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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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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泉见此目瞪口呆。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阿柳,带着陛下走吧,不要辜负了诸位大臣与两位娘娘的苦心。”章文上前瞧了瞧,见圣人并未有大碍,只是晕了过去,长舒了一口气,便替圣人换衣裳。
“你说的对,咱们要带着圣人回长安。”柳泉深深吸了一口气,登时上前将圣人背在身后,又将贤妃的云签装好,回头一看,却见章文站在那头将圣人放在贤妃此处的衣裳穿上了,“阿章,你这是做什么?”
“阿柳,大人们再是死守只怕也只能拖上一回子,我与陛下身形相似,等下到了岔路口我带着人走,你带着陛下跟几个侍卫一道走。”章文深深吸了一口气,瞧着幼时的同伴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你我虽然去势了,没想到还有一日也能跟一个真郎君一样。”
“阿章……”柳泉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阿柳,好好活着,替我报仇!”后者将他推出门去,转身带着几个太监宫娥便大步往外走,“替两位娘娘报仇。”
第117章 国殇(三)()
备战的时机不过几息; 转眼北魏的骑兵便杀至跟前。
与这些训练有素,声势赫赫的兵马相比; 燕白带领的是五成兵马司委实算不得什么,可想着长安城内数以万计手无寸铁的百姓,便无后退之人。
宇文皇后亲自站在钟鼓楼前督战,她命身旁的小黄门鼓槌擂响军鼓,一声一声; 极为振奋; 自己则搭弓拉弦,羽箭仿佛生了眼睛径直往对方射过去。
大佛寺的山门前是一片青石铺成的地面,因着信徒常年朝拜于此; 青石磨得如镜面一般光滑; 从中午至黄昏,鲜血干了又湿了; 粘稠得粘在地上,沁入了石板深处,放眼望去皆是尸首。
拓跋敢全身是血; 这是一场他从未预料到的苦战,他从站马上跳下来,身上都是淋漓的鲜血,一身银色的铠甲都成了血衣。
“还请娘娘移步。”缓步走至钟鼓楼前,拓跋敢微微仰头看着那个站在二楼上的女子,她背靠着军鼓站立,整个人就仿佛他曾在沙漠见过的将死的树木; 仍旧笔直着立着想要刺破苍穹,在这样隆冬的时节里,仍旧汗流浃背,面上的脂粉都花了,连发髻都散开了,她孤独的站在战死的军民当中,说不出的高傲与狼狈。
“……你识得本宫?”宇文皇后听见声响微微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小黄门因为护着她死在流矢之下,宇文皇后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记得他笑起来一双眼睛又圆又亮;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尸体一具一具都被鲜血泅湿了,依稀可辨当中有士卒、有百姓、有朝廷的高官,有大佛寺的僧人……阴沉了一日的天终于轻飘飘落下大雪,雪花落在她身上,她茫然的抬头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
“自是识得。”想起宇文家主对妹妹假惺惺的关怀,还拿画像给他说莫要伤着了,拓跋敢不由嗤笑一声,“还请娘娘上马,小王送你回邕州。”
“哈!走,往哪儿走?本宫是大秦的皇后,本宫的丈夫是这天下的主人!”宇文皇后不是什么精明的人,但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数月之前一向身体无大碍的兄长突然卧病在床,一道又一道的书信召他的嫡长子回京;适龄的四娘子阿盼到现在都没有订下婚事——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兄长有着逐鹿天下的野心和与之匹配的才华,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办?
“听说秦人出嫁从夫,娘娘在此处,不知秦帝又在何处?”随着拓跋敢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北魏将士登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如此懦弱无能,丢下你一人走的皇帝,娘娘所托非人啊!反倒是娘娘的兄长,那才是可依靠之人。”
“因他一人的野心,到如今尸横遍野的地步,本宫不屑与之为伍!”宇文皇后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她虽然瞧不起圣人,但她更瞧不起自己的兄长;虽然仇恨北魏无情,可更仇恨的是与北魏联手的“本宫诅咒宇文雍,本宫诅咒他!诅咒他妻离子散,诅咒他,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宇文皇后便捡起放在一旁断了的箭矢,自尽而亡。
众人一时被她威严所慑,不由后退一步,竟是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瞧着她断气而亡。
拓跋敢目眩良久,才下令士卒厚葬。
“殿下,咱们可要在此处安营扎寨?”身边有人凑过来。
“方才宇文皇后也默认了秦帝在此,那皇帝便是逃只怕也逃不到何处,传令下去,都给孤警醒一些,四处搜索,捉住秦帝者赏金千两。”
章文带着一群宫人往后山走,有小黄门也有妙龄的宫娥,宫里的日子称不上舒坦,但能在圣人跟前侍候的比之寻常市井人家而言也是养尊处优了。
大佛寺的后山名为卧佛丘,山势不算陡峭,上山的路都铺着青石板,但对这些久居皇城的宫人来说却也十分艰难,更有胆小的宫娥一面走一面掉眼泪。
“哭什么?”章文听见她们啜泣,不由呵斥道,他素来温和,甚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是以一众小宫女见状都吓坏了,她们原本想着跟着陛下能够逃出来,等真的出来了才晓得竟是章文总管换了陛下的衣裳,饶是再不识字,到了这会儿竟也没人不知道她们这一行是往黄泉走,“若时间教后头的北魏兵马听见了,立刻追上来,我们可就一点儿生路也没有了。”
“公公,奴逃不动了。”她们在山路上走了许久,眼见着日暮时分,天降细雪,山林中渐渐暗下来,一行人又冷又饿,青石板沾了落雪开始打滑,精疲力尽的宫娥一个不留神便跌了一跤,眼见周围是重重山林,隐隐传来狼嚎,这小宫女再也忍不住登时低声啜泣起来。
“你若不走,难道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乱军追上来扒皮吃肉么?”章文也是大半天水米未进,整个人半瘫在石阶上喘着粗气。
“可是,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那小宫女又累又怕,“陛下、陛下都丢下奴们逃命了呀……”
章文闻言抬头心中一怔,抬头瞧了瞧,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下,却见众人纷纷避开他的目光,一时心中恻然,叹息了一声道,“咱们的命都是陛下养着的,自来为陛下赴汤蹈火也是理所应当,哪里是陛下丢下咱们?他那样慈悲的性子,又如何舍得?”
“公公,奴知道这样话大逆不道,奴因着家贫才入宫来,阿娘等着奴满了二十五便被放出宫一道过日子呢,如今盼着还有十年,教习的姑姑都说了也不定便要等着二十五,咱们皇后娘娘是极慈悲的,若是遇见喜事儿指不定还能提前出去。”那小宫女凄凄惨惨得掉着眼泪,“阿娘还等着奴……奴,奴不甘心啊……”
“阿奴,你还记得你阿娘,奴却什么都记不得了。”这些随行的宫娥年少的不过豆蔻,年长的不过桃李年华,可能在圣人跟前侍候的,入宫至少都在八年,更有那等不记事的,提起故乡却是一言都说不出来。
章文本就是慈悲的性子,对这些几乎在宫城里长大的内侍女郎很是和善,此时听众多女郎你一言我一语,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心头一酸,竟也任由她们痛痛快快哭一场,偏偏此时大雪纷纷然,天色越发阴沉,这些女娘子的哭声混合在朔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呜呜——”的声响之中,竟仿若鬼哭。
有那等擅长乐曲的宫娥此时守着同伴,轻声哼唱:“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章文本就是诗赋的高手,此时听得宫娥哼唱《河广》,悠长的调子伴着大雪飘落在林间,越发显得缥缈而哀伤,他原本见她们哭过一场,想要催促她们继续走,此时动了动嘴唇竟是一句催促也说不出来,到了如今逃与不逃大概也就只有死亡的结局,既如此,还不若让这些在皇城中拘谨的宫女们在临死之前开心一回。
等手下的诸将领着人马走了,拓跋敢又留了伤兵仔仔细细的将大佛寺抄了个底朝天,最后瞧着实在搜不出多的金银,一怒之下,竟是教人点火直接将这传承数百年的名刹烧了个一干二净。
“公公,山下好大的烟!”这些宫女到底还是不知愁的年纪,便是到了生死关头,可到底没有见过人命,哭过一场反倒是欢欢喜喜,你替我理一理鬓发,我替你整一整衣裳,一时嘻嘻哈哈笑作一团,瞧着山下的浓烟竟还觉得稀奇。
“……可惜了大佛寺了。”章文到底比这些女娘子和小黄门多经历了许多,不由哀叹一声,朝着山门跪下,眼泪便落了下来,“只怕皇后娘娘已经殉国了。”
宇文皇后身居高位但为人亲和,甚得后宫中诸多宫娥的爱戴,此时听得章文一说,又呜呜的哭成一片。
拓跋敢领着兵马上来之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军士们打着火把顺着山道上来,明晃晃的仿若一条条火龙,不多时便将山道照的透亮。
“殿下,他们在这边!”拓跋敢手下的大将瞧着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不由急红了眼,但他还记得军中的规矩,并不敢擅自下手,急忙派人去请拓跋敢。
“你就是东秦的皇帝?”瞧着被一群宫娥和太监围在中央的章文,拓跋敢挑了挑眉,他倒是并未见过圣人长什么模样,但瞧着章文文质彬彬的样子倒也觉得有几分相似。
“是我、朕。”明晃晃的刀光之下,宫人们瑟缩成一团,章文心头也是惴惴不安。他与柳泉一样幼时家贫才教家人卖入宫廷,二人一道入学,跟着同一个师父学规矩,他运气好先被分配到了圣人身边,柳泉则被指给了先帝的宠妃。那宠妃因着子嗣夭折,最是喜怒无常,有一回柳泉被带他的师父推出来顶罪,她妃子生的貌美如花却心狠手辣,当场便要将他打死。章文得了消息,大着胆子央求了圣人,是圣人出马将柳泉救了下来,调到了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章文一直记得圣人的恩情,这一回为难当头,他才能大着胆子将圣人弄晕了让柳泉带走,可真的面对眼前的刀光剑影,章文却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觉得害怕。
“带走!”借着火光瞧着对方一身狼狈的样子,拓跋敢就觉得心情大好,再加上此时天色已晚,一众士兵皆是饥肠辘辘,他也来不及细看,便令人将他们全都带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老虎的营养液,地雷,火箭炮 mua~
以及谢谢倾城的营养液 蠢作者前面看漏了,mua~
国殇这一章可能会很长 ,很多配角本来可以一笔带过 ,但是蠢作者还是准备把它写出来, 在开辟新地图之前,总是要有个交待的,而且很多人物的结局也会直接和间接的影响到后面人物的发展,包括两个主角,宇文雍这个在第一卷没有正式出来的人物,以及诸葛家打了个酱油的存在将会给两个主角上一堂课,叫什么是真正的无下限。
以及拓跋敢虽然是个黑皮肚子,但是还是被骗了~
第118章 国殇(四)()
即便是抓着了章文; 但拓跋敢仍旧没有将他的手下派回来,他这回出来顶多也就想着能劫掠一番; 却不料一路顺风顺水竟是连秦帝也攥在手里,到了此刻长安就在眼前,且他从抓着的俘虏口中问到如今长安虚防,青州驻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遥望那座丰饶的城市; 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便燃烧起来。
“听说长安市列珠玑; 户盈罗绮,最是一等一的繁华。”带着人回来,找了间客院将章文一行关了起来; 慢吞吞用了一大碗胡辣汤; 觉得腹中有饱食之感,又令随行的护卫打水换洗了衣裳; 拓跋敢这才慢吞吞踱着步子去见被他抓住的秦帝。
大半日未尽水米,章文只觉得饥肠辘辘,但他却不敢开口向看守要饮食; 到底是去了势的太监,与正常的郎君还是有许多分别,往日里这些分别算不上什么,可如今他是假扮圣人,自然是破绽越小越好,但他年幼进宫前挨了饿,落下了病; 宫里养尊处优倒也没犯过,今日这般一饿,只觉得腹中一阵一阵的难过,可这点难受比之对陛下的担忧竟也算不上什么。
“长安自是繁华之地。”章文无意识得舔了舔嘴唇。
“你说孤若是将你绑着去长安溜一圈,他们愿意出多少钱粮把你赎回来?”见他被饿了许久,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未说出口来,拓拔敢对他但是也有几分另眼相看。
“殿下缚着朕在阵前,朕必然自戕也算是不辜负这天下万民了。”章文听他一说登时变了颜色,他不畏惧死,但前提是陛下真的能平安。若是将他绑在阵前只怕会有人识破他的身份,届时若是陛下还未平安回宫又该如何处理。
拓拔敢原以为他是不怕死的,如今一瞧他面上露出慌张来不由心中失望,人人都说秦人胆小如鼠,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等到了傍晚,拓跋敢又送了两人进来,章文原本毫不在意,定睛一看,却唬得他几乎魂飞魄散,那两个端着饮食过来的中年太监,前者端着饭菜,微微低着头却是柳泉,后者一瘸一拐的正是圣人!
“跟着你的小娘皮孤教人分了,如今出兵在外,也只能委屈委屈你,找两个老太监伺候了。”见他面色微变,拓跋敢不由笑道,说得话却是刀子一样往人心口戳,“早听闻陛下身边有娇妻美妾,如今阴阳两隔,不知陛下可寂寞?可需要孤替陛下寻一两个小娘充作暖床人?”
章文虽与两位娘娘熟识,到底是感念对方贞烈,可真要说有很大的情谊却是没有的,是以听得拓跋敢这样说他面上却是纹丝不动,反倒是圣人站在一旁听了,眼泪大滴大滴就淌下来。
“往日孤在北地之时,仍旧听得陛下与贤妃郎情妾意相互唱和,怎料到一朝身亡,陛下连一滴眼泪也没有,竟是薄情寡义至今日的地步!”拓跋敢说了半日对方却是一言不发,仿佛就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闹了半晌他讨了个没趣,登时摔门走了。
“陛下怎生在此处?”听得他走远了,章文掩上门,朝着圣人跪了下来,后者拖着受伤得腿靠在胡椅上,面目惨淡,见章文走到他跟前来登时扑入章文怀中,但他还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只如同蒙昧的稚子失掉了最心爱的陪伴小声的抽噎着。
柳泉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原本带着圣人躲在佛堂里头想要等着兵马过后在往外逃,瞧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圣人醒过来,他便带着圣人往外走,怎不料两人还没摸出大佛寺的山门便教兵丁抓住了,这些杀出凶性的北魏蛮子劈手便要夺走二人性命,他忙跪下,只道他们是伺候宫里贵人的太监,被派出来教他在佛前守着香燃成灰烬,而与他一道的却是负责看着佛前贡花贡果的。
北魏贵族笃信他们来自极北之地,信奉山神水神,更愿意倾听巫的意见,但在北魏中下层的牧民当中,却更为信仰佛法,那些虔诚的僧人教他们识字读书,教他们饲养牛羊,教他们看病治伤……一听得是在佛祖跟前侍候的,落下的刀锋便偏了一寸,偏那将军力气极大,带的圣人一个趔趄便瘸了一只腿。
“那陛下的腿,如今怎么样呢?”章文见圣人哭的可怜,自己也跟着心酸,主辱臣死,圣人生来便是养尊处优的,衣食用具没有一样不是顶尖的,比之前头还曾下到各个州县去。
“该是伤着筋骨了。”柳泉在一旁搭话,伸手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搁在小几上,“倒是你,听得做饭的女郎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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