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扬帆之海盗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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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风岩指着垂到水底的八根长绳，对四个专业水狼慢慢说：
　　　　“下面的这一步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出现半点差错。你们仔细辨认水面上的每艘船四条绳子，分别把四条绳子捆系住下面的沉船。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皮特抢先说：“我明白了，沉船的每个角两根绳子，但不允许是来自同一条船的。”
　　　　楚风岩笑笑，“皮特…你好聪明，下水一个人弄吧。”
　　　　“……我可游不了那么深……”皮特把脑袋摇的飞快。
　　　　“做完了这些，你们的全部工作就完成了！”楚风岩说。
　　　　四个水手顺着自己首先确认的绳子，慢慢下沉到水底。用铁钩在沉船上捆系牢固。然后重新浮出水面，操作第二根。
　　　　皮特看到楚风岩心情不错，凑上来说：“船长，他们万一捆错了，会发生什么？”
　　　　楚风岩敲了皮特的脑袋一下：“乌鸦嘴！捆错了……你和我就等着船翻以后，下海喂鱼吧！”
　　　　皮特听到后，吓得伸伸舌头，走到舵轮的旁边，在胸前画了几个十字，还默念着什么。逗得船上的其他的海盗一阵笑骂。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后，四人完成了工作，爬上甲板，报告船长全部搞定。楚风岩看着他们因为长时间潜水苍白的脸色，拍了拍他们甲板，示意他们回船舱休息，几人摇了摇手，表示也想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留在了甲板上。
　　　　楚风岩指挥两艘船的工匠把多余的绳子从空洞中全部拉出来，在龙骨上重新扎结捆牢。
　　　　万德一脸不解的表情，“头儿，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扯上这么几条绳子，‘王子号’就会自动浮上来？”
　　　　楚风岩的脸上一种戏谑的表情：“万德，你还记得让你们兴奋半天的那些炮弹吗？”
　　　　万德懵糟糟地回答：“记得啊，现在全部在‘新风号’那艘破货船上……作为军火方面的主管，我怎么会忘记它们啊！再说他们还一直是我的最爱！”
　　　　“那好，现在你带领手下的四十个人，去把它们全部搬运到‘远洋号’！”楚风岩说。
　　　　“要打仗了？”万德依然一头雾水，但是只能照办。
　　　　四十几个人开始在宽宽的栈板上来回奔波，手里都搬运着一颗铅弹。万德这个家伙只要手掌接触到这些熟悉的铅弹，脸上就透露着兴奋。感觉浑身有力气，卖弄得怀抱着两颗铅弹，在两船之间兴奋地奔波着……
　　　　宇文淑华很快就明白了楚风岩的目的，“风岩，这全部是你在那个彻夜未眠的晚上谋划的？”
　　　　“也不算什么了，本来设想了好几套方案，但是后来考证了这个时代的金属冶炼和机械动力。也只有这条最笨的办法可以用。”
　　　　正在喝酒的罗杰问道：“风岩，你怎么不提前告诉万德这样做地真正目的，唯独瞒着他呢？”
　　　　“罗杰老师，我在等待时机，尽量地先让这些战争狂开始讨厌这些军火吧！深处黑暗环境长大的人，一身黑气可能是永远都洗不掉的……”
　　　　明白了楚风岩这样做的道理后，罗杰含笑点了点头，又借助着酒精开始自己的‘醉梦人生’了。
第八十五章　战争狂的最爱
　　　　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万德带领四十个人才完成船长交代下的事情，现在正站在海风中挥发着自己一身的臭汗。
　　　　楚风岩小声对工匠说：“‘远洋号’的绳子松了，你们把多余的绳子拉上，重新系紧。”然后走到了万德的身边：“万德，短暂休息以后，把那些你的‘最爱’……重新搬回‘新风号’吧……”
　　　　正坐在甲板上休息的万德，听到楚风岩的话，一下就蹦了起来：
　　　　“船长，你忘记了？我们可是刚刚把那些东西从货船上搬出来的！”
　　　　“是啊，照做就好了！我脑子没坏，明天中午以前，全部搬完……”
　　　　说完后，楚风岩带着轻笑的宇文淑华，走回船舱，准备晚饭。
　　　　留下万德在甲板上唉声叹气。
　　　　第二天的中午，万德拖着疲惫的双腿，向甲板上的楚风岩报告，几千颗炮弹又全部回到‘新风号’了。
　　　　楚风岩向着等待在甲板上的工匠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早已经知道需要做什么，往‘新风号’的船舱里去了。（拉紧松出来的绳子，重新系紧。）
　　　　“万德…你现在还喜欢那些铅弹吗？”楚风岩竟然有心情聊起了闲话。
　　　　万德摸摸脸上的汗水：“还行吧……”
　　　　“那休息半个下午，然后开工，到明天这个时候，你让它们全部出现到‘远洋号’吧……”
　　　　“船长！你是不是疯了！我宁可天天去睡觉！也不做这种没有丝毫意义的事情！”
　　　　“这些铅弹不是一直是你的‘最爱’吗？多搬运几趟有什么要紧？”
　　　　万德丧气地坐在地上：“头儿，这三天，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搬运这些恶心的铁球。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楚风岩改变神情，淡笑着说：“其实早想告诉你的，看你那么喜欢它们，就和你开了个玩笑。现在你站起来，我保证你一会儿就明白了。”
　　　　说完叫过一个潜水的人，让他下海查看一下，然后回来报告沉船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时间不长，水手归来：“船长，‘王子号’已经离开海底，向上移动了十米。”
　　　　万德惊讶：“我们在上面搬运炮弹，和沉船有什么联系？”
　　　　“你看看我们的两艘船的吃水线，就明白了。”
　　　　万德这时也恍然大悟，船只上面物品的增减，产生了和船身等体积的浮力。自然能扯动海底的沉船。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万德的声音是恍然大悟后的惊喜。
　　　　“明白了以后，休息差不多了就去做吧，从明天开始，船上的所有人都参加，和你们一起搬运炮弹。尽快地把这艘沉船打捞出来。”楚风岩心里对这条沉船所装载的货物也是很期待。
　　　　‘远洋号’和‘新风号’在船身型号上差不多，吃水线最高和最低的时候相差四米，在船身一起一伏之间，海底的‘王子号’以一种非常慢的速度慢慢提升着。
　　　　两艘船差不多一百来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搬运这些炮弹，从这一艘船到那一艘船，从那一艘船到这一艘船……
　　　　当搬运工作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万德首先忍耐不住，把手里的铅弹砸向甲板，沉重的铅弹立刻在破旧的货船上砸了一个洞。
　　　　“老子不干了！天天搬运这些恶心的炮弹，我宁可跳上对方的船只肉搏！”
　　　　楚风岩仿佛早有预料，保持着脸上的淡笑：
　　　　“万德，难道你想继续回去做自己的海盗了？”
　　　　“是啊！”万德爽快的承认。
　　　　楚风岩点点头，对着正在搬运铅弹的人群喊：“还有哪个人想继续做打劫的买卖？放下铅弹，到这边儿来。”
　　　　听到楚风岩的话，以前的海盗们几乎全部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万德身边，表示自己想得和万德一样。甚至有一些刚刚雇佣的水手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
　　　　这些人由于最近整天浸泡在汗水和咸碱的海风加入的一些衣着还算光鲜的家伙，也和以前的旧海盗没有什么区别了。
　　　　楚风岩感觉：环境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就算是行事规矩的正常水手，和海盗们生活了几天后，加上稍微有些繁琐的搬运劳动，竟然有很多人打算放弃正常的生活，开始打劫杀人的营生。
　　　　楚风岩把手中的铅弹慢慢放下。“兄弟们，从你们登上我的船开始，我会一直这样称呼你们。做海盗好吗？你们回答我。”
　　　　皮特和万德站在一起，相互看了看。皮特大着胆子说：“我们抢夺货物，一夜暴富！”
　　　　楚风岩笑笑：“富了吗？！皮特，你这个死鬼富了吗？！”
　　　　“当然有劫不到的时候……”皮特的声音小了许多。
　　　　“兄弟们，我之所以不做海盗了，是因为我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黑暗，对整个人生还抱有最后一丝希翼。”
　　　　发现海盗们大半听不懂，楚风岩接着说：
　　　　“以前，我也带领着你们攻击别人，丧心病狂，但是那段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看着军方的战舰…以及在沿海城市树立的绞首架…我相信你们有着和我一样的感觉。”
　　　　万德说：“头儿，伊丽莎白女王不是已经把我们洗白了吗？”
　　　　“……洗白……”
　　　　楚风岩的眼神里有着看破世间的锋芒！接着沉声说：“…那不是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到？！今天她说我们白，我们就是白。明天她说我们黑，我们就是黑…”楚风岩的话，敲击这些对女王抱有一丝丝感恩的海盗。
　　　　“洗白这件事是只能自己才可以做到的，而且要从这里……”楚风岩抬起右手，用手指着自己的前胸偏左……
　　　　皮特瞪了瞪自己的大眼，无辜地说：“说不上什么原因，我就是喜欢当海盗，头儿。”
　　　　楚风岩发现自己费力的演说，基本被皮特的混账言语，摧毁地一干二净。
　　　　“妈的，等待你这个傻瓜的，不是军队的火炮，就是绞首架！”楚风岩的声音高了几度！
　　　　万德叹了口气：“头儿，别说了。你的话，我明白了。”说完最先拿起一个铅弹，向另一艘船去了。
　　　　其余的人，不管懂与不懂的，也照学万德的动作，开始忙碌。
　　　　皮特看到自己的头儿，狠狠地瞪着自己，吐吐舌头，拿起铅弹，飞快跑开。
　　　　楚风岩看大家劳累辛苦，自己的话也收效不大。只好对着人群接着说：“所有人听一下：‘新风号’上以雇佣身份加入的，佣金翻倍。打捞得到的利润里面除去佣金，不管多与少，‘远洋号’上的人，按人数均分……”
　　　　水手们听到这样的优厚利润，交头接耳以后，一脸的兴奋。楚风岩看到这一幕，立刻气得向身旁的破木箱踢了一脚。“妈的，一帮财迷鬼！”
第八十六章　海底寻宝
　　　　1809年初，大西洋中部，两艘大型的木质帆船并列着船身，抛锚停泊在海面上，中间搭设了宽宽的跳板当做通道。
　　　　通道上，一群穿着破烂的海盗，纷乱地走在上面，每个人的手中都托着一个沉重的铅弹。放到指定地点后，马上转身回去搬运另一颗。
　　　　这样忙碌的劳动，又持续了三四天以后。下水探查的水狼报告楚风岩：“船长，‘王子号’已经上浮了六十多米，现在距离海面只有三十米了。”
　　　　万德小心翼翼地问：“头儿，还要继续搬吗？”
　　　　楚风岩摆了摆手：“不用了，让大家停下来吧。”
　　　　万德如释重负，长出了几口气：“主啊，终于等到你的救赎了！……”
　　　　皮特听到船长的命令，一改这些天半死不活的表情，欢天喜地地蹦跳着向其他人转告去了。
　　　　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或立或坐地围在楚风岩的旁边。
　　　　楚风岩告诉大家，现在沉船的已经很接近海面了，平常的水手都能下海去沉船里打捞东西。水手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奋。有些心急的立刻就想下水，看一看这些天的劳累，到底换来了什么收获。
　　　　楚风岩自己也很期盼，但是依然安抚水手，让他们尽量休整一下，现在海面上风平浪静，也不争一时的早晚。
　　　　作为海盗船上元老级的人物，罗杰站出来向大家说了一些入海的规矩，大多是一些，在水下绝对不允许嬉闹、恶搞玩笑，以及在水下随时要保持较高的警惕，先清理掉沉船上尖利的东西，破除隐藏的危险。最后，说了说大家都是苦难的兄弟，别做私藏的事情，打捞的物品要全部集中放在甲板上，至于分配的问题，风岩船长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简短的休整过后，楚风岩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弟兄们，见证我们收获的时刻到了！…”说完第一个跳下了大海，一直向海里的‘王子号’游去。除去一些年老的海盗，剩余的其他人全部学着楚风岩的动作，脱去宽大衣服，跳进大海。
　　　　万德和皮特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匕首短斧一样也没带，跑到船边，一个跳跃，直接下水。
　　　　没有计划下水的罗杰，看着两个冒失鬼苦笑摇头：
　　　　‘风岩，这样的家伙能洗白的话，全世界就没有海盗了。’
　　　　下游了一段距离，楚风岩就看到了沉船－－－－‘王子号’。由于是这次的距离非常近，所以比上次看得清楚很多。这确实是一艘西班牙风格的老式战船，尖细的船头和船尾，比平常船只略窄的船身，这些都保证了它在海面上有极高的航速。并且因为用于皇室的防卫，整条船全部采用了最好的木质，十年的海水侵蚀，也只是表面改变了些颜色，船身并没有严重的腐烂，现在正被八根粗壮的绳子悬挂在海水中，微微地随着海水不停晃动。
　　　　‘等我们拿走喜欢的东西，就让你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长眠吧！’想着这些，楚风岩抓住一根断裂的桅杆，俯视‘王子号’甲板上的情况，甲板上已经长满了海藻之类的植物，那七八个火炮重创出的大洞，表明‘王子号’果然是被击沉的。
　　　　找到舱门的所在，楚风岩抽出裤管里的匕首，割断缠绕的植物，缓缓地游到里面。
　　　　现在有四面的舱壁可以借力，游泳虽然轻松了许多，但是寻找货仓的任务是艰巨的，楚风岩只摸到一个大致的方向，就感觉身体里的氧气不够用了。急忙退出船身，向后面跟来的水手打了个前进方向的手势，上浮出了水面。
　　　　“风岩，你看到了什么？”宇文淑华站立在‘远洋号’的甲板边上，手扶着栏杆。看样子正急切地等着楚风岩出来。
　　　　“呵呵，闭气的时间太短了，只在沉船的走廊摸了几米远。”楚风岩浮在水面上透气。
　　　　“风岩，‘王子号’现在怎么样？”罗杰对以前的‘旧识’还心存牵挂。
　　　　“这个…应该和我们以前的‘毁灭号’差不多……”楚风岩风趣地说完，埋头没入水里，向沉船游去，这次，因为楚风岩对海底熟悉了一遍，所以很快就游到了上次返航的位置，甲板上传来咚咚的敲凿声音，水手们正在扩大那几处破损的孔洞，数十人就绝对不能走正常的舱门了，那样的话，搬运的速度不仅慢，而且容易因为拥挤发生危险。
　　　　楚风岩用身体顶住舱壁，踹开了一扇门。还没看清房间里的物品，一具腐烂地只剩下骨骼的躯体从里面飘了出来！
　　　　等楚风岩发现时，雪白的骷髅头部已经到了眼前，慌忙抬手抗拒。用手阻挡住骷髅侧身才免去正抱个骷髅的霉运。经过一个照面，骷髅因为浮力擦过楚风岩的身体，慢慢向舱门的方向飘去了。
　　　　楚风岩则继续自己的寻宝之旅，向船舱深处慢慢游去，没走过几个房间，楚风岩发现又需要返回水面了，‘他妈的，要是有一套我那个时代潜水用的氧气瓶该多好啊！以后要自己钻研，制作一个。’楚风岩懊恼地想。
　　　　无可奈何地浮出水面，甲板上，宇文淑华依然察看着海面，而自己这一次却又是空手而归，楚风岩苦笑一下，看到已经有两个水狼提出了一个木箱，推测甲板通向货仓的道路已经开通了。
　　　　拉过桅杆垂下的绳子，楚风岩向甲板爬去，结束了自己的打捞之旅。
　　　　水手们陆续从海里冒头出来，所拿出的东西也是各式各样，装满美洲当地彩陶的木箱，没有被海水严重腐蚀的象牙，不知名的动物骨骼，炼制的半成品铜锭，或者更廉价的铁锭。
　　　　楚风岩疑惑地说：“风岩老师，当年‘王子号’上就是装载了这些破烂？”
　　　　“不是啊，根据当时美洲的出产，我能确定这艘战船上绝对装载了掠夺的金银。”罗杰表情严肃，坚持自己的看法。
　　　　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