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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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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就纳闷了,这蒙古女人,怎都这样直截了当,一点儿也不懂委婉含蓄?
于是,当苔丝娜再一次来送礼表意时,豪格终于是挂不住脸了,道:“你再这样日日送东西来,我这营帐再大,也要堆满了。”
苔丝娜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很是水灵,也听不懂豪格的话外之音,只道:“贝勒也这儿搁不下,下次我就送些好吃的来,贝勒爷尝没尝过山棯子酒?”
“行了,行了——”
豪格连忙打断她,“你都送过七八种酒来了,我是一口都没尝,父汗下过军令,行军时不得饮酒。要我说,你就什么都别送了。”
苔丝娜一听,是分外失落,张口就问他:“贝勒爷是嫌弃我是个寡妇吗?”
“我”
豪格吃了半晌的瘪,才闷声道:“我还不想纳妾。”
“贝勒爷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纳妾”苔丝娜委屈不已,“约莫还是嫌弃我吧”
豪格原本对蒙古女人没什么好感,这下瞧苔丝娜,分明是个挺秀气的小姑娘。
她穷追不舍,没头没脑地就要跟着他,说实话他心里倒也不讨厌。
无奈之下,豪格只有好声好气道:“等回了盛京,八旗有十多位贝勒爷,大汗自会给你寻个好人家,你干嘛非得赖上我?”
“贝勒爷是大金国汗的长子,身份尊贵,又岂是其他爷能比得?”
苔丝娜也不遮不掩道,“我就是喜欢贝勒爷,爷生得俊俏,我瞧了第一眼就喜欢。”
豪格听着这样的表白,面上是平静如水,心里早就飘飘欲仙了。
他不像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对男女之情倒没有特别的兴趣,只想着建功立业,跟随父汗开疆阔野,驰骋四方。这下被堂而皇之的表白了,当然有些不知所措了。遂也没个回应,赶紧就把她打发走了。
这日之后,苔丝娜还真没有再给他送礼。结果没隔上几天,多尔衮就来同他讲,“你若不喜欢那位伯奇福晋,我可就跟汗王要走了。”
怎想豪格听完,居然郁闷了许久,心里面是啧啧称叹,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蒙古女人可真不简单。
再看着一营帐的礼物,他莫名的还有些烦躁。
九月癸丑,皇太极与岳托部,豪格、多尔衮、萨哈廉等部一并会师。
多尔衮进献所缴传国玉玺,诸贝勒设坛告天,再次恳请皇太极称帝尊号。
皇太极不仅褒赏了他们四人,更是下旨将林丹汗的福晋分赏赐婚给诸贝勒。
豪格得知了赐婚的消息,纠结了许久,还是去了一趟皇太极的御帐。
皇太极正在秉烛夜读,豪格请过安后,有几分忸怩道:“父汗有件事情,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说来听听。”
豪格一边挠头,一边尚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想纳妾”
皇太极讪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你早就是大人了,娶妻纳妾的事情,自己还拿不定主意吗?”
豪格听到此言,才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恳请父汗将伯奇福晋赏赐给儿臣。”
这点儿要求,皇太极岂有不答应之理,何况豪格难得向他提出什么请求,这林丹汗的福晋,本都要收婚归附的,将这伯奇福晋赐给了豪格,正好成人之美。
皇太极答应过他的请求后,又走到豪格身边,他的个头儿早就跟他一般高了,也算是个英姿勃发的大小伙儿。这几年跟着他,倒也磨砺掉了身上的戾气,稳重了不少。
联想起白天多尔衮也跟他说了情,皇太极心中不免为豪格担忧。
作为同龄人,多尔衮和多铎皆争强好斗,倒是遗传了阿巴亥,知道如何巧取豪夺,相比之下,豪格就老实不少。
皇太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提醒道:“男女之情,尚可以优柔寡断。遇到军政大事,你这样温吞的性子,可是要误事的。”
豪格低头答:“父汗教诲得是。”
“你姑姑她从小带你长大,我知道,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也都是她教你的。也偏偏是她将你教得太好,也太端正了。成大事者,当断则断,你一向温恭,恩义分明,但有些时候,光有冰壶秋月是不够的阿玛我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岂又当真是因以德服众?”
皇太极难得有机会与豪格推心置腹,趁着今日她不在场,有些话,他不妨与他直说。
第198章 象齿焚身(二)()
九月庚午;皇太极率领满载而归的大军返回盛京。
范文程守在右翊门外;一看到了皇太极的御驾;便火急火燎地赶来报信。
“大汗,出事了”
皇太极一听见这五个字;当下就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范文程焦头烂额道:“四阿哥前日在校场练马,摔了个跟头大夫都看过了;说是摔到了脊柱;以后恐怕”
皇太极心一揪;问:“恐怕什么?”
范文程不敢妄答;只道:“大汗还是赶紧去东宫瞧瞧吧。”
皇太极扔下佩刀和护甲;大步流星地就往东宫赶去;脑子里回想着之前她的百般挽留;和眼中深藏的忧虑
东宫里,叶布舒双目紧闭,脸上不见一点血色,海兰珠憔悴不已地趴在病榻前;就连皇太极入了殿;她也置若罔闻;只是紧紧地抓着叶布舒的手。
殿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皇太极步履游离地上前去;从身后扶住她羸弱的肩膀。
她转身抱住他;双手攥着他的锦袍,眼泪就像开了闸一般滚滚不止。
“他才七岁”
海兰珠低声哽咽道:“他醒来之后,我该怎么告诉他他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母子连心;叶布舒出了这样的意外,对她而言,有如剥肤之痛。
皇太极又何尝不痛心,叶布舒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若真的医不好,只能瘫痪在床,将来如何能接掌他的王业?
他不过离城十日,回来所见,完全是另外一幅光景
在她面前,他只能强忍伤心,竭尽全力相慰。
他不在的这几日,海兰珠是昼吟宵哭,茶水未进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叶布舒身旁,早已心力交瘁,几度累得快要昏厥,是母爱的力量一直支撑着她。
陨石的凶兆,再次应验了她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也懊悔、自责若那日她没有偷懒,陪着他去校场若她打一开始就不让他习武
这些日子,她过度忧虑,精神也有几分恍惚,皇太极便一直守着她,到了入夜,她终于累得睡下了,皇太极才召集了当日的护卫问话。
几个护卫全都众口一致,说是马儿受了惊,一下脱了缰,四阿哥才后背磕地摔下了马。
这几个护卫皆是他亲自从禁旅里挑出来的亲卫,身家品行他都考量过,不太可能有隐瞒不报之嫌。
然而皇太极仍觉得事有蹊跷,这个“意外”,偏偏发生在他离城的这十日中,偏偏发生在叶布舒身上。他惯有的疑心,令他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是老天的惩罚
皇太极决定要彻查此事,也没有交代刑部,只是又让范文程暗中去深入调查,将当日出入校场的人,受惊的马匹,都逐一清查一遍。
察哈尔女眷初归,本是朝政繁忙之时,因为叶布舒的事情,皇太极在东宫里头愁眉不展,也不问朝事,只传了一道谕旨下去,将苏泰大福晋赐婚给济尔哈朗;俄尔哲图福晋赐婚阿巴泰;苔丝娜伯奇福晋赐婚豪格;高尔土门福晋赐林丹汗属下寨桑祁他特车尔贝为妻;林丹汗之妹泰松公主赐大贝勒代善。
叶布舒虽然伤势转危为安,大夫也试了无数种法子,刺灸揉穴,却是无一能对截瘫之症有所挽救。
海兰珠是整日浑噩消沉她知道,摔伤脊骨神经而导致的截瘫,即便是搁在四百年后的现代医学时代,康复率也不过二成,虽然中医的针灸正骨等疗法,的确能刺激到相应穴位,就算效果理想,也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习武为将了
有时叶布舒迷迷糊糊地醒来,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失去了知觉,既惊恐又伤心地哭着道:“额娘,我动不了”
海兰珠悲恸不已,唯有骗他说只是摔断了腿,只要乖乖配合大夫治病,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皇太极每日都要守着她们母子二人,一直守到她们都歇息了,才肯独自回汗宫就寝。
这么一连三日下来,他也是身心俱疲,方才出了东宫,随行奴才就跟他通禀道:“大汗,方才大阿哥府那边来了个奴才,说婚宴上出了乱子”
皇太极情绪本就低落,揉着额头问:“怎么回事?”
“说是哈达公主大闹了大阿哥的婚宴,蒙古人气得不行,差点儿就打起来了”
哈达公主莽古济乃富察氏所出,是哈赤的三女,皇太极还要喊她一句姐姐。原嫁哈达贝勒吴尔古代,后来吴尔古代卒,皇太极令其再嫁给了蒙古敖汉部博尔济吉特氏琐诺木杜凌,并赐以开原之地。
皇太极乍然听到这件事,一时没缓过神来,“她闹什么?”
“大汗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哈达公主的小女儿是大阿哥的嫡福晋,今日大阿哥纳妾,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多半就是为了她的小女儿才闹不痛快呢,奴才听闻,哈达公主不仅在婚宴上公然羞辱了伯奇福晋,甚至愤然离席现在察哈尔来的好几位王公可都凑在左翊门外,说是要求见大汗呢依奴才看,多半是来告状的。”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太极略略愤然:“真是岂有此理,我亲自赐的婚,她也敢这样嚣张?”
他这位姐姐,一向蛮横无理,骄恣傲慢,和莽古尔泰的脾气如出一辙。这样看来,她多半是见不得豪格纳了新福晋,才大闹了婚宴。
皇太极本不想插手豪格的家事,一来是不想把家丑搬上台面上来说,二来是他着实也没兴趣管这些琐事。但莽古济作为爱新觉罗氏族的一员,这么一闹,羞辱得不仅仅是个小福晋,更是惹得蒙古各部也不开心了,又岂止是家事这么简单?
那奴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大汗,眼下可怎么办?奴才派人将他们给打发走?”
皇太极本都到了汗宫殿门外,止步又问:“婚宴可散了?”
“回大汗,早就散了。”
皇太极思忖了一番,与其现下去安抚那些王公,给了他们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倒不如直接恩赏这位伯奇福晋来得简洁了当,遂吩咐道:“去把大阿哥的新福晋请来。”
苔丝娜连喜服也没来及换,便到了清宁宫来叩安。
涉及女眷的事情,皇太极自然会由哲哲出面坐镇,自己只是在一旁端个架子。
哲哲问清了婚宴上的来龙去脉后,依照皇太极的意思,重赏了些珠宝绸缎给苔丝娜,并亲自照拂道:“日后你若在盛京城受到了亏待,本宫自会替你做主。”
婚宴上的闹剧,苔丝娜本想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过去了,毕竟这里是金国,自己又是归降之人,寄人篱下,难免会遭些冷遇没想到大汗和大妃二人居然为此而亲自接见她,已是莫大的关照了,她哪里还敢再多求别的。
“谢大汗、大妃娘娘的照拂——”
苔丝娜受宠若惊,连连叩谢言恩。
可这伯奇福晋只是蒙古人的麻烦之一,解决了这边,皇太极自当要惩治哈达公主,才能一平众怒。
一直望见苔丝娜的身影退出正殿后,哲哲暗暗思忖了一会儿,颦着眉道:“大汗,臣妾有一件事情,揣在心上多日,不知当不当说。”
皇太极默许她继续说下去。
“臣妾和大汗一样,也十分挂念四阿哥的伤势落马这件事情,不光大汗觉得蹊跷,臣妾也觉得里头有些名堂。”
哲哲有些不安道:“方才听伯奇福晋所言,大阿哥的嫡福晋曾在她的卧房里藏些压胜之物她这么一提,臣妾倒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皇太极已是满脸乌云,沉声道:“说下去。”
“早前在庆功宴上,臣妾之所以会和东侧妃起了争执,便是因瞧见她随身带着压胜之物,又得知她曾私自请萨满入宫卜卦做法这下想来,两件事情都和巫术有关,会不会有所联系”
哲哲见皇太极的脸色愈加阴冷,当即点到为止,圆滑道:“事情的本末,臣妾不敢妄加猜测,只是看大汗为此事所困,心想这些线索,或许能帮大汗理一理思绪呢?”
皇太极眉心紧拧,问:“是什么样的压胜之物?”
哲哲如实答:“是一枚刻了梵文的花钱。”
巫术,压胜,萨满
皇太极的心中织起了一个巨大的疑团。
当晚子时三刻,范文程连夜入了汗宫。
皇太极尚未更衣,在内殿里负手徘徊,也不知原地打了多少个圈儿。
范文程一入殿,他便摆手示意他免行宫礼,开门见山问:“要你查的案子,可有些头绪了?”
范文程抱歉地摇头,“每日出入校场的人数无计,微臣实在难以无从查起”
“那天入过校场的人里,可有八旗的贝勒、贝子?”
范文程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那名录,恍然道:“回大汗,还真有一人。”
皇太极脸色一凛,“是谁?”
“先汗的十六子,大汗的从弟费扬果。”
皇太极突然停住步子,沉思了片刻,才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范文程惊诧道:“大汗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借着微弱的烛光,范文程瞧见了他那深不可测的神情下,隐隐透着三分凶煞。
皇太极未答,牙关却咬合得咯吱作响,那声音令人格外地毛骨悚然。
“他们胆敢迫害我的儿子,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
次日早朝,皇太极因大闹婚宴,暴戾谗谮为由,下令将哈达公主莽古济降为庶人,夺其封地家仆,褫其夫琐诺木济农爵号。
果不其然,这道旨意一下,便有不少贝勒纷纷为之求情。
代善顾念兄妹之情,恳请皇太极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哈达公主虽有错在先,冒犯了蒙古各部,若她肯向这伯奇福晋道歉,大汗又何必要上纲上线,罪罚一众人呢?”
皇太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仅没有让步,反而用警告的口气说道:“她莽古济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本汗不想搬到朝堂上说我丑话说在前头,大贝勒若执意要蹚这趟浑水,可不要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代善对皇太极这样的处置很是不满,若非涉及到他自身利益的事情,他从来都会选择隐忍不发,不与皇太极正面冲突。然而像今日这样的家庭闹剧,这八年来,还演得少吗?
他终于忍不住道:“大汗,作为兄长,我今日不得不说,前有二贝勒、三贝勒被罪罚而终,莽古济格格不过一介女流,大汗不顾手足之情也罢,非要将她逼到绝路吗?”
代善在朝中到底还是有些威望的,此话一出,贝勒萨哈廉,德格类也纷纷出列向皇太极请命,望皇太极能从轻处罚哈达公主,以维护王室尊威。
皇太极看着这几人一幅同仇敌忾的模样,是气得昏了头,怒叱道:“我原本只想处置莽古济一人,你们都要伸头来送死,真是好样的!”
代善和萨哈廉只是不忍手足相诛,出于情义相劝,对皇太极莫名得怒火全然不得其意。
唯有莽古济的胞弟德格类,听到皇太极的这一席话,瞬间脸色苍白,虚汗不止。
皇太极怒气填胸,指着堂下的代善道:“本汗听闻你一向与莽古济交往密切,不仅私自设宴款待,还屡此馈赠财帛,哼你三番五次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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