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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gl-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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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得出小女孩很开心,拆开包装,她看着鱼形状的雪糕小小的“哇”了一下,好奇地咬一口,双眼晶亮。
可能没吃过?
那欢喜的模样让言蹊对自己刚才那点“不该给小女孩买冰吃”的行为产生的不妥烟消雾散了。
她轻声问:“好吃吗?”
小女孩嘴巴鼓鼓的,大力点点小脑袋。她吞咽后朝她忸怩地笑了笑,右边脸颊陷入一个可爱的小窝。接着她像小仓鼠吃东西,双颊微动,一咬一口,唇边都沾上了巧克力。
言蹊眼里都是稠密的笑意,拿出纸巾给她擦拭。
问到年纪她好像有点不开心。女人无论哪个年纪阶段,被问及年纪都会有点情绪反应。
小孩子,就生怕别人把她说小了。
六岁呀,看上去才四岁多点。她知道屋子里的两个大人,她的父母在为了她的监护权而争吵,都不想要她吗?
成年人看来都是极其残酷的事情但愿她不懂吧?
言蹊的目光停留在小女孩卷了好几层的手袖上有一会儿,撤回来。
微叹息,小孩子都是敏感的,怎么能不懂呢?
她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言蹊今天是跟电视台请了半天假回校报一些离校相关手续,顺便把要填的一些资料给陶臻臻送过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她应该回去了。
算了,再等等吧。
那小女孩在偷偷地瞄她。言蹊装作没看见,按灭了手机。
她转回头,挠挠自己的手指,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一团稚嫩。乖得像只等待人认领的小动物。
突然,小女孩的背脊挺直,从椅子上跳下来。
言蹊眼尾扫过去,陶臻臻和陈慕齐走过来了,陶臻臻脸上是一股决然,陈慕斯耷拉着肩膀。
瞧这个样子,应该是商量好了。这场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在这有点不尴不尬的。
言蹊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我先走了”的话。
走近了,陶臻臻手臂挂着一个小书包,兔子形状的,两只长耳朵垂着摇摇动动。
安之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言蹊也明白了。她皱皱眉头。
陶臻臻深吸了一口气,对陈慕齐说:“我跟她说几句话。”
陈慕齐默许。
“安之”
安之由着她牵过去,她木然地想:她总算牵我了,可是这是有代价的
陶臻臻在心里把话车轱辘地转了几圈。刚叫一声她的名字,就梗住,她深呼吸几下,决定还是直说:“你以后就跟着爸爸住”
旁边隔了几步远的男人听到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他干咳一下。这陶臻臻真有意思,对孩子说话必定要带上“你爸爸”的字眼,也不想想自己是“妈妈”。
陶臻臻咬唇静了几秒,把挂在手臂的书包脱下来,蹲下来作势要给她背上。
安之没有去接,她小脸苍白,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绞来绞去,刺痛刺痛的。她小脑袋里也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呆呆的突然冒起个念头,是不是我认识的字太少啦?又是另外一个念头滚出来,我该上幼儿园了。这样的念头像滚雪球,一个接一个:可是我没法上幼儿园了,外公死了。死了就是再也不回来了,外公不回来所以没有人要她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不要她,那个爸爸的男人也不想要她。
巨大的悲痛蜂拥而至,像一把刀子,割着,插着,年幼的她,毫无应对之力。而当时的安之不知道,这痛苦她几乎花掉半生的时间才能慢慢平却。
周围的三个大人一声不吭,言蹊默默地移开视线。
他们都在等着小孩子应有的反应,例如撒泼,例如倒地嚎嚎大哭。
都没有。
陶安之站了很久,然后她像一个提线的木偶娃娃,僵硬缓慢地接过书包,背上。
面目是死灰般地苍白。
陶臻臻终于忍不住,她抖着摸住她小小的肩膀,说:“我对不起你!”这几个字一出口,她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她抽噎道:我没做好准备要当妈妈”
她喃喃再说了一遍:“我还没有要做好准备”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一样。
“我才刚毕业,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这个出国读书的名额,我只有这次机会你知道,外公,我的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你懂的吗?”
“安之你爸爸陈慕齐他不一样,他不需要努力,他还有父母,他家里很有钱,养你没问题”
陶臻臻边说边颤抖,“你放心,他已经是你监护人,你是受法律保护的,他要是敢虐待你可以告他的”
她一辈子都想离开那个小乡村,摆脱那个清贫的原生态家庭。所谓开弓没有回弦箭,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往前走。
她说了那么多,陶安之只是低垂着头,小手抓着书包背带,没有哭,没有说话,反而陶臻臻梨花带雨,哭到不能自己。
言蹊皱紧眉,欲言又止,轻叹一声。
这大人像小孩,小孩子就不得不表现得像大人。
陈慕齐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不是什么都依你了吗?你倒是委屈上了,你放心!我不会虐待她的。”
他才觉得委屈呢。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的父母交代,他烦躁道:“说完了?说完就走了别假装母女情深了”
“陈慕齐!”
他冷笑道:“我说错了?那好你说你要出国读书,多不过三四年,就算你五年,五年后你毕业工作了,你会来接她吗?你敢这么说吗?”
陶臻臻一愣。
陈慕齐冷笑。
陶安之抬起脸来,看她。
陶臻臻抗不住她的目光,也说不出来那句“我会来接你”。
陶安之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
陈慕齐催促她:“走吧。”
陶安之突然解下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一本本子,她打开来,是一面面的照片。她小手翻动,取出一张,递给陶臻臻。
陶臻臻颤着手接过。
她重新背好书包,转身,跟在陈慕齐的后面,挪步离开。
陶臻臻看了一眼照片,就忍不住捂住嘴哭泣。是她爸爸抱着安之,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她哭得那么伤心,几乎站不稳。在旁边目睹一切的言蹊不得不伸手扶住她。
言蹊并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发表意见。她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选择今天请假,不请假就不会回宿舍,也不会看到陶臻臻桌上的表格,也不会给她送过来。
她就不会看到这么尴尬,残忍的一幕。
她是个外人,由不得她置喙。那小女孩稚嫩的身影,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跟着大人的身后,背上小兔子书包耷拉一对长耳朵,随着她的步伐,动一下,又动一下。
一缕发丝飘过来遮住言蹊的视线,她举手拂开。
这时,前面的小女孩蓦然停住脚步;轻轻地回头看向她们这边。
言蹊一怔。
那小女孩不是回头看她的妈妈,她看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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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的邶城,大风起兮。在大街小巷,天桥上下,公交地铁路口,都可以看见飘扬的黄叶,偶尔还会有晚夏还未凋零的花卉,外瓣一圈枯萎的卷边,花心依然柔嫩,有种可爱的倔强。
言蹊在周五的下班晚高峰接到发小兼死党柳依依的电话。约她明天一起爬山赏枫叶。
言蹊刚好在红绿灯路口停下,闻言一笑,从小看到大的枫叶,还要必须抽周末人最多的时间去?明显醉翁之意。
她说:“有事快说。没事就算了,我周末只有一天休息,不想出去。”
柳依依笑道:“嘿,我这不是想你了吗?你实习怎么样?顺利转正的话,我以后是不是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言蹊:“早呢,八字还没一撇。”
柳依依:“我反正对你有信心,我绝对支持你。就是你呀,千万不要播新闻,老气横秋,内容没意思,穿什么也没人注意。半个小时下来,就只记得那句“观众朋友晚上好”
言蹊:“你是不是对电视传媒行业有什么误解?不是随便的人都能播新闻的好吗?”
柳依依在那边笑得花枝乱颤。
言蹊笑道:“我现在是实习,没有固定的岗位。”
她驱车过了红绿灯路口,看了眼腕表。五点刚过一刻钟。
柳依依道:“何必要实习那么辛苦啊,让你大哥跟你台里的领导打声招呼,想进什么部门就进什么部门,想去什么频道就去”
言蹊打断她:“我大哥才不会允许我这样子,再说我想自己努力,如果顺利留下,就工作,不顺利的话就回校考研。”
柳依依道:“好吧,你都想好了”
言蹊:“你就直接把你要说的话说出来吧。不要拐弯抹角。”
柳依依这才说真话:“好啦,是高既明。”
言蹊放慢速度,前头车辆开始拥堵,前面是一辆的士,她开的是chopster,她速度控制得再慢上几分,闻着车内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氛。然后她才开口:“他怎么了?”
“你真要和他分手呀?”
言蹊:“他决定出国,我留在国内,好聚好散,和平分手。”
高既明是她同校师兄。刚认识的时候他研二,她大二。
邶城大学校园里有最适合年轻人恋爱的景色。春日晨起的花…径,夏日午后深蓝色的湖,秋天的飒飒而落的桂花,冬天的图书馆。他们一起见证过,惊叹过,享受过。那两年彼此真真切切地相爱过。
“我还不是怕你后悔啊高既明,你们学校高材生中的高材生啊,还有你们真的很合适,都没吵过架,就这么断了很可惜啊。”
挂电话前柳依依这么说:“他在西雅图你知道吧?说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有接。然后他疯狂打我电话我在伦敦好嘛?时差啊时差,也不算好时差再打!”
“反正我把话带到了,你决定吧。”
言蹊没有表态,过了一个拥堵段,道路开始畅通,她踩下油门,加速。
好聚好散,她觉得是这样。而且她到机场送了高既明。
机场游客来往密集,人声嘈杂。高既明身材高瘦,穿了件卡其色长风衣,文质彬彬,在人群里十分抢眼。
他说:“一定要分开吗?”
言蹊笑了笑说:“我可以异地恋,你肯定也会说你可以,但我们都知道你坚持不住。”
邶城大学是全国前十名的高等学府,高既明的编程专业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他学的好,长得好,在大学里桃花不断。
高既明说:“言蹊,你这么说不公平,我可是很辛苦才追到你的。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长得一对不锋利的眼睛,仅仅是平常看人,就能让他目光所及之处感受到一种专注深情。这是他的杀手锏,最能吸引女人的地方。即使他已经有女朋友,还会有人当着她的面对他发生表白。
以往她不介意,不代表她能一直不介意。
言蹊摇了摇头,拍拍他肩膀:“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分开,不会有芥蒂,多年后还能再见。”
她摇下车窗吹了点风,中止了回忆。她一旦决定了,就不愿意摇摆。言蹊对生活里的选择有强烈的直觉。
比如她读书选了新闻作为第一专业,中文是第二专业,比如她选择摄影作为她的爱好而不是职业,比如她毕业放弃了保研选择了工作,选择了进电视台,比如她大学里在众多追求者接受了高既明,现在又选择了和他分手。
她都是靠直觉,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一旦决定,竭尽全力。然后再听天命。
柳依依说她太理智了,其他事也就算了,感情怎么能如此理性?又不是自来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了。
“我见过你跟高既明一起的样子,没人会怀疑你们不相爱。和他分开,你不会难过的吗?”
难过么?她当然会难过。毕竟是初恋,也曾因爱而喜,因爱而伤,患得患失,辗转反侧。爱与不爱,有时候很奇怪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决定放下而且忘怀。她不愿意再花时间去想。何况工作真的很忙。
言蹊看了下腕表,已经六点了。天空矮了下来,云朵染了橘边。又是个红绿灯,旁边停下来一辆凯迪拉克,副驾驶有个幼儿园小女孩在叽叽喳喳:“爸爸刚才的披萨可好吃了,我们再在外面玩一会儿嘛不要那么快回家。”
“宝宝,都一个多小时了,我们得快回家啦”
言蹊眼前忽然晃过陶安之的脸。
一个月过去了,陶臻臻已经出国,不知道那个年幼的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言蹊还记得当时那个回头的眼神。
风声绵和,秋叶翻飞,那个小女孩,发丝被吹乱,花苞一样的小脸蛋,那对眼睛水盈盈的。离得远了,在光的反射下,似乎下眼睑有微光,仿若泪珠。
言蹊心里波澜起伏,可以拍摄下来,应该会是一副好作品,但她没有。不是因为当时手中没相机,而是她做不到。
那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跟陶臻臻要了陈慕齐的电话号码。过了几天,她打电话询问陶安之的情况。陈慕齐以为她是替陶臻臻问的,漫不经心地说上幼儿园去了,不然还能干嘛?
言蹊没有否认,还问了是哪家幼儿园?陈幕齐电话那边有女人调笑的声音,他想了半天才说出名字。
那家幼儿园刚好就在这附近;但是这个点早就放学了吧。
言蹊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方向盘,驱车开往。
她开着导航找到了幼儿园的地址,目光逡巡一圈,在空中一滞。
六点多,幼儿园早已下班,门都关上了,门口的花坛边坐了一个小身影,还有那只熟悉的兔子书包。
黄昏时分,天空越发矮了,那个小小身影衣着单薄,在晚风地吹刮下蜷着,盯着地上。
像只无人认领的小动物。
言蹊心一紧,又是可以入画的镜头。然而她还是
她开门出来,朝她走过去。
这时,一个保安模样的大爷先她一步,冲那个小身影说:“孩子,六点了,今天也没有人来接你吗?”
小身影没有动。
大爷叹一口气:“好孩子,快回去吧,我送你搭车”
陶安之点点头,转过脸来对他微笑,目光与言蹊对上。
她一愣。瞪大眼睛
言蹊微微牵起唇角,走到她跟前。
“你是来接她的?太好了,孩子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哎”大爷总算放心离开了。
“还记得我么?”言蹊扫了一下地上,发现地上用白…粉…笔写了“h(1)he(2)li(3)be(4)b(5)(7)。。。。”
这是英文字母?不,不对
言蹊惊讶地发现,这是元素周期表前面几个元素的缩写。这是她写的?
“我记得你你叫yanxi。”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
言蹊脸上笑意加深,有趣地望着她。
安之说了后发觉直呼大人名字不礼貌,她讷讷地加上三个字:“大姐姐。”
yanxi大姐姐?
这辈份言蹊抚额。如果她妈妈不是自己同学的话,那么“姐姐”这个称呼也没错。
好吧,记得就好。
她迟疑了几秒,到底没有问出来“为什么没有人来接你”,答案也不难猜到。
于是她问:“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言蹊领着安之进了肯德基的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健康的油炸食品也应该不适合小孩子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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