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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哑-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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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天野真的是最有资格成为上神界统领的人。
他纵然身在局中，可却从未当局者迷。
或者说，他真的很了解水心。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一样的了解。
第391章 消失，墨子身陨（一）（）
水心来到颜哑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人。
墨子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她，不是回到那个地方了吗？
“很惊讶？九鸢，死透了吧。”她眼中含笑，嘴中吐出的话，却犹如恶鬼索命一般，只让墨子觉得惊恐不已。
那天，他从无水境回来。
“鸢儿，我回来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被她的剑，抵住了胸口。
“鸢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疑惑的问道。
听闻此言，九鸢却只是放声大笑，笑的嘲讽。
“你可是预言者啊，可不会笨到这种地步。”笑着笑着，她的眼角渗出血泪。
她总是以为，他会因此而爱上她。
原来知己，只能是水心阁下吗？
他，从一开始，都是在把她当做替身。
那么，她凭什么对他手下留情？
她只是卑鄙的在黑暗中苟活的心魔，自私的想要活下去，活的更好，活成人上人。她也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可命运这回事，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她不想再看到墨无澜，因为一旦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那无力挽救的命运。
“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说，等我回来，你会为我做一桌子的菜。你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可是当对上她那双冷冽的眸子时，墨子明白，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怎么就突然刀剑相向了呢？那些爱意，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明白那并非作假，都是真真切切的。
想问一问她为什么，却又不敢问。
总觉得现在的九鸢口中，不会说出他想听的话，希望听到的答案。
“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你的存在，只会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心魔的事实。我好不容易才重获新生，我也以为自己可以获得你的爱。但是，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你甚至，把我当成了水心阁下的替身。墨无澜，你是不是以为后来爱上我，我便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了？”
“我生平，最讨厌一件事情，就是被当成别人的替身。从前是九颜的替身，现在，又是水心阁下的替身。我知道她高高在上，她什么都有了，我也争不过她抢不过她，更不会嫉妒。因为我明白，水心阁下根本不知道你的那些肮脏心思。”
“我不想再看着你活在这世上，我想你去死。只有你死了，我才不会是别人的替身。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任何人会说出，我是心魔这件事。你如果真的爱我，不如你就去死吧！你死了，我就会一直爱你，爱你一辈子。”
“你说你爱我，那么，只要你死了，我就会开心。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她开开心心的吗？再说，你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吧？我来解脱你，我来成全你，让你不必再执念，妄想着逆天改命，如何？”墨子看着这样的九鸢，只觉得十分陌生。
她竟然，这么痛恨自己的存在吗？
替身，吗？
第392章 消失，墨子身陨（二）（）
“我从未将你当成过是谁的替身，在你说那话之后，我是一度不敢相信。但后来，我还是相信了。我相信拥有那样一双充满着纯粹爱意的眼睛的人，不会骗我的。鸢儿，我从来，都只把你当成九鸢。你是心魔也好，不是心魔也罢，那根本都不重要。”
“我爱你，从始至终。除了你，我没爱过别人。或许一开始是将你引为知己，因为你说的那些理解我的话。可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爱你烦恼时的愁容，爱你欢喜时的微笑，爱你喃喃唤我名字的声音，爱你的一切。如果我真的让你这么痛恨，那，你杀了我，要开心。”
“必须，要开心哦……”他发觉，原来自己错过了太多。
旁人都觉得他是把九鸢当成了谁的替身，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爱的，就是九鸢这个人而已。
他，从未介怀过她心魔的身份。
反正啊，要不是她，他也不想活下去了。
要是他死了她能开心，能永远的爱着他，好像也不算亏，不是吗？
九鸢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而动容，放下了剑。
“对不起，澜。我没完成任务，我也做不到杀你了。本来呢，我以为你将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我以为你最初，是在我身上找寻别人的影子。那个时候，我特别恨你，特别想杀了你，但又不忍心。因为哪怕是假的，我也贪恋着你的爱。”
“后来，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我去求无冕阁下，他给了我两个选择。我本来想着，这样多好啊，我就可以为了活下去，杀了你。这借口虽然自私，却是我一个心魔，无法抗拒的诱惑。如果你不爱我，如果你把我当成替身，我或许真的会那么坚决的杀了你。”
“然而，你让我动摇了。我本就是心魔，心底全都是那些令人厌恶的负面情绪。就算是我这个人，也糟糕到了极点。我爱你，爱到想要杀死你。以为这样，你便只属于我一个人，不会再想着别人。我也，不会再是谁的替身了。澜，好好活下去吧。”
“像我，身上魔气这么重，心底又全是恶劣的想法，跟你在一起，只会让你也走入邪道。我第一次为一个人考虑这么多，不要辜负我。”任务没有完成，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墨子整个人都慌了，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拼命的输送自己的灵力。
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答应我，别去找无冕阁下。他已经不是当年颜哑里你们的无无了，他是无冕阁下，是无冕之王，不死不灭的空间创造者。你跟他对上，没有一点胜算。我的澜，一向喜欢提前算好接下来要走的路，你不会为了不必要的人，牺牲自己。所以，就把我当成不必要的人吧。好好活着，我只要你活下去。”她只有这么一个夙愿，多了，也不敢求了。
当她感受到那具身体开始消失的时候，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心魔，终归不能被，世人所容啊……
第393章 消失，墨子身陨（三）（）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墨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现如今的水心，以何种姿态。
“是我安排的，你猜的不错。九鸢到底是心魔，她身上负面情绪过重，心里的想法，也比常人要阴暗上数十倍。我虽然答应了她的交易，但也不代表，我要护她一世。我给了她一个机会，可我，也没说不杀她啊！”水心笑了笑，虽然，很讽刺。
墨子摇着头，想要后退。
然，他却发现，他就被封锁在原地的屏障之中，哪也不能去。
“别害怕啊，我只是来看看故人罢了。栖子死了，死在你的算计里。你说，若是九颜知道了，会不会恨不得杀了你？她虽然没有那个能力，可是我，却有。栖子对我不错，至少她救了我。我不能违抗天命去救她，她也是死得其所。只是，里面也少不了你的手笔。”
“九鸢是个祸害，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驾驭心魔。一旦她心中生了欲望，那么，借着九颜的身体，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我不让九颜好过，却也不会让九鸢好过。如果我的灵魂不是极致之光明，那么，我早就被她吞噬了。”
“答应她的交易，只是为了麻痹她，让她离开我的身体。我出了足够高的价码来引诱她上钩，所幸的是，她答应了。不要小瞧心魔的贪欲，它们一旦可以离开原主身体，就会生出更为强大的自我意识。尤其，还是九颜的心魔。可怕程度，非你能想象。所以，死了便是死了，死透了，也算是除害了。”
“至于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反噬，当然是因为，九颜她，留了一手啊！她当时，大概是抱着她要死，也绝不会让这个心魔好过的念头吧？没玉石俱焚，还是我的安排呢，已经不错了！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水心的语气、强调，都冷淡到了极点，还带着丝丝讽刺的意味。
墨子尽管相信九鸢，但是在这一刻，他完全确信，当初借水心的口说出那话的人，不是她本身，就是九鸢。
只是没想到，原来，这早是一场必败之局。
“你以改变他人命运的名义，去插手别人的人生，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现在回想起来，当真不觉得可笑吗？也只有九鸢那个心魔，才会理解并认同你的想法。毕竟，她是心魔，自私到极点，怎会不理解？就是可惜，她没动手杀了你。不然，我大可一劳永逸了。她杀不杀你，结果都是一样的。九鸢，必须死。九颜，也必须死。她们两个，都必须，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水心居高临下的看着墨子，冷声道。
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之中。
这就像是下棋，而这盘棋，下棋的人，是她自己。无论她怎么走，她都会赢。不管是作为黑棋的那一方，还是作为白棋的那一方。
从头至尾，她就是自己的赢家。
她是最大的赢家，是下棋之人。
而墨子，从来都是那颗，不怎么听话也不自量力的棋子啊！
第394章 消失，墨子身陨（四）（）
她虽然恢复了那些记忆，可是，她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有些感情她看重，有些感情，却是她不能去看重也无法看重的。
她们谁都有错，谁都参与了这件事情，栖子纵然是因为自身选择而灰飞烟灭，却也有她们几人的原因。水心知道，她并没有错。
是她成全了木有栖，不是吗？
不过，正好借着这个由头，除了墨子。
一颗不听话的棋子，继续留在棋盘上做什么？
若不趁现在他野心还未彻底膨胀起来的时候除掉他，以后再想除掉他，可就真的有点儿麻烦了。不过，她知道，上神界的力量，是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
墨无澜再怎么野心膨胀，再被天道眷顾，也到达不了那样的高度。
“其实，你只是想杀了我，何必找那么多的借口呢？是，我也承认，栖子的事情，我是加了一把火。颜哑变成这样，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缘故。或许曾经我犹豫过，后悔过，但到了现在，我却觉得，做的真是太好了。我的鸢儿，被九颜那样对待，我也算是为她报了仇。要杀，便杀吧。”
“我死了，也能去陪她。黄泉路上，她一个人走，实在太孤独了些。”水心讽刺的看了墨子一眼，那样也好，她成全他。
别以为他一副不想活的样子，她就会放过他。
如今，她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后，便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解决掉他了。
“我此次来，只是来见证，颜哑的衰落而已。墨子，一路好走。她身为心魔没有来世，你便也魂飞魄散，去陪她吧。让我看看，你对她的爱，能有多深。”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颜哑。
墨子会死的悄无声息，颜哑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跨越无数空间，也不会有人，可以再找到它了。
水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毁灭这里。
但她心里总是响起一个声音，让这里消失。
当她走出颜哑大门的那一刻起，颜哑，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消失。
至于她对墨子做了什么，也不过是很简单的碾碎灵魂罢了。
你啊，能够死在颜哑里，不也挺好的吗？
颜哑会被我的力量彻底粉碎，而你，也不会留下全尸。
我既说了要你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便一定会做到。
她离开了，没有回头，也没有留恋。
捂住自己得心口，那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也没有难过。
就好像，只是在公式化的做事情而已。
水心知道，当初虽然突破了，撑过了死劫，可自己的感情，也在慢慢消失。
她之所以想要去看他一眼，就是想要在自己还有感情的时候，去告诉他，她爱着他，那么热切，那么浓烈。
他，是她的唯一。
不会再忘记你了，可是对你的爱，就要消失了。
没有感情，我会更加理智。
我不想去争，也不想抢，但总想为他分担些什么。
他是我的父亲，我误会了几万年的父亲。
除了这些，我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弥补这些年来，他的悲伤。
第395章 水心：愿你，此生不悔（一）（）
她来到人间，看着繁华的都市，看着高耸入云的楼层，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这些，都再与她无关了。
纵然这话细细品来，带着那么一丝苦涩，可至少，她对这里，还存留着一丝感情。
她给了九颜一次苟延残喘的机会，是灰飞烟灭，还是转世新生，都不是她可以决定的。那，是九颜自己的选择。
她看着那高楼的窗户之中，出现一个女孩。
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一副十分讨喜的模样。
那女孩脸上充斥着极为羞涩的笑容，正在电脑前写着什么。
水心终于发自内心的，露出一比之前看上去要真挚许多的笑容。
祝你，好运。
她离开了那座城市，不再停留。
水心想，要看的人，也已经看过了。
这才是真正的新生，我许你一世无忧。
不敢说完全无忧，至少这辈子，你可以做个普通人。
不必背负那些沉痛的过往，这世上的人，都那么的擅长自欺欺人。
你会忘记身为九颜的一切，再也不会想起。
这一世结束，你再把命换给我吧。
这般想着，她淡笑的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云，一望无际的天空。
她想，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去向何方，但，一定能够再次遇到他，对吗？
因为她相信，这一次，他不会真正的忘记她。
心，一定可以让他，认出她。
如果没有的话……水心抬头望了望天，那么，就当做是自己的失败吧。
或许，自己赌输了。
至少那般，也能够证明，他的深爱，不过如此。
不过，她相信他。
“奇怪，怎么刚才，突然心悸？”水心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那个正在电脑前奋笔疾书的女孩，蹙了一下眉头。
颜哑毁灭的同时，她的心，也跟着一痛。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女孩只当是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
不过，一想到很快就可以把自己亲手写的情书交给学长，女孩就更加高兴了。
那一阵心悸，那心头一痛，到底被抛置于脑后，不再琢磨。
水心若是能够知晓，大抵也会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她多想忘记经历的那一切，可她又太过清醒理智，哪怕忘记了，她也会寻到蛛丝马迹。总有一天，能够被她找回所有的记忆。
但九颜她们，都是不一样的。
忘记了，就不会去想。
而且，变成了普通人之后，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可能想起来了。
水心只愿九颜这一世可以简单的活，简单的过。
她望她此生能顺随自身心意而活，而不是看别人的眼光委曲求全。
她盼她莫要被从前的记忆和执念所束缚，困住了自己，万劫不复。
如果可以忘却前尘，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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