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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信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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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贵妃眼中升起惊惧,她肝胆俱颤,眼看着燕疏指尖出现一枚小小的红色药丸,这种药丸,她在十五年前曾经见过……当年,正是这种药丸要了孝元皇后的命。
“是你灭我吕氏满门女眷……”
燕疏淡淡颔首:“你倒是可以死个明白。”
贤贵妃想逃,却没有气力,她眼下只希望绿儿可以快点进来,却根本想不到绿儿早已被燕疏敲晕在了门外。她骇得浑身发抖,不住问:“为什么?我吕家和你有什么仇?!你是谁!和江络什么关系?”
红色的药丸在燕疏指间被把玩着,他冷冷地望着贤贵妃:“当初向我娘投毒的人,是你还是太后。”
“你娘……你娘……”
贤贵妃如遭雷击,一片枯槁后,眼中又爆出疯狂的色彩,眼前这个青年俊美的容貌,周身的冷冽,慢慢与记忆中那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女子相重叠。她竭力睁大了眼睛:“……你是江络的儿子!你没死!你居然没死……这些年,我跟德妃斗,跟太子斗,还跟清河斗,却没想到最后要死在江络的儿子手里!”
“你会死得很快。”
燕疏看她的样子正像看一个死人,“我最后问一次。当年给我娘投毒的,究竟是谁?想想清泉公主,不要试图骗我。”
贤贵妃好像忽然有了气力,她猛地扑向燕疏:“你是皇嗣!皇帝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他和江络的儿子!”
燕疏蹙眉退后半步。
贤贵妃仰头大笑了起来,她的模样如此疯癫,以至于高高绾起的发髻很快变得凌乱不堪,头发一绺绺散乱在脸上:“是太后!太后!我哪有那个胆子!一切都是太后指示的,皇帝要真的有本事,就去找自己的生母算账!我算什么,不过是家族的一个工具,姑姑要我进宫和江络争宠……呵呵,可皇帝眼里只有江络,他眼中又几时有过我?就连整个宫里的人都认定我是个心如蛇蝎的坏女人,可本宫做错了什么?本宫算得了什么!”
燕疏默然。
贤贵妃一手指着燕疏,疯狂道:“你去啊!真凶是你的皇祖母!是你的祖母杀了你的母后,你去吧!太后也欠着江络一颗焰烈,她该的!”
燕疏一声不吭,等她发疯。
未几,贤贵妃宣泄过后,颓然倒伏在梳妆镜前。
“……我特意带了一套红衣过来。”贤贵妃闭上眼,眼泪自眼眶流下,她幽幽道,“我不想死得太难看,我一生都没有比你母亲好看过,你帮我梳一下发髻,好吗?”
燕疏没说话,他将焰烈放在了贤贵妃触手可及的地方。
贤贵妃拈起红色药丸,满眼是泪,忽地吃吃一笑,张嘴咽下。她知道的,焰烈发作起来很快……果然,也说不上痛苦,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贤贵妃伏在桌上,整个人已经没了生息,只嘴唇一点点变红。
冷宫的衣橱柜子结了蜘蛛网,里头满满当当摆着贤贵妃的华美衣裳。燕疏从柜中果然翻出了一套红衣,是质地精雅的蜀锦,裁剪得当,用金丝绣着大团大团的牡丹——这个女人喜欢的花也要艳压群芳。
一条红锦穿过冷宫的房梁。
燕疏最终还是没有为贤贵妃整理发髻,发髻再美又如何,她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正午的阳光穿过冷宫的窗棂,一个头发凌乱妆容精美的女人,披着一身红衣,怀中藏着一块令牌,因高悬在梁上,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一直投到墙上,凄凉惨淡。
燕疏出了宫殿,却没有往回走,似乎已经把替赫连风雪解穴的事情抛之脑后。
他另寻了一条路,目标是另一座雍容华贵的宫殿,心中无悲无喜,行走在雕栏玉砌、金玉妆就的宫殿中,眼前只一片嗜血的红,如在修罗地狱。
他袖中还有最后一颗毒。药,以及最后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后面刻着的字是零,而他要寻的这条命,是他血缘相关的亲祖母。
***
却说赫连风雪被塞在假山下面,无聊到一双灵活的眼珠子只能追着蚂蚁转。又心中郁闷,他百思不得其解,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燕疏还有事情需要瞒着他?当年洛阳王宫偷云烟波都可以一起,今天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一块儿去。
赫连风雪看着蚂蚁,觉得凄惨,不由又想到了燕霖,心里忍不住骂负心汉、王八蛋,不愧是燕疏的兄弟。他认定自己对于燕霖是特殊的,他年纪小,但是不傻,怎么都无法接受,和燕霖之间的情愫算不上爱。
去他的,怎么会不是!
两人先前在洛阳大吵了一通。
起因是燕霖生辰,底下的官员投其所好,孝敬上来两个色艺俱佳的娇滴滴小美人,正是洛阳王最喜欢的那种。赫连风雪平时就看燕霖养在宫中的歌姬不顺眼,被一刺激,提出让燕霖把王宫中的美人统统放了,不要耽误这些姑娘的大好时光。
却不料燕霖断然拒绝,“不成,你不在的时候,我便只有这么几个美人可以慰藉。”
赫连风雪被燕霖调戏了好多年,不过两人之间一直清清白白,照燕霖平素张口就来的胡话,赫连风雪年纪实在太小,他洛阳王下不去手——赫连少侠如今也才不过十六。
“难道有我还不够?”赫连风雪惊讶,“你可以想我嘛!”
燕霖道:“赫连少侠,你一年有十个月都在江湖上到处跑,我有你够做什么?”
赫连风雪怒气冲冲,他和洛阳王之间一直清清白白,就很单纯的以为燕霖和那些美人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关系,真的讨论了这个问题,才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咬牙道:“我可以一年在宫里住半年,你把那些姑娘都放出宫!”
燕霖依然果断拒绝:“我洛阳王做不到。”
赫连风雪便炸了开来,质问燕霖:“你留着这些人做什么!你有了我,就应该收心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燕霖,你把我当做什么?你只能有我一个,我跟他们不一样,不是你的玩物!”
燕霖薄薄的红唇勾起笑意,他说:“你我不就是彼此的玩物吗?这洛阳王宫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家玩玩而已,赫连少侠,你一年住两个月,你想做我的什么?”
他的话说得如此难听,直接把赫连风雪气红了眼睛,最后就成了一场不欢而散。
王八蛋……赫连风雪想起当日的种种,眼睛发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难受极了。燕霖那个负心汉,可恶……燕疏都比他好,燕疏绝不可能对纪桓说出这种混账话。
早知道这样,这些无情无义的话他为什么要不早说?非要有了两年的好时光,让他舍不得了,再来伤害他?
正想着,眼前一黑,燕疏回来了。
赫连风雪一看,发现燕疏周身比先前更阴冷了,整个人都不对劲,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总觉得他好像眼下时刻准备要杀人似的。身上的穴道解开,赫连风雪抛下自己的那点烦心事,忍不住问:“老晏,你到底去了哪?怎么了这是?”
燕疏沉沉看他一眼,“别说话。”
声如死水。
两人往回走,赫连风雪估摸着天色,燕疏这趟走了莫约半个多时辰。回去的时候两人果真是散步一般,只是他们才走到东宫外,就看见了焦急打转的太子。
燕辛迎上来,劈头就是一句:“吕付这会儿恐怕已经进宫了,父皇让你们过去,多半是萧先生提议的!吕付武功高强,不知还有什么后招,父皇这次想活捉他,还望两位大侠一展身手,除了这奸佞!”
第56章()
大内禁军摆开阵仗,铁骑刀枪,从宫门一直严加戒备到御书房。
吕付十年前初掌大权,曾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今日除佩剑,着官服,不比往日嚣张气焰,反倒愈加令人害怕。一路走来,他还时不时与兵部尚书谈笑几句,神态轻松,仿佛半点没察觉宫廷之中的剑拔弩张、暗流汹涌。
王安奉皇帝的命令,站在御书房外,宣吕付面圣。
御书房是皇帝平日处理政务和读书的地方,面积同妃子的寝宫一般大小,里里外外,足有好几间。沈云卿被留在门外,王安执着拂尘领吕付进去,到了内室,却见一座华美的锦绣四扇屏摆在正中间,将屋子一分为二,挡了皇帝的龙案。
王安故作平日姿态,尖着嗓子:“元帅,还不拜见皇上。”
这室内少说有二十人的气息,还不知贪生怕死的皇帝是不是当真在屏风后。吕付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单膝跪下,垂首双手作揖:“臣吕付拜见皇上。”
啪——
一本奏折被甩到桌上,成靖帝立在龙案前,他单手撑在桌上,身体因紧张而僵硬紧绷,身后围着一排足足二十个大内侍卫,大内侍卫后,还有几个武林高手,里头正包括了燕疏。
他厉声道:“吕付,朕的江山被你姓吕的闹得天翻地覆,你倒是还敢回来!”
“微臣惶恐。”却没有惶恐的样子,吕付说,“还不知臣犯了什么罪。”
一个小太监捧着两本奏折转出屏风,长得模样俊秀机灵,英气勃发,就是没有阴冷古怪的太监样子,他轻巧的脚步不懂遮掩,努了努嘴,把奏折递过去:“元帅,请看。”
吕付狭长锐利的目光扫向小太监。
扮作小太监的赫连风雪皱着鼻子撇了撇嘴,毫不害怕。凭他的轻功,就算江湖第一流的高手出马,想一下擒住他也绝非易事。何况后面还藏着一个燕疏,那家伙可是不奉名,昔日天下第一高手傅弈都是他手下败将,区区一个吕付才哪到哪。
吕付一目十行看完了奏折。第一本,是说外戚刺杀太子;第二本,吕怒率开封府兵造反。总之证据确凿,铁上钉钉。成靖帝气势汹汹地冷哼一声,又一柄长剑“铮”地一声落在地上,正是太子遇刺时吕氏所派的刺客留下的“罪证”。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无话可说。”吕付站了起来,却是淡淡应了,他慢吞吞地掸了掸衣摆,“不过,看来陛下不是为了五十大寿才召微臣回京的。”
王安惊声道:“大胆!皇上还没让你起来!”
与此同时,剑出鞘的声音齐齐响起。
吕付浑然不在意,他饶有趣味地打量旁边的小太监:“你武功不怎么样,也敢近我的身?”
赫连风雪翻个白眼,“我武功怎么样,你试试就知道,天下什么高手我没靠近过,怕你?”
“年轻人,你该庆幸今天我不是来动手的。”
吕付说话依旧不紧不慢,语调从容低沉,高大的身躯恰好投影在锦绣屏上,让屏风另一面成靖帝气得不住发抖:“反了,你果真也反了……来人,给朕——”
侍卫已经打开了龙案后的暗道,待高手出动,就要送皇帝先行离开。
“皇上,臣怎么会反呢?”吕付蓦然出声打断成靖帝,他身上有种枭雄的气魄,气度如山:“臣千里迢迢,是来为陛下贺寿的啊。”
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了一管螺钿漆盒,嵌了交错的金银丝,构成生动的鸟木虫鱼图案,三寸长,两指宽。吕付将漆盒递给赫连风雪:“陛下在拿下我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件寿礼可合心意。”
赫连风雪好奇心膨胀,可这种时刻也不好造次,乖乖将漆盒转交给屏风后的成靖帝,两个侍卫生怕是暗器或者有毒,挡在皇帝之前就要查验。燕疏照旧一身黑,面容冷峻,贴墙站在阴暗处,旁边一个月白华衣的青年,正是萧关。从他们进入御书房到现在,燕疏似乎一个正眼都没给过成靖帝,而皇帝忧心忡忡,也没多注意。
未想皇帝乍见这个华美的漆黑,浑身一震,屏退了要触碰的侍卫。
而燕疏呼吸一滞,竟然也死死盯上了赫连风雪手上的小盒子。
一时间室内惊得落针可闻,吕付笑道:“楚人善制漆,也多用漆器。皇上应当不陌生,这漆盒上镶嵌的夜光螺,只有明州才产。当年皇后娘娘赴京入宫,所带的陪嫁物件中,便有这么一整套珍爱的螺钿漆器。”
赫连风雪看看皇帝,再看看燕疏,不由吞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逾矩打开了漆盒。
只见里面摆放着一支金钗,刻着繁复的凤纹,钗头呈桃花状,镶嵌五枚红宝石作为花瓣,华贵又不落俗套,极为别致。
“络儿……”
皇帝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他不由伸出手:“这是络儿的东西……”
忽地,却有一只苍白的手在半空中猛然握住成靖帝的手腕。居然是燕疏,足足七八步的距离,他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下到了成靖帝旁边。
原先冷峻的脸上已经覆盖冰霜,燕疏扭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屏风直达吕付,却是对皇帝道:“别碰。”
皇帝如梦初醒,仍是呆呆看着金钗。
吕付哈哈笑道:“圣上无须受惊,臣还不至于使出毒。药之类的下三滥手段。”
燕疏一把甩开皇帝的手,示意赫连风雪合上漆盒,不再去看母亲的遗物,他冷冷道:“元帅想怎样?不如直说。”
吕付倒是一愣:“你是谁?”
燕疏只道:“大燕的元帅,你现在不妨开诚布公,为什么孝元皇后当年遗留在匈奴军营的物件,赫沫尔的珍藏,会到了你手里?你和匈奴,是什么关系?!”
所有人仿佛明白了什么。
十八年前孝元皇后入匈奴军营谈判,前后长达半个月,还在匈奴军营产下了孩儿,一些贴身物品遗落在匈奴军帐再正常不过。传言赫沫尔当年被孝元皇后的风采所折服,心生爱慕,情难自禁之时,常拿出孝元皇后用过的东西排解相思。
这金钗被保养得极好,就连漆盒都完整无暇,作为孝元皇后的遗物,成为赫沫尔的珍藏自然无疑。赫沫尔死后,他留下的东西被东、西匈奴王所瓜分,可是……为什么现在漆盒金钗会出现在吕付手中?
众人之中,自然是萧关率先有了判断。
吕付负手于身后,忽地发出一声长笑:“好问题。”他话音刚落,上前两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倏地一脚踢向碍事的四扇屏,只听得轰然一声,华美的锦绣屏风倒下,顷刻之间,吕付已经和面色惨白的皇帝正面对上。
屏风一倒,仿佛是最后一层伪装被戳破,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然而,吕付却轻描淡写地移开了视线,将目光锁定了燕疏,微笑道:“刚才是你发问?”
燕疏颔首:“是我。”
吕付危险地眯起眼睛:“我吕氏的一门的惨案,可与你有关?”
“呵。”燕疏笑了,他眸光锋利如刀,气势全然不在吕付之下,说:“何止是有关。”
此时,成靖帝终于找回了神,怕被人抢走似的从赫连风雪手中一把抢过漆盒,愤怒呵斥:“吕付,你狼子野心,究竟想要做什么!”
吕付又笑了笑,漫不经心点了点头,好像是认可了狼子野心这个说法。
“陛下,臣和东匈奴王达成了合作。”
“今日陛下把臣就地处决也好,押入天牢也好,只要约定的时间一过,匈奴王得不到臣的消息,不日就将挥师中原。皇上若是不忍心生灵涂炭,还请放还臣一门上下,封臣为异姓王,封邑太原府,臣必将肝脑涂地以报,令我大燕与匈奴修得百年之好。”
一室寂静,众人心胆俱裂,成靖帝呆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当年皇后殿下一场谈判换来二十年合约,今日这漆黑金钗,正是最好的信物。”吕付扬眉,口吻如一个王者,“为了山河社稷,您须得好好思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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