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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谋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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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耐心十足地听着,最后点了点头,诚恳道:“重光所言有理,布亦晓得了,方才只因与重光难得独处,心中欢喜,才不免忘形,表露了真意。日后定当慎言慎行,不在外人跟前说些妄语。”
燕清见吕布一脸乖乖受教,虚心承认错误的模样,本就毫无怒意的心就不禁软了几分,即便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太对劲,也不想现在追究了。
他便收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放松下来,笑眯眯地明着调侃,实则善解人意地递上台阶道:“怎就是难得独处了?分明是主公近来早出晚归,不肯与清见面,现在看来,还得多谢张绣那小儿在长安兴风作浪,才好叫清有由头将您喊来一叙。”
不管吕布之前避而不见是在闹些什么脾气,也该顺着台阶下来了。
不仅于此,吕布闻弦音而知雅意,提前一步把燕清想听的话给说了出来:“上山打猎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兵器锐利,去寻些赤手空拳的畜牲的晦气,有胜之不武之嫌,又易给魑魅魍魉可乘之机,不去也罢。”
燕清老怀欣慰,忍不住在他那宽阔厚实的手背上拍了一拍,夸赞一句:“孺子可教也!”
吕布这回却是反应贼快,在燕清拍完就想抽手时,利索地一下反转掌心,擒了个结结实实,理所当然地攥着,叫对方轻易挣脱不开。
感受着那柔弱无骨的冰凉细腻,他就漾了心猿意马的辣,又拌了几味心满意足的甜,面上却分毫不露端倪,一本正经地连眼皮也不抬:“重光休要欺布不擅文墨,就乱占便宜,这孺子指的都是些稚子孩童,布却是清楚得很。”
“区区玩笑尔,主公大人大量,莫与清计较这些。”
燕清一不提防就因太过顺口而说溜了嘴,还被吕布逮了个现行,一时间说不出的尴尬,只打了个哈哈,三言两语给蒙混过去,总算解救了因轻举妄动而惨遭扣押的爪子。
也是吕布抓他手的动作太过自然坦荡,以至于没能冒出几个暧昧的气泡来,就不戳自散了。
就在燕清告退前,吕布忽想起一茬,便道:“话说回来,布近日四处游猎,南行至居巢一带,听乡间百姓提起一人名讳,多是称颂赞扬,便忍不住留了些神,往细里打探了些。”
燕清不料向来双耳不闻窗外事、事到临头提戟砍的吕布的进步堪称一日千里,哪怕外出游玩,也还有心留意这些,当即就被调起了兴趣来:“具体是如何说的?”
吕布摸了摸下巴,享受了会儿燕清期待满满的视线,才慢条斯理地道:“此人姓鲁名肃,表字子敬,乃士族出身,及冠不久,却因仗义疏财,周济穷困极有侠名。虽未得空拜访,布却觉此子定有不凡之处,不知重光认为如何?”
哎!鲁肃啊!
燕清楞在当场,然后懊恼不已:他竟然把这个后来成为周瑜的至交好友、深谋远虑的战略兼外交家给忘了个彻底!
比起日后名扬天下,目前还是个顶着包包头的豆丁的陆逊诸葛亮,鲁肃无疑要当用多了。
尤其他正奇缺佐治官吏,断不容错过。
吕布起初看着燕清面上神情变化莫测,将他撇在一边,认认真真地思忖了片刻。
旋即眼前一花,竟是一贯讲究凤仪姿范的军师祭酒忽地一个鲤鱼打挺,一声不吭地从榻沿跃起,接着箭步直冲搁在外厅墙上的舆图跟前。
虽然燕清与吕布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可哪怕不提鲁肃自身的过人才干,单凭他是为士族出身,家财豪富,于在乡间深受爱戴,手底下粮广人多这几点,就值得任何一方势主客气对待了。
不慎漏掉个近在咫尺的鲁肃,却提醒了燕清,他最初坚持要吕布占下豫扬两州的用意之一,可不正是为了方便收获当地的人杰英才么?
光从人口数目上看,约有四百零四万人口的兖州,跟四百三十三万的扬州只在伯仲之间,可要比较人口密度的话,这时完全称得上地广人稀、土瘠耕差的扬州就比兖州要差得远了。土地利用率仅有十分之三,开发程度少得可怜,森林地区还多山越民族在中活跃。
但对燕清而言,土地不利于耕种这点,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通过施行屯田策略,发放、普及和改进农具,及兴建水利灌溉设施来解决的。至于要征讨山越,他们精力有限,目前也没太好应对方法,唯有清扫中间区域为主,较偏远的暂且放置一边不理。
最为重要的财富,还是只要守着这偌大一个未来的东吴奠基地,就能搜刮到堪当大用的大量人才。
在‘先知’能力失去效用,他再也帮不上吕布忙之前,抓紧每分每秒,尽力助吕布看准时机扩大地盘,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建立起成熟可用的良才体系,才是他目前最为看重的。
燕清很快就制定好了新的路线,转身恰恰对上一脸茫然地跟过来的吕布,兴致勃勃地建议道:“主公,您看这样如何?先锋已定下是由公明与伯符二军担任,您不便与部下争功,不妨绕个远路,亲往临淮郡东城县一趟。”
吕布目不转睛地看着燕清因兴奋而闪闪发光的眼,一颗方才还炙烫火热的心渐渐就凉了下来,隐约生出了几分悔意。
闻言,也只面无表情地轻哼了一声,漠然道:“便依重光做主。”
燕清固然察觉得到吕布的兴致不知为何忽高忽低,可他一想到除了鲁肃,还有待业的二张等人,就心笙激荡不已,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与吕布定下明日一早便出发的约定后,燕清爽快告退,先回府取了几坛美酒,直接折去郭嘉府上,准备好生盘问盘问,他那在议厅时闪烁其词,没说出口的计谋到底是什么。
第八十九章()
♂,
燕清提着礼物一脚踏进郭嘉府上,在跟下人问起他在何处时,不想竟被告知,不久前还生龙活虎地来嘲笑他的郭嘉已就寝了。
开什么玩笑?
平时在这个钟点,郭嘉这个嗜甜的酒鬼,怕是还在苦恼晚膳后的甜点选哪个样式的吧。
尽管对这个答案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燕清也不欲为难一个不得不按照郭嘉的意思扯谎的下人,只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地请他领自己到寝室里去。
他倒是更好奇了,郭嘉闹得这么神神秘秘,宁愿装睡都要躲他不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被当真被领着去了寝房,看到眼前的景象,燕清就知道是他方才想太多了。
郭嘉难得心血来潮一番,亲自哄哭得眼泪汪汪的儿子入睡,被这桩自揽上身的麻烦差事给累得一头大汗,恰听得燕清那熟悉的脚步声,赶忙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抓着燕清一条胳膊,将他拉出去了。
燕清跟着他到了书房,又笑眯眯地看他命人点亮灯盏,才慢悠悠地调侃道:“奉孝竟如此具备贤妻慈母之风范,实在叫清刮目相看,心中甚慰也。莫不是想着清将为牙儿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才如此修身养性,要在清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郭嘉凉凉地扫他一眼,刚要还击,一阵来得不是时候的凉风就从开着的窗外吹了进来,直叫他小小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草草披着的单薄外衣。
虽早早戒了那将来要害他短寿的散,要调养好身体,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于是郭嘉的体质固然称不上羸弱不堪,也很是单薄纤细。
是以燕清乍然一看,竟难以自抑地觉得只穿着单衣,凌乱地披着外袍,长发披散的郭嘉很是楚楚可怜,情不自禁地生了点怜爱之心,体贴地将窗关好,才转身冲随口欲道谢的郭嘉道:“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能见着这副活色生香的海棠春睡图,清已是不枉此行了。”
郭嘉毫不犹豫地将临到嘴边的客套话给收了回去,只冲一脸怜香惜玉的燕清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都该安置了罢,你无端又来作甚?也不知避嫌的人情世故。”
燕清理所当然道:“有事如何,无事又如何?昔日奉孝尚且风情万种地唤清为夫主郎君,要自荐枕席,怎还没过去几个月,就翻脸无情了?”
郭嘉抱臂,斜倚在榻上,闻言睨他一眼,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重光来这的事,可跟主公提起了?”
燕清正研究哪儿适合放自己手中这两坛酒,听了心不在焉地答道:“并未,无缘无故拿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烦他作甚?”
郭嘉紧紧地皱起了眉,欲言又止了半晌,忽释去眉间紧锁,轻轻笑着撇了句:“且让你再得意几天。”
燕清背对着他,没窥得他的神情变化,只一边将酒坛拜到桌上,一边揭起一坛的盖子,任那四溢的浓醇酒香驱走他不请自来给郭嘉带去的满腹牢骚,随口敷衍道:“如此甚好,那奉孝恐怕还得看我再得意好一阵子了。别的不说,这是清刚来扬州时埋下的酒酿,才取出来不到一盏茶功夫,不趁早喝几口,最醇的酒香就得散了。”
下一刻就见到被捏到软肋的酒鬼服服帖帖地走了过来,视线再也没法在那两坛一闻就是极品的酒酿身上移开了。
“尝尝?”燕清微微笑着,邀请般将手中酒杯一伸,郭嘉也不客气,就着这只杯子,凑过去一饮而尽。
燕清含笑问道:“如何?”
郭嘉舔了舔唇角残余的酒液,一脸回味无穷地感叹:“果真好酒!重光这一手酿酒绝活,可谓独步天下了!就可惜份量少了一些……”
燕清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叹道:“你可知光酿这两坛就费了多少粮食?比那些个市面上卖的要耗得多得多。届时被人口诛笔伐,参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等就得扬名天下了。”
郭嘉头也不抬,火速又倒了满满一杯。
燕清好脾气地支着腮,看郭嘉极享受的模样,忽听他宛若无意地来了句:“待开辟出个太平盛世,众有所养,民不患饥,届时嘉再想饮此酒,想必是要多少有多少吧?”
燕清哪里听不出郭嘉的言下之意?
要是真正按历史进程,这愿望实在是再奢侈不过了:从兵荒马乱的东汉末年到三国鼎立,再去到魏晋风流,还有一段很长的满目疮痍的路要走,又有无数叫天下黎庶痛不欲生的浩劫要熬。
那他之所以会无缘无故穿到这东汉末年,是不是除了能按私心护着最崇拜喜爱的吕布、叫他偏安一偶、拥兵自重也罢,侥得天助、一统江山也罢,总之不至于兵败身死外,也在冥冥之中背负了叫历史避开险道的命运呢?
燕清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倏然接触到从未想过的方向,心中不禁剧震,最后只是叹道:“家国兴旺,匹夫有责。只凭主公一人,也只是难鸣孤掌,遂需我等倾力相助。清虽不才,唯愿尽绵薄之力,保社稷之安,让众生远离疾苦,不知奉孝又是如何作想的?”
郭嘉侧过脸来看向燕清,眸中流光溢彩,深邃莫名,纵他面容清瘦,也难掩那驰名千古的智士独有的绝代风华。
“要问嘉如何作想?”郭嘉唇角渐渐漾开一抹笑,长叹道:“既上了重光的大当,哪儿还有甚么悔路可退?”
“嘉或不伟,却愿以意酬知己,死亡不相负。”
燕清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眼眶微微一热,一时间竟是呐呐不成语。
结果下一刻,方才还微笑着,将他狠狠感动了一通的郭嘉就跟失了重心的不倒翁一样,面上醺红,毫无预兆地猛然一歪,犹如一滩烂泥般彻底倒进了燕清怀里。
广袖一掀,带起的可不是荀彧那种旖旎的淡淡熏香,而是一阵冲天酒气。
燕清:“…………”
他仓促之下将醉晕过去的郭嘉搂个满怀,这才发现那一坛开了的酒已不知不觉地见了底,顿时哭笑不得,满怀惆怅与感动也被郭嘉这一下整得荡然无存了。
也是郭嘉仗着自己平日喝惯那些个纯度极低的酒酿,以为千杯不醉,贪这酒佳味美,猛然间来这么满满一坛,当然被凶猛的后劲给带晕了。
这下如何是好?
燕清一个头两个大,将烂醉后身体重的跟灌了铅一样的郭嘉搬到榻上,才着下人进来照看,又盯着神志不清的他看了会儿,满眼为难。
如今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了,酒送出去了,他却连真正的来意都没来得及道明,明日又是一早出发,哪儿腾得出闲暇来追问郭嘉的计策?
不过既然郭嘉并不着急说,应该也不是那么紧要吧。
燕清长叹一声,只得叮嘱下人明日郭嘉一醒便通知他,便准备自行回府去了。
“重光大人,”就在燕清行至门口,一曾因忠实可靠由吕布安排在他身边任职、后被他派去随侍郭嘉的宿卫忽地前来,恭敬奉上两个一大一小、却都花里花哨、颇有郭嘉那风流多情的风格的锦囊:“为保此行无失,郭别驾曾道,在您离去之前将这交给您,其中藏有先前定下的妙计两条,盼能成个助益。”
燕清自穿越来这么久,还是第一回见到史上被人津津乐道的‘锦囊妙计’,甚至还是出自鬼才郭嘉的手笔,在惊讶之余,不可谓不惊喜期待。
不亏是流芳百世的顶尖谋士,成就这成语典故的诸葛亮尚没成年,郭嘉就先折腾出来了。
面上却只淡定一笑,颔首接过,仿佛完全不好奇似的,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就纳入怀中,温言问道:“叫奉孝费心了。他可还有别的交代?”
那人道:“郭别驾道,不到遇大事不决的时刻,莫轻易打开。拆时亦需依照顺序,先大再小。”
燕清云淡风轻地应了,改将那两只锦囊贴肉收着,以示慎重其事。
结果一回到府上,就迫不及待地直奔寝房,匆匆忙忙关上房门,只留自己一人在屋里后,毫不犹豫地将外裳胡乱一脱,就将被体温熨得暖暖的俩锦囊给掏出来了。
开郭嘉亲手准备的妙计锦囊,可远比小时候在过年时拆红包要叫他激动多了,哪儿能真老老实实地听话一直忍着,事到临头才打开?
况且“遇事不决”这拆包基准,未免也太缥缈笼统了。他就连决定晚膳的菜色都得犹豫一二,倘若因太过束手束脚,导致弄巧成拙地错过战机,岂不是悔之晚矣?
要成全郭嘉故弄玄虚、神秘兮兮的行径,他更应先看一遍,再依原样封上,心里有数的他,不是容易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当着众人的面拆开,替他大大扬名?
为自己阳奉阴违的行径找到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后,燕清拆那绳结时就多了几份理直气壮。
眨眼间,扁扁的大锦囊就静静地躺在了床褥上,里头藏着的那张叠得精细的纸条已到了燕清手里。
他满怀期待地展开一看,结果映入眼帘的是洋洋洒洒,笔力遒劲的几个大字——
“时机未到,瞎拆甚么?”
燕清:“………………………………………………”
冲着人贱自有天收这句话,他此时此刻,可谓是彻底明白为何郭嘉会如此短命。
第九十章()
♂,
即便猝不及防下,燕清被郭嘉这毫不留情的嘲讽给气得七窍生烟,也被激起逆反心理,原先想着拆一个看看,满足一番好奇心就罢了,这下是非连另一个也一同拆掉不可了。
他这下是纯粹的临时起意,哪怕郭嘉再神机妙算,还能算到这步?
燕清是真不信这个邪了,利索地将第二个锦囊给开膛破肚,取出里头叠着的小纸条。
轻薄的纸张一展,又是郭嘉亲手所写,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还拆?”
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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