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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莲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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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祁家人这段时间都在山庄里,不可能伤你朋友。”骊歌道。
“我又没说是祁家人伤的。”
“难道还有其他人会……”骊歌拨开那人蓬乱头发,却呀地叫出声来,“是你!”
原来这人便是玉蝴蝶,当年骊歌和雪慎跌下金城后山,在谷底见到的山中老妪。这男子便是那日在杨问意手下救出玉蝴蝶之人。
不等男子开口细问,骊歌已叫道:“我认得她,在金城山谷底她曾有恩于我,你快背上她跟我去祁门,雪慎师父在祁家,定能医好她的!”
三人到了祁门,见过众人,骊歌才知这玉蝴蝶原来是母亲的二娘、舅舅的生母,当年勾结杨问意害了沈家之人。是以沈天青虽多年惦念,却不愿去金城派寻找看望,亦不愿对骊歌多提。众人却想不到,到了今日会以这等方式相逢。
既是亲人,也没有记前仇的道理,众人谢过那黑衣男子,将两人安顿下来。
玉蝴蝶伤得极重,雪慎治了半月,才见稍稍起色。骊歌亦跟在雪慎身边,跑前跑后,拣方熬药。
沈珍珠看在眼里,多年过去了,父亲早已入土,她已不恨二娘,却有感于她的遭遇,微蹙起眉:“女子若错爱一人,结局是何等凄苦啊。”似为玉蝴蝶而发,又似为爱女忧心。
沈天青心痛母亲,也知晓姐姐所虑,宽言道:“金城杨问意是何等口蜜腹剑之人,母亲确实错爱了。但骊儿不一样,雪慎师父是圣僧,心地慈悲,不会伤了骊儿。”
沈珍珠却摇头:“你们男人哪里知道,女子痴心,一旦情动,往往是自己伤了自己。正因为雪慎是圣僧,想我当年见他之时他才不过十几岁,就与凡俗之人不同,现在又过了这么些年,与尘世中人哪里还有因缘聚合呢?骊儿这样下去终究不妥,只盼她不要太过执着。”
沈天青知姐姐说得有理,只好宽慰:“也别急,骊儿还小,说不定没分清男女之爱和孺慕之情,等大些年纪,遇到了年纪相当的男子,也许自然便好了。”
沈珍珠道:“也只好作此想。”
又过了约摸十日,玉蝴蝶身子稳定下来,雪慎便将日常照料吩咐给家丁,稍稍能挪出步来。
这日午后,他到沈珍珠房中,将那石莲拿出搁于桌上。
沈珍珠岔道:“师父要跟我说它的事?我说了,这东西沈家拿着没用,随师父处置了罢。”
雪慎微笑坐下:“前些日我才知道它的功用,本想早说与你,被治病的事给耽搁了。我带骊歌去湘江疗伤期间见着了大师兄,他告诉我这石莲是棵活物,遇着极寒之地还能生长,但是哪里是极寒之地,生长后又能怎样我却不知道。直到前日看见祁门藏书阁上那块黄绢。绢上所载的祁门秘密正是极寒之地以及摄取石莲精华导内归元之法,这法可成就天下第一神功。我想什么神功虽然我们不稀罕,但不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所以,来跟你商量商量,极寒之地既是他家圣地,导内归元之法又需要他家的武功心法催动,我们便把这东西给了他吧。有祁门保管处置,谅不至于出惹出其他风波。”
沈珍珠点头道:“师父一向思虑周全,你既如此说那就这样吧。”
两人遂复将莲华交予祁云昭,并说了其中关窍。
第72章 齐聚祁门6()
祁云昭天性潇洒,并不在意武功名位,但接过沈珍珠的莲华他却意外高兴,喜道:“你将沈家的传家宝给我,我也应当将祁家的宝贝给你呀。快跟我来!”
沈珍珠不应,祁云昭也不应:“那我也不能收。”
两人心地单纯,竟把百年来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的至宝当作男女间互赠的小礼品谈笑论过。
沈珍珠执拗不过他,便邀雪慎一起随他同去。
祁门圣地在山庄之外,沿后山幽径缓步行去,祁云昭挥袖打开三重山门。
庄园一出,山门一开,寒气凌冽,扑面袭来。
沈珍珠有些瑟瑟。祁云昭温柔牵过她的素手,将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
沈珍珠血气一动,双颊便红,茫茫风雪里,竟如未出阁少女一般盈盈娇艳,丝毫看不出年纪。
祁云昭赞道:“不愧是江南名门,大唐国后。”他发自肺腑,由衷而言,并无市井之徒半分轻薄之态。
沈珍珠笑道:“我终于知道你的众多莺莺燕燕为何都倾心于你。你尊重她们,和皇帝的后宫不一样。”
祁云昭哈哈大笑:“这算我的好处吗?那么,你呢?”
沈珍珠不言,报以一笑。
两人谈笑间,雪慎已前行出十数米。
苍莽雪峰野道上,众人所经之处,竟瞬间绽开一朵朵皓腕大小的蓝色冰莲。
雪慎小心将它们采下,收在袖中。
祁云昭诧道:“怪了,这密径我来过多次,从没见过野草开花,庄里也是,那天师父采的冰莲我也是头次见到。听说高僧虚空说法,满目舍利花开,遍地金莲涌出,莫非这里也知道祁门来了圣僧,竟有如此瑞相?想来真是不可思议。”祁云昭是道家传承,不通心识变现之理,顿感佛家修持,难以置信。
雪慎本可藉此引他入佛知见,但他讲究自然,并不强求,遂指着祁云昭手中那株石莲:“是它的效力。这草是寒极草,长在极寒之地,遇极寒之物能感生冰莲。寒极草,莲生莲,用长出的蓝莲炼丹,其功效不亚于‘六合妙有丹’。沈家的莲华名副其实,确为世间至宝。”
沈珍珠笑道:“我家的宝物是救人的,那敢情好。师父当年为救骊儿,用光了六合丹。我常想若是师父还有丹丸,行走江湖不知还能救多少条性命,现在好啦。”
雪慎笑道:“所以如是因果,妙不可言。”
三人复往前走,进入一座冰堡。
冰堡自然形成,四面冰墙冰棱组成,根根密合,光滑如镜,重重照出三人模样。
冰堡正中一粒冰晶,浅浅一湾,若弦月般盈盈发亮。
祁云昭凌空一指,那月牙儿冰晶受力滴溜溜一转,五彩耀出,光华大盛,照在冰堡四周,周遭若水晶、若琉璃、若砗磲、若玛瑙,布满虚空,星星点点,如梦如幻。
沈珍珠大赞漂亮,祁云昭却笑道:“都道我祁门有宝,你看,就是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它会随着月亮变化,月圆它圆,月缺它缺,除此之外,别无他用。不过好在你喜欢,我就送给你吧。”说罢正待将那冰晶取下,雪慎却呼道:“莫慌!”
祁云昭手指已触及那物,只听他叫声“不好”,内力翻腾外泄,半个身子瞬间覆上白霜,已被黏着脱不开身。
雪慎抢过莲华,置于冰晶之上。见那莲华受了极寒之气,顷刻长出枝叶根茎,将冰晶紧紧包裹。
祁云昭身上白霜逐渐退去,他脱开冰晶控制,暗呼声“好险”,盘坐在冰堡墙边。
“你怎么样?”沈珍珠见他眉梢发上犹有白霜,不禁将他紧紧偎住。
“没事。我的内力好像被吸去了大半。”祁云昭道。
“别急,我们待一会儿,等石莲长大,你用祁门心法吸收它的灵气精华,修为会更甚从前。”雪慎道。
祁云昭苦笑:“我哪里想要这绝世功力。”
雪慎也笑:“有人梦寐以求,你却不屑一顾。不过,不是你的因缘,你苦求无果;是你的因缘,你想逃也逃不掉。快摄念运功吧。”祁云昭方盘腿结印,静定以待。
三人见那莲华枝长叶茂,越长越大,立于虚空之中,原本丑陋扭曲的花蕊吸收了冰晶精华,渐次透明起来,如一只白天鹅,悠然昂起了头。
天边一轮弯月,经过冰棱反射,月华悉数凝结于花瓣之上,莲华仿佛含裹了五彩光华,层层绽开,重重无尽。
“开始吧。”雪慎道。
祁云昭捏了个口诀,气注指尖,覆于莲华之上。
伯阳参同功的内力纯阳罡正、源源不断,极阴的石莲精华被其所摄、随其所转。
祁云昭先觉指尖一寒,精华之气走到四肢百骸,所到之处无不舒泰清凉。他的面色红润起来,眉梢发上白霜退却,整个人散发着淡淡光晕。
雪慎和沈珍珠相视点头。不过半刻,却见祁云昭面色愈来愈红,豆大汗珠顺着脸颊颗颗滴下。凌虚一指似有千斤重,口诀间的变化竟难以为继。
祁云昭似不服气般,喘过气换过姿势又试,不过须臾,却指尖抖动捏不住口诀,“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雪慎连忙以手抚住其背心,输入真气,温言道:“别逞强,慢慢来。”
祁云昭罢手摇头:“我的内力纳不住精寒之气。不知是不是先前受伤的缘故。”
雪慎道:“你可带了那黄布?”
祁云昭点头,他掏出来,雪慎再看得一遍,奇道:“没错啊,祁门的伯阳参同功至刚至阳,向来只有男子能练,是吗?”
祁云昭道:“是的。这武功在祁家传男不传女,因为女子阴寒,习练不得。”
雪慎道:“那就没错。你应该能受持住。好在不急,等你调息好些了,我们再来试试吧。”
三人正欲离去,忽见两人身如迅雷,抢进冰堡。
一人声音如雷贯耳,嗡嗡笑道:“我就知道,沈家没那么容易献出至宝。哈哈哈,此物既叫莲华,就是佛家圣物,哪里有他道家武功心法能受持的道理。让我来吧!”
第73章 齐聚祁门7()
这两人正是独孤翎父子。
雪慎出手阻拦,独孤翎手心如血,反手运气,双掌推出,正是佛家神功摩地尼杵。
雪慎身形一缓,独孤飞长剑一挑,隔在两人中间。独孤翎已虚步凌空,双掌覆于莲华之上。
此时莲华又与刚刚不同,刚才是五彩华光,现在却银光胜雪,独孤翎亦被包裹在如雪似银的光华中。
雪慎早已折了独孤飞长剑,但他却近不了身。
那莲华光蕴中,独孤翎纵声大笑:“哈哈哈,有了天下第一,何愁江山一统!和尚,若论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法门寺,我的摩地尼杵心法正是来自你的师父!哈哈哈,我以为名寺住持何等清净,与世无争,结果还不是与我们凡俗之人一样……”
法门寺历代住持方丈一脉传承的摩地尼杵,雪源为了那女子坚辞不学的摩地尼杵,雪通觊觎了很久却不得的摩地尼杵。
这个久居高位、夺权篡位的乱臣贼子却会!不仅如此,他还熟知心法,知道传承。
雪慎难以置信!
“佛教是达摩祖师西来所创,寺里的武功也是源自西域。你能学得自然有你的因缘,何故以此诬陷三宝,还望慎言!”雪慎喝道。
独孤翎愈发狂傲:“哈哈哈,你不知道吗,你的师父,法门寺住持……”一语未罢,却见他被吸收的能量反噬,胸前似被重锤所打,口喷鲜血,狼狈跌下。
他似乎不相信,犹自摊开双掌,茫然自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也不行,为什么我也受不住那能量……”
雪慎平静地道:“你知道为什么摩地尼杵千百年来只传方丈大和尚?因为习练此功需断绝欲念,不要说男女之欲,就是饮食、金钱、名位,甚至睡欲,一样也动念不得。不持净戒,习练此功,会欲升反堕,走火入魔,自食苦果。你的功夫不是师父所传。”
“哼,你知道什么!”独孤翎起身再试,却被雪慎挡在面前。
受到反噬的独孤翎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双眼血红,掌心亦血红。
“秃驴,你屡次坏我好事,我杀了你!”他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壮实的肌肉臂膀,掌掌连环,风雨不透。
冰堡的冰晶被击碎,飞溅开来,如飞针、如袖镖、如剑雨,轻轻擦过,就是一道血红口子。祁云昭连忙将沈珍珠护在身后。
见父亲发狂,独孤飞也提剑迎上。百剑川生的快剑,招招指向雪慎周身大穴。
雪慎缁衣飘袂,袍袖鼓起,见招拆招,不敢大意。
受了真气激荡的莲华越长越大,若巨伞、若华盖、若穹窿,覆上了冰堡顶部,似乎就要突破堡顶,攀上月华,展翅飞去。
“冰堡在冰川之下,堡顶一破,冰川必塌。师父,别管他们,咱们快走!”祁云昭叫道。
独孤翎父子惦记至宝,不愿罢手。雪慎真气激荡,阻挡两人:“这里就快塌了,你父子二人真想葬身于此?”
独孤飞有一片刻的犹豫,叫了声:“父亲!”
却见独孤翎手下不缓,目光散乱,口中喃喃有词:“我要杀了你,要不是你,阿姐哪至于嫁给昏君,做个嫔妾,一生郁郁,哪至于和我……,我杀了你,杀了你……”
众人不明所以,直道他走火入魔,迷了心智。
莲华还在长大,冰晶片片碎裂,冰堡快塌了,它发出吱吱的鸣叫。
“师父,别和他们纠缠,快走。”骊歌呼唤他。
雪慎拦住独孤飞:“你父亲魔火入心,你若想救他,就制住他,先离开这里。”雪慎能脱开身,但他却不想丢下独孤翎父子。尽管他们是敌方,是恶人。
十恶不赦的人就该死吗?人心是一念接着一念的,此念为欲所迷,作了恶事;下念也可能有所觉悟,存了善心。哪里又有绝对的善人恶人呢?不过是心相的迷悟罢了。
十恶不赦的人,正是因为迷失了本心,才该得到佛陀的救度啊。
雪慎的境界,是超越善恶的。他不肯弃下他们。
“祁掌家,你带我母亲快走,我与师父随后就来。”骊歌抽出凝霜剑,飞身而上。
他既不走,她亦相随。
凝霜剑出,寒光十里。
吱吱裂开的窿顶似乎又停下来,封冻住、凝固住……
她与雪慎并肩而立,她微微喘着气,目光笃定。
“小孩子,快出去,他不容易制伏。”雪慎命令。
她其实喜欢他命令她,但她有时也摇头不听。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通身净光的莲华似乎对独孤翎有莫大吸引力,他复上。
“别让他去。”雪慎凌空一指,“反噬会要了他性命。”
独孤翎再喷出口鲜血,他仍在催动摩地尼杵内力。莲华的光华极阴极寒、极深极静,它摆动着,似乎很喜欢这种纯正罡气。
独孤翎已被莲华包裹其中。血滴淌下来,是一片妖异的红。
“莲华的能量大如虚空,稍有贪染之心便受持不住。”雪慎双手结印,将那光华吸入自己掌心。
“师父,有些人救不了,你快走,不要……”骊歌急道。
雪慎已融入光华之内。
他根本不曾练过摩地尼杵,他习练的只是法门寺最基础的内功。可是,最开始的也是最后的,最基础的也是最高深的。
心念正,魔难侵。
雪慎竟然能受持住莲华的力量。
独孤翎父子脱开了身。
冰川发出细碎的声响,如蛛网般撕开口子。
冰堡快塌了,骊歌舞动凝霜长剑,守护在雪慎身边。
雪慎的眉心闪闪发亮,眼睑霜华凝结,侧面望去,有一片耐看的阴影。骊歌什么也不怕。哪怕下一刻天塌地陷,日月无光。
让武林沸腾了百年的祁门与沈家至宝,不知蕴藏了多大能量。这能量,正源源不断注入雪慎体内,究竟能成就一切,还是摧毁一切?
夜,如此皎洁,又如此漫长。皎洁如骊歌的守候,漫长如守候却永不得回响的心。
“师父是佛陀的示现,师父的爱,是平等一切的。”雪慎说过。
“他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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