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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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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闪,又道,“啊,对不住,我说错了。你身上有妖气,所以你不是好汉,而是好妖怪。”
夏夷则神色陡变,身周气息突转冰寒。
乐无异、闻人羽二人远在塔顶,不知他们所谈事由,却瞬间察觉一线杀意。乐无异正欲挺身而起,却被闻人羽按住,只听闻人羽传音入密道:“别去,夷则很喜欢那位阮姑娘,不会有事的。”
凉亭外,气氛凝重。
阿阮察觉不对,却不知他为何突然震怒,索性闭口不言。夏夷则盯视着她,片刻,神情软化:“我不是妖。从未有人说过我身带妖气。”
阿阮皱眉道:“但有就是有呀。别人看不出,我能看出,难道你要怪我吗?”
夏夷则面色苍白,摇头道:“在下并非妖——不,姑娘,在下身带妖气之事,可否请你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阿阮惊讶,“你的朋友们还不知道?”
夏夷则并未回答,深施一礼,如同恳求。阿阮忙道:“别这样,你放心,我是神仙,所以才能看出来,常人很难察觉的。我不跟任何人说,就算谢衣哥哥也不说。”
“多谢姑娘。”夏夷则神色凝重,见阿阮满脸担忧之色,不由得额外多解释了几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在下的母亲、师门、侍从、仆役,全都面临灭顶之灾。”犹豫一下,“不止如此,只恐山河改易,生灵涂炭,偌大中原动荡不安。”
他无意责怪阿阮,阿阮却愈加抱歉,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匆匆一点头,唤来阿狸,便掉头走了。走出两步,又回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看出来的。”
夏夷则点头:“我知道。”
阿阮又问:“可是,这种事情……你不要紧吗?”
夏夷则眼眸晶亮,有如星辰:“夜深露重,姑娘早些歇息。”
阿阮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夏夷则目送她离去,又站在原地出神许久,方沿着来路,慢慢走开了。
待他走远,乐、闻二人才跳下塔去,沉默一会儿,闻人羽说道:“今天的事,咱们只当没看到,你说呢?”
乐无异摸不着头脑:“我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吗?”
闻人羽瞪他一眼,无来由一阵气闷,道:“没有!走了!”当先向居所走去。乐无异愈发纳闷,暗道:“怎么了?我错过什么了?还是又说错话了?闻人为何生气?!”赶紧拔足追了上去。
庭院之中,谢衣独立桃花树下,远远眺望那轮明月。
庭院后面屋脊上,背对谢衣之处,一团蓝色幽火从屋脊小兽上依次缓缓滑过,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狎鱼、獬豸、斗牛……最后停留在行什上,蓝火好似一只眼睛,盯着谢衣背影,一闪便即消失无踪。
四下安静,虫鸣唧唧。
谢衣已收了湖心岛禁制,湖水轻漾,锦鲤跃波,远处传来丝竹之声,婉转缠绵,一如少女耳语。谢衣叹道:“这曲调婉转欢悦……是阿阮姑娘吗?”
千万年来,月华如旧,照彻思人。人生苦短,聚散弹指,倘能将思念寄托于这冰轮玉盘,长长久久留存世间,或许不负这百年飘零。
一时谢衣无限怅惘,却又觉得时至今日,仍能保有这一份心绪,已是极好。夜风穿帘过户,带去他的叹息。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议事厅位于主神殿核心,空旷巨大,沈夜独坐其间,小如蝼蚁——曾几何时,诸神在此商议补天,万头耸动,霓虹弥漫。那时的盛况早已不复存在。
这座宏大的建筑仿佛流月城的缩影,荒凉、冷清、奄奄一息,等待最后的遗弃。
沈夜闭眼入定,多年前的回忆从脑海掠过,他心神波动,双眉微微颤抖。
雨声淅沥。
噔噔噔,流月城大街上,少年沈夜抱着妹妹飞快奔跑。
城池广阔,他跑了许久,精疲力竭,却仍不敢停下。因为伏羲结界,他们逃无可逃,唯有一刻不停狂奔下去,才能略微感觉安全。每每力竭之时,低头看一下怀中正在沉睡的妹妹,便又涌出新力。
神农塑像顶天而立,只要置身城中,无论向哪个方向跑去,似乎都逃不出它的阴影。
城中严寒,雨水冰冷。起初沈曦会小声喊他,后来就没了声息。
少年沈夜不管不顾,认准一个方向狂奔。抬眼望去,流月城边缘已赫然在望,却在这时,前方人影闪动,一个中年男子从虚空中出现,传送法阵在他脚下转动。
“父亲!”沈夜猝然止步,望着男子。
男子头戴面具,背负双手,冷冷地望着他,一言不发,身上散发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势。主神殿灯火辉煌,将神农塑像的影子照射到他身上,宛如神农复生。
“我不会回去。”沈夜咬紧牙关,勉力抵挡来自父亲,不,来自流月城大祭司的威压。他低头看一眼沉睡的沈曦,原先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
“你让开。我要带小曦离开这个鬼地方。”
沈父抬手,光华闪过,沈夜双手空空,一抬头,妹妹已经落入父亲手中。
“哥哥!”沈曦惊醒过来,小声呜咽,“哥哥……救我……小曦害怕……呜……”
“放开她。”沈夜一咬牙,双手捏成法诀,“不然,我、我杀了你……”
沈父摇头:“夜儿,你太令为父失望了。”
沈夜发出狼一样的哀号,捏个法诀,灵光怒潮似的涌向父亲。沈父一挥衣袖,“瞬华之胄”环绕四周,一串惊雷爆响,激起冲天烟尘。
尘埃落定,沈夜微微喘息,沈父丝毫未损。
“夜儿,若你肯悔改,为父尚可法外开恩,不追究你打伤守卫、抗命逃遁之罪。莫让为父为难。”
沈夜目眦欲裂:“你做梦!就算是死,我也要带小曦离开这个鬼地方!”
沈父摇头,若有憾焉:“为父对你太过宽纵,才有今日恶果。为父身居大祭司之位,却连你也不曾管教得当,实在愧对城主期望。”
说着,双手施法,沈夜脚下显出重重火焰,毒龙一般将他缠住。
烈火烧灼,皮翻肉卷,沈夜失声惨叫,清隽眉目因剧痛而扭曲。这场雨似乎永无穷极,然而再多雨水,也无法扑灭大祭司点燃的咒火。
隔着雨和火,他听到父亲缓慢而冷定的声音:“若为人上者,不可动摇,不可宽纵,不可不忍,不可不舍,不可妇人之仁,不可拖泥带水,不可心生贪爱。否则,执炬逆风,必有烧手之患。”
仿佛诅咒,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在他耳侧回响。
过了不知多久,沈父挥手,撤去法术,火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沈夜满嘴鲜血,吐出几口血块,方能发出声音:“为什么?在你心里……我们……到底算是什么?”
“夜儿,莫要任性。”沈父的声音不含任何温度,“如此自私怯懦,成何体统?还不速速悔改,为城主尽忠。”
“哈哈哈——”沈夜大笑,猛的一拳击打在地上,“为城主尽忠……为城主尽忠!”他恶狠狠地抬头看着大祭司,“为城主尽忠!哈哈哈!”
沈父呵斥:“放肆!起来,跟为父走。”
沈夜抬头望着沈父:“那我求你,至少放了小曦!她才那么小!父亲,求求你!”
沈父无动于衷,霪雨霏霏,沈父伫立如石,宛如一座会移动的神农塑像。
沈夜抱住沈父的腿,雨水打在他脸上,沈夜哑声道:“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小曦!她灵力远不如沧溟,即便进了矩木也毫无意义!我一个人去就已足够!”
沈父摇了摇头,黄金面具漠无表情,他向沈夜伸出手,缓缓道:“好孩子,莫教为父为难……快过来,听话——”
无边冷雨从天而落,永无休止。
“谁?”沈夜从回忆中醒觉过来,猛地睁眼。
回忆太过真实,分散了他的注意,好在,面前只是一团幽蓝火焰。似乎感知到他的视线,火焰左右晃了晃,略微变亮,辉光照彻大厅。
蓝光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
“……瞳?”沈夜松弛下来,“这回你怎么是这副样子?”
“我正试炼隐蛊。你没事?”一个声音从蓝火中响起,空洞平板,殊无起伏。
“没什么,”沈夜淡淡道,“想到些往事。”
蓝火上下动了动,像在点头。
沈夜发现,瞳一旦隐身,对话比平时更为吃力,只得主动追问:“你去下界,可曾见到那个人?”
蓝火盘旋一下,似在犹豫。
“他那里结界重重,我设法潜入之后,也只远远看了一眼。应当是他,不过……”
“不过什么?”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未能释怀?”
一瞬间,沈夜神色微微一变:“七杀祭司大人,你可是对本座决意有所臧否?”
蓝火定定不动:“属下不敢。”
沈夜起身,走到蓝火面前:“你可知道,本座为何让你而不是华月前去?因为本座以为,你与华月不同,懂得不说多余之话、不做多余之事。”
“这并非多余之话。若我不问,就永远不会有人问你。”蓝火晃动,似在摇头,“今次之后,再无退路。你当真不会后悔?”
沈夜神色冷淡,看蓝火片刻,冷笑一声。
“一切早已结束,我不过是去收拾残局。这许多年来,对于他——我有失望,有厌憎,有不甘,唯独没有过后悔。”
“是。”瞳沉默一下,“属下告退。”
蓝火飘飘忽忽向门外飞去,主神殿内,除非特许,谁也不得使用传送法术。到了门口,忽听沈夜叹了口气,在身后道:“瞳。”
蓝火停住,似侧耳倾听。
沈夜停顿一下,道:“辛苦了,多谢!”随即,掩饰什么似的,立刻又说,“还有,下月神农祭典仍按惯例,你务必恢复原貌,不能以这副样子出席。”
蓝火“嗯”了一声,飘出门去,旋即不见。
沈夜目送蓝火远去,深深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议事厅窗前。
月光照在流月城中,亮如白昼,仿佛撒了一场细细密密的雪,却唯独照不亮这议事厅深处。他立足之地,永远昏黑寂灭,暗无天日。
沈夜伸出手去,试图承接月光。
夜风呜咽,月光有如流沙,从指缝间流逝,不肯稍作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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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西行·狂沙(1)()
旭日东升,湖水清澈,一片烟霭笼罩山林,若聚若散,流连不去。
谢衣为首,一行五人整装待发。阿阮骑赤豹、抱阿狸,一身绿裙加以花朵装饰,清新可人,天生丽质之外,更有一股遗世独立的美丽。闻人羽手持银枪,英姿飒爽,然而气度沉着,眉眼温润,深有大将之风,令人既感敬畏又想亲近——两名女子并肩站立,有如日月交辉,浓烈皎洁,各尽其美。
阿阮意气风发,催促谢衣:“谢衣哥哥,我们能走了吗?”
谢衣右眼戴了一个单片圆镜,木制外框,镶极薄水晶镜片,以机栝固定于右耳,精致巧妙,却不知有何用途。听见阿阮催促,谢衣笑道:“还有些琐事需要交代。我素爱搜集野史轶闻,昨日我检视书房典籍,找到一些野史轶闻,或对此行有所助益。”
四人都望着谢衣,等谢衣指示。
谢衣说道:“此行延续百年前未竟之旅,前去寻找捐毒国国宝指环。据传指环乃捐毒王室代代相传的上古至宝。后来捐毒王浑邪兵败国破,带着指环逃遁,最后不知所终。此事复杂,恐难一蹴而就。”
“兵败国破?”阿阮不知世事,听什么都好奇,“那是怎么回事呢?”
闻人羽听了,忍不住看了乐无异一眼。乐无异垂下头,犯了错似的,没精打采。
夏夷则道:“谢前辈所言,可是十八年前那场西域平寇之战?”谢衣点头,夏夷则见阿阮神色好奇,便将往事细细道来,“十八年前,浑邪王勾结当时西域最大的马贼帮,劫掠往来商旅,闹得怨声载道。后来西域各国联名上书今圣,今圣就下旨平寇。当时带军将领,正是定国公。那一战之后,西行商路畅通,各国至今都对定国公心怀感激。”
乐无异抬起头来,脸上焕发光彩。闻人羽见了,忍不住心下微叹。
阿阮道:“那么,那个指环,打仗时还在浑邪王手里?”
谢衣颔首:“恐怕正是如此。”
闻人羽道:“那浑邪王最终逃去了何处?”
谢衣道:“昨日我看到一则记载,倒觉还有三分可信。那上面说,浑邪败退之后,躲入了一处地下秘窟,图谋东山再起。”
夏夷则道:“既然如此,那是否先去捐毒遗址,探问秘窟所在?”
谢衣道:“正有此意。”
“秘窟?”阿阮兴奋不已,“这么说,我们要去地下的洞里了?那里会不会有成精的大蝙蝠或者大蛇?”
谢衣微笑:“捐毒倒也有些怪力乱神的逸闻,虽不可尽信,却也别有风味。恰巧我带了一卷过来,可聊作一观。”
乐无异拿起桌上的羊皮卷轴,兴冲冲道:“咦?好像挺有意思的,等我看看。呃……是捐毒文字……”闻人羽从旁接过,道:“我去过西域,学了点儿皮毛,让我看看。”
闻人羽展开卷轴念道:
“千年以来,众神护佑着捐毒的子民。然而众神终要步入沉眠,永恒的黑夜即将来临,众神伟岸的残影将在天际舞动,带来无尽的飞沙,吞噬我丰饶的沃土。然而众神仁慈,在沉眠之前,将吾王浑邪赐予了他的信民。”
“伟大的神之子降临大地,他戴上了神赐的黄金指环,向众神居住的天宇虔诚祈祷,最终与神祇缔结了契约。”
“他付出了自身的欢愉,换来永不枯竭的水源,从此捐毒之王再无笑颜,但举国之民再不必忍受饥渴之苦。”
“他付出了自身的慈悲,换来捐毒人丁兴旺,从此捐毒之王再无慈悲之心,但举国之民合家欢乐、儿孙满堂。”
“他牺牲了自己的双亲,换来捐毒举国富饶,从此捐毒国往来客商不断,国民生活富足,但国王的父母却长眠地下。”
“十数年后,突厥强兵来犯,浑邪王再次登上祭坛。然而突厥铁蹄之下,连众神也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最终,最为强大的死亡之神应允了浑邪王的请求。他愿意赐予捐毒胜利,代价是他将带走浑邪王心爱的王妃。王应允,之后果然旗开得胜,击溃突厥强兵。”
“战争结束之后,捐毒进行了隆重的祭祀。王妃登上祭坛,黑色的神影自天空缓缓降临。然而就在这时,浑邪王高举长剑,砍向意欲带走王妃的神影。神明坠落,化为魔影,与王大战三昼夜。最终,浑邪王获胜,他擒住了魔影,将其镇压在地下神殿深处。”
“从此以后,众神对浑邪王充满敬畏。他们收回了对捐毒的眷顾,然而其后的数十年中,捐毒国始终风调雨顺。这样的平静持续了许多年,直到王师兵临城下——捐毒一夜间覆灭,浑邪王带着当初众神赐予的黄金指环,将自己锁闭在了神殿之内。”
这卷轴遣词奇特,不似常人语气,所记事由更是匪夷所思,异于中原神仙之说。闻人羽念完,湖边一片寂静。
“开什么玩笑?”阿阮大为不忿,“人怎么能打败神?”
“是啊。”乐无异也说,“浑邪王这样厉害,怎么会输给我爹?”
谢衣笑道:“小说家言耳。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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