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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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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羽心下不忍,眼睛也自红了,强忍着心下酸楚,大声道:“生恩固然重大,可定国公夫妇抚养你整整十八年,他们对你有无坏心,你不清楚,谁还清楚?他们为人如何,你不知道,谁能知道?定国公至今只有一个孩子,自始至终,只你一个孩子,你不信他,又信谁去!”说到最后,竟是难止呜咽,落下泪来。
乐无异如遭棒喝,昏茫眼中灵光重聚,喃喃道:“我不清楚,谁还清楚?我不信他,又信谁去?”
狼王正欲再言,却为谢衣打断:“狼王,无异,此事关系重大。十八年前,捐毒之战,我也曾听说一些消息。”说到此处,他停顿片刻,似乎有所犹豫,“狼王所说事由,固然惨烈难当,但国破情形、先父之死,狼王可曾亲眼目睹?”
安尼瓦尔毕竟一方霸主,此刻情绪平复,压下心头怒火,回想片刻,缓缓道:“十八年前,兵临城下,父亲悄悄将我送出城去,命人将我锁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我返回捐毒。”看向无异,“当时你还未出生,否则我无论如何要将你带出。很快,捐毒战败,我撬开手镣逃走,然后……”
狼王回头望望副手屠休,目光沉痛:“我本想赴阵而死,多亏屠休劝阻,让我为捐毒保留一线血脉,以待来日复国。于是我们避开大军,逃入沙漠深处,一路收拢那些战事刚起之时早早逃出城外的捐毒遗民。我们为求生存,沦为马贼,尽管如此,我只劫珍宝,不害客商,到如今,复国之事遥遥无期,而当初追随我们的兄弟,却老的老,去的去了。”安尼瓦尔神情坚韧,却又沧桑疲惫,众人想象他胼手胝足、艰难复国而又不忘初衷的气节,均是油然生出敬意。
谢衣叹道:“这便是了。狼王未曾亲见,此事或许另有曲折。”
夏夷则也从旁道:“定国公若是如此小人,为何却不贪恋权力,班师回朝后立即辞官?不合情理。”
狼王冷笑:“你们中原人,说一套,做一套,心思弯弯绕,乐绍成狡猾无比,寻常人哪里看得透。”瞥向乐无异,眼色阴沉,“你终究不肯承认?”
乐无异咬着嘴唇,与狼王对视片刻,坚定道:“我相信爹娘品行为人,等我问过他们,再下结论。”
谢衣也道:“凡事眼见为实,可否请狼王宽限时日,待我们回中原查证之后,再作计较?更何况,”谢衣垂下眼帘,叹息,“当年有传闻说,捐毒一战,除了捐毒王军和西征大军,可能另有一股势力参与。”
一旁闻人羽眼中豁然一亮,盯紧谢衣,神色乍喜还惊。
“好!”安尼瓦尔想了想,盯着乐无异道,“我等你三个月,三个月没有消息,我会亲自去长安找你。”停顿一下,扬手,“屠休,为我弟弟补上一份配刀礼。”
不久,屠休取来一个羊皮袋。安尼瓦尔接过掂量一下,对乐无异说:“在我们捐毒,男人十五岁成人后,父母会送给他一生中第一柄佩刀,以及一笔财产。如果父母过世,就由兄长代为赠刀。拿着。”
乐无异连忙推辞:“这么正式的礼节,我不能——”
狼王一瞪眼:“当年父亲很期待你的降生,早早准备好了你配刀时的礼物。我只是了结父亲的心愿。”
乐无异这才接过,低声道:“多谢狼王,我弄清身世,再来相见。”他心神不宁,只想离开,说完转身就走,只听安尼瓦尔在身后叹道:“我生母很早过世,你生母是中原人,开朗热情,我一直尊她为母。城西北面是王陵,她和父亲的衣冠冢就在那里,你的襁褓也在里面。如果他们得知你平安长大,定然高兴。”
“多谢告知。”乐无异拱手为礼,“这儿凶险得很,你们最好离开。”
安尼瓦尔点了点头。
乐无异忍住回头冲动,和同行诸人一道,沿来路折返。待走出地宫,望着长天沙海,才算稍稍心安。
“无异,”闻人羽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乐无异沉默一下,说道:“我想去一趟王陵。”
众人见乐无异情绪低落,想他身世,无不怜悯,均是有意安慰,于是随行前往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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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沙人·魔音(1)()
走了一程,王陵在望,乐无异说道:“各位稍待,我想一个人静静。”
众人会意,任他孤身前往。乐无异走到王陵前,但见其旁一座坟茔,四周空旷,沙子均被清理干净,坟前还有若干祭品。乐无异寻思:“此间风沙甚大,王陵也被遮盖,坟墓如此干净,必是兀火罗夫妇所有,祭品如此新鲜,当是安尼瓦尔刚刚拜祭过的。”
想着单膝跪下,掏出水囊,想了想,低声说道:“抱歉,二位在天有灵,不妨将我当作一位路人,若有什么交代,大可托梦给我……”打开水囊,向坟墓上浇了一些水,“来得仓促,以水代酒,还请不要介怀。”
远处,禺期悄无声息现出身形,远远望着无异的背影。
昔年他在剑中,常被用于杀戮无辜,久而久之,心生厌倦,多半时候选择沉睡,不愿去听去看外界之事,与兀火罗只见过寥寥几面,对捐毒灭亡经过更是不甚了解。虽然如此,他毕竟一早猜到无异的身世,却因不想徒增烦恼,自作主张隐瞒至今。
“抱歉了……”剑灵的话语消散在大漠长风之中。
须臾,禺期消失不见。
乐无异站立许久,只觉心思纷乱。世事变幻,因果无常,此刻坟冢中埋着的,与坟冢外站着的,究竟哪一个才是他?想着想着,索性找了处平坦沙地,坐下望着陵墓发呆。忽听身后有人叫他:“无异!”
“闻人!”乐无异叹气,“你也来了?”
闻人羽走到近前,看着坟茔问道:“这就是兀火罗夫妇的陵墓?”
乐无异默然点头,闻人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捻土为香,认真拜祭。事毕,在乐无异身边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
闻人羽用手捞起细沙,看它从指间慢慢流逝,随风扬尽。
“那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吧?”忽然,闻人羽道。
“什么?”乐无异一怔。
闻人羽转过脸来看他,神色坦然:“我曾假扮萧鸿渐去过乐府。”
乐无异心中大惊,讷不能言,一时只觉满面发热,就好似做错的、欺骗别人的都是自己一样:“你——我——”
闻人羽摇头道:“自从西行以来,你就变了,心事重,脾气差,没有耐心,也常常不敢正眼瞧我。我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
见她言行坦荡,乐无异也平复下来,平静道:“不想。”
“不想?”此话大出闻人羽意料。她本已下了决心,要将秘密从头交代清楚,却不料乐无异主动拒绝。
“初一见面,你便救了我的命,这一路更是时时把我放在心上,”乐无异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我不是不辨好歹,与其追究过往,不如寄望来日。我相信,你若有事瞒我,必定是有你的苦衷。眼下你来同我说,恐怕是因为我身世揭露,你同情我。”
闻人羽暗自叹息。乐无异看似贪玩随性,实际却极重感情,自尊心也强。自己一时冲动,倒是有些唐突了。
“你说得是。”闻人羽道,“是我错了,对不住!”
“别这么说,”乐无异连忙摇头,“你宁愿为难,也不想骗我,我很高兴。但你再想想清楚,等到真心以为能同我说了,你再说吧。”
风吹沙起,日影西垂,极目所及,一片荒凉景象。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般景致,中原可是看不到的。”闻人羽用手搭着凉棚,一面西眺,一面微笑道。
乐无异举目望去,沙海无垠,天地如一,太阳像是一只火鸟,穿过稀薄的晚霞,义无反顾地冲向沙海。沙子血染一片,仿佛百战金甲,沙尘随风起落,宛如美人脸上朦胧的柔纱。一支驼队在夕阳下踽踽而行,似灯光下的皮影,若隐若现,闪烁迷离。
两人都默不作声,直到夕阳落尽、暗夜降临,闻人羽这才起身,说道:“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天都黑了。”乐无异站起来,闷闷不乐,“我觉得才只坐了一会儿,时间怎么总是走得这么快。”
“古人说,逝者如斯夫。”闻人羽道。
“是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乐无异望着落日余晖,“今日已经没有了。来日又会怎么样呢?”
闻人羽望着他,忽然内心悲伤起来。
回到宿地,天已黑尽,头顶繁星如麻,众人围着一堆篝火,正在烧烤沙蛇黄兔。
此行已经顺利找到捐毒指环,众人心下放松,却都顾虑乐无异,不肯大声热闹。
乐无异和闻人羽并肩回来,向几人打个招呼,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扯下烤肉,大咬大嚼。众人见他恢复常态,均是放下心来,不多一会儿,也有说有笑起来。
闻人羽坐在谢衣身旁,忽然道:“谢前辈好像对捐毒之战很是熟悉。十八年前,前辈来过捐毒?”
她如此发问,心下其实很是矛盾。谢衣光风霁月,一路相携,她相信谢衣与流月城绝非同道,但事关师父下落,又不得不做这小人行径,小心探问。
谢衣颔首:“我来过。”闻人羽心头一松,知道谢衣果然如她所想,并非恶人。众人纷纷支起耳朵,只听谢衣道,“当年城破之后,定国公向天玄、太华、丹霞诸派求援,我从友人处得到消息,前往援助。”
乐无异大惊:“那谢伯伯你可曾见到——”
谢衣知道他想问什么,歉然道:“我赶到时,战事已近尾声,之后我忙于收拾战局,你身世种种,我并不知情,当年我也未曾见过兀火罗或浑邪。”
乐无异不禁失望,谢衣拍了拍他的头顶。他那缕呆毛都被拍得瘪了下去。
谢衣笑道:“此次西域之行,顺利找到捐毒指环,要多谢诸位相助,如今我心愿达成,待回到中原,就该向诸位告辞了。”
“啊——”几人都吃了一惊。乐无异道:“可是,你的事还没弄清……”
谢衣道:“实不相瞒,我已隐约猜到,我当年寻找昭明的原因。”
“那到底是为什么?”
谢衣笑道:“这是谢某私事,不便将你们牵扯进来。”
乐无异犹不甘心:“谢伯伯,那件事是不是很危险?”
谢衣不置可否,笑了一笑:“非要说的话,倒并不见得如何危险,不愿、不想、不敢,才是我多年来始终犹豫的原因。回想起来,多年之前,那件事犹如梦魇,曾日夜徘徊在我心头。而出行西域这段短暂空白之后,我虽然仍旧不时想起此事,但心中却总有一个声音,让我放下过去,潜心偃术。久而久之,险些连最后一丝心气也消磨殆尽。”
乐无异只觉谢衣话语之间,似乎颇有憾恨。
“无异,你曾问我,世间可有一事非你不可。”谢衣注目无异,眼眸凝聚锐芒,光彩慑人,“其实又怎会没有?在你父母师友眼中,你向来便是独一无二之人,行独一无二之事。谢某亦然。倏忽百年,目睹捐毒、朗德种种惨状,衡量时局,仍是非我不可。当年那件事,若非如今重提,或许我会将它彻底搁置。多谢诸位,多谢你,乐公子。”
乐无异赧然:“我、我明明就什么也没做。”
谢衣摇头笑道:“任何事都有它的意义。就像我遇到你们,你遇到狼王——也许终有一天,你也会感谢老天,让你在特定的时间,遇上了特定的人。”
众人心中不舍,却也知道谢衣心意已决、难以更改,唯有阿阮面色凄然,望着谢衣,久久不发一言。
谢衣叹口气,忽然端正神色,凝视乐无异,严肃道:“你因我而成偃师,又学了我的偃术,地宫中,我自称是你师父,你也并未反对。”
乐无异呆呆的:“欸?”
谢衣又叹一声,看向闻人羽:“木木呆呆,怎生是好。”
闻人羽脸颊红了个透,扭开脸,小声道:“他木他的,与旁人何干。”
乐无异这时才反应过来,深深一礼:“那什么,谢、谢伯伯——”谢衣在他心中,始终天人一般,他忐忑惭愧,不好意思喊出“师父”二字。
他平日机灵,此时呆呆愣愣,倒叫谢衣起了逗弄之心,遂板起面孔道:“怎么,我认了你这个徒弟,却连声‘师父’也听不到?”
乐无异只觉手脚全不知该往哪儿放,坐也坐不住,跪又不好跪,思来想去,战战兢兢蹲了下来,咬紧嘴唇,还是不敢开口。
谢衣忍笑道:“嗯?叫是不叫?”
乐无异被逼无法,小小声道:“师、师父……”
谢衣忍耐不住,笑出声来,拍拍乐无异肩膀,道:“好徒儿,这才乖。”
乐无异越发连话都不会说了,飞快嘟囔了许多,众人一句也没听清。阿阮在旁一边啃兔腿,一边说:“谢衣哥哥,别欺负小叶子了,弄哭了还要哄,麻烦。”
夏夷则听了,不禁嘴角微弯。他极少微笑,阿阮一见之下,颇有惊艳之感,又往夷则面前凑了凑,盯着他的脸看,弄得他好不自在。
十年夙愿,一朝得偿,乐无异自是喜不自胜,众人也为他高兴。
谢衣又道:“只是,为师有几句话要嘱咐,偃甲永远比不上生命,哪怕是一只飞虫,也比最精密的偃甲更珍贵。因为生命一旦逝去,就永远不会重来。”
乐无异端正神色,道:“弟子记下了。”
谢衣笑道:“你天性纯善,偃术资质上佳,注定会成为一代偃术大家。往后努力精进,不可懈怠。”
阿阮拍手笑道:“谢衣哥哥,你以前说过,徒弟就是用来干活儿的,那小叶子以后都要帮你干活儿了?”
“这个自然。”谢衣淡然点头。
乐无异连忙讨饶,几人笑闹成一团。
忽然,晗光剑自行出鞘,剑光耀眼,龙吟之声冲天而起!
“戒备!”几乎同时,谢衣袖底流光一闪,偃甲蝎凭空出现,挡在众人身前。乐无异四人各持兵刃,警惕四顾。
四下寂静如死。
只见远处沙丘上,几道黑影飞快掠过,带起股股尘沙。
随即,沙丘方向传来喈喈怪笑,随着笑声,地面震动起来,黄沙无风而动,向一处聚拢,顷刻间耸起一座沙丘,扭曲变化,渐成人形,数丈来高,俯瞰众人。
“呵呵呵……”沙人哄然发笑、震动四方,“流月城太阴祭司明川在此,尔等宵小,还不跪地相迎!”
“流月城?”众人无不震动,乐无异道:“又是流月城,阴魂不散。”
闻人羽望着沙人,极力镇定:“这应该是御灵之术,施法者就在左近。”
“不,不对。”阿阮困惑摇头,“灵力来源,就在沙里。”
“沙里?”闻人羽大吃一惊,“怎么会?”
“有眼界。”沙人放声大笑,身躯忽散忽聚,“一切有形之物,皆有湮灭之时……吾割肉抽骨以修秘术,终得此变幻无常、无形无质之躯,不损不灭,不生不死!”
“吹牛。”乐无异环顾四周,“你的真身肯定躲在一边,快点儿出来,不要当缩头乌龟。”
夏夷则沉声说道:“乐兄,此人未曾说谎。”
“什么?”乐无异不敢置信。
“舍身之术,乃外道秘术,据说极其邪恶,修炼时无比痛苦,练成之后,无形物质,自成一体,虽死犹生,极难对付。”
明川厉声长笑:“此间沙砾无数,吾只需寄形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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