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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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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仞立刻来了兴趣:“居然是这样!。”

    只见那人在手柄处轻轻一抽,利光乍现。

    “它叫朝辞。”

    剑身像一片洁白的云,一块清透的玉,与黑色剑鞘相映,如黑山白水,颇有种锐杀之美,惊心动魄。

    程千仞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朝辞白帝彩云间。好剑。”

    ‘朝辞’在他掌心收敛锋芒,像一只温顺的白兔子。

    “看来它很喜欢你。”

    程千仞本想说‘剑是死物,何来爱憎’,忽然茫然地想到,我没有剑吗?我的剑呢?

    它可以没这么好看,但我应该是有剑的。

    他看着白雪红梅,山间的亭台楼阁,山下结冰的湖面,他们居住的朝辞宫。

    “我好像,已经三年没有出过府。”

    “你想出府?”面具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在笑,却似带着冷意:“可是你的卖身契还在本君手里。”

    朝歌阙折下一截花枝。

    “我只是出去转转。”程千仞第一次听他自称‘本君’。

    墙里确实什么都有,满足他所有愿景,可以安乐过一辈子,为何还想去墙外?他沉默片刻,补充道:“很快就回来。”

    首辅不再言语。

    手中梅枝被他掷在雪地上,血溅三尺一般凄惨刺目。

    天光倏忽暗淡,风雪狂涌,大片梅树枯萎败落,梅林转瞬成死海。

    程千仞下意识退后两步。

    “原来重头来过,你还是要离开我。”

    那人抬起苍白修长手指,卸下面具:“我要给你多少次机会,你才长记性?”

    一张完美无缺的脸。

    竟是逐流。

    “你!你——”

    宛如一道电光劈开夜幕,照亮寰宇!

    程千仞什么都想起来了!

    ***

    世事一场大梦,程千仞睁开眼。久久发怔。

    回神时被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

    我在哪儿?他们在干嘛?

    “程师兄出关了!”

    南渊上下一片欢腾。

    程千仞想找个地方静静,梳理一下杂乱的思绪,却无处可避人潮。只好与朋友们先回医馆,诊室门一关,总算清净点。

    不多时,周延托人传口信给他:“强敌,勿动。”

    这四个字恳切而珍贵,因为周延正养伤在床意识不清,听到他出关的消息,可谓“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同时也令程千仞清醒地认识到,心障已了,现实世界里,情势急迫,风霜刀剑,不会给你追思的时间。

    顾雪绛一边铺纸润笔,一边对程千仞道:“据说胡先生对他的评价是‘成圣可期,剑阁无患。’”

    一个人保住一个宗门的地位,进而影响天下格局。只有最顶尖的天才能做到。前日观战后,顾雪绛也在思考,若自己不曾出事,可否胜过现在的傅克己?他不确定。

    纸上寥寥几笔,顾雪绛勾画出人物动作,剑势的走向,劲气攻击范围,一边口述当日战局。

    程千仞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线条撞进他眼中,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识海飞快拼凑,还原成跑马灯似的长卷。

    “到了这里,周延拼尽真元发出四十余道剑气,已成围杀之势,傅克己长剑倒转,川洪倾泻而下,冲垮了他的剑气,突围而出,然后”

    “不对。”程千仞忽道。

    顾雪绛停下,若有所思。

    程千仞:“这不像‘饮川洪’。”我亲身挨过,不会认错。

    “‘逐日’、‘激风’两招过后,傅克己没有顺势施展‘饮川洪’。因为他有比‘饮川洪’更强的杀招。”

    “就是这一招,使他突围,反杀。结束战斗。”

    徐冉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程千仞摇头:“我不知道。”

    ****

    决赛进入尾声,挑战赛即将开始。程千仞这次出关后,变化很多。

    他不再抗拒别人的关注,甚至接受南山后院的教习先生邀请,去讲了几次课。学生间有大型聚会,运气足够好的话,也可以请到他出面。

    他第一次讲课时,堂中座无虚席,窗边门口站满学子;第二次人更多,其他院的学生闻讯赶来,南山只好在一片空地上铺设扩音阵法,让他办一场室外演讲。

    “我是程千仞,是一个普通人,像你们每个人一样,甚至不如你们”

    人们总期待从别人身上汲取力量和安慰,不然书店的成功学鸡汤也不会本本热销。

    程千仞像拥有魔力,他的追随者越来越多。徐冉对此很不理解:“千仞他,到底在做什么?都没时间跟我们吃饭了。”

    顾雪绛正在写他的新书,闻声抬头:“他在养望。”

    徐冉一头雾水:“啥?”

    顾雪绛只好放下笔:“哪几个人的光辉事迹你听过最多次?最好是年轻一辈的。”

    徐冉脱口而出第一个人名:“安国长公主!”

    顾雪绛:“好,便以长公主为例。我在皇都时,每逢她胜仗,必有部下骑快马入京,一路打马进宫,玄武大道两旁由禁卫军维持秩序。百姓只要见这阵仗,就知道是她的捷报,夹道欢呼喝彩。圣上开国库施粥三日,各路达官贵人竞相效仿。”

    “其实军报传递方式很多,飞鹰、传讯阵法都比马匹迅速,‘快马报捷’只是做给百姓看的。”

    徐冉脑子不够转了:“等等,让我琢磨下。”

    顾雪绛继续写书。片刻后对她说:

    “东征之战后,王朝将星凋零,迫切需要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代替那些死去、老迈的战神,成为人民新的信仰。长公主出现的正是时候。她的威望,由整个皇室塑造。”

    “那千仞为什么要养望?”

    顾雪绛写完停笔,笑了笑:“可能是想做点事吧。”

    徐冉凑过去看,不是‘闲话皇都’第三部,封面上写着‘闲话南央’。

    她一直想着那本册子,直到吃饭时,才隐隐明白,顾二在为程三造势。

    徐冉忽然放下碗:“我是不是拖后腿了,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林鹿懵懵地看着她。

    顾雪绛:“吃肉就好。来,多吃点。”

    林鹿也给她夹了一筷子。

    ***

    在人们快失去耐心时,双院斗法的决赛排名终于出来。

    武试中,程千仞因为境界突破排在第三。前面仅有傅克己、原上求两人。

    南渊学院好歹占了三甲之一,今年要毕业的师兄们彻底松了口气。

    有人认为这个名次已经足够好,程千仞的威望亦如日中天,不用再发起挑战扬名。有人说他会挑战原上求,毕竟某些私人恩怨存在,大家都心照不宣。至于傅克己,复赛时他败在克己剑下,应不会想不开。

    南央最大赌场‘金堆玉砌’甚至为此开盘。几千人参赌,一半人押他‘不会再战’,一半人押‘挑战原上求’。仅百余位押了‘挑战傅克己’这个选项,不知是脑子不清楚,还是被高得吓人的赔率动摇。

    程千仞听说后,只默默地等。并拜托朋友做一件事。

    于是顾雪绛赶在最后的下注期限,押下南渊四傻公账上所有身家。

    第二日他的战书寄去客院。

    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我们有九千两了!一夜暴富!”徐冉对着阳光看银票:“不对,还有双院斗法的奖金,加起来超过万两!万两是多少啊我没有这个概念”

    顾雪绛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下战书给他,有几成把握全身而退?”

    他没有问取胜,而是问自保。

    程千仞沉默片刻:“五成。”

    顾雪绛:“好。”

    输就输吧,输出个虽败犹荣,还是银子实在。

    其实双院斗法进行到这一步,程千仞作为横空出世、背后无主的天才,已接到不少势力主动示好。他只要随便接受一家的招揽之意,便再不用为挣钱操心。

    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提过这件事。

    战书还未传到客院,半个南渊已经知道了。

    “他要挑战傅克己?怎么会!”

    “难道是没能亲眼见证傅克己的决赛,不甘心?”

    “程师兄高义!我相信他是为了南渊声威,才做这个决定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下出去的战书泼出去水,万万没有转圜余地。

    这一日,北澜许多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第二日另一个消息,将程千仞从风口浪尖上推下来。

    就连顾雪绛也十分震惊。

    最没有争胜之心、为了给他们三个凑人数,才报名双院斗法的林鹿,向文试第一名原下索下了战书。

    程千仞对他说:“鹿,你不喜欢的事,就不要做。”

    林渡之说:“是我自己想这样。”他羞涩地笑笑:“我还没有挑战过别人。”

    挑战赛需要再拼一次运气,武试抽场地,文试抽题目。

    林渡之与原下索被安排在第一场定题。双方写下各自擅长的几个领域,混着几道胡院长所出题目,一共二十支签,由挑战方抽取一支。

    院判还未入场,学子们在勤学殿外等待,顾雪绛越众而出,向原下索行了一礼。

    原下索回礼。

    顾雪绛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今年腊月十四,你去慈恩寺拜访苦心大师,结果如何?”

    那一场对弈远在深山古刹,无人观战,原下索从未在人前提过这场对弈的结果,谁问也不说。

    理由是大师隐退多年,成败不便再现于人前。

    但现在,对手要借此估计他的实力。若不回答,就是不诚。

    话音刚落,偌大广场所有人默契地静下,一齐等待这个答案。

    原下索慢慢说道:“大师礼让,在下侥幸胜得半子。”

    满座哗然。

    “他竟能胜苦心大师!”

    “大师修佛门神通一百年,算无遗策。”

    原下索苦笑,他本不愿以一位前辈的失败扬名。

    徐冉听不懂这些:“情况很糟吗?”

    顾雪绛:“没事,挑战赛没有辩难题,二十支签,只要不抽到‘棋’,林鹿稳赢。”林渡之之所以排在第三名,是因为辩难时以笔代言。没有完全遵照辩难规则。

    林渡之小声道:“不一样的,苦心大师修小乘佛法,我是修大乘佛法。”

    徐冉崩溃:“你们是下棋啊,跟佛法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可以理解为,我们以佛门法诀算棋,算对手的棋,自己的棋。”

    院判仪仗到了,林渡之与原下索进殿。

    顾雪绛倒很沉得住气:“二十分之一,抽到才不容易。”

    徐冉心慌意乱地在广场踱步,她觉得等了半辈子,才等到林鹿出来。

    “怎么样?”

    林渡之还未跨出殿门,执事的唱念声已经响起,远远传出:“棋——”

    人品守恒定律似乎在这个世界失效,南渊四傻很快再次面对命运的恶意。

第65章() 
近来程千仞不再去南山后院演讲,并推掉所有宴会集会。大家都认为他在全力准备挑战赛;很是理解。

    顾雪绛说这个时机急流勇退正好;避免过于频繁的露面,与公众保持一定距离;才使人觉得亲切又崇敬。

    其实程千仞只是手里有钱了;惦记着赶紧把宅子的事情定下来。他悄默声息地买下三座府宅,又雇一队短工打通院墙。

    白日里;半条街的花楼不开张,闭门锁户;长街空荡。

    南渊四傻来到文思街;见证开工;徐冉激动地抡起大锤,两下砸完一面墙。

    一边感叹道:“这哗哗流水似的银子,都是南央人民和傅克己送给我们的啊。”

    其中最大的宅院废弃已久,野草蔓延;楼阁破败;但落在四傻眼中,无一不合心意,就连草丛里跳出的野兔子,都能看出勃勃生机、自然野趣来。

    三座院墙打通后,占地一半文思街。壮阔大气。

    “这里可以给徐冉修个演武场。”“这小湖也可以再扩建一倍。”

    程千仞心想,如果放穿越前的世界;相当于自己买了个联排别墅;还是双露台私家电梯入户;三个车库有花园的那种。

    临走前回头一望,门楣上空荡荡,只有几丝蛛网在秋风中摇晃。

    程千仞:“取什么名字,写什么门匾好?”

    顾公子笑道:“墙刚砸完,宅子没边,‘风月无边’如何”

    “再挂上彩灯和红绸,让你出去吹拉弹唱?”徐冉指着明镜阁:“你能不能不要让对面以为,我们是来抢生意的!”

    “那你说叫什么?”

    徐冉张嘴冒出‘飞鹤’‘伏虎’‘降龙’一连串武馆名字。

    气得顾雪绛抖烟枪:“你没点自知之明啊,粗鄙到难以入耳。”

    两人吵了一路,互相嫌弃,拉林渡之和程千仞决定。

    最后定下最没争议、最平俗的两个字——程府。

    林渡之小小声说:“这个好,一听就是正经人家的。”

    等他们回到医馆,一封特殊的拜贴也到了。

    徐冉:“他来找我们干嘛?”

    程千仞:“来就来吧,他敢只身前来,没道理我们不敢接待。”

    顾二:“鹿不想说话就不说,程三和我应付就好。他或许就是来试你深浅。”

    林渡之嗯嗯点头。

    原下索来访时,坐在傅克己曾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诊室窗明几净,热茶香气馥郁,最幸运的是,没有人招呼他吃陈皮苦桃仁。

    才说完见面客套话,徐冉就有些不耐烦,程千仞见状暗示对方直言,顾雪绛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接招。

    林渡之坐在最远处,一副冷淡模样。

    “挑战赛在即,私以为程兄应该多了解一下对手。”

    程千仞挑眉:“阁下要为我讲解剑阁剑法?”

    竟是冲自己来的。他与原下索算是点头之交,远不到称兄道弟的份上。

    原下索道:“程兄莫取笑,剑阁剑法我不会。但我了解傅克己比如知道他想要什么。”

    程千仞笑道:“他当然想赢。”取得双院斗法榜首,稳固自身与剑阁声威。

    “他不仅要赢。”原下索垂眸,目光落在他腰间佩剑,“还要这把剑重归剑阁。”

    “那劳烦你转告他,不可能。”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做他的说客,是为你考虑。亲眼见过‘神鬼辟易’的人不多,但如今程兄名望日隆,它早晚会被人认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把神兵,没有拿在剑阁弟子手中,在一些人眼里,即为流落江湖的无主之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程兄何必徒增烦恼?”

    程千仞把玩着旧剑,依然笑道:“你不太了解我。我的烦恼向来很多,不怕再多一点。”

    “若有更多朋友、更大的力量,自可解一切烦恼。程兄是否需要我们,或者说,需要原家,需要青州?”

    原下索说话点到为止,加上本身气质亲和,不会令人不快。

    他起先不认可邱北帮助顾雪绛,最近却改变主意。因为程千仞展露出不可估量的价值与潜力。

    天才之所以重要,价值在于未来。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如果没有后盾与庇护,最易被风雨摧折。

    明镜阁露台上连番问答,程千仞已经拒绝傅克己,天下第一宗门剑阁去不得。而只要顾雪绛不低头,他们永远与皇都世家对立,出仕做官也不可能。

    南渊学院不会护他一辈子,他能何去何从?

    程千仞明白对方的意思。与顾雪绛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答话。

    原下索以为他在权衡得失,进一步加大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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