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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gl-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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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言蹊对你是真好。”陈慕齐道。
“是的。”安之敛下睫毛,他们在一家咖啡店,外面烈日炎炎,店里阴凉。
安之的视线不经意地往外,看见白衬衫的女子经过都会下意识顿一顿。胸口空荡荡的,那里有个名字在反复循环。
陈慕齐似乎还在消化安之要去哈佛大学就读这个消息,他哈哈笑起来,语气无比骄傲,“真不愧是我陈慕齐的女儿。”
安之默默地盯了他一眼,他后知后觉地讷讷地搔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问:
“安之,如果你允许的话,以后我可不可以去见你?”
安之暗吁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又跟他聊了几句,起身告辞。她对于陈慕齐,也没有再多的什么感情,仅仅是这样,也就足够了。
她考虑了几天,才决定去见陶臻臻。
傍晚时分,在陶臻臻的小区里的花园里。陶臻臻本来想让她去家里坐坐,但安之拒绝了。她简单说了下她要到国外求学,这次来跟她道别,并且希望她每年回乡祭拜外公。
陶臻臻愣了愣道:“当然,我会去祭拜的。”她也似乎在震惊中,目光中有陌生还有感慨,“要去五年?”
“嗯。”
然后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刚放学后不久,小区的花园里很多小学生在玩耍,她们沉默的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地微喘道:“妈妈,我要吃冰激凌。”
“小志,不行,”陶臻臻语气严肃,但眼神却是柔和的,“吃了晚上就吃不下饭了,喝水吧。”她拿着随身的水杯给他。
小志明显不甘愿,他撅了下嘴,看到安之,好奇地望着她。安之也静静打量着他,他们并没有大多的相似。
陶臻臻看了眼安之,低声对他说:小志,这是姐姐,叫人。”
小孩子是也不觉得生分,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又跑去玩耍了。
“这是小志,上二年级了。”
“嗯,八岁了吗?”
陶臻臻笑了笑:“是七岁半吧,不过按照家里那边算虚岁就是八岁了。”
安之笑了下:“是,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虚岁和周岁之分。”
说完这几句干巴巴的话,她们就再也聊不下去了。
安之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
陶臻臻紧跟着站了起来,在她身后叫她:“安之!”
安之停了脚步。
“好,好好照顾自己。”
安之背对着她点点头,她走了一段路,然后回头望陶臻臻,那个她要叫她妈妈的女人依旧很美丽,她坐在小区的木椅子上出神,也许有那么一瞬间是在挂念着自己的?也只是一瞬间,那个叫小志的,她的儿子奔过去她的心神就在他身上了。
安之没错开视线地看了好几秒钟,然后转身离开。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她本来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相处,她没能得到。
但她不羡慕,也没有多少的遗憾。
属于这块的情感,早已经有人给了她,满满的,她很幸福。
安之选择在离开前分别见了她的亲生父母,仿佛已经结束了这亲子关系里所有的牵绊。
在某个程度上,总得与自己的原生态家庭和解,做个了结,她才能更好地往下走。
从今往后,她也只能是一个人走她的路了。
接下来的日子,论文答辩,谢师宴,同学聚会,毕业照,签证下来。一件件事情有条不紊顺顺利利地地过去了。
安之在机场里与陈魏和杨蒙蒙道别。杨蒙蒙红着眼睛,搂住她不放:“出去要好好的啊,万事留点神,有游行/示威啥的你不要凑热闹啊,也不要去什么餐馆刷盘子打工啊,你的手是用来做实验的,呜呜。。。。。”她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叮嘱半天,安之笑着一件件答应。
“要常联系。”陈魏对她说。
安之笑道:“你们也得好好的,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杨蒙蒙一听又哭了。
身后只有柳依依一人站着,安之宽慰完杨蒙蒙来到她的面前。柳依依揉揉她的头发:“你姨姨。。。。。。”
安之知道她要说言蹊没来的事情,她点头,没说什么,深吸了口气,轻声对她说:“二舅妈,请你多照顾一下她。”
柳依依点头道:“好,还有别的呢?”
安之静默片刻,摇了摇头。
很快,催促登机的人声响了起来,安之朝着她们挥挥手,便走了进去。
飞机上,云层在蓝天上翻涌层叠,有一点点阳光透过云层,露出一丝金色的薄光。
安之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兔子玩具,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很旧了,兔子脸上的红点已经掉光了。她按了一下,兔子怀抱里的鼓,果然咚咚咚就打了起来。
安之笑了下,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眼底水光莹莹。
飞机从头顶的天空掠过,留下一条细而长的白线。
言蹊仰头望着它经过,直到脖颈发酸,她才低下头。
过后的一天,两天,三天,言蹊照常上班,下班,回家,去老宅。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台机器,自顾自地随着时间转动,所有的动作只是机械化,再也没有了意义。
她的心时常隐隐作痛,她知道这不是病理性的痛,而是心理上的痛楚,一时,一阵,悄无声息的,突如其来的。
回家,看到安之房间的时候。
路上,看到相同年纪的女孩的时候。
逛街,看到兔子玩偶的时候。
白天还好办,到了夜晚,她开始失眠。整洁没有杂物的床铺,蓬松的被子,香味温和的蜡烛,温热的牛奶,这些都不能让她入睡。
吃了安眠药,她迷糊过去,依稀能够眯见那一晚的场景,她从家里追了出去。
朦胧看不清的街道,行人怪异的目光,她凭着直觉找到了那个公园,找到了那个木椅子,看到了那个单薄孤单的背影。
那个在痛哭的少女,她目光痴痴地凝望着。
只要一段短短的距离,就能走过去,把她拥在怀中。
只要有勇气走过去,但她没有,她不行,她不能。
少女那满腔纯净的爱与恋,她不敢接受。
人伦道德,巨大的年龄差,还有对安之未来的顾虑等无数的障碍犹如一块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她纹丝不敢动,所有的雷池,她不敢再越一步,怕所有的坚持功亏一篑。
安之在哭。
言蹊在看着她,也是在哭。
她不放心安之,一直看着她。
甚至已经要打电话让人过来接她。
幸好她站了起来,去到了公车站。言蹊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直到看到她上了公车,她身子才软了下来,几乎脱力。
言蹊在梦中手心背上都是汗,然后醒了过来。屋子里天宽地大,只是她一个人。
她的心像硬生生地被剜去了一大块,而下手的人,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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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离开邶城一个月后;言蹊病倒了。
一开始只是感冒;她没当一回事;吃了点感冒药。后来咳嗽起来;一直咳了好几天。
晚上睡觉也咳到睡不着;昏昏沉沉迷糊过去;又被咳醒。阴凉的天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她恍惚了一会儿,屋子里一片静默。
她又剧烈地咳起来。
“姨姨”
似乎又听到了安之在向她嘟囔。
她很少生病,有过一次咳嗽发烧也是没在意。还是安之劝她;拉着她到了医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不太记得了,就记得安之气得脸鼓鼓又不会说重话的样子。
“你要是不去看医生,我以后也不听话了。”她这么说。
“好的;姨姨知道了。”
言蹊下床;换衣服,开车去了医院。也许是她心里作用;觉得早秋的风都是阴凉的。
挂了门诊;医生见她咳得厉害;还让她去拍了片看看肺;检查无大碍;她取了药回家。
回到了家。厨房也冷冰冰,言蹊也不想动;打电话让外卖送了粥过来。
生活没有了规律,在安之中小学的时间里;为了照顾小孩子的饮食;三餐加甜点,汤水都是充足的。她从不用担心,饮食也是规律的,所以那几年频繁的加班加点,她身体一直都很好。安之很小就会做饭,再到后来,言蹊就偷懒了,回到家就一定会有热饭热菜,晚归有灯有人。
到了安之上大学,她回去了电视台的房子,吃食堂,周末回老宅吃。有再到后来,她们段时间吃了什么也会拍上微信告诉彼此。
那是言以南婚礼后,她们一天到晚发不完的微信。
言蹊又咳起来。
原来那时已经开始了吗?
不,或者更早。
早得多。
言蹊吃了粥,又吃了药。在床头放好了水,咳嗽药水,然后合被打算再睡一会。
她想到了在乡下的台风夜的那个吻。
安之温软的手指放在她的唇上,隔着手指亲吻她。
那样克制又纯净的吻,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爱恋。
那是属于安之的吻,属于安之的唇,属于她的香味,呼吸。
只要一想到,移开手指,她们的唇瓣就会碰到一起,她们就会接吻。
一想到这里,言蹊的心就颤栗起来,无法入睡。
还有那个她含着泪哽咽留在她后颈的吻,灼热,颤抖,含着浓厚的情感,言蹊从未遇到过,从没体味过。
那个她慢慢呵护长大的孩子,那个幼年坎坷的孩子,她希望她万事平顺,希望她受到许多的疼爱,希望她的爱情也会像她的酒窝一样甜蜜。
她将清清嫩嫩的一颗真心,捧到她的面前。
她的姿态卑微,小心翼翼,甚至替她想好了后路。
她却是亲手伤害了她。
言蹊的眼睛朦胧起来,一滴晶莹的泪缓缓都渗出她的眼角,她终于睡着了。
吃了医院开的药,言蹊的咳嗽缓慢地变好,就是根治不了。言以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把她拉到医院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几天后检查报告出来,言蹊在胃肠壁长了个小小的瘤子,幸亏发现得早,进一步检查后,还好是良性的。
即使是这样,她的哥哥们也吓得够呛。因为长的位置比较危险,为了防止癌变,还是要动手术。待到言蹊动手术的时候,家里人不敢让年迈的言爷爷言奶奶知道,只告诉他们言蹊出差了。
柳依依全程陪护着,言蹊除了初期的惊吓之后,就没有什么感觉,她平静地请假抚爷爷奶奶,住院,接受治疗。
只在柳依依问她:“要不要告诉安之”的时候她的情绪才有明显的波动:“不要告诉她!”
“不要让她知道!”
再三要柳依依保证,柳依依不得不答应她。
手术很成功,术后言蹊住院恢复休养。
她是配合的病人,每天谨遵医嘱,吃药,留意自身的情况,复查。
只有家里人留意到她的不对劲,但只有柳依依知道为什么。她像是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副木木的躯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她隔离开。
她瘦了许多,看上去形销骨立。家里人看得心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医院的住院部楼下有个小花园,阴天,小雨,水汽弥漫在绿植之间。
言蹊靠在长椅上出神,柳依依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ipad。
打开一个视频放到她面前。
言蹊本来没注意,知道视频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是我住的地方,”
安之端着镜头,笑盈盈道:“是学校的on…campushousing,就在学院附近,我运气很好,申请到比较好的一栋,就住几个人而已,是one…bedroom,有自己的厨房卫生间和客厅。还可以养宠物。”
镜头顺着安之的声音转动,宿舍很新,也很空旷,目前只有一张书桌,一张床。走到厨房也空空的,只有一个微波炉。
“我发现老美好奇怪啊,用微波炉煮开水哈哈哈。目前还没买到什么东西,我去留意一下别人有没有旧家具卖的,对了,学校太大了,我恐怕还得再买一辆自行车。”
安之的脸又重新回到了镜头,她的肤色变黑了一点点,眼睛很亮,酒窝深深的:“嗯,暂时就是这样了,我挺好的,你。。。。。。“她的眼里飞快地掠过一点点柔光,“你们也要好好的呀。”
然后摆摆手,笑了下,屏幕变黑。
一分多钟的视频,言蹊看得眼睛眨都不眨。
柳依依看着她,说:“她是拍给你看的,怕你担心她,但她不敢联系你。你的朋友圈很久没更新了,她担心你。我也不敢跟她说。”
言蹊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屏幕。
柳依依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把ipad留给她就走了。
雨水密密地渲染了整个阴郁的天空,空气有点凉意。言蹊忍不住再次点开了视频。
确实是黑了一点点,好像也胖了一点点,英语已经说得很好了。
言蹊唇角微微翘起,眉眼顿时生动起来。
她的四肢百骸才感觉了一些暖意,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她复诊出院后,回到了家里。花了三天的时间清扫了家里,并向单位请了长假。
恢复了以往的锻炼。
去健身房的第一天,她传了一张照片,没有自拍,只是放了一张跑步机的照片。
“从这里开始。”
她写道。
大概锻炼了两个月的时间,觉得恢复了一些体力。言蹊拿着相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直接从邶城飞到了拉萨。
落地之后,她适应得很好,没有高原反应,只是微微气喘,。
言蹊住在一家天庐的的客栈。客栈店里有一棵很高年岁已久的杏花树,不过不到开花的季节,树枝越过红色的房梁,冷暖相间。
起早,看日出。大昭寺门口一直都有一路跪拜朝圣的人,姿势虔诚,仿佛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信仰。
言蹊吃不习惯这边的饮食,蔬菜比较少,牛肉和羊肉也不是她爱吃的煮法。
空气很干燥,她随身带着水,带着相机,走走拍拍。
冬季不是旅游的旺季,她在音乐喷泉的水光外观看布达拉宫,转经筒被风吹动,隐隐传来喇嘛诵经的声音。
随着导览进去宫内,听着他的解说,导览很有才华,会说六国语言,很会热闹场面。觉得这个素着一张白瓷的脸,气质娴静温雅的女人十分特别,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和才华博得她展齿一笑。
但她只是微笑点头,似乎心不在此,但又是在听着他的,不至于让他觉得受到冷落。
他带着她来到了灵塔面前,自从五世达赖喇嘛入主布达拉宫以来,一共有9位达赖喇嘛过世,但只有8座灵塔。
他来了一点精神,布达拉宫里没有六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就是仓央嘉措。好几年前,某位名导的一部电影里把仓央嘉措的诗普及了,不少女士都着迷于他的诗集。
他介绍了仓央嘉措坎坷短暂的一生,并念起了他最令人熟悉的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据说,他爱上了一个少女,他受身份所迫,不能动情,动情辜负了他的佛法,不动情,又辜负了少女。陷入了两难。”
果然,她微微震动,眼底含着一点点哀伤的光,似乎想起了什么人,一缕细碎的秀发垂在耳侧,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折的脆弱的柔美。
当夜,言蹊不能入睡。夜阑人静,她把这首诗歌写到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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