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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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萨迈尔，他什么都不知道，永远都以从前的眼光看待我，想着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主宰者。而他，愿意为了我的梦想而努力，辅助我。这一点，我不能否认，他是尽了心也尽了力。只不过，他并不是第二个魅，也根本不了解我。他除了做一个下属，就注定做不了其他了。”

　　　　“我就想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因为我而痛苦。他不是说喜欢我吗？好啊，那就让我亲自来伤害他吧。诋毁阿离的人，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哪怕我把自己变得残忍陌生，都可以。”

　　　　一番言论，重重的击打在墨子的心上。

　　　　这份爱，尤为自私。

　　　　但是，就如水心所说那般，不能否认的是，她用对千万人的狠，换来对这一人的情深，哪怕变得面目全非，面目可憎。

　　　　到底是她爱墨曜离多一点儿，还是墨曜离爱她多一点儿呢？这个问题，好像永远都不会再有答案了吧？若说墨曜离不爱她，可失忆之后一样会因她心痛，依旧愿意去拿自己的余生，赌上一次。

　　　　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又是爱？

　　　　但水心宁愿痛苦余生，宁愿把所有的人都刺伤，也只想对这一人好，无论那人是否还活着，还在这世上。如果这不是爱，那爱，到底如何判定？

　　　　好像都是爱，但爱的程度深浅，是无法判断的。

　　　　应该说，既然彼此都爱着对方，那便不需要再去深究。

　　　　只是水心这般，怕应了那一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啊……墨子在心里暗暗叹息着，想到。

第126章　水心与墨子：成败在天，知己难求（六）（）　
“墨子，你实在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从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但我对他墨曜离，只能这么特别。除了他，我谁也不想再爱。当然，我更不容许别人，诋毁他，哪怕是一个字，一句话。都，不可以。”她目光坚定而决绝，这就是她的态度。

　　　　萨迈尔？那就让他且先痛苦着吧。

　　　　下属只能是下属，如果没有做下属的自觉，不管萨迈尔多强，她都不能留他。

　　　　正因为魅天使转变身份转变的很快，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水心才愿意留他在身边。

　　　　偶尔也会给他一个拥抱，会对他笑，或许是感激这个人的爱，但也依旧挥之不去，她的阴谋论。她要将魅天使这张王牌，紧紧的握在手中。

　　　　“看来，你果然是不在乎萨迈尔的死活的。看重的，也不过是他的能力而已。不过想想也是，你这个人说到底，无情起来六亲不认的，谁又干涉得了你？要是我继续劝你，反而还会招来你的厌烦。只是，水心，我还是要奉劝一句。做事情做绝了固然春风吹不生，但有些事，也不能真的彻底做绝了。”

　　　　“如果有违天道……”后面的话墨子没有再说，可水心已经明了。

　　　　她点了点头：“嗯，没关系的，我有分寸。至少，萨迈尔这件事情上，我暂时不能做绝。他要是识时务，我当然，也没必要做那种事情。”

　　　　“对了，墨子，我只是很好奇，栖子当时怎么救的我。”墨子闻言，愣了一下。

　　　　随后，他温和的笑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之前，也没见你对这种事情多上心。”

　　　　更何况，他觉得，这个进度是否有点儿太快了？

　　　　“就是，好奇呗。我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但是直觉告诉我，下一个，就是栖子了。你虽然知晓一切，可你却不能明着出手帮她。她深陷局中，不能自拔。无论旁人说再多，她也是听不进去的。所以，你要是想帮她，就告诉我。反正，我不就是那个注定要挖出颜哑秘密解开他们尘封往事的人吗？早一点儿知道还是晚一点儿知道，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至少这个局，不会乱。”她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看着墨子。

　　　　或许是，有恃无恐？

　　　　“好吧，那就告诉你也无妨。栖子身为傀儡师，实力虽然不算十分强大，但她却炼出了一个神级傀儡。因而在东方，她的能力在傀儡师中，也是顶尖的存在了。当时救你的，便是她的神级傀儡，误我。不必多说，这个名字就足够让人联想到很多事情了。所以你如果想要和栖子再进一步，那就从误我这里，下手吧。”墨子看的通透，也丝毫不觉得他说这话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只是在想办法，让栖子走出来而已。

　　　　不然他们一个个因为心疼栖子，就这样任由着她，那栖子永远都没办法放下。

　　　　当年发生的事情，愧疚一直都在烧灼啃噬着栖子的心。

　　　　所以，和水心做这个交易，并不亏。

第127章　水心与栖子：谓我，误我（一）（）　
“最近身体恢复的看上去还不错，你自己感觉如何？”栖子陪着水心出来晒太阳，笑着问道。

　　　　水心点了点头，也回以微笑：“嗯，我感觉很快，就会完全好起来了。只是这段时间，为什么只能吃菜，一点儿肉都不可以吗？”

　　　　那语气带着委屈，栖子听了，忍不住的唇角上扬，笑了出来。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不行哦，谁让你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这个，就是惩罚咯！所以要乖一点儿，把身体全部养好。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么，都给你做。你看，怎么样？”栖子哄道。

　　　　“好吧好吧，那就只好这样了。就算我抗议，也没有用呀。不过栖子，我发现，茶茶最近过得很开心呢！”水心提到抹茶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

　　　　他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提到抹茶，栖子也露出了那种，十分温柔的笑容。

　　　　“是啊，他最近真的很开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快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想必，也是因为找回记忆、又寻回了心爱之人的缘故吧？虽然抹茶还是抹茶，他还是我们的好朋友，但他，也不仅仅只是抹茶了。他还是狐侑卿，深爱着卿云染的狐侑卿。现在的抹茶，是一个完整的抹茶，拥有完整的心脏和灵魂的抹茶。”栖子的话，听来，实在温柔。

　　　　可也，太过了解。

　　　　她发自内心的为抹茶感到开心，可水心却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悲伤。

　　　　至于为何栖子会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水心在回来之后，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们。而他们，也见过了卿云染的灵魂。

　　　　抹茶那由心而发的笑容和幸福，感染到了每一个人。

　　　　所以这些天，他们都过得很开心。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管内心藏着什么样的悲伤和孤独，都因为好友的快乐，而感到快乐。

　　　　“知道吗？我其实，真的很羡慕茶茶。他本来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卿云染了。可是，上天垂怜，我见到了他最快乐最幸福的样子。所以，我来的刚刚好。只是啊，我，也想找到我心爱的，恋人啊……”水心说着，那笑容却苦涩了些许。

　　　　这些天，她很少再去提起墨曜离，也很少再去想他。

　　　　但是每一次提起，每一次想到，都还是，那么难过啊……也正在此时，栖子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以微笑。

　　　　“水心，其实这样，也很好。你再痛苦，可他是爱你的。他就算与你相隔千山万水，至少还是想着你的。我觉得啊，他一定深深的爱着你，给了你太惊艳的爱，所以你到现在，提起他，都还是会难过。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吧，你提到他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深情和温柔呀……”这么温柔的语气，这么温柔的人，水心实在想象不出来，栖子那温柔和活泼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悲伤啊……

　　　　温柔是伪装，还是本质呢？

第128章　水心与栖子：谓我，误我（二）（）　
不过，栖子也许说的很对。

　　　　她自己从未注意过，她在提起阿离的时候，是怎样的神情。

　　　　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所以栖子也并非什么都不懂，而是像现在的她一样，当局者迷。

　　　　“栖子，你爱过人吗？”她想了想，沉默片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迎着太阳的光辉，栖子却是流下了眼泪，笑着望向她：“嗯，爱过啊……”

　　　　水心不明白栖子的眼泪，是为何而流。

　　　　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问这个问题。

　　　　如果他们都不忍心做那个残忍的人，那就让她来吧。

　　　　她总是要离开的，只是现在不说而已。

　　　　如果到那时，她能够帮助栖子走出来的话，应该也不算白来颜哑一趟。

　　　　颜哑曾经许给她很多温柔和帮助，而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让颜哑里的人啊，真正的快乐起来。抹茶，她已经做到了。

　　　　接下来，就是栖子了。

　　　　“我知道墨子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们都狠不下心来询问，到底我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多多少少的，都有猜测。我知道，水心你是为了我好。那么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就，都告诉你。”水心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栖子她看的这样通透，什么都知道。

　　　　那这眼泪，是为即将揭开尘封的回忆中，那痛苦的往事，而流下的吧？

　　　　“栖子，是辣鸡和你们，让我决定踏出第一步，又踏出了第二步。我相信我放下他，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我想让你们，真正的快乐起来。茶茶的笑容，我很羡慕，也很喜欢。我也想看栖子露出那样的笑容，而不是用笑容来伪装自己。你那温柔的笑容下藏着的，是血淋淋的伤疤。”一语直击内心，栖子沉默了。

　　　　水心啊水心，你的到来，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与其去想这有的没的，还不如先想想自己吧，栖子。”水心之言，却让栖子猛的抬头。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没有读心术，可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想。原因无他，我知道，我是刚刚加入颜哑的人。我与你们还没有那么多年深厚的感情，所以，我也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想，你们会全心全意接受我的好。别反驳什么，栖子，你明白的，我说的都是事实。”她的笑容，却没有先前那么苦涩了。

　　　　除了墨曜离，没人可以让她那般。

　　　　她是把他们当做好友，但时间，确实是可怕的东西。

　　　　一开始是他们，最后，便只有他们。

　　　　水心很清楚，她不可能完全融入。

　　　　说什么没有归属感，不过是借口而已。

　　　　他们嘴中说着永远是朋友，可那距离感啊，就搁在那里。

　　　　虽然他们狡辩着，可水心能够感觉到。

　　　　当然，这也不重要了，不是吗？

　　　　对于一个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人而言，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抱歉啊，我怕没有时间，所以必须再一次撕裂你们的伤口。

　　　　就算恨我，只要你们可以走出来，我便是成为众矢之的，也无所谓。

第129章　水心与栖子：谓我，误我（三）（）　
大概是从这一刻起，水心便明白了墨子的感受。

　　　　是啊，只要你们能够走出来，真正的快乐起来，哪怕我和墨子都变成众矢之的，也无所谓。

　　　　他是预言者，他的能力一向被人尊崇。

　　　　哪怕离开颜哑，他也有好的去处。

　　　　而自己，也是天使界的继承人。

　　　　只要自己还活着，便没人能够动摇这个位置。

　　　　大不了到时候回天使界，做她的主宰者去。

　　　　并非破釜沉舟，而是想好了一切，能够全身而退的路。

　　　　“你若真的想听，我告诉你。”两人在长廊的石板上坐下，栖子则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即将开封的回忆，并不是那么美好。

　　　　可要是那回忆美好，他们也不会一个个固步自封，到现在。

　　　　“墨子应该跟你提到过，我的神级傀儡，误我吧？”栖子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疏离。

　　　　水心知道，也猜到，误我，便是栖子的心结。

　　　　所以对于栖子此刻的态度，她表示，并不在乎。

　　　　接下来的故事，让水心深刻的了解到，原来一个人的愧疚，并非只有生离死别的爱恨，而是，将心爱之人炼成傀儡的绝望。

　　　　这误我，误的，正是栖子啊……

　　　　“那时，我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傀儡师。后来，所有人都觉得我能够炼出神级傀儡，因而对我生出畏惧。但他们，并不知道真相。误我，是自愿成为我的神级傀儡的。而他本来，就是一个神啊……”水心一惊，即便能够猜到这神级傀儡的身份，但这自愿二字，还是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炼不出神级傀儡了。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因为误我，是自愿的。我当时没有那种能力，是他将他的灵魂本源，化为我力量的一部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想，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好笑的故事。”

　　　　“我说过，我不喜欢他，让他不要和我这个傀儡师走到一起。他是九重天上之神，那么高大，怎么能够染上我那黑暗的色彩呢？我不愿，不愿他这么做。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毁了他的一切。”

　　　　“你看，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对吧？”

　　　　“但事实，就是这么可笑的发生了。”

　　　　“他说，如果能够和我在一起，他便是不做这神，又有何妨？强制动用神力，他把自己炼成了神级傀儡，只属于我栖子的，神级傀儡……”

　　　　“我是木有栖，六千年前的神级傀儡师。但，我只是他的栖子而已。之所以给他取名叫误我，是希望自己可以记住，那年害得他落到如此地步的人，是我。”

　　　　水心见栖子那苦笑的样子，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可是这个故事，为何，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那莫名的熟悉感让水心迷茫，但下一刻，她便将那迷茫压了下去。

　　　　无论以前听没听过，至少现在，她是从当事人的口中，听到了，不是吗？

　　　　木有栖，六千年前的人啊……

　　　　那时，她还没有出生呢……

第130章　水心与栖子：谓我，误我（四）（）　
“他不是误我，而是，无霜。”

　　　　“九天之上的无霜上神，为我而死的，神……”

　　　　此话一出口，水心的眼中却极快的闪过暗紫色的光芒。

　　　　原来是，梦无霜。

　　　　那个笨蛋，早些年与她相识，关系还算不错。

　　　　后来得知梦无霜被一个人类傀儡师给炼成了神级傀儡，她本人是不信的。

　　　　但当真正见到之后，作为朋友，她自然要为好友报仇。

　　　　可惜，那梦无霜最后的一丝神识，告诉了她真相。

　　　　那年的邪月上神卿云心，在得知这是梦无霜自己的选择之后，终究选择了沉默。

　　　　只是没想到，六千年后，时过境迁，她还能够再次苏醒，见到这个老友选择的女子。更有甚者，水心还和她，成为了朋友。

　　　　她救了水心一命，卿云心，不该出手。

　　　　“我被颜颜找到的时候，正焚烧着自己的灵魂。愧疚烧灼着我的心脏，那里，疼的快要被撕裂了。我知道是我错了，所以，我要把他的命，还给他。是颜颜将我救下，虽然她并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但她，却是我的光。她救了我，生命，抑或灵魂。”

　　　　“而从那之后，我便来到了颜哑，住了下来。一住，便是六千年。茶茶刚好也是那一年来的，所以我们的关系，也确实很好。”

　　　　栖子还顺带解释了一下，她和抹茶关系为何这么好的原因。

　　　　“梦无霜若是看到你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