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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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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师絮絮叨叨:“现在的年轻人啊,又不是杀妻夺子生死大仇,怎么打的这样厉害”

    建安楼上的师兄们谈笑间下楼,路过医馆时纷纷向里望去。

    突然有人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

    “烈阳军法刀。那姑娘好像姓徐。”

    一阵沉默。

第21章 三傻() 
程千仞给顾雪绛喂了杯热茶。

    顾二总算咳得轻了些,一口气缓上来,又下意识去摸烟枪点火。

    程千仞拿他没办法:“你可少抽点吧。”

    年纪轻轻烟瘾这么大,还要不要肺了。

    “你先喝茶,我去看看徐冉。”

    程千仞走到里间,发现这里原来出奇的大,靠墙置着一排简易木架床,约莫二十余张,床之间有长条凳。房间尽头挂着一道门帘,看样子里面还有屋子。

    徐冉已经醒了,正半躺着跟人说话,右臂包着绷带。不知她说了什么,她床边坐着的几位年轻女医师,都双颊绯红,掩嘴而笑。

    她们看见程千仞过来,又不好意思地起身告辞。

    程千仞坐在长凳上:“怎么样?”

    “挺好的。”徐冉脸色略白,但是精神不错,竟然从怀里掏出来半包点心一包糖,递给程千仞,“拿回去给逐流吃。”

    “哪儿来的?”

    “姐姐们给的,她们给我包完伤口,说刚才在二楼看见我打架了,夸我刀法特厉害。我说哪里哪里,院判之下,学院第二而已。”

    南渊的院判大人是一位大乘境修行者,少年时便以快刀成名。

    “她们听完笑倒一片,拿点心和糖塞给我,你知道我不爱吃甜的,又推辞不过,我就说怎么舍得现在吃,一定要回家煮上好茶,在月色下慢慢吃。”

    程千仞目瞪口呆。

    这是平时反应都要慢半拍的徐大吗,被顾二附体了吗?不对,顾二见着漂亮姑娘的时候,也没这个水准啊。所以是天生自带的技能?

    徐冉越说越开心:“原来学院还有这样温柔可爱的医师们,这次不亏,下次我还来!”

    程千仞赶紧打断:“没有下次了,没有!伤到进医馆不是什么好事!”

    徐冉有点失望:“哦。”

    程千仞:“你在这儿歇着,我回家给你带点饭过来。”

    谁知徐冉动作潇洒地跳下床:“姐姐们都去吃饭了,我还在这儿干嘛。回家吃红烧肉呗。”

    程千仞:“”看来伤的不重。

    “钟十六怎么不在?被人接走了?”

    徐冉冲着屋子尽头的门帘扬下巴:“哪有人接,他还在里面呢,听人说有道伤口深可见骨,要除衣敷药,所以一来就抬进去了。真能撑,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那道门帘被人撩起,一位老医师走出来。徐冉行了一礼,方才便是这位老先生为她诊的脉。

    老医师摆摆手,看见病人家属,又忍不住叨念两句:“她真元彻底枯竭,这两天养着别动武了。武脉没伤,右臂的伤口注意上药,不然按她现在的境界,自体恢复比较慢你们还有药吗?”

    程千仞:“我去买,这里能买吗?”

    他听说学院医馆的药价与外面相差无几,品质却要好上许多。

    徐冉赶忙拦他:“我有药,不用买!”

    程千仞才想起来,徐冉手头紧的时候,会去城西一家医馆坐堂,身边立两块牌子,左边是‘正骨接骨’,右边是‘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

    老医师又指向里间:“他朋友来了吗?他伤的更重一点,除了伤口外敷,还需要温养脏器”

    正说着,面色苍白的少年撩起门帘。

    钟十六抱着剑,走的有些慢。面无表情,只在路过他们时,微微点头致意。

    程千仞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草药味,混着一丝血腥气。

    少年走出门,望见钟天瑜,便向他身后走去。

    钟天瑜抬脚便踹:“废物!”

    钟十六被踹翻在地,猛然咳出一口血,神色依然木讷。

    之前观战的武修们还没散,见状怒发冲冠,一拥而上要动手。钟少爷的朋友们赶忙护着他向后跑,大声叫骂,双方乱成一锅粥。

    程千仞来不及多想,上前扶起钟十六。少年捡起凛霜剑,慢慢站直。

    徐冉和程千仞对视一眼。

    徐冉拿出一个瓷瓶,低声道:“这是我家传伤药按照我们打架的规矩,赢的给输的送伤药,有点侮辱人。”

    程千仞接过瓷瓶,塞进钟十六手里,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让对方接受。

    出乎意料的,少年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多谢。”

    程千仞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有点哑。但还是很青涩。

    说完他又向前走去。

    双方冲突愈演愈烈,一队黑衣督查队闻讯赶来,大喊‘闹事者按院规处分’,众人才匆匆散去。

    转瞬间,医馆外只剩下程千仞徐冉二人。

    却见督查队直径向他们走来,黑袍翻飞,虎虎生风,为首一位小队长高声道:“你们竟然以约战之名,公然实行金钱交易,性质等同聚众赌博!”

    程千仞行了一礼:“我们是按照章程下帖约战,不曾聚赌,还请明察。”

    小队长转向徐冉:“你的三十两呢?”

    程千仞没来得及拦,徐冉已经掏出带血的银锭:“这里啊,都是血汗钱。”

    小队长劈手夺过去:“看看!人赃并获,还想抵赖!”他痛心疾首地说,“大魔头逃出十方地狱,何等危险,这两天南渊全院戒严,你们还搞这种事,给督查队的工作增添负担!”

    程千仞在他们谴责的眼神下良心不安,无言以对。

    而徐冉一向崇敬院判大人,连带着崇敬他手下保护学院安危的督查队,也做不出拔刀不服管教的事情。

    此时他们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十两绝尘而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顾二人呢?我们需要一个顾二。

    顾雪绛在医馆二楼,只隐约听见楼下吵闹。

    他因为咳嗽还要抽烟枪,被人请上去,开了戒烟的药方。

    中午吃饭时,三人在程千仞家碰面。

    徐冉右臂绑着绷带,用筷子不利索,够不到的菜有朋友们帮忙夹到碗里。逐流做的红烧肉太好吃,痛失三十两也没那么难过了。

    吃饱喝足,程千仞觉得气氛不对,便哄逐流去午睡。

    徐冉看着顾二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啊。”

    顾二:“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你不该用烈阳军法刀。”

    徐冉自知理亏:“我当时想不了那么多嘛。”

    她以为顾二张口就要骂她,谁知顾二叹了口气,起身掸掸衣袍:“你跟程三解释下吧,让他也好有个准备。我先走了。”

    徐冉赶忙站起来:“你等一下!别走。”

    顾雪绛停住,心情好点了:“嗯?”

    徐冉扶着右臂,咧嘴大笑:“你看,我最近都不能洗碗的。嘿嘿。”

    顾二气的浑身颤抖,拿烟枪要抽她。

    “你走!我洗!你个智障!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脑子不动还好,脑子一动全是浆糊!”

    程千仞还一头雾水着,转眼就见这俩绕着桌子跑,满院烟尘飞扬。

    立刻跳起来拖住顾二:“她胳膊有伤,你跟她计较什么,有话坐下好好说。”

    于是徐冉跳着出门了,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

    程千仞收拾碗筷:“你最近也辛苦了,喝茶吧,我洗。”

    顾二缓过气,点火抽烟:“三年前我离开皇都,正是朝堂党争最激烈时,人心浮动,大皇子与三皇子两派”

    程千仞:“说点我能听懂的。”

    顾雪绛只好略过不提:“总之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徐冉他爹是正四品将军,掌管三万江州驻军,治军严明,但是性格你看徐冉的性格就知道了。不管谁上门游说,他一律骂出去,上奏检举结党营私。”

    “结果折子还没递进皇都,他们一家就下了大狱,罪状是与魔族勾结,叛国重罪。他爹的故交们全力周旋,最后才以‘女子年幼不知事’的理由保下徐冉一个。”

    程千仞洗着碗,听见顾雪绛又叹气:

    “南渊学院从不干政,这是对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多一层学院弟子的身份,总比罪臣之后要好。”

    程千仞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雪绛:“昨天啊,我问她除了先生教的刀法,还会什么别的?她说烈阳军法刀。剩下的不用她说,我就知道了。现在,你也知道了。”

    程千仞:“哦。”

    他想起有天晚上,徐冉说天下虽大,强仇更多,原来一点没夸张啊。

    休沐日一战,徐冉名声大振,第二天刀术课,同窗们纷纷向她道贺。

    然而不到半日,她的身份传出去。受排挤倒不至于,只是被人有意或无意地疏远,青山院的武修们虽不在意家世显赫,却也不想跟家中勾结魔族,父母有判国重罪的人打交道。

    一天之内境遇大起大落,换了别人可能受不了,但徐冉心大,什么都不跟人解释,也不觉得如何难受。

    钟天瑜似乎心情很不好,连‘军事理论基础’课也不来了,倒让他们过了三天清净日子。

    三天后阴云散尽,日光明朗。

    南央城的春雨季过去,天气似乎是一夜之间热起来的。杂花生树,草木疯长。

    入院不再查腰牌,据说那个魔头改道往东去了,整个南方十四州都解除了戒严。

    对南渊三傻而言,这些事情与他们没多大关系。

    生活还是要继续。要读书算账,要摆摊卖画,要练刀修行。还要想办法坑别人洗碗。

    藏书楼外桃花落尽时,程千仞又见到了那位年轻书生。

    “您还好吗?”

    书生面无血色,像是大病过一场。温和的笑意,也掩不住疲惫之态。

第22章 赌鬼() 
书生低头轻咳两声:“无事。”

    程千仞将梅花易术捧还给对方:“多谢您。”

    书生接过:“你是为谁借的?”

    程千仞心下微惊,却见对方亲切如故,丝毫没有责怪的意味,便据实相告:“我弟弟,他天赋不错,明年开春参加入院考,我想让他考‘万法推演’。”

    “既然天赋不错,为什么不给他借本剑诀?”

    “入院之后再学吧。无力自保时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你为你弟弟做周全打算,可为自己打算过?”

    程千仞不知对方为何突然这么问,大概是出于对学生的关心?

    他笑了笑:“先贤曾言,‘巧者劳,智者忧,唯无能者无所求。’有几分能,便图几分事。我图以后吃穿富足,有人养老送终。”

    书生大笑:“你才多大,就想着养老,我都没这种打算。”

    程千仞放松下来:“您也十分年轻啊!”

    胡易知心想,你还真是一点年轻人的锐气都没有。

    自打进了南央城,捞尸杀人时的血光戾气也没有了。像是把过去都忘了,很多东西都藏好了,对外只显出任由磋磨的老练。

    “你若真想平安顺遂,今天回家就赶走你弟弟”

    他没有说完,因为程千仞笑意尽散,神色变得有些冷漠。

    胡易知话锋一转:“笑谈而已。梅花易术看完,该看理数初探了。那本书更冷门,要去五楼借。只有一本复刻本,你现在不去,怕是又要被别人借走了。”

    程千仞也自知失仪,自己未免反应过度了,一时羞愧:“得您相助良多,我姓程名千仞,还未请教?”

    “敝姓胡。”

    他向对方行礼告辞:“多谢胡先生,来日再叙。”

    虽然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执事,称一声先生总是没错的。

    胡易知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喃喃自语:“傻,你多问我一句姓名,还怎么来得及借书?”

    忽然他弯下腰,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连忙取出随身的绢帕掩嘴。等他缓过气,帕上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真是老不中用了,这次人没抓到,自己倒是伤得不轻啊。院判也伤成这样?”

    闲坐案后的貌美妇人,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套紫砂茶具,正在沏茶。

    胡易知在她对面盘膝而坐,毫不见外地端起一杯热茶。

    “三娘啊,你怎么只关心院判?”

    “好说,你把赊欠的一百两借书费还清,我天天关心你。”

    胡易知无言以对。

    按照副院长的月俸和身份地位,他欠什么都不该欠银钱。但他偏偏欠了。

    胡易知少年时四海游历,一路拜访饱学之士,论道辩难。

    当时皇都论道,讲究气势压人。胡易知去了后,温言细语,有理有据,即使被人诋毁辱骂,也未曾失礼人前,总是让对手心悦诚服。

    一时间他声名鹊起,博学与气度令皇都的论道风气焕然一新。

    安国长公主的生日宴上,曾以‘真君子’为题,请大家猜一位当今人物。谜题的答案便是‘胡易知’。

    他读圣贤书,行君子道,却不迂腐,有名士的洒脱气度。交游广阔,朋友有难必然倾力相帮,仗义疏财。故而皇都兴起一句话:‘我是胡易知的朋友’。

    除了好赌难戒,他几乎是个‘完人’。

    亦有许多高门贵女倾慕于他,听闻圣上有意指婚,他连夜离开皇都。被朋友问起,也直言不讳:“我心中有大道三千,若娶妻进门,又不能回报她的深情,总归是辜负。这样不好。”

    这些都是旧事了,胡易知来南渊做副院长已有百年。虽然他建造了这座南方最高的藏书楼,使学院的阵法更加完整,许多人也因他的名声来这里做教员。他与院判两人,将南渊管理的井井有条。

    但时光早把昔日风流名士,蹉跎成了一位赊账不还的老赌鬼。

    自打他遇到院判,十赌九输。年轻时仗义疏财的习惯,使他手中不聚财,有钱便拿出来与院判对赌。屡赌屡输,偏偏不服输。

    三娘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气:“算了,我不跟你提钱南方军部强者尽出,加上你和院判,这样都拿不住,那魔头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胡易知喝完茶,自己续上一杯:“修为未必有多高,但是战力卓绝。我与院判本已重伤他,他却不肯被俘,血遁三千里,往东边去了。我们只好通知那边阻截,开启朝光城的城防大阵。总之不能让他闯入雪域,投奔魔族,在东境搅弄风雨。”

    “虽说苍生安危,匹夫有责。但这件事由朝廷军方主事,你何必掺合进来?”

    胡易知苦笑:“我得到魔头消息时,恰逢有人请我入皇都,要我替他们推演寻人,开的条件,很让人心动”

    “难道全皇都、全北方的推演师都不够用了吗?远来南央拜访我,可见欲寻之人,身份定然不一般。比起这个,我更愿意做缉拿魔头的差事。等我受伤回来,他们也找到其他推演师了。”

    “寻谁?”

    “好奇不是好事。对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更没有起卦推算。”

    三娘点头:“也是,能‘看见’多少算多少吧,卦要少起,毕竟折寿。”

    她突然想起刚才的事:“那个孩子有问题吗?你又看出什么了?”

    胡易知放下茶盏,面色一肃:

    “圣上年老昏聩,首辅远行久不归,党争愈烈,天下将乱未乱。南北两院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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