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扬帆之海盗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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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德和皮特把一个巨大的木箱搬上甲板。“头儿，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绝对有好东西。”
　　　　楚风岩的心现在已经禁不住打击，没有说话，只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打开箱子。
　　　　皮特小心地打开箱盖，发现竟然是空箱子。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这是怎么回事？新箱子为何要密封这么好！？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啊！”
　　　　楚风岩气恼地说：“这里面装的肯定是容易腐烂的东西，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两个人绝对是傻蛋！”
　　　　……
　　　　“兄弟们，休息一下，继续打捞。”
　　　　尽管船长告诉大家在甲板上休息，水手们依然很快就重新跳回到大海，潜回沉船继续寻找。
　　　　这一轮的收获更不理想，有好多人甚至是空手回来的，神情间非常沮丧。几个水狼里比较年轻的一个上船后摊开手掌：
　　　　“船长，我只找到了这么几块金币。”
　　　　楚风岩看了看他手里的三块金币，失望地说：
　　　　“算是你自己劳累的报酬吧，不必放过去了。”
　　　　年轻水狼并没有听从船长的话，依然把金币放在了装满杂物的木箱上。
第八十七章　难以接受
　　　　一个年老的水手最后才冒出水面：
　　　　“船长，下面除了一些破损的箱子，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了。”等走上甲板后接着说：“另外，我还找到了这个。”
　　　　说完从腰带上拔出一直锋利的匕首。
　　　　楚风岩闭上了眼睛……
　　　　“你能确定它在海水中浸泡的年限吗？”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水手肯定地回答：“不超过三年……”
　　　　“我靠，这是哪个王八蛋带进沉船的？”楚风岩有骂人的冲动，自己遇到的事情就好比：－－－－－杀手踩好了点，费尽心思找到目标，却发现目标已被人抢先杀死，还留下一部已经打过110的手机……
　　　　－－－－－一个小偷在别人身上偷出一张字条：“兄弟，你来晚了！”
　　　　－－－－－更像那些前一阵子流行的盗墓贼，穿过无尽的机关后，来到空无一物的墓室，发现还被人安上了摄像头……
　　　　楚风岩越想越气，双手握拳，想要打人。罗杰拍拍楚风岩的肩头。
　　　　“风岩，人这一辈子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艘船显然已经被打捞业的散户找到了，有价值的金银器早就回到西方社会了。不算什么的，过程不同，一样的结局。”
　　　　楚风岩转过头站立在自己周围的水手，每人脸上都是长时间劳累后的疲惫，加上神情极度沮丧。宇文淑华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有些担心楚风岩，怜惜地向这边望着。
　　　　水手们都没有说话，呆立在楚风岩的身旁，这种景象没有持续几秒钟，罗杰等人就发现：
　　　　楚风岩灰暗的黑瞳中，燃起了一点不灭的星光！毅然转身，一个优美的弧线，从甲板跳下。众人急忙追过去查看，可是水面上哪里还有楚风岩的踪影？！
　　　　皮特担心地问罗杰：“老伙计，船长这一次会不会有事？”
　　　　罗杰摇了摇头：“年轻人，总是这么不服输！等他回来应该就没事了。”
　　　　这些天，水手们在两艘船之间费力的搬运铅弹，几千颗铅弹，被水手们用手掌磨得已经微微发亮。
　　　　为了一直憧憬的财富，汗流浃背，竭尽所能的影像一直在楚风岩的脑海中闪现，楚风岩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到了最后竟然捞起了一艘被散户踩遍的空船！
　　　　愤慨中的楚风岩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水下的沉船，这一次没有再走正常的舱门，直接从甲板上的破洞游进了底舱，上一层货仓经过几十人的搜索，现在已经不能抱任何希望了。
　　　　楚风岩进入底舱以后，借助着海里昏暗的光线，放慢速度，在沉船里做最后一次搜寻。
　　　　没过多久，楚风岩发现这里显然不是装载货物的地方，而是和自己以前的‘毁灭号‘一样：一半的空间是船员的休息室，另一半是关押人质的小号。
　　　　隔着木质的粗壮栅栏，楚风岩看到里面竟然还有几个‘逾期关押’的犯人…当然现在已经全部都只剩下骨骼了。
　　　　‘你们也够倒霉的，很可能是罪不至死，并且还在小号里多蹲了十年。…’因为这是一艘皇家海军的船，那么关押的犯人应该是一些和海盗差不多的人，尤其是，当楚风岩发现在一个隐蔽的监牢里，一具骷髅的头顶，依然戴着尖尖的三角毡帽时，感觉非常亲切，还举起右手向这个‘倒霉的船长’行了一个简单的骑士礼。
　　　　楚风岩找到一根侵蚀严重的铁棒，把自己同行身前的栅栏撬开，又把剩余的小号全部破坏。由于海水轻微的流动，监牢里的骷髅从破洞中飘出，进去了无尽的大海。楚风岩心里坏坏地想：
　　　　‘我以‘魔鬼船长’的身份宣布：你们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做完了这些，楚风岩发现自己快到返回水面换气的时间了。对自己此行的成绩也是暗暗摇头。
　　　　猛然间，楚风岩眼角的余光发现在休息厅的石桌旁边，有一抹亮光一闪即逝游过去观到石桌的后面站立着一人，身上还依稀有些模样的衣物，表明这个人在当时很有地位，所以衣服布料经久耐用，可能复合了一些金银等贵重金属的丝线。
　　　　引起楚风岩好奇的并不是这些衣服，而是这个人的姿势：他的身体紧紧靠着舱壁，一把长长的骑士剑贯穿前胸，穿过身体后牢牢地钉在甲板上，两只手却匪夷所思地按在剑柄上……
　　　　‘这个人是自杀？’楚风岩心里飞快地转动念头，‘为什么自杀还那么用力，非要把自己钉在舱壁上呢？！’
　　　　‘贼不走空’楚风岩看这人可能是殉职的船长，身上的佩剑应该不坏。
　　　　伸出手拨开他的手骨，抓住剑柄就想把那把骑士剑拔出来。这具骷髅的手臂随着海水漫无目的的挥舞，有一只手掌竟然向楚风岩的头部抓来。
　　　　楚风岩看到那冒着寒光的尖细指骨，以及锋利的指甲，慌忙抬起右手阻挡，手臂却意外地勾住挂在骑士剑上的一条纯银链子。发现两只手都不能正常移动后，楚风岩迅速后仰，骷髅尖尖的指甲从楚风岩的鼻尖划过。
　　　　‘差点被你这个死鬼毁容！’楚风岩心里懊恼，感觉人一旦倒霉了，连一具死尸都欺负自己！
　　　　恼火地抬起腿，一只脚踩住骷髅前胸，用尽力气，才将那把骑士剑拔出，同时，一副全整的骷髅也被楚风岩扯得纷乱，散碎的骨骼顺着船身的破洞向海面飘去了。
　　　　楚风岩想到自己拿了他的佩剑，还毁灭了骨骼，也就不记恨刚才制造的危险了。
　　　　‘尘归尘，土归土。执着的船长，别再镇守你的战船了。寻找你最终的归宿吧…’
　　　　楚风岩默念完这些，才发现挂在自己手上的银质链子，匆匆憋了一眼，发现链子的末端有一块闪亮的金属，錾金刻画了一个海盗的骷髅标志，银白的背景是一片汹涌的海洋，金黄色的骷髅头部，上面的两个眼睛还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王子号上怎么会有海盗的饰品？’在闭气中的楚风岩没有时间思考就里。缠在在手臂上，拿着那把骑士剑，退出沉船，向海面游去。
　　　　楚风岩刚从海面上冒出脑袋，就传来一片噪杂的声音：
　　　　“风岩，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到海里去了，真让人担心。”会的除了宇文淑华肯定没有旁人。
　　　　“头儿，还以为你受不了打击，跳海自尽了呢！”这是万德的调笑。
　　　　皮特难得正经了一回：“头儿，有什么收获？”
　　　　楚风岩抬起手臂，有气无力地挥舞两下骑士剑，示意自己只找到了这个破玩意儿。然后一只手抓住缆绳，由水手们把自己拉上甲板。
　　　　罗杰走过来，递给楚风岩自己的酒壶，“风岩，你还年轻，别灰心，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是顺利的。”
　　　　楚风岩点了点头，拿过酒壶喝了几口，爆烈的液体在肚子里流动，感觉郁结的情绪好了许多。
　　　　“风岩，你的手里是什么？”罗杰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惊喜。
第八十八章　侠盗之剑
　　　　“在船舱里找到的一把破剑，主人可能是‘王子号’的船长。”楚风岩漫不经心地回答。
　　　　“‘卡姆。塞恩？他还在船上？我靠，早知道他在的话，刚才就和你一起下去了！”罗杰的表情惋惜。
　　　　楚风岩看到罗杰的表情搞笑，也开玩笑说：
　　　　“是啊，刚才你和我一起下去，还能找塞恩船长聊天喝茶。但是他刚才已经被我弄散了，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罗杰听到楚风岩的玩笑并没有发笑：
　　　　“你手里的是塞恩的佩剑？你能肯定？”
　　　　“是啊，就是从他的身体里拔出的。假如你们当年没有登上‘王子号’的话。我还能肯定他是自杀的。”
　　　　罗杰听到这些，目光中智慧的光芒闪现，说出的话让楚风岩大吃一惊！
　　　　“塞恩既然自杀，是不是还把自己牢牢地钉在了舱壁上？”
　　　　楚风岩睁大眼睛：“你说得分毫不错！罗杰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马上就想通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除了最亲近的朋友，还有自己的敌人。’
　　　　罗杰回答：“塞恩是个阴狠而且固执的家伙，西班牙的本地人，十几岁参加海军，二十岁时一战成名，当上一艘海军船只的船长。成为整个海军中最年轻的船长。后来剿灭了地中海里的‘侠盗’基德，得到了这把地中海上的海盗们公认的‘侠盗之剑’。塞恩‘威望’升腾，当上了皇家的旗舰船长。”
　　　　楚风岩疑惑地问：“一个军方的船长拿着海盗的佩剑，能有什么威望？”
　　　　罗杰苦笑一下，“就是因为‘侠盗’基德当年恩威远播，整个地中海的海盗都推举他做‘地中海之王’，拥护他的人里面甚至有沿海的渔民和政府的官员！海盗里有好多人心甘情愿和他签订了‘生命誓约’！而这些契约就刻在这把剑上。”
　　　　楚风岩听到后，急忙拿起剑身仔细观现这把剑在海水中浸泡了十年，依旧显露着当年的光亮，锋利的刀锋并没有太多的损毁。与众不同的是，剑身上用不知名的语言雕刻满了某种咒语，暗红色的咒语仿佛流淌的鲜血，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剑身。
　　　　“这些符号是古希腊语，是一种古老的秘法，雕刻好符号然后浸泡两人的鲜血，从此以后双方终生都不能违背誓言，违背者，利剑加身，尸骨无存，下场极惨。”
　　　　楚风岩惊讶：“古老的西方还有这么神秘的咒语？”
　　　　“是啊，正因为海盗们不能违背这种契约。所以塞恩拿到这把剑那天，可以说就是这把‘侠盗之剑’的蒙羞之日。依靠地中海的群盗‘面合心违’的支持，塞恩这个家伙的名声也如日中天！在地中海里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掌管这艘顶级战船二十多年。”
　　　　万德说：“卑鄙的老痞子，活该藏身大海。”
　　　　楚风岩说：“你们不要愤怒了，那个家伙已经被我弄得化成一堆碎骨了。看来剑身上的咒语对玷污它的人同样有用，誓约果然应验。”
　　　　“对了，罗杰老师，我还在老痞子的身上找到这个。”楚风岩说完，指了指缠在手臂上的银链。并向罗杰等人详细诉说了塞恩把银链穿在剑上，把自己钉在舱壁上的情形。
　　　　罗杰低着头想想，然后说：“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塞恩自杀，是因为要守护船只，现在推测可能不是，他的动作表明，想让这两件东西永远地沉在海底，不再现世。”
　　　　“罗杰老师，连你也不明白这个银链的来历吗？”楚风岩问。
　　　　“我确实不知道这银链有什么样的意义，可能地中海上的老海盗们知道吧。”罗杰回答。
　　　　万德兴奋地说：“头儿，你现在有了这把剑，哪里还需要在这种破地方打捞沉船？完全可以去召集地中海里的海盗们，当新一届地中海的‘海盗王’！”
　　　　楚风岩坚决地摇摇头，“我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回到我以前的世界，另一个就是把你们洗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罗杰笑笑：“风岩，也许你是对的，毕竟地中海里的海盗早在十年前，已经被塞恩那个老混蛋迫害得没几个人了。”
　　　　楚风岩想要了却心愿，极力抗拒阴暗方面的权利。比如这次拿到了‘侠盗之剑’完全可以去地中海，振臂高呼，成为新一代的地方‘海盗王’，但是楚风岩为了手下的弟兄们，没有那样做。
　　　　楚风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造物主安排的命运面前，就如同飘荡在惊涛骇浪间的一叶小舟！哪里能够操纵自己的命运？
　　　　日后，当楚风岩猛然发现：自己一直逃避的东西，全部‘无情’地加冕到了头上，顿时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王子号’的打捞过程彻底完结后，楚风岩清点所有的物品，大概折算两千枚金币。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皮特拿着统计的物品清单，轻声说：
　　　　“扣除掉水手的佣金，我们还剩五百金币，总算没把这些天的食物赔进去。还稍稍有些盈利。头儿，你说是吧。”
　　　　楚风岩看着两艘船上紧绷的八根长绳，怅然地说：“你总要把那艘破船放回除非你爱上了它，想带着它去周游世界。”
　　　　皮特想也没想就回答：“那有什么难的？解开绳子让那恶心的家伙滚回海底就是了…”
　　　　楚风岩现在心情低落，也没有心思发脾气了，慢慢地说：“你解开两条绳子后，沉船会发生快速倾斜，巨大的惯性会把我们的船拉翻……”
　　　　“啊！我们那八个特质的铁钩！他妈的，这次赔惨了！”皮特懊恼地说。
　　　　楚风岩看着远方回应：“不是八个，只需要损失四个铁钩。把沉船的重量先加在一艘船上，可以多补救回四个铁钩……”
　　　　楚风岩怅然地说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抬起腿向着栏杆踹了一脚。“操他妈啊！这个方法虽然是早就想好的，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它！老子还以为一次就赚大了，谁在乎那几个五十金币定制的废铁！”
　　　　皮特看到船长情绪激动，赶紧按着楚风岩的意思去做了。
　　　　水手们慢腾腾地把铅弹向‘远洋号’转移了一些，远洋号上的绳子松动了一些。四个做事可靠的水手下海，解下四个铁钩。然后用短斧在同一时间里砍断剩下的四根绳子。破烂的‘王子号’立刻向海底坠去。
　　　　货船‘新风号’没有了水面下的重负向上冒起，颠簸了好久才停稳。傻乎乎的皮特和万德当时正在‘新风号’上观望，巨大的颠簸弄得两人晕晕的，回到楚风岩的身边后，连呼过瘾。
　　　　楚风岩的嘴张张，没有说什么。‘老骂他们也骂得没意思了，赶紧想想以后的事情吧。’
第八十九章　锲而不舍
　　　　事后，楚风岩仔细总结了这次打捞行动失败的原因：第一，听信了罗杰等人关于十年前的情报，第二，没有确切的摸清沉船中的货物，冒然下水打捞。第三，发现亏本后过于心急，在危机四伏的海洋中失掉了平常心，无疑是最致命的。
　　　　楚风岩在房间里想完这些，神情间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对面，坐在床上的宇文淑华笑笑：“风岩，你想明白了？”
　　　　楚风岩点点头，“淑华，最近辛苦你了，在船上都晒黑了。呵呵。”
　　　　“哪里？”宇文淑华惊慌地站起来，在房间里四下寻找，半响以后说：“什么破船！连个铜镜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楚风岩看到伊人着急，心中不忍，笑着说：
　　　　“骗你的，我还纳闷呢，你好像无论在太阳底下呆多久，漂亮的脸蛋儿总是那么白。”
　　　　宇文淑华心思稍微安定，却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淡然：“世人云：无我相，无众生相。怎么一时心急，又着了俗人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