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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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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目今还鲜嫩的柳条明日就会干枯了,可她还是决定将这个东西好好保存着。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就会想起他认真编着的样子。
一种陌生但甜蜜的感觉自她心间缓缓流过。
宁宛将小盒子扣上,又拿了一把精致的小铜锁,锁了起来。
而此时的英武侯府内,柳叶镯子的制作者燕凌远正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静静挂着的月亮出神。
他有时会忽然就想起十一岁那年,为了接住那个小女孩而狼狈地摔在地上的样子。那时他心里是不是就有些埋怨自己不够努力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懵懂的年纪,可两人摔在地上的那一瞬,他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闯进了他的生命里。
除了母亲和妹妹,燕凌远其实甚少接触别的姑娘。他大多的时间都在练武。小时候在家里,父亲亲自指点,后来长大了些,直接到了兵营里,硬生生打出了名望。所以他面对宁宛时,不管别人发没发现,可他自己知道,他是紧张且有些局促的。
燕凌远兀自笑了笑,可那小姑娘接过柳叶镯子时开心的样子,着实让他觉得分外的幸福。
“哎,你说世子爷为什么要骗元四小姐啊?”影重戳戳旁边的影千。
“世子爷什么时候骗元四小姐了?”影千一脸茫然。
“你傻啊!”影重白了他一眼,“就今日在宫里,世子爷跟四小姐说那镯子是他原先在外时常编的。世子爷哪编过?”
“那你问我,我哪知道。”影千摇摇头,“世子爷原先没编过还能编那么好?”
影重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没看见前两天,自从府里的柳树发了芽,世子爷天天拽两根编镯子吗?”
“那不是为了送给元四小姐嘛……总得编得好看点嘛。”影千不太在意。
“你这人……”影重噎了一下,“可是世子爷却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根本没把自己努力练习这么多次告诉四小姐。四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很感动啊。”
影千被他说得头脑一片混乱:“你在这纠结个什么。让你进宫保护世子爷和四小姐的安全的,你怎么净是关心些有的没的。”
“我看世子爷就是不好意思。唉,这样怎么能让人家姑娘喜欢呢?白白练了那么多天,有事没事就坐那编那镯子。世子爷那可是使剑的一双手啊……”影重才没理会他,仍是一脸惋惜。
第107章 西南(上)()
燕凌远负手立在树下,看着这俩扯了半天闲话的侍卫。
“啊!”
影重被吓了一跳,一个没坐稳,从树干上摔了下来。
影千从树上跳下来,嫌弃地站远了一点,朝燕凌远行礼。
“就当给你的惩罚了。如果再被我听见,铁人操练。”
“世子爷!属下再也不敢了!”
燕凌远那玉树临风的背影,此时看在影重眼里,却充满了让人害怕的杀气。
“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宁王和宁王妃自然是又住进了他们每次回京时所住的府邸。宁王自是要向至和帝禀报一番临江的现状,以及亲自回禀去年的海盗一事。
临江去岁渔业丰收,多亏了宁王及时领兵出手将海盗赶走。那时至和帝便高兴,赏了不少东西。如今次子回京,自然是又好一番犒赏。
宁王妃则时常会接见各府的夫人小姐。因宁王时常不在京中,故而每岁回来这一次,都有不少人前去试探。宁王妃倒也繁忙,反倒没法子同宁宛几个姑娘聚上一聚了。
不过这一年,却不是那般风平浪静。
盖因四月末五月初,西南旱情的消息传回了朔京。
大周的西南,去岁就少有降雨,靠着朝廷拨的白银勉强支撑,后来又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才算平安度过。而因着旱情,有不少人家已经愈发穷困,不过是勉强维持口粮。
好容易熬过了冬天,谁成想,今年自开春下了一场雨以后,又不下雨了。
如今才播种的苗子已经有不少眼看无力回天,而西南本就有些贫穷,当地的官员眼看着要出事了,这才一级一级上报到京城。
至和帝却勃然大怒。
那些地方官员,有许多因贪图功勋谎报地方的灾情,又有许多将朝廷拨下去的银两一层层贪污,直到如今,已经有不少人从西南向东向北逃荒,甚至已有人快进入朔京地界了,才将情况报上来,把这个难题甩给朝廷。至和帝向来勤政爱民,又如何能不为此事发愁。
可俗语道“山高皇帝远”,毕竟鞭长莫及,朝廷有心无力,做起事来就显得分外的束手束脚。
倒是有不少大臣都说要在拨银两往西南,最起码要稳定住当地百姓,不然如此之多的难民,即使到了别的州府,亦是难以纡解。
可是至和帝却不想这样。往年给西南的银两有多少,他虽然说不出具体的数字来,可大体还是知道的。这么多的银两给了他们,可那些官员呢?怕是有许多中饱私囊,底下的百姓倒是一点都没收到。
所以他不想直接拨银两下去。
可西南离朔京甚远,他就是有心想要整治一番,也不敢随意派个钦差深入其中。
至和帝居帝位多年,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他不动,可不代表他不了解。若是想要彻底整治好西南那一片,其中连带拔起的许多人,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至和帝为着这个事,已经愁了许多天了。
宁宛有时会到修明殿内,为皇爷爷磨墨,又有时会看皇爷爷和姜老儿下棋。她也发现,皇爷爷已经许久未曾开心笑过了。他始终皱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宁宛不过是因为得了皇爷爷的青眼,能够在修明殿学习一二,若论国家大事上,她自问无能也不能置喙,所以她虽心内着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只有时不时去找如意公主,两人炖了滋补的汤来,劝圣上多注意身体罢了。
西南宁宛未曾去过,可她从前在褚州时见过那些穷得已揭不开锅的贫民们。她有心想要帮助他们,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燕凌远他们最近也很忙。西南的事情传到了朔京,颇有些人心惶惶的意味在其中。须知人为了食粮、钱财,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朔京城的百姓虽也不是全都大富大贵,可是比难民总归好出许多。
若是那些从西南逃难而来的人进了城,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而人们所担心的,往往就总会突如其来地发生。
五月初四,正是端阳节前夕,朔京城内突然之间传出了一件事。
城西一家成衣铺子的老板的女儿,于傍晚回家时,被几个外省流窜来的逃难之人抢夺了钱财,奸污之后杀死在了一处偏僻的窄向内。
一时间,本就已有些满城风雨的朔京城,紧张的气氛愈浓。
知晓了此事的至和帝更是在早朝上直接发了怒,下令彻查。查倒是不难,那几个犯罪之人,不过几日就一一归了案,只是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一件,就足够令人害怕了。
宁宛最近几日都不曾出过门,可她这两天一直在想西南的事情,想得有些没有头绪,便想出门去瞧瞧。若能从那些西南来的人口中听出点什么来,自是最好不过了。
况且有一段时间没去两间铺子了,最近城内气氛有些沉重,她想自己最好还是前去瞧瞧。
楼望楼天深知最近城中发生的许多事情,自是担心她的安全,遂将这事禀报给了袁刃,袁刃自然马上禀报给恒亲王。
只是他们几个都没想到,恒亲王略一思索,竟然同意了。
楼望楼天接到命令时,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袁大哥,王爷真是这么说的?”楼天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袁刃冷眼瞪了他一下:“我难道会传假的命令不成?”
楼天讪讪笑了笑:“不会不会……可是……”
“朔京城现在形势有些纷乱,小姐又是女子,如此恐怕……”楼望补充道。
“所以让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全!”袁刃白了他俩一眼,复又说道:“王爷另指派了四个人在暗中保护,你们都打起精神来。”
话虽这么说,可到了真要出门的这一日,楼望和楼天心里还是十分想不通。
若说要查探什么情况,大少爷这几日已经忙得很晚才回府了,其他房里的少爷们也都大多在了解近况,又何须他们小姐这么个弱女子出门去。
可若不是要查探什么情况,王爷又是怎么想的呢?不是说王爷极看重四小姐吗?
宁宛的父亲,世子元启同知道这事也是不同意的。虽然他这两年和方睿宁宛兄妹俩一直不冷不热,可宁宛到底是她闺女,现在外面那么危险,他也不放心。
可他跟恒亲王说这件事时,被恒亲王一个眼神便瞪了回去。
故而这一日,宁宛还是照常收拾妥当,由楼望楼天两人护送着,带了落花和落珠出了门。
朔京城果然同之前不太一样,沿街除了能看到来往的商贩,支着摊子卖货的生意人,还时不时能看到一路逃到朔京的西南贫民。他们中许多都穿着破烂,沿街乞讨,也有一部分穿着稍微好一些的,面前摆着些奇怪物件,大概是西南那边的特产。
宁宛坐在马车内,轻撩起帘子来,看着外面经过的人。
看来西南这次的灾情着实严重。能从那么远的地方逃来国都,这些人其实都是很可怜的。
她正心下叹息,思忖着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之法,就看见另一边,正有许多人排着队,似乎在领什么东西。
“停车。”宁宛抬手喊了一句。
马车稳稳停了下来,楼天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有何事?”
“去看看那边是在做什么。”
落花撩起车帘来,车内的宁宛冲着楼天指了指路的另一边。
楼天得了令便上前去查看,不一会就见他回来了。
“启禀小姐,那边是藏绣阁的人在施粥,已经有不少逃难的人在排队等着了。”
“藏绣阁?”
“是。”
藏绣阁,不是陈荣开的那个吗?宁宛一向以为像陈荣这样的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做施粥的事情。
正在这边说着,突然听到施粥队伍的那边,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女声来。
“站住!”
宁宛扭过头去,另一边的落珠便将帘子掀开些。
便见那队伍靠前一点的地方已经有些乱了起来,有一个人连滚带爬地从人群里出来,他身后紧跟着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跟不太长的麻绳,却是像使鞭子一样,啪啪地抽着。
宁宛凝神细看,却觉得那个姑娘有些眼熟。
“过去看看。”她说罢便要起身下了马车。
楼望赶忙上前拦住她:“小姐,那边多是难民,恐有危险。小姐若想了解,属下和楼天去将那两人带过来便是。”
宁宛想了一下,又听那边传来女子气势十足的声音,后面紧跟着似乎是藏绣阁的人在维持着秩序,于是便点了头。
第108章 西南(下)()
“英歌?!”宁宛低呼出声。
那被带过来的姑娘先时一直低着头,此时听见这位小姐竟然唤她名字,于是便惊讶地抬起头来,赫然就见马车上坐着的宁宛。
“四小姐!”英歌唤了人,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和她一起被带来的那个男人见她这个样子,也一下跪在地上,学着英歌的称呼道:“这位四小姐,小的什么都没做,小的冤枉啊。”
楼望看他这样呼天喊地的不成样子,遂伸手压住了他,低声喝道:“闭嘴!”
那男人吃痛,又见这位小姐穿着富贵,两个侍卫更是看去就透着股骇人的气息,于是忙噤了声。
宁宛亲自起身将英歌扶了起来,遂问道:“旁的事情等会细说,先说这是怎么回事?”
宁宛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个男人。
“回小姐的话,这小贼趁着施粥那里人多,想要偷我的钱袋子。我这钱袋子里一共就几个铜板,他竟然也不放过,真是坏透了心!”
英歌恨恨地说着,还不忘瞪那个男人一眼。
“可有此事?”宁宛看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突然又磕起头来:“都是误会啊!小的不曾透过东西,还请这位小姐做主啊!”
他哭得声音有些大,引得路过的人时不时朝这里看过来。楼望无奈,只好下手力道更重,将他整个人都按在那里。
“我只是弱质女流,又如何给你做主?”宁宛反问。
英歌的脾气秉性她自问还是了解的。这个姑娘当初不顾一切指认王嬷嬷的事,她永远记着。如今她虽未看清前因后果,可这男子的话,显然没有英歌的话可信的。
“既然是段公案,那就交给官家去判。楼天,把人送到官府去。”
“是。”楼天应声,随即将那人从地上提起来,“走!”
恒亲王府的马车再启程时,却是改了道先往官府去了。
宁宛拉着英歌上了马车,而那个疑似是贼人的男人,则被楼天押着跟在后边。如此宁宛总算得了空,询问英歌如今的状况。
“你怎么不在庄子上,反倒到了京城?”
听宁宛问她,英歌叹了口气,遂道:“回四小姐话,西南出了旱情,我舅舅带着表弟到了我们家,家里多了吃饭的人,我娘就想把我卖了……”
“怎么能这样?”落花有些不平。从前在庄子上时,她也在,对英歌这个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如今听她受了这般不公,心里亦不平起来。
“我舅舅说,舅母来朔京的路上染了病去了,他一个人带着表弟,也照顾不周,便想再娶个续弦。人人家里都不富裕,哪里去娶个续弦来。”
“所以你娘就要将你卖了凑钱?”落珠此前也见过英歌几面,听到这天下还有如此不着边际之事,亦是惊讶。
英歌点点头,“不过我倒幸运。买了我的那人牙子见我会一点功夫,力气又大,就把我卖到藏绣阁去干点粗活了。”
“那你今日是在那里……”若是英歌果真是在那里看着场子,宁宛这样贸然把人带走,反倒麻烦。
英歌忙摇摇头:“不是的,我在那做了快一个月,又偷偷多做了一份工,攒了几两银子,跟管我的老妈妈说了,就把我自己赎了出来。”
宁宛不知道买卖一个丫头大概要多少银子,落花却多少知道一些,她听英歌如此说,遂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做的什么工,竟攒了那么多银子?”
英歌知她是误会了,便说道:“落花姐姐误会我了。藏绣阁要的是绣娘,我这样手脚笨重学不会的,本身也不值当多少银子。我又长得也不好看,更是卖不了几个钱。”
她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可想起她母亲“贱卖”她时的模样,英歌的心里还是难受。
想到她娘因为她长相不算上等,又只能做些粗活,卖不了几个钱而在家里数落她的样子,她仍觉得心里连着身上一并都在痛。
几年来没少吃苦,也没少挨她娘的打骂,家里好的坏的活计都是她在做,缝些衣服攒的钱也都给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如今她舅舅来了,且不说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已经半大的表弟,出去做份什么工不好,偏生要指着把她卖了。
他们倒是看隔壁的人家卖了女儿到朔京城,女儿给人做了姨娘,钱又多,活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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