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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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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出了客堂,一口气跑到了门外。云笙在门外候着,看小桃出来,嘿嘿笑着:“还好吧?你回来我还没来得及看你,你就得回金陵去了。”
小桃看是云笙,更是尴尬,若是以前自然见了云笙是最放松的,可现在看到他,却是最别扭的。小桃有些忸怩:“可不是。你们几时回去?”
云笙叹了口气:“我们可就不知道喽,现在是家眷们回去。太子,何公子,我家公子都要留在这。”
“为什么?”小桃不解。
云笙看看四周,附到小桃耳朵边低声说着:“我就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要打仗了。”
“啊?”小桃捂上了嘴,打仗,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也能想象出来是怎样的激烈,心噌地揪了起来,前阵子一直都是备战,小桃以为这么晃晃悠悠着就没事了呢,没想到真的要开战了。
“所以得把家眷都遣回金陵去。否则真打起来,拖家带口的怎么撤退。”云笙说道。之前只是打着看风水的名义测探濠州的地势布军,所以才带了家眷掩人耳目。如今,是时候送回金陵去了。
小桃的心跳得好快,情不自禁问着:“万一打起来,祁公子会上战场吗?”
“不知道。”云笙摇头,“我也没见过。之前公子和太子守润州的时候,我还小,没跟着去。听说是上了。”
小桃的心好像被什么扯着使劲拽了拽,疼得又找不见了方向。以前听人说战场上把人当稻草人似的,随便就扎个窟窿。如果真这样,可怎么办?一时心里翻江倒海,担心不已。
云笙笑着递给了小桃一包蜜瓜干说道:“这是我最后一包了,送你。等我回金陵还有稀罕吃的呢,再给你送去。”
小桃推搡着并不想接,无奈云笙只当小桃害羞,一个劲往小桃怀里塞,小桃挣不过只得接了。若是以前,小桃毫不介意,可现在却不想白拿云笙的东西。小桃摸了摸全身,也没几文钱在身上,一急便从头上拔了根银簪子递给云笙,急急道:“怎么好白拿你的东西。这根簪子也抵几个钱——”
话没说完,祁正修已经从客堂出来,对大小姐揖手道:“小姐留步。”说着向门口大步走了过来。
云笙接过小桃的簪子,后面的话他没听清,只当是小桃送他的礼物,忙喜滋滋收了起来。却巧不巧地被祁正修尽收眼底。祁正修的心有些微微发钝,走到小桃身边顿住了步子,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小桃,唇角微微扬了扬。
小桃胸口涌起一股热浪,想和祁正修说点什么,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身份?该说什么?半晌只憋出简短的一句:“公子,保重!”简单的四个字,小桃不知用了多少心思,含了多少担心和惦记。
祁正修的眉梢轻轻扬了上去,声音温和,却很坚定:“等我回去。”说着抬步走出了别院,云笙紧跟其后。
小桃看着祁正修的背影,头晕晕的。祁公子刚才那四个字,让她经历了全身血液涌上头顶,和心跳猛烈律动的滋味。让她等他,什么意思?可这简单的四个字,却饱含了所有的承诺。等他回来,他会回来,她会等。
小桃转过头去,却看见何之棠也在倚着客堂的门,静静望着祁正修的背影,表情苍白得吓人。小桃的心咯噔一下,方才和祁公子的对话,不知道大小姐听到了没有。不过,隔着这么远,声音又低应该听不到吧。何之棠出了一会儿神,转身回去。小桃松了口气,赶紧端着茶盘跑到后厨。
吃过晌午饭,大致收拾妥当。何之棠吩咐下来,准备出发。何之棠和芸娘坐一辆马车,小桃和若素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马车咯吱咯吱压着田间的泥土,离别院越来越远,也离濠州城越来越远。小桃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车外的荒田青山,有些怔忡。来这里待了这些日子,经历的事却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战事一起,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她贪心地希望着,她认识的每个人都安好,祁公子,赵公子,云笙,何公子,太子都可以安好。
隐隐地又传来了双燕舞的笛声,小桃一愣,支棱起耳朵仔细听着,笛声悠悠袅袅,祁公子比那天晚上吹得更加音韵绵长,而且那双燕的鸣声里还有一丝忧伤。小桃的心也随着那笛声丝丝地疼起来。小桃有些出神地对若素说道:“离开这里,还真不是滋味。”
若素望着窗外看得新鲜,听到小桃这么说,嘴一撇:“我可盼着回金陵呢。这里吃得也差,住得也不好。床板都硌骨头。有什么不舍的。”
小桃把包袱紧紧抱在怀里,没再说话。胸口什么东西这么硌?小桃把包袱拿下来,打开一看,云笙方才送的那包蜜瓜干里,裹着一块桃形玉牌,但成色看着明显并不好。莫非是云笙给的?啊呀,小桃顿时像捧了块烧红的炭,这不就是什么“私相授受”?小桃面红耳赤,慌乱地又把玉牌塞回了包袱。
马车一路颠簸着,走走停停,用了四天,回到了金陵的何府别院。何大人亲自过来看望了何之棠,顺带问着何公子的情况和淮河一带的战事。而小桃早已忍不住跑到了幺娘的房间。两个人又哭又笑,分别了几个月,倒像是多少年没见。小桃也说不上为什么,好像有许多委屈似的,在幺娘面前眼泪都流不完。
幺娘也是满脸泪光:“你们走了后,何公子不在,宴会应酬少了许多,大家练舞也不是那么辛苦。不过,有次宫宴,何大人带我们去宫里助兴了呢。”
“宫宴?你进了皇宫?”小桃的眼睛瞪大了。皇宫,那是个不可企及的梦,“快说说皇宫是什么样的。”
幺娘的目光有些躲闪,随口说了几句,急得小桃不住追问。幺娘只好继续细细说着,最后添了一句:“那天,见到了六皇子。他还记得我。”
“他和你说话了?”小桃比幺娘还兴奋。
“嗯。”幺娘的脸有点红,“他说我比上次在何大人寿宴上跳得更出众。还打赏了我一串珊瑚珠子。”说着幺娘把珠子拿出来给小桃看。
小桃细细揣摩着珠子,笑道:“那你还不开心死了。”
“难得六皇子并不笑话我眉眼和常人不同,还赞我美得特别。小桃,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幺娘有些失神,喃喃道,“只有六皇子不会轻视我、作践我”
“我懂,我都懂。”小桃直点头。她怎么会不懂,在云湾村,她的桃花胎记、幺娘的眉眼,都是别人嘲笑的对象,都是藏在怀里的自卑。如今有人不在意,心里的那份畅快小桃怎么会不知道。
第24章 幺娘入宫遇不淑 桃宜临危赴开封(1)()
从濠州回来的日子,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大小姐没那么亲近了,连带着芸娘也没那么亲近了。祁公子和云笙都没有消息。小桃只有常常去找幺娘说说话排遣些心事。
这夜,小桃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跑到幺娘的门口,却怎么敲也没人应,小桃只好低声叫道:“幺娘,快开门,是我。我知道你还没睡。”看屋里还没动静,又叫道,“冻死啦,快开门,再不开我踹啦。”
屋里传来了幺娘的声音:“等一下。”
又过了半晌,小桃搓着胳膊直打哆嗦,幺娘才终于把门开了。小桃一个跳脚蹦进屋里,嚷嚷着:“怎么才开门啊?慢吞吞的。”
屋里黑漆漆的也没点灯,小桃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火折子,幺娘屋里的东西,没有她不知道的。小桃把油灯点着,眼前一片光亮。幺娘的脸色有些白,往里面走着说道:“大晚上的,点灯做什么。有话就着月亮说就行了。”
小桃抿唇笑着:“就着月亮,只能说黑话。你可得和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刚才偷偷摸摸做什么呢?我明明听见有动静的。”
幺娘坐在床边,表情有些生涩:“哪有。我翻身呢。”
“你是猴子啊?翻身那么大动静。”小桃四下里扫着,忽然看见枕头边有一截四指宽的粗白布,小桃伸手拿过来,反复看着:“这是什么?”
幺娘勉强弯唇笑笑:“你不是看见了嘛,一块白布。垫衣裳用的。”
“垫衣裳?”小桃看了看幺娘,一件浅藕色的外披裹得紧紧的,鬓角都出了些汗。小桃扑哧一笑,“大冬天热成这样。”说着小桃也坐到了床上:“今晚我不回去了。和你睡。”
“啊?”幺娘一愣,声音有些结巴,“我这里冷,你还是回去吧。”
小桃脱了鞋躺到了里面,翻了两滚惬意地说道:“不冷啊。咱俩在一处就不冷了。”
“不——不太方便。”幺娘吭哧地说着,还坐在床边不动弹。
“好啦。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前咱们都在一张床上睡了多久了,你磨牙的毛病我都不在意,还不方便。”小桃说着伸手揽了揽幺娘的腰,“快把灯灭了,躺在这儿咱俩好好说说话,我心里正烦着呢——诶?”小桃又摸了摸幺娘的腰,惊讶地问道:“腰上裹什么了?这么硬。”
幺娘往外挪着,神色微微紧张:“没什么。”顿了下,又补了句,“练舞,束腰呢。”
“束腰?”小桃来了兴趣,她以前只听说过有人为了让腰变得纤细会用布束着,还没亲眼见过,幺娘这么一说她更加好奇,索性把幺娘的外披从后拽了下去,“怎么束啊?”
幺娘急着躲闪,被小桃一扯,外披刺啦一声扯开,露出了里面的中衣。小桃的眼睛瞪大了,幺娘的腰上裹了不知道几层白布,勒得紧紧的,和上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腰都走了形。还有几块凸出来的地方,小桃上去摸了摸,挺凉,不禁问道:“你布里头还裹了什么?”
幺娘目光躲闪道:“铁块。”
“啊?”小桃惊讶地从床上蹦下来,使劲把幺娘腰上的布解了下来。幺娘伸手去挡,却挡不住小桃手脚的利索,几下就把裹得紧紧的白布解了下来,里面果然是铁块。束腰还要包铁块?小桃直摇头:“这铁块凉透透的,裹在肚子上难受死了。女人多怕冷啊。”说着伸手要去拍幺娘的肚子,“快揉揉松快松快。”
幺娘向旁边躲开,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在。小桃撇撇嘴:“你今天真怪了。怎么像变了个人。”
幺娘呆呆地坐在床边,想挤出个笑,却只是脸色苍白地扯了扯嘴角,过了许久,还是伪装不来,双手捂住了脸,无声地抽泣起来。
小桃慌了,揽着幺娘的肩说道:“怎么了?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幺娘不说话,只是啜泣。小桃看得急死了,不停问着。幺娘终于咬着牙说道:“我——我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小桃不解。看幺娘苍白的脸泪痕满满,又琢磨了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下蹦了起来,“啊?谁的?”
“我不知道。”幺娘仰起了头,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小桃急得使劲晃幺娘:“你是要急死我是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夜,像死一般寂静,只有幺娘的抽泣声和着屋外的风鸣。过了好久,从幺娘断断续续的讲述里,小桃听出个端详。
那天宫宴一直持续到晚上,除了宫里的歌姬舞姬,还有几个大臣府上豢养的歌舞姬也在表演着。到了晚上,都有些醉意微醺。幺娘跳舞结束后,便在附近转了转。本来是看着六皇子向荷塘一带独自踱步走了过去,她便也随脚跟了过去。跟着跟着看不到了六皇子,却不知怎么糊里糊涂地撞进了一间傍假山的亭子,七皇子正在那里调戏着一个歌姬。见她闯进来,歌姬红着脸跑开。她也要走开,却被七皇子拦腰截了下来。
七皇子凑在幺娘的耳边吹着酒气:“我认得你,舞跳得最好那个。”幺娘又羞又臊要挣扎,却又不敢得罪七皇子。来回揪扯了几下,七皇子命她喝了两盅酒便放她回去。幺娘急慌慌地把酒喝了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她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假山不远处的一间荒弃的房子里,身下是一片血。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幺娘痛苦地靠在了床边,面如死灰,“我当时真想直接跳进湖里死了算了,可刚走到湖边,就碰到管事的找了过来。我只好装着没事人似的,同他一起回来。”
小桃紧紧拉住了幺娘的手,手脚都是冰凉的。畜生!小桃心里骂着,可她不敢说出来惹幺娘更伤心。
“起初我真的想死,可等回来后,又没了勇气。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我不甘心。”幺娘的眸子里有丝疯狂的挣扎,“我真的不甘心。”
小桃心里一酸,把幺娘揽进了怀里:“不许提死呀活的,那些畜生逍遥着,你怎么能先死?”
幺娘冷笑着:“我本来以为这事过去就算了,没想到葵水两个月都没来。只一次,便这样了。我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幺娘的牙齿咯噔咯噔作响,几乎癫狂。小桃除了紧紧抱着幺娘,再没有一丝力气,她整个人都懵了。
小桃咬牙说道:“还能是谁?十有八九是那个七皇子。还是皇子呢,真下作,用这种手段。”
“我不知道。”幺娘的眼泪扑簌了下来,“后来我偷偷打听了打听,七皇子是这几个皇子里风评最差的一个,皇宫里除了妃子不敢动,模样周正点的宫女他都会调戏。皇上也最不喜欢他。可他还是老样子。”
“这种人老天怎么不天打雷劈劈死他!”小桃几乎要冒火。虽说身为侍婢歌姬舞姬,都是低贱的。陪侍达官显贵也算是本分。可毕竟幺娘是何府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欺负。即便是九五之尊的龙子龙孙,也不能这么拿人不当人。
“人家是皇子,我们只是奴婢,能怎么样?老天爷从我们出生,就是不公平的。”幺娘凄凉地说着,“我现在只想赶紧把肚子里这块肉弄掉。否则何家也不会要我的。我有什么颜面活着?”
“所以你就束腰?”小桃终于明白幺娘折腾自己的原因了。
幺娘点点头:“只能试试了,听人说这么用力勒,也许能勒掉。”说着看着小桃眼睛泛起了光泽,“你帮我一起弄吧?”幺娘把床上的白布用力塞给小桃,“小桃,求求你,帮我把它弄掉,好不好?”
小桃看着幺娘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接过了白布:“怎么弄?”
幺娘下了床,指着屋里的柱子说道:“把这布的一头系着柱子,在我腰上绕一圈,然后你用力拽着另一头,我就不信弄不下去。”
小桃犹豫着按照幺娘的吩咐,把白布准备妥当:“这能行吗?会很疼吧。”
“我不管。只要能把这堆肉弄掉。”幺娘的脸重新有了光泽,“只有它掉了,我才能重新做人。”
小桃的手有些抖,可幺娘说的对,不把孩子弄掉,幺娘还怎么活下去?何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可能去找七皇子理论。为了门楣干净,会不会把幺娘赶走?小桃不敢想下去,咬了咬牙,扯着白布用力拽过去。
幺娘被裹在白布里绞着,小桃用力地满头大汗,柱子那头系着的崩开好几次,幺娘脸上的汗也直淌,脸由于疼痛而扭曲着,肚子却没一点动静。
折腾了好半晌,小桃停住了手,抹了抹汗道:“这么做不行。干受罪弄不下来。”顿了下说道,“还是去抓几服药弄掉吧。”小桃以前在云湾村的时候,听说过有人家穷养不起孩子,再怀上只能用药打掉。
“嗯。”幺娘虚弱地点着头,“不过瑶台阁管得严,我不方便出去。”
“我去。”小桃急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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