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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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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们走一趟吧。”燕凌远拍了拍那个人的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方才带头闹事的农夫,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多说什么,停下脚步,被两个侍卫带走了。
“宛儿!”见人都离开了,薛凝嫣赶忙跑了过来拉住宁宛的手,“都怪苏子扬那个身体不好的,若不是他跑得直喘气,我们早回来了。你没事吧?”
宁宛见她担心,赶忙摇摇头:“没事。多谢你们。”
“谢什么呀,这次我查了大案呢,回去我娘也要夸我的!宛姐姐咱们始终是一起的,既然有人要害你,我们自然要一起对付他们。”燕月悠说道。
“都是苏大哥和薛姑娘在忙乎,你做了什么就查了大案?”吴朝越小声嘟囔着。
可燕月悠听见了,立马扭头白了他一眼:“你才没做什么呢,只会搬个箱子罢了。”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
只是这厢才结束,那厢忽然宁王身边的人过来,附在宁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可是有什么事?”宁宛见宁王面色不好,遂问道。
“皇兄回来了。”元启渊说完,转身朝营内走去。
齐王回来了?
宁宛看看燕凌远,只见他亦眉头紧锁。
第248章 命格(中)()
圣上所居的大帐安静得有些让人害怕。
齐王和宁王各站一边,表情都不是很好,只有至和帝一人闭目坐在当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神情悠闲而自在。
“臣女见过圣上。”
福林盛把宁宛引了进来,跟着的还有燕凌远几个,他们六个,也算是朔京城中稍有些名望的小辈齐聚了。
至和帝抬手,示意宁宛起身,随即睁开了眼,可仍尚有些懒怠地问道:“外面的人都走了?”
“回圣上,已经都散去了。”
“怎么走的?”
宁宛看看薛凝嫣,薛凝嫣便上前行礼道:“臣女等向百姓们解释了石壁上所刻之字乃是人为的,并不是什么上天旨意,百姓们就都散去了。”
“哦?”至和帝来了兴致,他坐直了身子,笑着看向齐王元启檀:“为什么她和你说的不一样?”
不一样?
宁宛微微侧目,看向齐王,但见他好似早已预料到这般场景似的,不紧不慢地说道:“苏公子和薛小姐与长宁郡主一向交好,如今出了这等大事,自然会尽心掩饰,可以理解。薛小姐尚且年幼,不相信自己的挚友竟是妖祸之人,儿臣认为情有可原。”
“只是,”他看向宁宛,似乎志在必得,“郡主乃是祸乱朝纲之人,此乃天降旨意,不是靠几个人编造个理由就可以蒙混的,儿臣还请父皇明查。”
“那明明就是假的,我们有证据!”燕月悠一个冲动气哼哼地说道。
燕凌远和吴朝越连忙拉住她,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
不过至和帝似乎很感兴趣,他转而看向燕月悠:“你有什么证据?”
“就在这个盒子里!他们假造的石头还有用来炸碎石头的炮竹碎片!”燕月悠指着地上的箱子,愤愤说道。
福林盛赶忙上前,轻轻将那个箱子打开,但见其中果然是石板碎块和炮竹的碎片,依稀可以辨认,石板绝不是本来石壁上的石头。
“圣上,有人居心叵测,污蔑长宁郡主,想要引起百姓的恐慌,臣女以为,此事还需严查到底。”薛凝嫣说道。
至和帝点点头,又看向齐王:“檀儿还有什么想说的?”
齐王看着那个箱子有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仅凭这些,如何说明长宁无辜?‘无风不起浪’,长宁乃恶妖转世,如不降除,何以保我朝安宁?”
“皇兄此言差矣,既然石壁的字是人为刻制,便不是天神显灵,不过是有人栽赃陷害,如何说明宛儿是妖女呢?”宁王元启渊摇摇头。
“你们不过是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娘当年怀了她就出事,险些连元启同都赔进去,后来因为她死了多少人,这还不能说明她是个害人的恶妖吗?!”
娘亲怀了她,就出了事?
宁宛愣了一下。
已经很久没人提起娘亲当年的事情了。早先她调查的那些线索,许多因为年代久远都寻不到后续,时至今日,居然是齐王殿下又提起了这件事。
齐王的意思,她娘,是她害死的?
“克死亲娘,逼疯祖母,逼走父亲,她这样,还不是妖女吗?”
宁宛瞪大了眼睛看向齐王,她实在没想到,齐王竟将所有的过错都扣到了她身上。
旁人害她不论,设计杀害她母亲不论,而是把这一切都扣到了她是妖女这件荒谬无比的事情上。
她突然想起从前傅先生讲的书里的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荒唐!”
原本坐在椅子上像在看戏一样的至和帝突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
“你是觉得朕已经老了,老得是非不分了吗?”他指着元启檀,冷哼了一声。
“儿臣不敢。”元启檀也不知道这位老皇帝突然的怒意是因为什么。
“不敢?朕告诉你,谁都可能是妖女,唯独她,不可能。”
宁宛难以置信地看向至和帝,她想过会遇到齐王的刁难,甚至想过宁王也许会为她说话,可她万万没想到,至和帝竟然亲自说,只有她,不可能是妖女。
不只宁宛,连燕凌远和苏子扬也万万没想到至和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燕凌远突然想起曾经祖父说过的话,那些原本模糊的记忆和推测,随着圣上的态度,渐渐清晰起来。
他记得,祖父曾经说过,姜大人说,宁宛命格特殊。
“父皇……”齐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至和帝这样的态度,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出来吧。”至和帝坐回椅子上,侧过头对着屏风说了一句。
众人看去,那屏风后走出以为花白胡子的老者,竟是姜老儿!
“圣上终于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孩子们都大了,告诉他们也好。”至和帝似乎有些累了,他再次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老儿笑眯眯地向前走了几步,看看有些惊慌的齐王,看看满脸疑惑的宁王,又看了看朔京城里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几个年轻人,最终笑着开了口。
“长宁郡主乃是九天归一的命格,判词曰——命定河山。”
命定,河山?
姜老儿仍是微笑着,宁宛却呆愣在原地,一瞬间,许多往事像潮水一般涌了回来,让她一瞬间甚至接受不能。
她回京来圣上有意无意的特殊照顾,后来母亲誓死的保护,傅先生的教导,包括和燕凌远的婚约……
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因为这句“命定河山”?
“不可能……”齐王喃喃自语,似乎不愿意相信姜老儿的话。
姜老儿却突然严肃,对着他道:“齐王殿下不相信老朽的判词?长宁郡主的命格乃是郡主出生之时就卜算好的,先世子妃有孕时,便已有天兆,如何作假?”
“不可能不可能……”齐王眉头紧锁,似乎不想接受姜老儿的话。
姜老儿倒不怕他,在大周朝,钦天监本来就是个有些特殊的存在,圣上都敬着姜老儿三分,更莫说齐王宁王这些小辈。
“命运之理纷繁复杂,一个人的命格不一定影响所有人的运途,但属命定河山之位,可保江山无虞,百姓安定。郡主自幼为江山社稷所做之事甚多,亦是命运之印证。”姜老儿抚着胡子说道。
“你可还有什么问题?”至和帝再次回到了方才懒怠的样子,他看向齐王,问了一句。
“儿臣不敢。”齐王躬身行礼。
他不怕宁王,不怕燕凌远,不怕宁宛,可是,当下而言,他不能忤逆圣上。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帐中只剩下至和帝、姜老儿还有宁宛。
似乎知道她有什么问题要问一般,至和帝单独留下了她,并坐起身开口道:“朕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问吧。”
宁宛倏尔跪下道:“宛儿谢皇爷爷抬爱。”
“哈哈哈哈,紧张什么,姜老儿说得都是真的,这可不是权宜之计,是一直就有的。”至和帝笑着说道。
宁宛微微抬起头看向姜大人,但见他也点了点头,似在证明圣上说的确实存在。
“宛儿,实难……”
“诶,你别急着说这话。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朕知道你的脾气禀性,命数是一件事,人是什么样却是另一件事。”
至和帝说完,姜大人又接着道:“郡主心地善良又坚韧果敢,当得起这个命格。”
从大帐出来,外面的天已将黑,只剩下西方一线光亮,眼见着就要沉到山下。宁宛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圣上对她那么好,是不是就因为那个命格;比如她所拥有的一切,其实本就不是因为她是她,所以才拥有的吗?
只是她不忍心问。
无论如何,圣上今日是维护她的,没有信了齐王的话把她判成妖女,反而还给了她一个足以还击的依靠。
她其实有些不愿相信,那位慈祥的皇祖父,其实只是因为江山社稷才对她那样慈爱。
哪怕有一点点真心实意地喜欢她这个晚辈呢,一点点也好。
山里的夜很凉,可是太阳落下去之后,可以看见夜空中挂满了星星,隐隐还能看见山脚下的灯火。
“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这干什么?”
“你不是也大晚上的不睡觉?”薛凝嫣扭过头,苏子扬正拿了一壶酒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从圣上那出来没多久,就听月悠说你一个人坐在这,坐到现在?”他拧开酒壶,兀自灌了一口。
“嗯。”薛凝嫣应了他一声,只是看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
“你那么闲不住的人,能在这坐这么久,让人惊讶。”
“问你件事。”
“什么事?”苏子扬有些好奇地看向她,总觉得她今天说话都带着些伤感。
第249章 命格(下)()
“命。”苏子扬微微仰头,看着天上浩瀚的银河,“什么是命?”
“我不知道。”薛凝嫣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环着腿坐着,难得地竟然看起来有些娇弱。
“姜大人说命理无穷,即便是他,也不能过多窥探,你我不过尔尔,又何须为这种事情发愁?”苏子扬倒好似很看得开。
“我以前也是不信命的。”薛凝嫣突然叹了口气,初秋的冷意让她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我总觉得,这世上的事,但凡我努力了,一件一件认真地完成,就一定会变好。”
“以前?”苏子扬看向她,只见不太明亮的光线下,她侧脸的轮廓很是温柔。
“是啊,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很多我都记不清了。”
苏子扬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很久很久以前?”
“苏子扬。”她突然扭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他,“我问你,你相不相信,在我们所存在的这个时空之外,还有另外的时空?”
苏子扬愣了一下,拜良好的记忆所赐,他尚依稀记得同样意思的话,好像很多年前薛凝嫣就问过了一遍。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说的从书上看来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他突然这么说道。
薛凝嫣突然笑了一下:“我一直喜欢天,喜欢看星星。你知道吗,我们看到星星,是因为它们发出的光到了我们的眼睛里,可是光是有速度的,就像一架飞快的马车一样。所以我们看到的星星,永远是它们过去的样子。”
苏子扬其实没有听得很懂,他只是微微浅笑,看着这个抬头仰望着星河的少女。
苏子扬的记忆里,薛凝嫣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五岁那年,他在定国公府第一次见到尚在襁褓之中的薛凝嫣。
后来他忙于课业,祖父和父亲管教严厉,一直等到八岁,那时三岁的她生了一场大病,连太医院的院首都说她活不过了,谁知道,她挺了过去。
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只一街相隔,两府交好,薛凝嫣病好后,母亲带着他和弟弟到定国公府看望,他再一次见到了薛凝嫣。
那会她脸色不太好,可却好像很有活力,她眼睛很大,带着好奇,丝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有趣,就领着弟弟上前想打个招呼,谁知淘气的弟弟竟然伸手打了她一下。
结果那个小女娃就大哭不止,两个丫鬟怎么哄都不好。他也慌乱了,数落了几句弟弟便捡着从母亲那学来的好话一阵乱讲。
谁知那小丫头竟是看上了他腰间带着的一块白玉,一伸手扯了过去,别人怎么哄都抱着不给。
后来他娘来了,见她可爱,就说那块玉佩送给她了。
那会的苏子扬才刚刚明白男女之别,对感情的事算是有个迷迷糊糊的启蒙,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突然有点懂了害羞是个什么感觉。
他从来没告诉过薛凝嫣,那块玉佩是他娘送他的,告诉他将来有了心爱的女孩就送给女孩子。那天是他得了玉佩的第二天,才觉得新鲜戴了出去,就被她抢走了。
现在想来,兴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
“你笑什么呢?”薛凝嫣眨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看。
“没,没什么。”苏子扬拿起酒壶来,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你喝的是什么酒,我也想尝尝。”薛凝嫣伸手将他酒壶夺了过去。
“哎……”苏子扬还不待说什么,便见薛凝嫣已拿起酒壶来灌了一口。
“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子也不知和谁学的,幸而这酒是我喝过的,若是别人……”
“别人的我就不喝了。”薛凝嫣把酒壶塞回他怀里,摇着头说道:“这酒太淡了,喝着没什么味道。若是……”
“若是什么?”
“没什么。”她没再说下去,默然地望着山下遥远的灯火,不知是怎么了,苏子扬突然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丝落寞。
她,也有什么未了的执念吗?
“也许真的有命这种东西吧。”她突然感慨,“让我到了这个地方,遇见了你们。”
“你……”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薛凝嫣突然转过身来,眼里好像有泪,可却是笑着的。
“什么事?”
“我们,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彼此信任,不要有任何猜忌,好吗?”
秋叶的山风穿过树枝,沙沙作响,头顶是星星点点的浩瀚夜空,远处是与之辉映的万家灯火,苏子扬看着她异常明亮的眼睛,笑着应道:“好。”
自九月中旬,从密州始,后至朔京,又到整个大周疆土,无人不知长宁郡主人如其名,乃是可守山河安宁的福星。
关于密山石壁的谣言不攻自破,许多人都知道那是卑鄙小人陷害郡主所为。
自此之后,大周的百姓们一面感念郡主早念为苍生所谋福祉,一面又感念上天降下如此福星。
这原本的一场阴谋,因为钦天监揭开了长宁郡主所受荣宠的一个原因,反而成了助推宁宛声望的力量,让长宁郡主迅速地获得了百姓的感谢和称赞。
从密山回京之前,飞歌特意找到了如今已搬到密州的她的母亲和舅舅,将二两银子放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一点钱,钱不多,你们若再要我也没了。今日我来,只想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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