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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莲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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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朕的样子吓着你了?”他的声音很沉,亦很冷,像寒冰一样,透着亘古不化的凉意。
“你……不,不,你为何带着面具,你到底是谁?”骊歌问。
“朕是这天下之主,你以为朕是谁?”那人答。
“我……”骊歌也说不上来,只纠着眼睛打量他。他手掌皙白,他一口京腔,断不会是胡人,何以又统领胡人坐了江山。
见骊歌不语,他侧过身,冷冷道:“朕待你如此优渥,你为何要跑?”
第79章 京城生变6()
“你为何要封我做公主,我们认识吗?我师父呢,他在哪?”骊歌问。
“你师父……那个叫雪慎的和尚?”她的问激怒了他,他哈哈大笑,声音更加低沉,“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个和尚?!好,好,既不想做公主就做朕的皇后,今夜,朕就要了你。”
“糟糕。”骊歌身形一晃,才待转身,已被皇帝铁臂拿住,挟在身下。
他像捉住只泥鳅般捉住了她,任她叫、任她闹,他只步伐沉稳,把她带向中轴线上最大的皇殿,那个承袭天恩雨露的地方。
骊歌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宫掖,她被帝王重重摔在龙榻上。
平日侍候的奴婢慌张跑来,跪在殿外:“皇上,公主还没有准备,您不能太急。”是沉星的声音。
“朕的事能轮到你说话,不想呆就滚出宫去。”帝王咆哮。
“皇上,您这样做会失去公主。”
“不做,朕也得不到她。你再多说一句,就去刑房领鞭子。滚!”
流云似乎还想劝,却被沉星捂住。两人跪在殿前,始终不肯离开。
承恩殿已久不住人了,榻上还很冷。骊歌像只小猫,蜷着身子往里缩。
她的窘态惹得帝王哈哈大笑。他凑拢来,手指一钩,剥下她紧束的夜行衣,露出雪白光洁的肩头。
骊歌嗅到了他的气息,男人的气息,危险的气息。和雪慎日日夜夜呆在一起,雪慎的呼吸也是极清净的,不沾染一丝红尘杂念,翻不起一点俗世涟漪。
而他不一样,他的呼吸是急促的、是欲求充满的、是有所要的,骊歌虽未经历过,却能分辨出来。
“我……我是许给回纥王子的,如今王子在前方未归,你作为君王,那个……不能先抢了部下的未婚妻……”骊歌有些结巴。
帝王哈哈大笑:“回纥不过是下了个聘礼,你半路逃走,与牟羽都未曾谋面,如今也能自认作他的未婚妻?!再说了,牟羽身边有女人,我要了你,他不会有异议。你别想跑,朕封你做皇后。”
骊歌强运内力,想要挣脱。却被他大掌一挥,扯下身前肚兜。
骊歌忙躲进被子里。他的目光隐在面具之后,带着审视和玩味,像对待一只不受教的猎物:“再跑,朕就叫画师来,把你今晚的模样一张一张全画下来。”
宫婢们手忙脚乱地生起炉火,鎏金的铜鼎放入热炭,发出滋滋声响。龙榻的帷幕垂下来,高大的帝王立在榻前。
“冷吗?朕来抱着你。”他开始宽衣。
锦带解开来、袍缎滑下来……宫婢们跪在地上,小心拾起,挂在一旁红酸枝木架上,又蹑脚蹑手地展开屏风。
屏风把骊歌和帝王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春暖花开,蝶舞莺飞,绿荫树下,叮咚泉旁,一位头簪牡丹的绝色美人正躺于男子身旁,媚态婉转,娇吟承欢。
骊歌的脸红得发烧,她不过才十七岁,哪里见过屏风上的春宫图画,亦不懂那美人的表情,究竟是喜悦还是痛苦。
她被帝王捏住下巴:“看,待会儿朕令你像那美人儿一样快活。”
骊歌不肯看。帝王又笑:“要不要试试美人儿的销魂铃?瞧,那些小玩意宫里都有。”
他在逗她。
骊歌这才看到美人身旁、嫩草之上,竟扔着三四件她从未见过的东西,模样怪异。
“那是助情用的,朕让你尝尝生而为人最大的快乐。”帝王道。
“你真是个魔鬼。”骊歌惊,她别过头。
最大的快乐?骊歌的身子愈来愈烫。
师父说,这娑婆世界的一切欲乐都是痛苦的。身为苦本,乐是苦因!然而,欲望中的人孜孜不倦,不晓罢手。
帝王的皮肤是古铜色的,前胸后背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手臂几道口子,更是从肩头直贯穿手背,此时瞧来,分外狰狞。骊歌惊讶地叫了一声。玉人在前,帝王似乎也在意自己的容貌,竟一扬手,灭了殿中烛火。
骊歌很害怕,但也很聪明,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准备带着面具上这龙榻宠幸我么?你自己都害怕见到自己?你身为君王,奈何还如此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朕害怕见到自己?朕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她不知道吗?!她的确不知道。她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该死!”他扬手重重给了一巴掌。
骊歌捂着脸,被他死死压在身下。
他的手不安分地游走,捏得骊歌生疼。嘴唇咬出血来,骊歌轻唤出声。
“这就受不了吗?忍着!待会儿,朕让你舒舒服服叫上一夜。怎么,你怕了朕?怕了就开口求饶?”
求饶他就真会饶了她吗?男女欲火点起来了,哪有那么容易熄灭。他不过是想满足他征服的快感罢了。
骊歌的身子更加紧张,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她咬着牙,不肯示弱:“这色身本来是幻,有什么可珍贵的。你既想要,我给你也无不可。有什么可怕?想听我求饶,我偏不。”
“你说什么?你给朕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冷下来,大手掐住她的喉咙。
骊歌的眼睛红红的:“我说,你要,我便布施给你,一个身体,一副皮囊,没什么大不了!给了你便是!”
他从不知道,她如此倔强。并不是在雪慎面前乖巧又温顺的骊歌。
她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
其实,他已用了最大的热情,封为公主,留在身边。而她却说,这没什么大不了,我布施给你。
他的声音冷得沙哑:“除了那个和尚,你就再没有惦记的人?”
骊歌不答,但表情已明明确确告诉了他。
“好,好得很!从今天起,你不许出这宫殿,朕夜夜都来。朕倒要看看那个和尚能令你惦念多久。”他愤然道。
第80章 京城生变7()
帝王未宠幸骊歌时,骊歌在宫中颇受优待;如今帝王日日都来,阖宫上下反倒不大搭理她了。
伶俐的婢子撤走了,她被用铁链锁住手足,关在殿内。殿门终日闭着,只有流云送来餐饭时,才可稍微透点阳光。
骊歌踢翻饭菜,将铁链弄得叮叮作响。她焦急地在殿内呼喊:“怪物,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流云也不言语,默默收拾地上,隔日照旧前来。
如是几日,骊歌也觉不是办法。她不再禁食,用过餐后终日盘腿坐在榻上。
骊歌细细审过自己经脉,只功力被压,运功不济,并不是中毒迹象。她无可奈何,百无聊赖下,只得翻看殿中藏书。
许是王朝战事频繁,藏书多为地形图册及历代兵书。骊歌天资聪颖,竟边读边作了不少批注。
这日送餐的人换作了沉星,骊歌瞧得一眼,将笔一搁:“你怎舍得来,流云呢?”
“流云感了风寒,嘱托奴婢过来。”沉星叩首。
“我听说皇帝并不强留你们,你们俩如何就不舍得离开?”骊歌问。
“婢子们自然有不愿离开的理由。”沉星答话仍然一如既往绕来绕去。
骊歌也不计较:“你也承认是不愿离开了?这倒真真奇了,那怪物皇帝还有值得你们姐妹甘愿为婢的好处。”
沉星白她一眼,将饭菜搁下,起身退却。行得两步,却是说道:“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你感受到的或许与真相更接近。有的人笑语盈盈,却是绵里藏刀;有的人呢冷面强横,却内心温暖。我们婢子从未觉得陛下可怕,他待你好不好,你当真感觉不到吗?”
沉星的话倒让骊歌刮目:“这宫中果真卧虎藏龙,我倒是未曾留心了。”
沉星欠身退下:“公主自然明白,是奴婢多言了。”
沉星说得不错。帝王虽日日将她困于宫阖,夜夜将她禁于怀中,说要宠幸,说要要她,也不过是逞强些嘴皮功夫罢了,并未真正伤害于她。
她不愿意的,他何曾强加给她?
即便是她近日突然看起了兵书,他见了,便饶有兴致地对她说:“功夫朕不及你,但带兵打仗朕懂。想学吗?朕教你。”
骊歌嘟囔着摇头:“不学。我要你放我出去。”
“出去?不可能!”他又变回强硬的样子。
骊歌不知道,他并不是要囚禁住她,他是害怕她再去招惹雪通。当初她和雪慎被雪通捉回来,他好不容易才要了她出来,交换的代价是给雪通东部九州的兵权。
西北燕地十六州的兵权在回纥手里,东部九州的兵权在雪通手里,西南部川蜀云贵还无暇顾及。他剩下的,也不过是中原一带以及宫廷禁军罢了。
但是,他仍觉得值得。这江山,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夜里,他照旧把她圈在怀中。想起日间沉星的话,骊歌小性子使起来,用手撩拨起他胸前,他倒有些讪讪地推了她。
骊歌歪着头:“你不是说要宠幸我么?怎么,你除了不敢让我见你的真面目,也不敢让我碰你的身子?”她以素手解下长发,魅惑地问。
该死的女人!
“夜夜都是你抱着我,今晚我倒想抱抱你。”她攀附上他,将头埋在他颈间。她的柔发挠得他有些发痒,他想喝止,却忍不住沉溺。
她的味道如此好闻。以前她夜夜戒备着,弄得他也很紧张,无暇留意到她的气息。如今放松下来,是令人沉醉的味道。
他低低地呼唤她“骊公主”。
她却犹嫌不足,在他耳后吐着热气。
他彻底醉了。电石火光一刹那,她掀开了他的面具。
“滚开!”他一声怒吼,真气涌来将她推开。骊歌运不了气,闷哼一声,头重重撞在柱上。
“该死!你……”他又探身过来,他生恐伤了她。
殿内未点灯烛,他以为她看不见。但是他忘了,骊歌夜能视物。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骊歌几乎辨不出他的五官,肌肉僵硬的绷在面上,只有一对眼珠还能转动,依稀能看出这是个活物。
骊歌认得他。即使不掀开面具,骊歌也知道他是谁。
他叫她骊公主。只有他如此称呼她,因为他曾是她的臣子、是她大唐帝国的戍守将领。
骊歌还记得那夜初见他时,也是在这大明宫中。骊歌伏在雕梁画栋的房檐上,独看他与一群美人儿追逐打趣。
那时的他,是剑眉星眸、有血有肉的。
在夜凉如水的长阶上,她听到他初为君王的无奈叹息。
沉星说得对,他的心是暖的、血是热的、胸壑中是正气朗然的,并不是个铁头冷面的怪物。
“朱泚,我知道是你!别躲。”她唤他。
他侧过身,走也不是,留亦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终究是在意自己容貌的。
“你别走。出了什么事?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骊歌说。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朱泚喟然:“骊公主在臣心中的殷重,又岂是朋友二字可以完全承当的。”
一身的伤痕是昔年为大唐征战留下的,贯通手臂的抓痕是当初他救她被雪通所伤的,可是面部呢?
骊歌走近他,取过寝衣为他披在肩上。“那时在法场我伤得很重,师父带我去了南方,花了小半年才养好。出来后因缘巧合,又去了一趟西北祁门,再出来就是这个时候了。我问过母亲和舅舅,你去了哪儿,他们说你跟那队胡人回胡地了。我想你们既是朋友,又都鞍马惯了,说不定在北地生活得自由自在,也就没再寻你消息。没想到……”
她哪里知道,他并没有北去胡地。
他不过兜了半天圈子,就打马回了京城,还潜入了皇宫。
他和杨问意一样,在惦记宫中那两粒“六合妙有丹”。
他想,骊歌伤得那么重,宫中的“六合妙有丹”虽是十七年前进献的,说不定仔细寻来还能找到呢?尽管希望渺茫呢,仍然值得一试。
可是,他遇到了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独孤翎。
情字当头的人,都是一般的痴傻、执着、不管不顾。
此刻,面对骊歌的问,他只说:“没什么,我当日是打算去北边,但是被独孤翎父子捉住了。”
他并不想细说因由。说了又如何呢?让她怜悯他、补偿他、陪伴他?情字当头的人,同样也很高傲,生怕对方看轻了他。
“他们……他们为何对你用这等酷刑?”骊歌心疼地问。
“没什么,现在我不也夺了他父子的江山。也算扯平了。”他依然说得云淡风轻。
他想露个笑脸给她,末了,骊歌只听到他沙哑地哼哼两声。
第81章 凤冠霞帔1()
(一)女主朝
战事连连,宫中已好久没办过喜事了。
那个铁头冷面的帝王,很少临朝,来了却突然大手一挥:“拟旨,朕要立后。”
礼部大员手执笏板上前:“陛下欲立何人为后?”
“骊歌。”帝王道。
“这……这,骊歌公主是前朝已许给了回纥王子的人。回纥大汗现在是怎么个意见还未明确,陛下要立她为后,这个……这个……臣以为不妥。”礼部大员谏言。
“朕问过了,牟羽没有意见,他父汗更不会有异议。你照办就是。”帝王的语气与他的铁面一样生冷,不容质疑。
“是……是。”朝臣唯唯诺诺退下,又并诸大众三呼万岁,道了贺喜。
“等一等,那两个丫头,流云给个妃位,沉星就封个昭容吧。”帝王传旨。
众大臣一一领命。
说起来,这后位本该是流云的。骊歌没有瞧错,她两人本是朱泚的一妻一妾。当初朱泚为伪帝时,她二人被独孤翎父子扣在手中。待得朱泚趁独孤翎父子外出西北,带兵杀入中原重夺了帝位,流云和沉星才被放了出来。
朱泚多年戎马,在家中时日不多,两人皆为当年父母做主所娶,又兼乱世难测,朱泚本意令两人离去,两人却情重不愿走,甘心在宫中作了奴婢,誓与朱泚共生死的样子。
既要封后,朱泚也顺理成章给了两人位分。
皇帝一次娶了一后两妃,宫中盛况空前。
所有置办均采最好的标准由各地征来,层层验过,极为讲究。同时又一次甄选了六百名内监宫婢,京城处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倒有了几分百年前开元盛世的锦绣模样。
“新朝才立,战事吃紧,皇上不宜铺张啊。”朝臣们谏道。
“无事,朕自有分寸。”朱泚道。
他何尝不知国库紧张,可是节俭和铺张又有何区别呢?
历朝历代,宫里的银子不都是水一般地流去了;历朝历代,这宫里的人也如水一般来了又去,荏苒不住。
这权力的巅峰,是最聚不住东西的。
岁月最愿停留的,还是那些低洼洼的地方。
所以,囤积未必盈余成富,浪费也未必捉襟见肘。
宫里就是这样子的,千金散尽,又自有来处。去来之间,都是些虚幻的景象罢了。
连这国主的婚事都也是一样虚幻的。繁华如梦,转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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