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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雨初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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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钱教授又将手中的论文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大致就这些了，今天就到这里，你拿回去慢慢改。”
“好的，谢谢教授。那我先走了。”
“啊，哦。好的，那你先走吧。”
“教授再见。”
“再见。”
“暻儿。”
“雷萌，今天刮得是什么风啊？你怎么也会来图书馆？”
刚走到图书馆门口，韩暻就有些意外的遇到了好友雷萌。两人认识了十多年，每次考试基本都是靠韩暻帮忙过的关，就连高考，也全靠他在体育上的特长以及无所匹敌的狗屎运才踏着分数线进的青陵大学，总之韩暻很难想象他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的样子。
“哎哎，你小子可别那么看不起人啊。我现在可是这里的常客，是你天天和你的‘小川哥哥’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才没注意罢了。”雷萌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抗议道。
“哈哈，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韩暻挑了挑眉，完美的唇线微微上翘，颇为不屑的笑道：“怎么，你又看中哪个美女了？是不是我们系的？要我帮忙吗？”
“哼，这个吗，无可奉告。”雷萌笑得有些自得，眼中还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邪恶，“他，脸皮薄得很，被熟人知道了会不好意思的。”
“哦？这么纯情的女孩子，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韩暻一脸不相信的将雷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好了，这么糗我，亏你还说是我兄弟。”雷萌一下拍去肩膀上的手，“你快点回去给你家‘小川哥哥’准备爱心烛光晚餐吧。再扯下去，我家‘小甜心’可要心急了。”
独自漫步于深秋的校园，吹过林间的微风夹杂着思念发酵后的气息，韩暻不禁想起了那个即使每天见面却还是时刻想念着的人。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被设置在第一位的号码，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那人熟悉、温柔的声音。
“喂，暻儿，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呵呵，小傻瓜，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吗？”
“哼，小川哥哥最坏了，你都不想我吗？”韩暻微嘟着嘴抱怨着。
“嗯”林川像是在思考，半天没有下文，不过在暻儿准备发飙前，突然补了一句，“我好像还没试过哪一天是不想你的。”
“这还差不多，你今天还要加班吗？”
“今天应该不用。对了，既然你那么想我，不如来公司找我吧，晚上我们和大哥他们一起吃饭好吗？”
“好啊，小熊是不是也会来！？”
“放心，今天大哥和表哥下午要带小熊去体检，所以一定会带来的。”
“太好了，那我马上就过去。”
韩暻兴奋的挂断电话，一路哼着歌赶到明氏集团总部，林川果然准时下了班，带着暻儿去了公司附近的一间高档中餐厅。敲开包房的门，正赶上图凌和明真这两个新任父亲在一起给儿子小熊换尿布，经过近三个月的锻炼，两人的动作倒还算是有模有样。两人刚一弄好，暻儿就迫不及待的从明真怀里抱过还在大哭的小熊哄了起来。
“小熊，你比上次重了好多哦，真是只名副其实的小熊熊哦。”
暻儿上次抱小熊是两个月前小熊刚满月在明家摆满月酒的时候，当时长辈、平辈太多，都抢着抱这个明家这一代第一个金孙，暻儿才没抱多久就又被明桐给抢走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抱个够，就算他两个父亲不许也不怕，反正有林川会帮自己。不过小熊似乎也特别喜欢暻儿，才被他抱在手里轻轻摇了两下马上就不哭了，还转动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笑得合不拢嘴。
整个晚上暻儿都抱着小熊不肯放手，连饭都没心思好好吃。林川看着没办法，只能一直帮暻儿夹菜，有时索性直接喂到暻儿嘴里，而暻儿每次都会适时地乖乖张嘴，再冲着林川俏皮的一笑。两人幸福甜蜜的样子看的明真一脸不甘地抱怨起图凌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有林川对暻儿一半的好，最后引得图凌忍不住对自家弟弟猛瞪眼。
林川对此只是报以淡淡的一笑，因为他十分清楚，在暻儿一脸幸福的笑容下所掩藏着的失落。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很幸福，但这幸福始终因为那一席空缺的位置而有所缺憾。今天自己这般溺爱的行为，与其说是宠惯，倒不如说是弥补，弥补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带给暻儿的另一种升华后的幸福。
第十三章 （）（）
韩暻觉得，他和林川之间出问题了。
这不是说林川对他不好，或者是说有所忽略，事实恰恰相反，在一起生活了快两年的时间，林川对他的好是有增无减，甚至到了暻儿自己都感觉无以回报的地步。
如果不是颖族人因情受孕的特殊体质，韩暻绝不会对自己眼下的幸福有所怀疑。近两年的共同生活，两人间的情事早已不复当初的青涩，而是如鱼得水，渐入佳境，可是孩子却始终没有音信，这就不得不让韩暻怀疑起林川对自己的感情。
因为图演和明信都是顺子，所以林川至少有四分之三的机会是顺子。至于韩暻，则是百分之百地拥有颖族男子可以怀孕生子的体质。就是这样高的受孕几率，孩子仍是迟迟没有消息，韩暻的不安可想而知。
虽然几率不高，但是林川毕竟还是有成为那四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韩暻对于让林川给自己生个孩子的念头并不执着，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也是一直没能怀孕，是因为他们还不够相爱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生根发芽，猜忌和不安会在心灵最深处那些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疯狂地滋长。
接下来一段时间，韩暻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林川，如果他对他的好仅仅是一种习惯使然，而非刻骨铭心的挚爱，他宁愿不要。
本身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再加之忙于期末考试，韩暻干脆搬回寝室和雷萌挤了几天。两门考试的间隙，他曾抽空回过家一趟，可林川那天偏偏又出差去了外地，独自在空荡荡的家中住了一夜，韩暻在第二天又回到了学校。
阴差阳错之下，他和林川差不多两周没能见面，这让韩暻感到沮丧，之前不愿见到林川的人是他，现在发疯一般想着林川的人还是他。
全部考试结束那天晚上，雷萌要出去约会，把房间留给韩暻一个人，无聊地打了会儿游戏，韩暻早早地上了床。遗憾的是，难得今天没人跟他抢被子，抢枕头，我们可怜的韩暻同学却很不幸地失眠了。
翻来覆去地烙了无数张烧饼，左拉右扯摆弄了无数次枕头，韩暻就是觉得不舒服，他睡惯了的那个枕头没有带来学校，而是留在了家里。
蓦地，韩暻心头一动，拿起放在床头小书桌上的手机，也不知道林川睡了没有，这个时候应该还不会吧，他多半还在忙着加班呢。
犹豫了一下，韩暻轻轻按动按键，打出三个字。
“睡了吗？”
短信发送出去以后，韩暻开始了忐忑不安的等待。
房间里安静极了，小夜灯幽幽亮着，蓝色的屏幕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自动还原成初始待机的状态。
就在韩暻暗自失望的时候，手机的状态灯突然开始闪烁。
“还没有。”
同样也是三个字，韩暻脸上浮现出微笑。
“怎么还不睡？就算是考完试了也不要玩得太晚，早点休息。”
林川的下一条短信很快跟了过来。
“我睡不着。”韩暻老老实实地回。
“数绵羊吧，数到一百只，就睡着了。”林川说。
“你骗人！我早就数过了，我家牧场的羊毛都可以给你织羊毛衫了，可我还是没睡着。”韩暻恼羞成怒。
“你还真数啊？小笨蛋。”林川笑。
“我想你了。”韩暻说。
沉默，长久的沉默，手机再次回到待机状态。
“回家吧，我等你。”林川回。
“耶！！”韩暻鱼跃而起，穿着睡衣就直接冲出了门。匆匆打的回家，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小川哥哥——”韩暻欢呼着径直扑向林川的怀抱，目标直指他手中端着的新鲜出炉的炸鸡腿。
林川无语地摇头，面上显露些许无奈的笑容，他怎么觉得自己对暻儿的吸引力还赶不上手中这盘炸鸡腿。
放暑假以后，韩暻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贡献给了图家那只可爱的小熊，以至引起了图凌和明真的抗议，面对大哥“大嫂”施加的双重压力，以及终日难得见到暻儿一面的郁卒之情，林川好说歹说，连蒙带拐，终于把暻儿拽上了直飞欧洲的航班。
欧洲之行的最初目的只不过是想缓和一下两人开始走向不妙的关系，可是结果之好却远远超出了林川当初的预计。
孩子，期盼多时的孩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给了他们大大的惊喜。
“暻儿，这都是真的吗？你是说你来自另外一个时空，而且和我一样都有两位父亲？”
虽然小时候隐约听暻儿说过一些，可是包括林川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把那些话当做一回事，渐渐地，暻儿不再说了，他们也就淡忘了。如今，当暻儿将他的身世完完整整地陈述出来，林川的震惊可想而知。
“对啊，就是另外一个时空。”韩暻笑着点头，“你们的历史上可没有一个叫做胤朝的朝代。我父王是胤王朝的亲王，他的封号是‘韩’，所以我才姓韩，我爹爹是大将军，可厉害了，打过好多好多的胜仗，还有我三哥，他是朔望哥哥的皇后”
“你是谁生的？”听完韩暻的讲述，林川突然问道。
“我爹爹啊，不过——”韩暻停顿一下，故意卖个关子，见林川略显好奇地望着自己才又接着说下去，“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是父王生的。”
“暻儿，对不起！”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初那个口口声声哭着闹着想要回家的孩子心理承受的是怎样的伤痛。
“什么？”韩暻不明就以。
“你想你父王和爹爹吗？”林川迟疑地问，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嗯”韩暻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林川的意思，于是笑着说，“小川哥哥，你不用觉得歉意，又不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再说我还要感谢月神呢，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有机会遇上你。”
“可是”暻儿的话固然让林川感动，但只要一想到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和自己的家人天隔一方，林川顿时觉得心疼不已。
“没什么好可是的，天命难违。”韩暻抬手掩住林川的唇，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况且我又不是见不到爹爹他们。”
“什么？你能见到他们？”林川大吃一惊。
“是啊，虽然每个月只有一次。”韩暻笑着解释道，“每逢月圆之夜，我都可以进入血亲的梦境，与他们相见，这是当初月神对我的承诺。”
“这样不会打搅到他们休息吗？”林川的思路比较独特。
“怎么可能，你睡觉不做梦吗？”韩暻不以为然，“以前我只能进入一个人的梦境，整个晚上都得窜来窜去，麻烦死了。后来晨星姐姐的灵识术练得很好了，就能把所有人的梦境连在一起，这下方便多了。”
“你都会和他们说些什么呢？”林川充满好奇。
“什么都说啊，当然有些他们不明白的地方会省略掉，也会说你。”
“说我！说我什么？”林川兴趣更浓，总算是问到重点了。
“说你很好啊，很喜欢我，也很照顾我”韩暻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很”字。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大声惊叫起来，“对了，明天就是十五，我要告诉父王和爹爹，他们又要有孙子了。”
第十四章 （小米流云）（）
料想两位兴奋了整晚的准爸爸该睡醒了，明信和图演两位准外公再次拨通了公寓的电话，继续昨晚未尽的话题。
“吃过早餐了么？早上起来有觉得不舒服吗？”
“吃过了，今天还好。”
“那暻儿呢？”
“我也没什么，谢谢林叔叔。”
开始正题前，两人还是先关心了一下两位孕夫的情况，确定是否适合今天的日程安排。
不过林川和韩暻除了眼睛下有些淡淡的黑眼圈外，精神倒是好得很。两人拥坐在沙发上，脸上依旧是难掩的兴奋笑容，手还不时的抚摸着彼此平坦的小腹。
“爹地，爸爸，你们昨晚是不是还有事要说？”
林川明白，两位父亲大人在周末上午放弃享受二人世界，特意打电话过来，自然不会只是问问两人有没有吃早餐这种小事。
“今天找你们，是和你们商量搬回来住的事。”既然儿子开口问了，明信也就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搬回去住！”
“为什么？”
“爹地，以前不是说好了吗？无论我们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要求我和暻儿住回去的。”
对于明信突然提出的要他们搬回图家住的要求，两人大感惊讶。图演和明信对儿女成年后的生活向来都不会多加干涉，就连当初图凌为了明真和明真肚子里的小熊搬去明家，俨然一副入赘的样子，向来霸道又不可一世的图演都没多说半句——当然事实证明谁生的儿子像谁，笨兔子始终是笨兔子——所以两人乍听之下不免有些无法接受。
“你们先别急，听你爹地把话说完，让你们搬回家住只是暂时的。”见两个孩子都那么激动，原本只在一边旁听的图演开口安抚道。
“小川，暻儿，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们照顾对方的能力，只是两个宝贝来得巧，竟然一起报到了，而且听段清说，你们两个的反应都不轻。怀孕后原本就有很多事情需要特别注意、特别照顾，现在才刚开始，再过几个月，等你们肚子都大起来了，行动会越来越不方便，到时候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们准备怎么照顾对方？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又该怎么办？这些你们都想过吗？”
明信以过来人的身份，一番温柔和蔼、言辞恳切的分析，让两个处于兴奋状态的准爸爸开始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今后几个月的孕期生活。
“你们放心，搬回来只是暂时的。等孩子生下来，你们再搬回去。”见两个孩子还在犹豫，图演立时向两人承诺。
虽然，家里能多两个像小熊这样的孙子也不错，可是图演更加不希望因此破坏他和明信宁静、逍遥的二人世界。
“怎么样，如果你们同意了，趁着今天周末就把搬家的事搞定吧。”明信再接再厉，希望尽快把这件事解决。
“这好吧”
林川和韩暻对视一眼，除此之外，两人似乎别无选择。毕竟暂时搬去图家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最保险的做法，而且这样可以天天见到小熊宝宝，这对韩暻来说有绝对的吸引力，那可是比看着可爱的婴儿照片更加有效的胎教，而且林川也能天天和两位父亲还有兄弟们见面了。
“那好，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过两个钟头就来接你们。”
“好。”
虽然只有两个钟头的时间收拾，但对林川和韩暻来说已经绰绰有余。图家自然是样样都有，而且只是暂时搬回去住，衣服只需要准备最近两个月穿的就可以了，再过两个月，等肚子隆起来后横竖都是要重新买过的。唯一比较大件的行李，也就是暻儿的课本和参考书了，不过这些也都被图演和明信特意嘱咐等他们过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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