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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为大老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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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从嘴里说出来的话伴着这阵深秋的风传遍了朱家村每个角落;千人千种心思,所以在路上看到朱清和提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往刘富满家走的时候,原本说笑正热闹的人全都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他。
下午在大槐树底下聊天的人多,朱清和打从跟前过,心上一紧,只得佯装不知快步往刘家院子走。这会儿家里只有富满婶在忙着做晚饭,听到清和的声音;把菜盆扔到一边,赶紧跑出来问:“清和啊;怎么了?有事吗?”
朱清和咧嘴笑了笑说:“我来给你们送月饼了。食品加工厂的老板看我干活卖力,就给了我几盒月饼;我就给你们送来了。婶子你忙啊;我也先回了。”
富满婶提着包装盒上的红绳子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光看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快速走远了。这两天她也听说了;村里人的嘴是关不住的窗子;有什么都能露出来;想来这孩子也应该听到了?
这会儿年纪正是敏感的时候,别人说一句难听的话跟拿刀子往心上扎一样,朱玉良真不是个东西;让全村的人去对付个孩子,人能做出这种事来?刚准备回去,听到身后传来自家男人的问话:“提着个盒子杵在门口干啥呢?呦呵,这是昌源食品厂出的月饼,不便宜啊;从哪儿来的?”
富满婶将盒子提进屋里,脸上不见高兴:“清和那孩子送来的,说是人家领导看他干活实在,就给了他几盒,这不是给咱们家也送了一盒来。你说,这全村人的毛矛头都对着个孩子,我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刘富满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也跟着叹气:“可不是?咱们家我和大龙都能赚钱,也不在乎那二斤猪肉钱,可有的人家一年到头都闻不上肉味儿,这回难得有这个机会,谁能放过?都难,可这么对个孩子,真是说不过去。朱玉良这事做的确实缺德,说的好听点也是为公家办事的,不管和朱清和有怎么样的过节,也不能这么算计个孩子。他不是说要听大家伙的意思?我要是不在家,你就说咱们不要这二斤猪肉,咱家没把良心喂了狗,去这么逼个孩子。”
富满婶听了点头,这才去进屋里去了,然后想起什么冲着外面喊了声:“等秋分种冬麦了,你帮清和张罗下,他还要上学,三天两头的请假不好,可别耽误了学习。”
刘富满笑着应了,别人都说他怕老婆,没眼光才娶了这么个母老虎回家,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婆娘虽然嘴上不好,但这颗心是大善,比那些满嘴说好听话却烂了心肝的人强多了。
村里宛如罩了层阴云,朱清和所到之处,村里人都用别样的目光的看着窃窃私语,刚开始他确实在意,睡了一晚上反倒觉得没什么了,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好似没发生这件事一样。
但是这种情绪经过发酵膨胀后终会有人忍不住发作,所以朱清和被人拦住劝说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反而觉得有些可悲,眼前这个人分明手脚健全,一家人的日子却是最难过,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困难户。但是老话就把一切说清楚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事实确实如此。
“清和,你就当大伯求求你了,我家里那么多口人,年年连吃饱饭都成问题,这猪肉连想都不敢想,你不能只顾着你,硬生生的把我们这点念想给断了啊。你就和你大伯说一声,说你答应拆不成吗?不就是个破窑洞吗?你还惦念什么,难不成下面还有金子不成?”
朱清和认真打量眼前的人,虽然清瘦但是看起来很精神,一身邋里邋遢的打扮,好言好语的话下面满是暴戾,像是只要他说一句不,就会冲破这道线来收拾他。大抵什么时候都会有好吃懒做的人,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同情帮助他们,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人们的可怜和馈赠。
朱清和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淡淡的说了句:“大伯应该去洗洗身子了,身上都有味了。”
那人当即面红耳赤,脸色十分不好看,怒道:“你个小崽子说什么?亏得村里人还夸你书念的好,我看你全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只有你自己在这世上活着,我们全都该死了?你是独活草吗?怪不得你家里人都把你给撵出来,这种不是人的东西要是搁我家,我也不要,还不如生下来就给摔死,也省得天天给自己找罪受。”
朱清和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真是他的好大伯,玩的一手好心计。对于这些天天盼着天上掉馅饼的人来说,哪天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他们才不会把怎么做人放在心上,眼里只能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所以也很容易被人利用。就算这人骂的再难听,对朱清和来说也无关痛痒,既然别人不曾为他考虑过半分,他又不是观音菩萨座下的弟子,没普度众生,救济世间的义务。
那人见他不接话,以为他是怕了,骂的更狠,唾沫星子乱飞:“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害得我们家领不上猪肉,我提着刀去你家找你,我砍不死你。”
朱清和的面皮终于松动,眼看着围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嗤笑一声道:“哦?也是,进了号子里好歹有牢饭吃,天上掉饭,多好的事。你最好再能耐点,找两个人伺候你,把饭送到嘴边不是更好?”
“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太没教养了。我今天就代你老子好好教训你。”说着还真撸起袖子,作势要打清和。
朱清和脸上的表情全数敛去,刹那间风云变幻,散发出一阵陌生又吓人的凶恶,声音低沉又寒意遍布:“都张大眼睛看清楚了,是谁先动手的,克别到时候把账全算在我头上。大伯,你的身子骨结实点,我要是一不小心打断了你的骨头,可别来找我要钱,毕竟我都不敢吃猪肉,怕饿死呀。你可以去找我亲大伯,他不是嫌我不回家?我回呢,只要他把我惹出来的这个烂摊子给解决了。你到时候要是真爬不起来,找他要钱去,他柜子里多的是花不完的票子。”
那人经不住被朱清和这么激,真往朱清和脸上甩巴掌,朱清和轻松地接住枯瘦如干柴的手腕,用力一握,利索地错开身子绕到身后,朝着屁股上就是一脚,那人尚没缓过劲儿来已经趴在地上,扑了一脸土。
朱清和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这人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过,一股黏腻感,真让人受不了。
“你是长辈,我不想和你动手,谁给你许诺你去找谁。再说句难听的,全村人吃猪肉,要我一人睡大街,倒是好法子,凭什么?我不怕你们拿刀来找我,大不了,咱们去警察局说说理去,谁鼓动闹事,谁把村里的票子装进自己的口袋,占这么多亩地,两斤猪肉就打发了,别把钱塞进了哪个人的口袋里了?”
这个时候朱清和一身戾气,一点都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在众人看来他就像只胡乱咬人的疯狗,可是这些话却不知怎么的他们就全听进去了。细细一品还真有些道理,土地什么时候都是香饽饽,凭什么两斤猪肉就给人占了?这地是集体的,是整个朱家村的,他们选了可靠的人来管事,为什么到头来什么都不知道?总是朱玉良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暗地里是不是也收了好处?村里人选他是给村里人做好事的,现在怎么反倒像是选了个祖宗出来供着?解放这么多年了,封建老一套都成了旧历史了,谁知道在这么个破村子里又闹出来了?
多年之后那里都嚷着政务公开透明,而朱家村这个时候潜藏在当中的不稳就爆发出来了,如果不能很好的压下去,朱玉良这村长会很难当。
富满婶刚从娘家回来,听到村里围着朱清和,把手里提着的一串大蒜抗在肩上就赶紧往过跑,穿过人群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大福,过去踹了一脚,扯开嗓子骂道:“谁不知道你家里的人个个懒,不想吃苦还想吃饱肚子,你做梦呢?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不说给你家那些个小子们带个好,现在出息到欺负孩子了,真给你家祖宗丢人活败兴。肯定还有人心里不舒坦,不吃这二斤猪肉就不能活了?和着是什么灵丹妙药,让你们这么逼个孩子?
那天谁没看见?朱家把这孩子从家里撵出来了,我倒是不知道这说出去的话,撵出去的人,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做事不动动脑子,不摸摸良心,活该你们为了这二斤猪肉要死要活,
走,别理他们,一群没人性的疯狗,婶子今儿做好吃的,吃了饭再回去,你就别动锅灶了。”
朱清和暴躁的心就这么被安抚下来,他这一辈子能有这么几个人向着自己就很知足了,所以和这些人动什么怒?说起来,全是为了自己罢了,凭什么要为他想?人本性如此罢了。
朱玉良这会儿正在家里等着听好消息,朱玉田总算聪明了一回,想到去找大福那个眼里只能看到好处的。
“我也想早点把这事给敲定下来,你也知道人家博西矿业的老板是看在我们两多年的交情上,才愿意把厂子落户在咱们这里,要不然人家才不愿意等。这朱清和不识相,竟是给添乱,闹得我心上这两天也是不痛快。”
“哥,这次那小子把全村的人都给得罪了,你看着罢,肯定能成。”
朱玉田的话音刚落,听到外面自家媳妇说“大福来了啊。”面上一喜,笑着说:“看,这不送好消息来了?”
朱玉田出去赶紧将人迎进来,只是看到大福走路姿势怪异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大福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见你还好好的,今天就瘸上了?”
大福捂着被擦破的腮帮子瞪着两只眼指着朱玉良说:“你这人不厚道,真是把我当傻子捉弄?说,你是不是收了人家大好处?土地那么值钱,你两斤猪肉就把我们打发了?”
朱玉良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大福被气笑了,问道:“你这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谁胡说八道呢?我要不是为了村里,我惹这个麻烦做什么?你们别听风就是雨,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什么时候不向着村里人了?”
大福觉得自己的下巴肿起来了,疼的抽气,他不管不顾地说:“还能有谁?你的那个侄子呗,他都说了,谁不信?朱玉良,我告诉你,我这打可不能白挨,你得给我看病,你侄子那手劲大的,看着是没吃饱饭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我这一把年纪,不说这张脸了,就说这腰,腿全都疼的厉害,你说他有没有给我踹断骨头啊?朱玉良,你还是跟我去看趟大夫,我家里还等着我养活。”
朱玉田算是看明白了,大福这是没在朱清和那里讨了好处,倒讹上他们了,当即来了脾气,指着他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没闹明白呀?不是我们不给你发猪肉,是朱清和他不挪地方,人家厂子没法进来,咱们也没法领。你这闹了半天到底闹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怎么反倒赖上我们了?”
大福梗着脖子说:“朱清和是你家的崽子?他打了我,我不找你们找谁?别的不说,先给我看病,我这今天连窝头都吃不下去了,得喝点粥,玉田,让大妹子给我熬一碗,里面别忘了放红枣,我就爱喝那玩意儿。”
朱玉良狠狠地瞪了一眼朱玉田,还以为他出息了会办事了,谁知道到头来惹上这么个无赖,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着办,真是白高兴一场。”
朱玉田自己家里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哪有钱应付大福,要追大哥,却被大福给绊住了,他用一双脏的让人作呕的手拉着自己,让朱玉田恶心不已,怒道:“谁打你找谁去,朱清和自己过日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他老子也管不了他。”
大福登时睁大眼睛不满地说:“你们不是说要把人接回来?这不就还是你们家的?外头的人都骂我和小孩子计较什么,我看他也够穷酸的,肯定没钱给我看不起病,所以还是找你保险点。我这身子哎呦,可真是快废了。”
朱玉田总算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个什么滋味了。
朱清和跟着富满婶往家走,见她这么小的个子身上背着这么多东西,接过来说:“刚才您不该出来的,惹人呢。”
富满婶笑着用空着的手摸了下他的头,说道:“我这辈子惹的人还少?当年我和你姑可是出了名的嘴毒,很多人背地里都说我们肯定嫁不出去,可你看我们两的日子过得不比谁好?婶子带了猪下水回来,给你炒个肥肠吃。以后要是再听到这话就别理了,怪闹心的。现在闹成这样,村里肯定得出面给个说法,你大伯真够缺德的。”
朱清和也觉得大伯应该坐不住了,他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确实有点口不择言,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和自己的心碰了一下,现在才明白过来,也许是他的话和人们心里真正的心思撞在一起了。也许他们一早就不相信朱玉良了,只是没人开这个头,所以他们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而现在他既然冒了这个头,更将这种感觉扩大,只怕在平静的湖水下面早已经是波涛暗涌。
“也不知道今天这么一闹,以后还会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如果能一口气全部说通,倒也省得麻烦了。”
富满婶拍着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能说什么呢?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她一个大人听来都觉得头大,更何况这么小的个孩子。走到院子里,她眼前一亮,笑着说:“看我给傻了,你要不来我家,和你大龙哥住一块去,那些人也不敢来我家。”
朱清和也不知怎的想到那天见到的健壮有力的肌肉,心下一顿,赶紧摇头:“不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方便走开。我也不怕他们,您放心。”
富满婶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就没再多说。
只是有些事情明明料到了,却还是希望能就此消停下来,果然他刚躺下没多久,就有人对着窗户砸小石头,一下一下跟敲鼓点似的,纸糊的窗子哪能受得住?朱清和头都被砸了下,擦着边过去的,应该破了口子了,他闻到一阵刺鼻的铁锈味。
心头突然冒起一阵火,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他下地拿起靠在门后面的结实木棍打开了门,这本来就是他以防万一备着的。不管外面有什么牛鬼蛇神,他都不怕,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能比死更让人绝望?
第37章()
站在黑夜中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僵着身子保持着要扔石头的姿势,见朱清和提着一根棍子披着一身黄色的光向他走过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朱清和额上一道血口子,狭长的眸子里一片清冷肃穆,那凶狠的架势像是要举起棍子照着他的头砸下来,当下结结巴巴道:“清清和,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朱清和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叔朝着里面扔石头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好好说话?我头上的这道口子;总不能白挨,你说要怎么算?不如也让我砸一下;扯平了;怎么样?”
灯光如水流倾洒而出,更将那人照的清楚;贼眉鼠眼的赫然是朱玉田的铁兄弟钱达佑;前阵子还给清和说教;不过短短几天功夫,转身就做起这种事来了。
要说钱达佑自然不怕这么个毛头小子,只是占地这事闹的全村人都知道;他不怕,可总得为家里的人着想,总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被人戳脊梁骨,咬了咬牙,还是赔笑道:“我这不是这不是多喝了两杯;脑子糊涂了,找错地方了,把你家当成我那死对头家了。叔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叔计较了。”
朱清和冷笑一声,突然开口:“朱玉田让你干的?这会儿是不是在不远处盯梢?不闹出点动静怎么对的起他,叔说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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