。为人七巧伶俐，衣食安稳；却又骨肉疏离，六亲冷淡……”
陆演听得直皱眉。风儿确实聪明伶俐，加上生在皇家，必定衣食无忧。可是后面那句“骨肉疏离、六亲冷淡”又是怎么回事？就算宝宝一出生就没了母亲，那也是命中不可回避的劫数，怎么说得好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
“哎，对了！千面你自己好像是属蛇的对吧？”方起就是这种人来疯的个性，前一句还在说风儿，后一句又说道陆演。便听他叽叽咕咕地继续说道：“属蛇之人，通常外冷内热，处事圆滑老练，性格方面则多疑、谨慎。嗯……再加上你五行属水，注定一生波折。中年历经风霜，三起三落，故人反目，多有英年早逝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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