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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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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方立突然就想起那个才不大的妹妹处理绿萝那件事时的沉稳和冷漠,五月的天气里竟然打了个寒颤。
他不怕女人,他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可这个妹妹,元方立觉得,不像是个正常的女人……
“四哥劳累了一天,先喝杯茶歇歇吧。”
第165章 昭雪(下)()
“宛儿找四哥来是有什么事啊?”元方立依言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笑着说道。
宁宛却不着急和他说事:“四哥觉得,这茶怎样?”
元方立心乱如麻,只不过是随意喝了一口,哪知道茶怎么样?况且他本来也不爱喝茶。
“哈哈哈,不错不错。”宁宛不说主要的事,元方立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这茶,是春日里从江南进贡到宫里的。承蒙圣上恩泽,我们王府才能得了这么些。”
元方立不知道宁宛突然说起茶叶来是为了什么,自己也不敢贸然开口,只好一直赔笑。他心里觉得自己这样着实不像个兄长,可又不知为什么,觉得今日的宁宛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他坐在那里便喘不过气来。
“咱们王府能有今日的盛景,便也是因为圣上给的恩惠。而像四哥和宛儿这样的后辈,也不过是借了祖上的光辉。四哥说,宛儿说的对不对?”
宁宛绕来绕去说了一堆,让元方立的脑子里更加混乱,他一时辨别不明宁宛的意图,便只得跟着宁宛的话点头称是。总归夸圣上的就是没错的。
“所以,离了圣上,离了恒亲王府,咱们什么都不是。”宁宛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让元方立方才还跟着带上的笑意瞬时间僵硬在脸上。
“宛儿妹妹想说什么?”
绿萝的事刚出,楼澄的事又来,元方立就是再傻,此时也明白过来,宁宛是另有所指,八成就是和最近的两起祸事有关。
“宛儿想问问四哥,是想一意孤行,在牢狱里度过半生;还是想悬崖勒马,搏一个自由天地?”
元方立抬头看向坐在主座上的宁宛,那姑娘已经渐渐长开一些,目今她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也正看着他,似乎十分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
“你知道了什么?”
元方立总算还没有太傻,事到如今,他也算反应过来,宁宛一定是对他和元方冲的计划有所察觉,所以才会今天把他叫到这里来。
宁宛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元方立走过来。她身量比五年前长高了不少,可是同元方立比仍旧矮了一些,宁宛微微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堂哥,心情愈发平静了下来。
她已经不知道此刻是该为四哥被人利用感到悲哀,还是该为王氏捧杀出这么一个没什么想法的少爷感到庆幸。
还好元方立原本是个心善的,还好他确实没什么主见。
“四哥想杀掉楼大人,息事宁人,对不对?”
宁宛明明是笑着的,可元方立却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脸色也变得不自然:“妹妹真是说笑了……”
“四哥不仅想把当年的真相隐藏了,甚至连绿萝的事情都是在原计划失败之后的下下策。”
元方立的脸色很难看,吃喝玩乐他研究了很多年,可谓信手拈来,可让他“斗法”,他可真是搜肠刮肚都想不出几句话来。
“不过四哥有没有想过,四哥做了这么多,最后是谁受益呢?”
宁宛的逼问让元方立愣了一下,谁受益?这个问题他好像并没有认真想过。
“四哥房里的丫鬟死了,四哥出手除掉楼澄,可是四哥得到什么好处了吗?好像没有吧。就像当年四哥或许本是好心想劝架,结果呢?为齐王府的二公子背了罪名受了家法。”
“你究竟还知道什么?”
此刻元方立的大脑里已经彻底混乱了。他以为无人知晓的事情,突然之间全被这个妹妹七七八八抖了出来。连宁宛这个十二岁的姑娘都知道了,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人知道呢?
那绿萝的死,冉娘的死,其实大家一直都清清楚楚吗?
“宛儿知道得不多,不过四哥,有一件事,宛儿知道得很清楚。”
“什么?”
“四哥如果现在收手,或许尚有转机。”
元方立回到倾梅园时脸色很差。元方冲想找他说话,都被粗暴地撵了出来。
元方立觉得自己心乱如麻,需要安安静静地理清一下。
宁宛说,如果他愿意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就对绿萝一事既往不咎,并且还能保他免受牢狱之灾。
宁宛还说,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三夫人,只是想等着他被丢进大牢之后,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顶替他,以后继承三房的家产。
他坐在床上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恒亲王府的四公子就急急忙忙出门了。
林氏正听着管家禀报这几日的事情,玉嫆进来向她回禀了这件事。
恒亲王妃冷哼了一声,混不在意地道:“随他折腾去,都是些以为自己赢了的,殊不知一开始就输得一干二净了。”
玉嫆恭敬地退下,不知怎么,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午传回府里的消息,让林氏也坐不住了。
元方立一早出门,竟然是喊冤去了!
他告到了大理寺,说他有天大的冤情,说当年失手伤人的乃是齐王府二公子,他只是无辜受了牵连。
原本一桩恃强凌弱的人命案子,因为他的这一闹,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给本宫说,四公子昨天从外边回来还去了哪?!”林氏拍案而起,震得头上的珠翠一阵乱响。
下面跪着的小厮颤颤巍巍地答道:“少爷昨天回来就被叫到了安竹园,说是三少爷找少爷有事……”
“元方棋?”林氏打断了那小厮的话,唇角勾起一个冷笑:“他找元方立做什么,怕是安竹园那个丫头做的好事吧!”
她说完,也不再理地上跪着那个不住磕头的小厮,扶着玉嫆的手出了正屋。
“我们这韵容县主真是好生能干呢。”林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玉嫆低着头,没敢应声。
林氏到安竹园时,宁宛正在屋里练字。练了这么多年,她的小楷总算也像那么几分样子,瞧去颇符合世家贵女的秀气和尊贵。
“县主每日还挺忙,若是累了就该歇歇,要是把身体拖垮了,王爷回来,又成了本宫的罪过。”
“给祖母请安。”
林氏的话带着一股怒气,宁宛却不急不缓,放下笔福了礼。
“祖母突然前来,未曾远迎,是宛儿不周。”
“你周到得很呢。”林氏坐下,面带笑意地看着宁宛,“不管怎么说,本宫总还是你的祖母,本宫为了王府考虑,才亲自过来提点你,你既然都做了县主,想必脑子也清楚。”
“宛儿愚钝,还请祖母明示。”
“你可不愚钝。你四哥昨日才来了你这,今日就去把齐王府的二公子告了,你不会跟本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吧?”
“四哥行事自有四哥的道理,宛儿与四哥不过是堂兄妹,又岂容宛儿置喙。”
“哼,你不要在本宫面前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本宫既然还在这个府里一日,就不会看着你胡作非为。”
“王妃,大理寺的大人来了,请您出去。”
突然外边进来一个嬷嬷,朝着林氏回了话。
“大理寺的大人来了,自有世子去见,着急慌忙的做什么?”
可她虽是这么说,却仍起了身,瞪了宁宛一眼:“县主就好好在屋里休息几天吧,本宫会请太医来给县主看看,身子虚弱就要调养,莫要累坏了身体,白惹得王爷担心。”
林氏又急急忙忙离开了。
落花担忧地看了一眼远去的人影,回身却看见宁宛正笑着摇头。
“王妃这是要软禁小姐?”落花不知宁宛在笑什么,担心地问道。
“祖母颇有气势,手段也凌厉,只是太过着急了。”
宁宛说完,也不再理会落花,仍旧坐回了座位上,临着字帖。
落花满腹疑问又不敢开口,只得蹙眉退了出去。
宁宛当然不会担心。她只要让元方立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后边的事自然有楼澄和苏子扬去做。
恒亲王妃再有手段,终归是王妃,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插手外边的事情的,而她父亲优柔寡断,她三叔撒手不管,楼澄和苏子扬想做的事情,宁宛相信剩下的人也不足以将他们拦下了。
变数只在于皇爷爷。可是不知为什么,宁宛心里对皇爷爷有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她内心深处总觉得,她做的事情,包括苏子扬和燕凌远他们做的事,皇爷爷都是知道的,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定是在等他们做到哪一步吧。
果如宁宛所料,在经历了约莫有半月的你来我往,这件案子总算真相大白。元方立是被冤枉的,只是他也不算完全清白。楼冉娘之死是因为元方陵见色起意,可三人争执之时,元方立为了劝解推开楼冉娘的那一下,也确乎为元方陵的失手创造了条件。
不过真相只是少数人知道的真相。在朔京城的大部分人眼里,这件案子以陈年旧案难断真假,元方立与元方陵共同负责而结束。
元方陵因为齐王府出面而免于牢狱之苦,不过要在府里关禁闭。而元方立,则因为恒亲王府并不出面担保,最终由圣上亲自批复,外放到平州。
这个结局是苏子扬奏请的。他在与至和帝交谈的一个时辰里,从各个方面说明了元方立此人的能力和不足,最终又联系了一番大周与北狄的战事,提出了将元方立派到平州去历练的建议。
元方立出了名的花天酒地,就在众人觉得这位新科状元在痴人说梦时,至和帝竟然同意了。
要说识人之明,苏子扬即使自己再有才华,那看人的本事还是要经验的,连太傅大人楚潜都不敢担保元方立经受了这次历练就真能成为什么对大周有用的人才,苏子扬却信誓旦旦地说,元方立到平州去正能为大周出力。
最让人称奇的是,圣上竟然真的同意了。
第166章 裙裾()
在数月没有收到燕凌远的来信之后,宁宛心里始终萦绕着一层不安。她知道元方立离开王氏肯定能变得更好,可在想该让他去哪的时候,宁宛却犯了难。
她对着大周山河的地图想了良久,最终目光定在了平州。
一个并不富庶,却卡在北上咽喉之处的地方。那是现在的兵部侍郎钟融进京之前任职的地方,如果元方立真的还是个可造之才,那么她这个四哥到了那里,兴许还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六月有些燥热的天气里,元方立启程北上。
他好像一夜之间就褪去了世家公子的纨绔不羁,他没有穿平日里常穿的艳色衣衫,而是穿了一身鸦青色的劲装。
元方立不曾娶妻,北上之路不过一辆马车并几个护卫,他自己却好像不太想坐马车,翻身上马,甚是潇洒。
他走时也没什么人前来相送,只宁宛派了冬瓜去,给他带了一封信。
“县主说请四公子到了平州再拆开。”
元方立拿着信封看了良久,才收进了怀里。
“我知道了,你去回禀四妹,就说做哥哥的谢谢她。”
繁华的朔京城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发生什么变化,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因着天气渐热,路边卖茶水凉汤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翰林院的楼大人自安定大街上经过,却是拐了弯,进了一间不太打眼的店里。那小店只悬了一个木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明月楼”。
“楼大人来了。”掌柜很是热情,见楼澄进来便迎了上去。
“请问掌柜,上次我做的那件衣服可做好了?”
“早给您做好了,咱们绣娘说只绣花未免单调,加了两只蝴蝶,您瞧瞧,若不满意咱们再改。”
那掌柜一边说,便有一个丫头拿了一个木盒上来。
木盒子里是一件妃色的罗裙,叠得齐整,上好的纱料反射着照进店里的一点阳光。
楼澄拿出那条裙子来,轻轻展开。裙摆绣着的花卉和两只蝴蝶出现在他面前。
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个下雨天,恬静的少女撑着伞蹲在他面前,楼澄瞧见她的裙摆落在地上,沾了污泥。是在那时吧,他就已经想买一条新的裙子陪给她。
他还记得那个姑娘同他说:“有人在处便是家。”
我漂泊良久,幸得与你相遇。而今旧恨已平,未来的日子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很好,收起来吧。”楼澄将裙子递还给掌柜,那掌柜一边应声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天气很好,楼澄的脚步也很轻快,他回到府里时,苏婉双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她站在树荫里,小心地拨弄了一下盛开的花朵,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地东西一样,眼睛里都在闪光。
“花开了?”
听见楼澄的声音,她起身跑了过来:“开了开了!我这么细心照顾总算不曾白费。”
苏婉双挽住他的胳膊,两人一道进了屋里。
楼澄提着一个木盒子回来,才进了屋便小心放在桌上,苏婉双凑过去看了看,这才问:“这是什么呀?”
“你打开瞧瞧。”
“我可以看吗?”苏婉双原以为又是从楼澄买了什么需要的书回来,没想到楼澄竟然让她看。她听见楼澄应声,便自己走过去将那木盒打开。
一条妃色的罗裙,迎面便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
“赔给你的。”楼澄笑着道,从后面搂住了苏婉双的腰。
“赔给我?”苏婉双伸手抚上那条裙子,轻纱柔软的触感袭来,清凉又舒服。
“那年你给我打伞,沾湿你一条裙子,现在赔给你,应该,还不算迟吧?”
苏婉双愣了一下,突然轻笑了一声:“不迟,正好呢。”
整个六月,宁宛都在忙着傅先生和书院里的功课。皇爷爷似乎也越来越注意她的课业,时不时就会把她叫到修明殿去。
不过偶尔也不会考校她,只是让她过去,在一边看着圣上和姜老儿两个人下棋。
宁宛心头总是萦绕的那一点不安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忙碌而减少,反而在至和帝日渐严肃的神情和修明殿里愈发压抑的气氛中一点点加深。
终于,七月初七,七夕这一天,宁宛收到了燕凌远的来信。
信是楼望拿回来的,他说这封信很重要,是跟着发回朔京的战报一起回来的。倒不是燕凌远动用私权,只是因为,燕云到朔京的路上,已经没有运送百姓信件的信使了。
北疆的交战自开春以来便打得激烈,大周的士兵借着燕云的地势顽强抵抗,燕云城已经闭城许久了。
信封里仍旧是许多张纸,看样子应该是不同时间写的,没办法发出来,只得存在了一起。
先时还有许多他日常做了什么的话,而等日期到了四月,就只剩今日战事如何,侯爷他们有没有受伤。
最后一封信的时间在五月里,宁宛看到最后,总算知道了这么多信件延误的原因。
东黎卖了一批兵器给北狄,自冰雪消融,又有了兵器的北狄人便接连发起许多次攻击。
燕云城中尚能维持,只是周边的村落,有许多已被北狄人占领。他们侵占民房掠夺财富,有许多周围村镇的百姓不得不逃离故土前往燕云城,以期生存。
宁宛不曾亲历战争,自她有记忆起,即使是在褚州也是过着养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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