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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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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宁宛方回了位置,看向男宾那边时,却见又有不同。因是庆功宴,故而燕云一役有功的将领,均是特别坐了上座,离圣上更近的位置。
但见齐王、英武侯、征朔将军先起身,一道敬圣上一杯,而燕凌远和吴朝越则作为晚辈,在其后举杯。
于是圣上饮尽一杯,又说了几句话,这才一声令下,那水上的台子霎时间笙歌四起,好不热闹。
这边宴会便要稍稍轻快些,各府的夫人们一边瞧着乐舞,一边聊着天,而外亭的武将们,已有互相灌起酒来的。
宁宛便也端了一杯果酒,朝薛凝嫣那边走去,自和她凑在一处。
薛凝嫣见她过来,便自己往边上挪了挪,两人挨着坐下,这才看了看周围,各人都寻各人的热闹呢,于是附在宁宛耳边问道:“方才那琴上,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这话不适合在这说,宁宛只她是担心,便拉过她的手来,画了一横又一笔打掉。
“断的。”
“竟是这样。”薛凝嫣深吸一口气,她原以为是那琴音色有什么问题,她不怎么通音律听不出来,没想到竟然更严重。
“到底你是个沉得住气的,这样还弹完了。”薛凝嫣叹道。
“胡乱弹了个四不像,可怜了那张琴了。”
“莫说什么琴不琴了,幸而没出什么事,不然就那一位,怎么不得麻烦事一堆的?”
薛凝嫣说完这一句,却突然看着某一处停了下来。
“表姐怎么了?”宁宛见她突然不说话,心下疑惑。
“我可没怎么,怕是有人要嫉妒死了。”薛凝嫣说着,朝着对面的一处努努嘴,又一把挽住宁宛的胳膊,宁宛跟着她看过去,只一眼,便看见了众人之中的那一个。
自他回京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
燕凌远手里拿着酒杯,却是正定定地看着她。他袖口似乎是银线绣成的纹样,此刻正在宫灯下反射着似有若无的一点点光芒。
武将们喝起酒来没个遮拦,征朔将军正拉着宁王殿下说话,吴朝越也好似在和宁王世子说笑,唯有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只是看着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亭子里有这么多人,宁宛自然不可能过去,哪怕只和他说一句话,可是这样远远看着,好像又突然就很让人满意。
他还在呢,一直在呢,哪怕是宫宴,只要能看见她,他就要一直盯着她的身影,才能放心。
“哎呦,可是我一个提醒,没了完了,羞人不羞?”薛凝嫣碰了宁宛一下,惊得宁宛慌忙低下了头。
“那小子可是个胆大的,这么盯着别人姑娘看,你若也陪着他这样,我可提醒你,英武侯夫人可在那边坐着呢,你羞是不羞?”薛凝嫣掩着嘴笑了起来。
“表姐莫要拿宛儿打趣了。”宁宛推了薛凝嫣一下,却是仍垂着头,不敢抬眼再去看了。
两个姑娘正在这打闹,忽然就见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小的给县主请安,圣上请县主过去,有话要同县主说。”
“皇爷爷?”宁宛看向上首,圣上似乎正同宁王殿下说话,不知此时叫她过去,又是何意。
“是,还请县主移步。”小太监倒是恭恭敬敬。
“快去吧。”薛凝嫣推推宁宛,宁宛便向她点点头,跟着那小太监往上首走去。
“宛儿给皇爷爷请安。”宁宛福礼。
至和帝不知在和宁王说些什么,见宁宛过来,便停止了话题,转而微笑地看向她。
“朕听闻你方才弹了首不错的曲子?”
“回皇爷爷,不过是班门弄斧,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她说完这话,一边坐着的皇后立马道:“县主真真是好琴艺,不只臣妾,夫人们无不称赞的。”
“哈哈哈,朕竟不知你还藏了这么一手。”
“宛儿不敢。”
宁宛俯首行礼,原没有什么,却在再抬头之际,突然看见至和帝身后不远处,似乎是表演完了的人提着灯走在宫里的小路上,那亭子后面,正巧是个上坡,前边的都走了,而末尾的那个却突然停了下来,举起了一张弓。
第204章 (中)()
宁宛这一声出口,原本各处玩闹的纷纷都看向这边,立时已有人瞧见后面那坡上似有刺客,高喊道:“有刺客!护驾!”
紧跟着便是诸位妃子、夫人小姐们的惊叫声,霎时间就纷乱起来。
而宁宛的动作则更在他们之前,她眼见着那人举起弓来,尚来不及细想,一步上前去,一把就推开了至和帝。
原本她和至和帝之间还一张矮桌,只她那一步,刚好拌在上面,推开至和帝那一下,但见一支箭倏忽射了过来,堪堪扎在了她左肩上。
“宛儿!”宁宛的左边原是宁王,他见宁宛整个人扑了上来,本能地就往后撤了一步,待他再反应过来,却是有人比他更快,已经冲了过来。
入席众人不管文官武将,都不准带兵器,此刻已有宫里的禁军手持兵器分为两路,一面将亭子围了起来,一面又去捉拿那个放箭之人。
那人许是见一箭不中,原是想再发一箭,却不料吴朝越眼疾手快,竟是独身上前,以一条长凳将那支箭拦了下来。
而这一厢,燕凌远早赶到宁宛面前,她左肩上中了一箭,立时面色惨白,此刻正半躺在至和帝怀里,许是因为疼痛,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夏日里着的衣服原本也薄,此刻早被鲜血渗透,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来人!传太医!快传!”至和帝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原本在亭子里侍奉的太监宫女,此刻更是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皇爷爷……没事吧……”宁宛额上渗了密密的汗珠,她只觉得整个左半边的身子似乎都没有知觉了,只剩下肩上刺骨钻心的疼痛。
“傻丫头,做什么那么冒失!”
至和帝已经很多年不曾这么关心过一个小辈了,也很多年没面对过这样的刺杀了。坐在帝位上久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人跟人之间,还有没有什么能称作感情的东西。
可是这会,那些消失已久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那么一点。
宁宛想扯出一个笑来,可她费了半天劲,那疼痛却只让她忍不住地流泪。
燕凌远正在她左边,不知倒了什么药粉,按在了她伤口上,他是第一个冲过来的,却至此都还没说过一句话,只是不住地按着她伤口,大概想先止住血。
“凌远……凌远……”宁宛想伸手抓住他,可那疼痛却让她动弹一下都不能够。
“我在。”燕凌远也顾不得许多,只抓着她的手,可他周身的寒意,便连原本坐在至和帝身边的建德皇后都感受到了。
此刻下边早已凌乱不堪,宫内的禁军将此处堪堪围了起来,从德妃、淑妃起,至列为公侯夫人,各府女眷,此刻正跪了一地,个个都垂着头。
庆功宴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都跑不掉,只等着上边发话了,一个一个审了才算完。
况且若没人伤着也便好了,偏偏韵容县主伤着了。满京城谁不知圣上偏爱这个侄女,这事啊,还没完呢。
不一时,福临盛便急急地跑来道,太医院的院首到了,孙大人也到了。
“送县主去毓修宫,速速医治!”
至和帝说完这话,还不待众人反应,便见燕凌远将宁宛拦腰抱起,竟是破例在宫中施展轻功,飞快离开了。
英武侯原本是守在一旁,见他如此,才要和圣上请罪,却见至和帝只是摇了摇头。
“凶手呢?!”
上好的龙袍上面沾染了血迹,却让此刻立在上首的至和帝平白添了几许杀意。恒亲王甚至从这位兄长身上,看到了当年夺嫡之时他的狠厉。
太平日子过久了,果然人人都会松懈。恒亲王心内苦笑,几位小王爷到底还是低估了他们父皇了。
“启禀父皇,凶手是杀了戏班里一个武生混进来的,他已经……已经……”齐王从外面赶进来,此刻却低着头,有些犹豫。
“已经怎么了?说!”
下面跪着的妇人小姐们,均被这一声吓得一抖。
齐王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服毒自尽了。”
“废物!”
至和帝一手拍在桌子上,亭子里原先立着的众人,都呼啦啦跪下。
“打量朕年纪大了,治不住你们了是吗?!”
“臣等不敢。”以楚太傅为首的大臣们,立马俯首。
“给朕查!一个一个查!”
至和帝原本已有些苍老的身体,此刻却毫无遗漏地显现出只属于上位者的狠绝之气来。
他是年纪大了,可他还没到不中用的时候呢!那些打量着他老了,想玩花样的,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在刀尖上了!
“圣上当心龙体。”建德皇后小心翼翼地劝道,却被至和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凡今日来了的,无论男女,一律彻查!”至和帝又看了建德皇后一眼,甩袖而去。
立时便有宫中禁卫,将男女分列,各带往殿内,头一项便是搜身,看看有谁带了利器、又或是报信的东西。
吴朝越原本是第一个去追那个刺客的,此时却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他见众人各自排了队往两边走,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巧瞧见宁王站在方才的位置不知思考些什么,他便斗胆上前,问道:“殿下,凌远呢?这会又是……”
宁王自然认得他,见他身上还沾着泥土,便拍了拍:“宛儿受了伤,燕小世子送她去毓修宫了,父皇下令无论男女一概搜查,这会自然分别搜身去。”
吴朝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宁王仍在此处,看着方才圣上坐过的位置,他便又问道:“殿下这是……”
“吴小将军既是第一个去追刺客的,不觉得此事有些奇怪吗?”
“殿下是指哪一桩?”吴朝越最不会说这些绕弯的话,宁王这是说他追刺客奇怪呢,还是说那个刺客奇怪呢?
不料他问完这一句,宁王却没再回答,而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
毓修宫偏殿,燕凌远不知坐在外面等了多久,才见孙大人推门出来。
“孙大人,敢问宛儿她……”
“这一箭射得真真是准,再多低上些,就射进心里了。”孙蓂脸色十分不好看。
“那宛儿她现在如何?”
“燕小世子,该说的话,我早就同你说过。她和常人不同,她娘生她时太寒,她身体原本就比别人弱些。好容易将养了几年,养出些底子来,她不要命似的跑去燕云,也都算白了。”
孙蓂说到这里,轻哼了一声:“如今可倒好,一支箭插在身上,你当是你们营里那些士兵呢?我原当你是个诚心实意爱护她的,才早早把那些话说给你听,却不知,你和外边那些人,竟是一样的!”
燕凌远一怔,他不知孙蓂为何突然有了这么大的火气,可孙蓂说的话,却并无错处。
早在圣上降旨赐婚之时,孙大人就将宁宛的情况说给他过,说了宁宛为何身子要比旁人弱些,又说了他该注意些什么,那回宁宛因为沈湄受了伤,孙大人还再三叮嘱过。
难道是这些年安稳,他竟忽视了吗?
“我就直说了吧,要是想要了她的命,你们只管一个个都别小心着,原本是个好好的姑娘,偏叫你们害得背负了那么多心思,如今连她的命也不管了,当真让人寒心!”
孙蓂说完这话,扭头便离开了。
燕凌远进得偏殿时,院首大人正写完了方子,背着药箱准备出去。
“院首大人,宛儿她……”
“幸而箭上没有毒,老夫已开了药,只是县主经此重伤,虽已将伤口处理过,到底还是要多休息。”
“多谢大人。”
“老夫还要往圣上那去,世子请便。”
院首大人背着药箱离开了。燕凌远转至内间,便见两个侍女,将屋内收拾妥当,这才端着两个盆子出去。
宁宛躺在床上,面色仍发白,只是呼吸已平稳了下来,应是睡了。
此时外边因为宫里进了刺客的事,正乱着,不只是毓修宫和水榭那里,便是连今日没来的妃子们宫里,也一应都由侍卫把守了起来。
燕凌远站在床边,正看着宁宛,忽然外边进来一个小太监。
“燕世子,圣上命世子暂时看顾偏殿,务必保证县主安全,圣上等会得了空就过来。还说若是县主有什么不适,世子只管命人寻太医。圣上说待那边查完了,自然有王府的人来。”
“我知道了。”
那小太监于是便行了个礼,慌忙走了。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吵嚷之声,不过宁宛似乎睡得安稳。燕凌远在床铺对面的圆桌边坐下,只盯着床上的人发呆。
他想到两人那个秘密的初见,又想到她不辞劳苦,从朔京赶到燕云,这么多年,他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姑娘,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从前他以为她胆小、善良、温柔,可渐渐地他又发现,她并不全同闺阁中柔弱的小姐们一样,也许是因为跟着傅先生读了书,又也许是因为先世子妃早早离世。
她有时果敢得让他惊讶,却又有时沉稳得甚至令他心生敬佩。
其实他很早很早,就模糊地知道,自己是被定下了姻缘的。他原本想着,不拘是什么女子,既然是奉圣上和祖父之命,他娶就是了,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就这么心动了。
打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知道她的身份,那种感觉一点点加深,一点点刻进心里,及至现在,终于再也不能消去了。
孙大人说得对,是他疏忽了。这一回,是他未能当得起宛儿远赴燕云的情意。
“韵容怎么样了?”
第205章 (下)()
“院首大人开了方子,说先好好休息。”
“哼,这些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手都伸到朕的身边来了!”至和帝看着床上的宁宛,脸色十分难看。
射箭之人服毒自尽,这摆明了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不留一点线索,可他今日,就偏要查出个什么来。
“圣上息怒。”可燕凌远自己心里,又何尝能压下那股气呢?
他恨那个行凶之人,可却更恨自己。那么近都保护不了她,那他又有什么用呢?
正当这时,外边进来人来报,说是禁军的一位领队求见。
福临盛出去不知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进来道:“圣上,搜查的人搜出了点东西,不知该作何评判,请圣上示下。”
至和帝抬眼看了他一眼,复又看向燕凌远道:“你留在这,不许任何人打扰宛儿。”
“是。”
便见至和帝又抬脚离开了。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宁宛仍没有醒过来,有两个丫头端来了药,陪着宁宛进宫的落花落雪这会正一边抹着泪,一边喂了药。
燕凌远则坐在桌边,看着宁宛出神。
福公公没有提搜出了什么,也没有提在谁身上搜出来的,说明这个被搜出东西来的人非同小可。如果是这样,无怪乎圣上会生那么大的气。
这宫里若要有什么非同小可的人物,除了圣上,那不就剩几位王爷了?
如今宁王殿下才一回京,难道已经有人坐不住了吗?
“世子,恒亲王府的少夫人来了,说圣上命她来照顾县主,又有个小太监传世子过去。”影千进屋来禀报道。
“快请少夫人进来。我这就过去。”
秦温宜似乎也是急忙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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