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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男后 猫十六-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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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慢慢停止了颤动。
不要紧,离了爸爸,她还有他。
他会好好照顾她,他一定会。
只要他不离开她,她就什么也不怕。
她什么也不怕。
将怀里昏睡不醒的廉宸毫不犹豫推出窗外,推开飞云急忙朝自己伸来的手指,纵身往窗外一跳,果不其然,脚尖刚刚离开窗户,一个满是草莓味道,结实温暖的怀抱,便将凤飞牢牢护在了里面。
反手紧紧抓住飞云的后背,将头埋在里面不停磨蹭着,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刹,凤飞原本恰好对准冰冷的水泥地面的后脑勺,终于被一股蛮力拉扯着,硬是翻向了乌云密布,漆黑冰冷的夜空。
她很困,她一直没敢告诉他……
那一天,自从被那只银镖射中后背,虽然他已经帮她治疗过了,慕容云也清清楚楚告诉她,她的身体好得很,没病没灾,没有任何地方不正常,可是……
可是她还是很困,从那天开始,她就睡得一天比一天多。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不想死,所以才会离开爸爸,回到这家牛郎店。
万一……
万一她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亦或中了什么无药可解的毒,那该怎么办。
手指攥着脖子里的星形挂坠,闭着眼睛,脑袋紧紧依偎在飞云胸口,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一群群四散逃命,哭喊叫嚣的人群,果不其然活生生出现在了凤飞面前。
“西梁人……已经打进东都了。”
将趴在自己后背,一声不响,拿脑袋不停磨蹭他的凤飞往上抬了抬,双眉紧皱,脸色苍白地望着大街上哭喊飞奔的男女老少,握住剑柄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飞云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拉下了狐皮大衣的帽子,将自己与凤飞的脸,牢牢藏在了银白色的狐毛之后。
廉宸……
廉宸果然不见了……
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不知道他现在进到哪个人身子里了……
手指紧紧攥着飞云的衣襟,胸口一阵阵翻江倒海,难以抑制的甜腥,让凤飞身子一蜷,贴住飞云后背的胸口,不知不觉便轻轻颤抖了起来。
“别怕。”
解下腰里的佩剑,将它往凤飞手里一送,隔着银白柔软的狐毛,飞云炙热潮湿的吐吸,一阵阵,一股股便喷洒在了凤飞的脸颊。
“在把皇上平安护送回驿站之前……微臣不会出城。”
全身紧绷,红色的眼睛,烧得如同炙热的火焰般,死死盯在街道两旁的断壁残垣,一低头,飞云立即将视线从四周拖了回来,双手紧紧托住凤飞的臀部,身子一弓,便在战火纷飞,处处啼哭的街道上飞奔了起来。
“慢点……我的星星……我的星星……”
微微气喘着,捏着拳头不停敲打着飞云的后背,刚刚……她把手指窜到脖子上的时候,突然就摸不到里面的星星了。
“还会有的。”
身子一僵,顿了一顿,听到凤飞说脖子上的挂饰不见了,仅仅是片刻的停顿,飞云的身子,便再一次飞快地穿梭在了哭闹拥挤的人群中。
他怎么了……
他平时……总是事事顺着她的……
是不是……是不是连他也觉察出来,她快死了,所以便不再听她的话了……?
“我的星星……我的……咳……咳咳……我的星星……”
趴在飞云背上不停扭打着,一声猛烈的咳嗽声之后,一大口殷红的鲜血,终于再也无法克制的,从凤飞煞白的双唇中,一下子喷洒在了飞云冰凉的后背。
“皇上……?”
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憔悴不堪,唇角流血的凤飞,红眸灼烧,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不停往下滑落着,稍一停顿,忽忽的风声,便生生作疼地刮在了凤飞脸颊。
“我的星星……我的星星……”
绵软无力地趴在飞云后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这一次,凤飞终于从飞云挂满冷汗,毫无血色的唇角,得到了如愿以偿的回答。
“微臣回头就给皇上找回来……”
“我要天上的星星……”
“天上的星星也一样。”
低着头,从唇角奋力扯出一个微笑,双眼一闭,从刚刚开始,便在凤飞胸口跳个不停,几乎要从她口腔里面蹦出来的心脏,此时此刻,终于慢慢在她胸膛平静了下来。
他会治好她的。
他一定会治好她,即便这是慕容云,爸爸,天底下所有人都治不好的病,他也一定能治好她。
因为就连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摘给她。
“慢点……你……你流了好多汗……”
她已经不觉得那么难受了,把那一大口淤血吐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舒服多了。
况且,那口血,不是黑色的。
她应该不是中了什么毒,那么,就像她之前猜想的一样,一定是这具身体不适合她原来世界的缘故。
幸好……
幸好她及时给他换了血,要不然他也得和她一样。
“慢点……”
说了也是白说,越说,他反而跑得越快了。
看着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偶尔生生病,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也许她可以用自己的病要挟他,逼他无论如何也要学会刺绣、宫廷舞什么的。
她都已经病得那么厉害了,他总不至于……还会把她一个人丢下,出城吧……?
“飞云……飞云……”
扯下自己和飞云的帽子,凑过嘴去,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凤飞万没有料到,自己这一亲之下,两旁原本哭喊叫嚣,疯狂逃命的路人,突然之间竟纷纷停了下来,齐刷刷将目光对准了被她紧紧搂在怀里,全身僵硬的男人。
“将军……”
“昊将军,还有……皇上……?”
“咱们有救了……昊将军,西梁人就在前头,无论如何,求将军一定要替咱们将他们赶出去!!!”
“求将军!!!求皇上!!!”
张了张嘴,吃惊地望着跪在自己和昊飞云四周,跪拜磕头,痛哭流涕的男女老少,猛一抬头,凤飞紧紧攥着飞云衣襟的手指,不知不觉便再一次微微颤抖了起来。
好多……好多的人……
比她上一次在城门顶上看到的人,还要多。
一个小小的东都,竟然聚集了这么多西梁人的军队……
怎么办,这些傻子,她简直恨不能一巴掌把他们统统扇到天边去。
他们现在无兵无卒,甚至没有一匹战马,即便真要替他们把西梁人赶出东都,好歹也得等她到了驿站,调集来人马。
本来……本来西梁人还没注意到她和飞云,现在可好,他们这么一跪,他和她……
这一次,她和他,真的插翅也难飞了。
怎么办,西梁人好像已经注意到,这里有人在喊她皇上了……
跟他们走,假装臣服于他们,他们就会放过飞云么?
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因为他貌美,就……
怎么办……怎么办……
就算发现了她,她敢肯定,他们也一定不会杀了她。
但是……
但是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
眼神一凛,眼看着西梁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跪倒在自己和凤飞脚下,哭泣颤抖的人群,又在一声一声,不停喊着皇上,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以内力将它震个粉碎,一甩手,以细小的石子一一封住众人的哑穴,脚尖一点地,一杆沾满鲜血,乌黑发锈的长枪,立即被飞云从地面上一具尸体的身上,踢到了自己手心里。
“将军,刚刚就是这里的人在喊什么昊将军,还有皇……”
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间穿透自己喉咙的长枪,还没等传令兵抬起头来,看清凤飞的脸,飞云早已一枪将他从马背拖到了地上。
将凤飞抱上马背,扯下马鞭,将她的双手牢牢捆绑在缰绳上,那一瞬间,凤飞立即明白了飞云想做什么。
“我不走……他们不会杀了我的,我不走……”
他们只有可能杀了你,你是镇国将军,杀了你,从今往后,他们爱来东都就来东都,爱上京城,也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他们,你懂不懂,你到底明不明白……
扯下额头上的龙纹发带,将它毫不犹豫塞进凤飞口中,一掌劈上马背,凤飞涨得通红,一片模糊的眼眸之中,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了飞云一人一枪,一袭纯白色的狐皮战袍,远远飘扬在千军万马之前的背影。
猎猎的寒风,不停地撕扯着凤飞的脸颊,早已听不见周围任何响动的她,脑海里面,却反反复复都是彻底看不到飞云背影之前,他以全部真气,向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西梁军队,豪情万丈,响彻云霄的怒吼。
“镇国将军昊飞云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她不应该将内力还给他。
如果她现在有内力,就可以震断缰绳,学着他的样子,冲着他们放声大吼,她就是凤飞。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将目光统统集中在他身上,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到被战马驮在背上,双手被绑,嘴巴也被塞住,想喊喊不出,想哭,同样流不出眼泪的她。
他快要死了……他就快要死了……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半夜里替她捡被子,替她端茶倒水,给她赶虫子,拿胸口给她暖脚……
再也没有人会对着她,腼腆羞涩,那么温柔地笑,没有人给她穿衣服,削苹果,热牛奶,摘星星……
再也没有人会那样宠着她,由着她胡闹,不管她做了什么,从不对她发火……
再也没有,再也没有了……
全身颤抖,嘴唇发白,胸口再一次甜腥涌动,波涛汹涌着,眼前一黑,凤飞当即趴在马背上,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你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凤飞神情僵硬地张开双眼,她却早已看不清面前无比陌生,写满关切的脸。
抓住来人的手,急急地摸上他的脸,这一摸之下,凤飞昏黑一片,毫无焦距的眼,立即呆呆怔怔,慢慢又闭了回去。
不是……
她好像……怎么看不清对方的脸了?
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白白黄黄的影子。
算了,看不清也好,她不想见任何人。
她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稳稳,清清静静待一会儿。
她恨他,明明说好的,上天入地,都不会离开她,到头来,却还是像叶廉宸一样,把她一个人丢了下来。
她不会给他报仇,甚至不会给他收尸。
她也不会去找叶廉宸,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一回宫,她就会将后宫里那几千个男人,统统立为嫔妃。
这样……每天换不同的男人暖床,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把他们全忘了。
她会灭了西梁,甚至中原五国,不是为了给他报仇,只是……
只是为了……
“你怎么哭了……你的眼睛……你中了西梁人的七香散,我只能暂时给你缓解一下药性,要彻底根治,还必须找人带你到天山顶上,泡七天七夜的冰泉……”
话虽如此,天上顶上,常人根本上不去,更何况泡冰泉的时候,还需要另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以自己的内力,替她稳住体温。
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出身富贵,只是再怎么富贵,那九曲十八弯的天山,连他也爬不上去,更何况是已经两眼模糊,看不清东西的她?
倘若……倘若他当初爬上了天山,他的师妹,也就不会……
他就不会十年如一日,在这天下脚下,守着她的孤坟了。
她死定了,但是既然她现在还活着,他就没有必要将这个噩耗告诉她。
活一天是一天,拖得了几时,是几时。
“对了,听说西梁人退兵了……昊飞云……不愧为镇国将军,居然单枪匹马,硬是撑到朝廷派来援兵,还一连砍杀了西梁三十六员大将,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不知为何,援兵一到,他就不见踪影了……”
将药碗递到凤飞手中,此言一出,段翼立即吃惊地发觉,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一语不发,一醒来就不停流泪的凤飞,突然间两眼放光,双手硬撑起了身子,摸索着墙壁,就朝大门的方向一头撞了过去。
“你……做什么……?”
“你在等谁?”
她到底怎么了?一会儿满眼是泪,面如死灰,一会儿却激动得全身上下不停地打颤,手上还牢牢攥着一条银白色的龙纹发带,眼睛明明看不清任何东西,却直勾勾望着外面。
说到银白色的龙纹发带……
龙纹……一般人的发带上,是不敢绣龙的……
龙纹发带,不是先帝御赐给镇国将军……昊飞云的东西么……?
“起来,你的身体不能吹冷风……”
“别管我!!!放手!!!!我叫你别管我!!!”
“我在等我的……”
“我在等我丈夫……我要在这里等我丈夫!!!”
双拳不停捶打着来人的胸口,双腿与此同时胡乱往外踹着,缩了缩手,段翼随即一脸不解的望上了凤飞流泪满面,通红热烫的脸。
丈夫……
她是指……她的相公么?
寻常人家的相公,都是不准随便出门的,她怎么……
她不去找她的相公,怎么反倒蜷成一团,满面通红,等她的相公来找她……
除了……
除了镇国将军昊飞云,北漠国所有男人,除了娼妓,都是不被允许随意踏出闺房一步的……
除了……镇国将军昊飞云……
后退几步,一脸错愕地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胸前、后背、大腿、手臂,丝丝缕缕、挂满鲜血,全身上下,简直可以称得上体无完肤的男人,一伸手,段翼立即将怀里的伤药递到了来人手中。
昊飞云……
没想到他段翼有生之年,居然可以见到传闻中的镇国将军,昊飞云。
不需要画像,或者印信什么的,他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是全北漠,乃至中原六国,最英俊的男人。
扬了扬唇角,冲着段翼感激地笑了笑,蹲下身子,擦了擦凤飞踹飞了鞋子,蹭得满是泥沙的双脚,抬起它们,皱着眉头,一瞬不瞬盯着她脚后跟新冒出来的冻疮,将衣襟一解,没有丝毫的犹豫,飞云立即将凤飞脏兮兮,沾满灰尘的脚掌捂进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胸口。
“我……我的星星呢……”
摸索着飞云的脸颊,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此时此刻,凤飞早已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诅咒发誓,要忘了他,要把他丢在一旁,再也不去想他了。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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