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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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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指派过军务后;众人皆无异议,独多尔衮忍不住出列陈情道:“皇上;臣以为就这样放过了李倧;未免太手下留情了。”
“睿亲王有何见地?”
“皇上如此做,无异于养虺成蛇,如今他李倧是走投无路才甘受次辱;过个十年八年,指不定又打起‘反清’旗号了,十年前不就是如此吗?”
多尔衮抽了抽嘴角,语气中带着轻蔑道:“这朝鲜人的气性,向来是假道学,朝秦暮楚之事他们还做得少吗?我们驱军百里,皇上亲自率兵征讨,只换得这区区一跪,未免太不值当了。若不能惩一儆百,朝鲜人该以为咱们是吃素的了。”
皇太极正有意试探多尔衮,于是问:“那以睿亲王之见,如何才能惩前毖后?”
多尔衮心生一策,“皇上先前的训诫,令我很是受教。打仗也好,治人也罢,都无外乎一个命门。所以我有个想法,当年先帝少时,也曾在宁远伯李成梁府上为质,今日我大清国威日盛,亦当让朝鲜王世子前去盛京为质子。如此一来,李倧绝不敢再轻举妄动,也算是对朝鲜前头违约背信的惩戒了。”
以王世子为质,恰恰打住了朝鲜的七寸,皇太极听后十分赏识。
“睿亲王此计举重若轻,好计!朕准了!至于挑拣哪位王世子为质,朕就全权交由你来主持。”
“倒不必挑拣了,臣以为凡是已过幼学之年的嫡子,皆至盛京习满文,随满俗,树满清正统,以曲突徙薪。”
皇太极满意地点了点头,“睿亲王能有如此远见,甚得朕意。”
众将散去修整后,皇太极也正龙行虎步地往皇帐走去,多尔衮却追了上来。
皇太极见了他,微一颔颐,“朕正好有事问你。”
多尔衮猜到了皇太极必定会质问他,于是不打自招道:“我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皇太极驻步,“哦?你何罪之有?”
多尔衮低头,沉滞言:“欺君之罪。”
皇太极耐着性子,稳坐在鹿角椅上,剑眉一扬,“有这般严重?”
“正因事情严重,我才迟迟不敢通禀皇上。”
皇太极打量着多尔衮有些闪躲的目光,问道:“你白天不肯来大营复命,可也是因为此事?”
多尔衮点头,“我怕先见到皇上,禀告了一路所闻后,皇上会无心战事”
多尔衮欲言又止的样子令皇太极心生疑虑,他蹙额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尔衮踧踖跪地,诚惶诚恐地答道:“昨日过汉阳扎营修整时,我听闻宸妃娘娘病了,本该一早将此事如实禀告皇上,但是”
“你说什么?”
皇太极一跃而起,扬眉眴目地问:“她生了什么病,病得如何了?可严重?”
“今日我离开汉阳时,娘娘仍是昏迷不醒我隐瞒此事,皆因想尽快攻下南汉山城,还请皇上降罪!”
多尔衮仍跪在地上,皇太极却根本无心责难他,急不可耐地便往外奔去,一路狂奔,一路喊道:“来人——朕要回汉阳!”
****
皇太极昼夜星驰,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汉阳。
汉阳的守军不知皇太极会连夜抵达,还来不及接御驾,皇太极便一路直奔去了海兰珠的寝屋,嘴上仍是气急在骂:“礼亲王人呢?朕让他留守汉阳,他倒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给朕装聋作哑!”
亲卫追在皇太极身后,胡里胡涂地问:“那可要去喊礼亲王起来?”
“朕没心思见他,朕要去看宸妃要紧!”
皇太极正是在气头上,他向来最担心她的身体,之所以不让她跟着去南汉山,就是怕沿路奔波,折耗她的精力。
他心急如焚地行至海兰珠的寝屋外,见了守夜的护卫,也一脸愠容地训斥道:“还有你们,朕临走时是如何交代的?宸妃若出了半点差错,你们谁担待的起?”
护卫们齐齐而跪,“属下罪该万死——”
皇太极是关心则乱,这会儿瞧谁都不顺眼,恨不得将所有人都训一遍。
他细鼻嗅了嗅,发现满院子里都是一股草药味,皆是自屋中散发而出的,正要推门而入,恰好撞上侍奉的奴婢推门而出。
那奴婢手里还端着水盆,一见御驾,急跪在地道:“奴婢冒失,还请皇上恕罪——”
皇太极克制着内心的焦虑,含着嗓子问:“娘娘可好?”
“回皇上,娘娘还发着低烧,大夫正在里头为娘娘发汗散邪呢。”
屋里蒸汽弥漫,皇太极放轻步子,借着昏暗的烛光缓缓靠近榻前,正在煮汤药的大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皇上——”
皇太极做嘘声,示意他不要扰了病榻上人的清净。
榻上海兰珠面如纸色,淡眉轻颦,皇太极摸了摸她的双颊,竟是格外滚烫。
皇太极攒眉,神情严肃地问:“你可给娘娘服过药了?”
那大夫有些左右为难,“微臣实在不敢隐瞒,宸妃娘娘一直不肯用药。微臣只有煮些艾叶和花草,以沸气为娘娘驱寒。”
“都烧成这样了,不用药如何能医好!”皇太极有几分荒唐。
“皇上息怒!并非微臣才庸,实在娘娘醒时千叮万嘱过,微臣不敢用药啊”
那大夫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皇上,娘娘怀了三个月身孕,胎位不稳,还需卧床静养,这头三月最是易滑胎的,微臣也不敢擅作主张呐理气通络的药方里免不了牛黄和红花几味药,都无益害喜之人”
听见“身孕”几个字,皇太极杵着呆愣了好一会儿,全然未将大夫后头的话听进去。
“皇上,如果明日这烧还不退,微臣就再试试别的法子”
那大夫还在滔滔不竭地说着,皇太极却捉着他问:“你说宸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可千真万确?”
“是啊!微臣哪有那个胆子欺君罔上!”
听了这个消息,皇太极一时不知该兴奋还是该忧虑。
“若是不用药,可会有性命之虞?”
“娘娘的底子不好,经不起大病的折腾,如今又怀有身孕依微臣所见,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施针。好在娘娘也通医理,白天微臣已经施过一回针了,娘娘也咬牙撑了下来”
“好、好”
皇太极半跪在榻边,握着她骨节泛白的手,毫无血色的双唇,疼惜不已。
“你先下去吧,今晚朕在这儿守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务必随传随到。”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不敢合眼。”
皇太极搬来一把藤椅坐下,寸步不离地守在海兰珠身侧。他本是极乏困了,却整夜都不敢熟睡,夜里一听见她的咳嗽声,就给她喂些润肺的汤水。
第二日清早,海兰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瞅见他趴在她的枕边小睡,也未更衣,一只手也被他紧紧握着。
昨夜恍惚在梦里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又在生气,板着脸在训人,没想到竟不是做梦。
她就借着晨光这样打量了他许久。辰时,大夫进屋来为她诊脉,见皇太极还在睡着,是大气也不敢出,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娘娘昨晚睡得可好?”
“嗯。”
海兰珠点了点头。
大夫正要去拿药箱,脚下一个磕绊,踢着了皇太极的藤椅,他立马就醒了过来。
那大夫一下便脸色刷白,怎想皇太极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识地去看她,只见她已经醒了,正半倚在床榻上笑意融融地望着他。
“你醒了,可好些了?”
“你一来,我就无药自愈了,特别神奇。”
海兰珠晃了晃发酸的手,“你醒了正好,快把手松开,大夫要把脉了。”
皇太极听话地松手,让开位子给大夫把脉。
“微臣失礼了。”
大夫诚惶诚恐地坐下,连把脉的手都是冰凉的,海兰珠瞧着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就猜到皇太极昨晚一定是又拿人撒气了。
皇太极轻咳一声,问:“如何?”
海兰珠好笑地看着皇太极铁青的脸,倒一点儿也不觉得威严。
“启禀皇上,娘娘的脉象平稳,已比昨日好多了。”
大夫捏了一把虚汗,“娘娘卧床两日了,还是先吃些东西,晚些微臣再来为娘娘施针。”
皇太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点头道:“你退下吧,让奴才来上早膳。”
大夫一走,海兰珠就拉住他道:“是我自己不争气才会病倒的了,你不要为难大夫”
“若是这点儿小病也瞧不好,朕要他有何用?”
皇太极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摸着她消瘦的小巴,心疼道:“我才走几日,你就又病了,若是每回出来一趟就要落一身病回去,朕如何舍得!”
“胡说,我身子虽然不算硬朗,但也好久没生大病了。”
海兰珠摸了摸小腹,面露欣慰之情,“这次若不是有个小家伙在捣乱,我也不会这样狼狈。”
“你真是让朕又惊又喜!”
皇太极搂着她坐下,一揪她的鼻子,语气也软了下来,“也怪朕,连你怀了身孕都不知道,还兴冲冲地就带你来了朝鲜!”
“是我粗心大意其实到了汉阳后我就特别嗜睡,有时也会反胃,可是因为前不久还有月事,我也没未曾想过会是怀孕了”
他的怀抱就是她永远的港湾,海兰珠牢牢地环住他的腰,舒服地枕在他的臂弯,“你看,老天也知道我们的心愿,老天也想成全我们”
“约莫是老天爷听到朕虔诚的诉求”
昨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险些感激涕零,他们盼了这么久,终于是感动了上苍。
皇太极牵着她的手,一并抚上她的小腹,“这个孩子,会是我大清国的皇子,朕要将世上最尽善尽美之物都给他!”
第212章 兰梦无凭(二)()
****
晌午大夫针灸过后;海兰珠喝了些安胎药;又睡了过去。
皇太极见她睡得安稳了;才移步议事殿,照例将海兰珠身边的侍卫、奴婢都审问了一遍。
自叶布舒坠马一事后;他便对海兰珠身边之人格外留心,不放过任何的隐患。
皇太极正襟危坐着问道:“宸妃娘娘是何时病的?”
几个贴身奴婢皆不敢隐瞒;如实答:“启禀皇上;娘娘病了有两天了;前日奴婢照例起早帮娘娘洗漱时;结果不见娘娘在屋;当时吓坏了;过了午时娘娘才回来”
“继续说。”
“后来禁旅营的护卫送娘娘回来的;说是去找雪莲的路上娘娘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的奴婢伺候娘娘也有些日子了,也知道娘娘气血虚,不能久坐,否则就会头晕目眩;遂也未格外留心;没想到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至于其他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
皇太极扫了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奴婢一眼,又问原封不动地问了一遍禁旅的护卫。
几个护卫异口同声答;宸妃娘娘在民间探得了雪莲的下落;坚持要亲自去寻药,他们陪同她从汉江渡口回来时,因为劳累而昏过去的。
护卫又将寻得的雪莲呈上;皇太极见众人的口供并无出入,心烦意乱地揉了揉额,“礼亲王人呢?”
“正在殿外请见呢。”
“让他进来吧。”
代善入殿,躬身行礼,“参见皇上!”
“听闻礼亲王近来在王京过得很是舒坦?不仅养马逍遥,还收了不少奴仆?”
见代善缄默不答,皇太极又继续说道:“先帝在时,一向治军严明,连喝盅小酒也必严惩。朕也有朕的军规,总不能单单为了兄长而破了规矩。朕昨夜才到汉阳,就已听到些人言非议,礼亲王一向最看重‘礼数戒律’,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代善不敢引火烧身,只得道:“皇上所言极是,是臣不够自律,坏了三皈五戒”
“若只是收了几个奴仆,养了几匹马,朕睁一只眼闭一只也就罢了”
皇太极正要就知情不报一事而论,正巧这时,下人搀着海兰珠入了殿。
皇太极离座而起,忙去扶她,“你怎么下床了?”
海兰珠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俯身低首的代善,含笑答:“醒来就不见人,我落寞得很。”
皇太极扶她在一旁落座,海兰珠看着一屋子的奴婢侍卫,皆是她身边的人,不禁嗔道:“都说了是我自己不争气,皇上何必又为难他们呢?”
“朕不过是想问个清楚。”
“皇上还把礼亲王请来,这知情不报的事情是我授意的”海兰珠安之若素道:“臣妾不过是想皇上以大局为重,不要分心罢了。”
代善随即不动声色道:“是我的疏忽,未重视娘娘玉体金安,险些酿成大祸好在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没有大碍,否则臣难逃其咎。”
众人跟着道:“是奴才照顾不周还望皇上恕罪。”
“恕罪、恕罪要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谁负的起这个罪?”
皇太极看似在骂这帮奴才,其实却是在对代善发泄不满,冷眼道:“离开京城,连规矩也不要了?”
“好了”
海兰珠不忍心看代善替她做这个替罪羊,软声相劝道:“皇上也少说两句,本来也是因祸得福”
“礼亲王别怪朕大题小做,这两年农景不佳,灾荒频频,此行大张旗鼓征朝鲜所耗的军粮又岂是小数目?礼亲王在这王京呆得好生惬意了,大清多少百姓还在为粮而愁?”
皇太极叹了声气,“诸王中属礼亲王年长,本当作表率,朕体恤你年事已高,能宽则宽,但行事也不能如此草率无纪。”
这番话,谁也听得出是在斥代善勿倚老卖老。皇太极的话虽然点到为止了,但还是令代善十分难堪。
海兰珠从来不问朝政,这会儿见到皇太极以资论国事的模样,俨然是国君的气度。
治国,需要的绝不只是权谋之术,打仗,也绝非是六人成军的儿戏。
代善深一鞠躬,“皇上句句警言,臣一定铭记于心。”
****
两日后,大军返还汉阳。
皇太极原定要亲征皮岛,如今唯有责令贝子硕托挂帅,和“三顺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人,携十六门红夷大炮同朝鲜舟师取明皮岛。
对于这三位归顺清朝的汉将,皇太极十分厚待。一来皇太极也知其三人是走投无路才投诚于他,其人忠心不敢报闻;再者皇太极十分看重其三人的将才,也想极力笼络其三人为己用。自称帝后,便册封孔有德恭顺王、耿仲明怀顺王、尚可喜智顺王,而合称“三顺王”,乃汉将中最高爵位者。又顾念他们三人难免思乡,遂将海州赐给尚可喜为封地,让其家口旧部安置于此。又派家在盖州的孔有德、耿仲明二人驻守旧都辽阳。
皇太极让汉军去攻皮岛,是因这“三顺王”对明军、皮岛可谓是了如指掌。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都曾在毛文龙手下为将。孔有德骁勇善斗,耿仲明狡猾多智,尚可喜通权达变,毛文龙十分看重他们三人,不仅被倚为心腹,更收其作养孙。“三顺王”旗下乌真超哈有六千汉兵,绰号“急先锋”。
清兵一向不擅水战,有了这朝鲜的战船和的“三顺王”的乌真超哈,战斗力势必大涨。
李倧因王世子被挟,而不敢违背皇太极要求朝鲜出兵相助的诏令。然而出于恩情,也出于与明朝患难与共多年的仁义,李倧原想密谋通知皮岛明军,然最终因害怕引火烧身,未敢实施。
毛文龙时期,皮岛是清朝后方的死防线。而自毛文龙死后,皮岛不仅被多次裁兵,而且爆发了多次的内乱,使得明军元气大伤,从原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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