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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谋士-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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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笑着说道:“那我先不留你了。若你不嫌麻烦,又恰无旁务在身的话;晚膳不妨进宫一趟,陪为父用?”

    陆逊眸光一亮;飞快应了。

    难掩艳羡地目送那道清俊颀长的背影远去,郭嘉不由长叹一声;向好整以暇地为两人斟茶的燕清感叹道:“生子当如燕伯言啊。”

    燕清在关于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身上,向来是毫不谦虚的:“虽然伯言非我所出;也还是承你盛赞了。”

    郭嘉白他一眼:“不该让你得意!”

    他话音刚落;识趣告退的陆逊就去而复返了。

    “伯言?”

    燕清以为陆逊是罕有地粗心了一下,漏了什么事没说,于是含笑问询。

    “父亲大人。”

    陆逊先歉然向他行了一礼,才淡然看向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的郭嘉,道:“奉孝大人,议方才忆起,牙儿有年考临近,于策论一道,盼得您指点一二。”

    郭嘉微眯着眼,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这面若冠玉、温文尔雅的青年,半晌方拖长了语调道:“犬子不才,有劳伯言费心了,多谢。”

    “议甚幸之,不敢当奉孝大人此言。”

    陆逊谦和地揖了一礼,丝毫没将方才郭嘉那深沉的审视放在心上,翩然拂袖,这会真正离去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

    待陆逊走了,郭嘉就开始感慨万千。

    燕清还沉浸在‘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中,闻言甚感莫名其妙:“你这又是怎么了?”

    郭嘉道:“伯言年纪轻轻,心思倒是极沉,就连我,一开始都被他那纯良无害的模样给骗得不轻。”

    “噢?”燕清当刚还对陆逊十分欣赏的郭嘉是在说笑,于是莞尔追问:“这又从何说起?”

    郭嘉轻哼:“你当他是真为提醒我牙儿大考将近,需我指导而来?”

    燕清:“不然呢?”

    郭嘉笃定道:“依我看来,牙儿可不见得说过这话。但那吃里扒外的小东西,一向唯伯言马首是瞻,待出了殿门,伯言再找他通气,也绝对是来得及的。”

    见燕清露出讶色,郭嘉傲然一笑,一鼓作气地拆穿了陆逊的真实用意:“他分明是不愿见我又赖在宫中,与你同起同眠,方以牙儿做借口,引我回府罢了。”

    “推断精彩,听着也很是有理有据。”燕清敷衍地抚掌:“只可惜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郭嘉也不恼:“你不信也罢。反正你对他一贯是溺爱纵容,当然听不进逆耳忠言了。”

    燕清对此非但不引以为耻,还相当引以为荣。

    他欣然一笑,主动招呼道:“你既知晓,怎还在我跟前说伯言坏话?先喝口茶水,消消火气罢,子龙究竟又怎么欺负你了,才让你迁怒到伯言头上去?”

    尽管用了“欺负”一词,可任谁都听得出,此间是调侃居多。

    倒使得郭嘉原已到了嘴边的抱怨,被这调笑之意给逼了回去。

    他沉着脸接过茶杯,仰起头来,以气吞山河之势,做了一回牛嚼牡丹的行径:“就凭他?”

    燕清诚恳附和道:“那是,就子龙那丁点功力,怎好意思在伶牙俐齿、才思敏捷的奉孝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一说起能言善道,郭嘉倒想起历经波折、却越挫越勇的另一奇雄了,不禁抛出心中搁置已久的疑问:“说来,嘉有一事不解,欲劳重光释疑。”

    燕清挑了挑眉:“直接发问不就好了?忽然这么客气,倒不像你了。”

    郭嘉不理他,道:“你明知刘玄德非等闲之辈,虽有晚成之嫌,到底有大器之资,又曾连横刘焉、马腾二势,给我方带来不浅麻烦。何不斩尽杀绝,以绝后患,却非得放他一条生路不可?”

    燕清稍作沉吟:“刘备为汉室血脉,性情坚韧,交友甚广,又有爱民如子的美名……正如你曾经所说的那般,既不宜杀,也不宜纵。”

    郭嘉摇了摇头:“那是从前。现是成王败寇,负些微词,也不足为惧。”

    “放他在眼皮底下做个不大不小的县令,既能发挥他的作用,又能稳住观望的宗族,还能限制住他的行动,不是挺好的么?”燕清道:“待他与两位结义弟弟西去,后继无人,更不必担心会掀起什么浪花。”

    哪怕刘备能屈能伸之下,真存了卧薪尝胆、蛰伏待起之心,就凭那‘扶不起的阿斗’,也是痴人说梦。

    还不如他那俩义弟的儿子们,譬如关兴张苞呢,好歹称得上是将门虎子。

    其实燕清之所以选择放过刘备,还有他曾在对方身上连丢过几张乐不思蜀牌的缘故。

    燕清不是不好奇的:这位善辨忠奸、用人唯贤,又在临终前对儿子说出‘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的金句、流芳百世的‘仁德之君’,到底是真的心挂民众,还是钓名沽誉的伪善之徒?

    然后就亲眼见到了:中了‘乐不思蜀’的刘备,在性命攸关的机要时刻,依然真心实意地牵挂着益民的安危,愿以身替难。

    郭嘉摊了摊手:“你既胸有成竹,又坚持手下留情,我就不做无谓的担心了。”

    燕清笑道:“谢奉孝如此大方,不嘲笑我是妇人之仁。当然,若他们得此大赦后,不肯安分守己地度日,那么由我派去严密监视他们的兵士,也肯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郭嘉扬了扬眉:“那是再好不过……怎不见陛下?”

    燕清偏了偏头:“还在同亮公子叙话罢,无需理他。”

    没了无时无刻不在释放腾腾杀气的吕布在旁干扰,郭嘉乐得趁此大好时机,一边光明正大地饮着御用美酒,一边跟燕清亲亲密密地说些私话。

    唯一称得上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燕清管他极严,还没等他尝出那御酒的美醇,就将酒酿换做于身体有益的果浆了。

    看在果浆还算可口、又是燕清于百忙中抽空亲酿的份上,郭嘉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替代品。

    话题跑着跑着,不知不觉地就落到两人初遇时的往事上了。

    郭嘉笑道:“犹记当年,重光因出驱虎诛贼奇策而名声大振,嘉心甚慕,特遣人递拜帖数封,望能亲眼一睹此名士风采,再徐图结交之事。不想信虽去了好几封,却无一不石沉大海,再无后文。嘉心灰意懒下,只当重光是孤冷高傲之辈,不屑与无名小卒相识,险与毕生难得的友人失之交臂了。”

    就算时隔多年,一想到这‘冷遇’背后的前因后果,燕清就觉得背上还隐隐作疼,苦笑道:“为见奉孝一面,清可是做了不少无用功。”

    在路途中耽误的时间精力姑且不提,就说当初,为了从自失而复得后、就将他看得跟宝贝似的、几乎恨不得揣怀里的吕布口中得到出使曹营的许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打了个赌。

    然后就不幸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吕布给来了招刀切豆腐,吃了一戟实的,偏偏在众目睽睽下不好吃桃,在榻上痛苦地躺了个把月才痊愈。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要早知道郭嘉的拜帖就安安静静地在自己府上躺着生灰,哪儿还需要专程跑一趟曹营,跟心眼贼多的曹操和其谋士们周旋,连钟繇那等大才都只能忍痛当□□来丢出去,就为从荀彧手中讨得一张郭嘉的拜帖?

    郭嘉懒洋洋道:“噢?此话从何说起?”

    燕清无奈道:“也不必瞒你。”

    时至今日,在这独一无二的挚友跟前,燕清是再不必有什么隐瞒的了,除不得不将卡牌做模糊处理外,是将自己去往曹营之前经历的波折,给从头到尾地详细讲述了一遍,做了不少补充。

    只是刚一讲完,燕清就眼睁睁地看着郭嘉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旋即自嘴角弯起一道狐狸般狡黠的笑弧,瞬间生出无尽悔意。

    果不其然,郭嘉先自卖自夸了一通,再慷慨大度地表示前尘往事、不必再做计较。

    听得燕清嘴角抽抽,好在这时吕布结束了跟诸葛亮的会话,重归殿中,才叫郭嘉悻悻地住了口。

    燕清看吕布眉头紧锁,登时颇感奇怪,不禁问道:“陛下为何事烦忧?”

    吕布嗤了一下:“老调重弹。”

    燕清福至心灵:“亮公子又与伯言不睦了?”

    吕布嗯了一声:“我便罚他们再同床共寝个一年半载去。”

    燕清:“……”吕布是只会这么一招吧?

    郭嘉闷笑出声。

    吕布一头雾水,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荒唐可笑的话,燕清却是知道的——郭嘉纯粹就是乱猜测陆逊的心思,这会儿为陆逊将遭的罪而感到幸灾乐祸罢了,不由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牙儿该散学了罢?奉孝还不回去?”

    “急什么?府上那么多下人,饿不着他。”

    郭嘉对燕清那不甚委婉的逐客令视若无睹,愣是挺着吕布明里暗里不断飞来的眼刀,坦坦荡荡地蹭了一顿丰盛可口的御膳,才豪放不羁地打着饱嗝,磨磨蹭蹭地为辅导牙儿课业而回府去了。

第207章 番外四() 


    从进到殿中,在矮桌旁坐下;到正式用膳,再至得吕布所命时;陆逊面上都一直带着与他父亲燕清如出一辙的、温和恬浅的笑意。

    这无懈可击的浅笑;则在他与诸葛亮联袂而出;同车共舆;归一府去时,才渐渐变冷;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取而代之的;是愈发炽盛的中烧怒火。

    而诸葛亮则远比满怀愠怒的他;要来得闲适。

    又刚在御宴里小酌了几口;这会儿面上微醺;也是为散去那萦绕车厢内的醇香酒气,便兴致怏然地掀起车帘,看向街上灯火。

    “亮公子。”陆逊忽问:“何故耍那些小把戏?”

    无需去想,就知道能叫日理万机、闲暇时间全放在大丞相身上的皇帝,根本不可能看穿被他们伪装得颇为逼真的和睦。

    而在皇帝突然亲口下达这道指令之前;就只有刚与其交谈甚久的吕亮了。

    诸葛亮莞尔:“伯言误会了。不过是父皇问起,亮方不得不如实相告,而非遂你意地粉饰太平,以免背上欺君恶名。”

    陆逊微微蹙眉,眸光隐忍,以眼锁了对方片刻后,忽伸出手来,扣了扣厢壁:“停下。”

    车夫忙道:“是。”

    陆逊不再赘言,只微拂袍摆,半站起来,躬身就要下车去。

    诸葛亮一动不动,只平静道:“丞相大人叮嘱我们快些回府,伯言半途下去,若带足人了,非是不可,只是未免让亮为难,事后倘若丞相大人问起,也只能如实交代了。”

    陆逊微眯着眼,轻笑回道:“哦?那亮公子便再告一状好了,依议看来,顶多是将一年延长至两年罢了。”

    他头也不回地出了车厢,拒了亲随的搀扶,轻巧一跃而下。

    默然留在车中的诸葛亮,紧接着又听得轻飘飘地这么一句:“——恐怕无需两年之久,只等亮公子大婚,那道旨意,自也将作废。”

    陆逊仍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模样,笑也依然清浅,唯有在那拂袖的凌厉间,才透出几分不悦来。

    诸葛亮不禁皱起了眉头。

    毕竟是在天子脚下的许都,陆逊也不是孤身离去的,背后还跟了十多位亲兵护卫他的安全,再危言耸听,也不可能留得下人。

    诸葛亮立即道:“跟上。”

    车夫赶紧应了,可很快就只有望尘莫及的份了:“回亮公子,伯言大人他所择的巷道狭窄,车进不去……”

    诸葛亮淡然道:“嗯。”

    他原就没指望过,陆逊会由他轻轻松松地跟着,是以听到这回复后,也不觉讶异。

    诸葛亮思忖许久,也有自我反省,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一些,心里慢慢有了主意了,才向不知所措的车夫下令道:“先回燕府去罢。”

    陆逊自然不可能公然抗旨,只是绕进几道窄小巷道、甩脱诸葛亮后,就安心地外头散起步来。

    拖延了几个时辰,才在书馆熄烛前,慢悠悠地朝着宅邸的方向走。

    燕清进宫常住后,他原先住的府邸,就在陆逊的殷切期望和他的笑允下,被吕布大方地赐给了陆逊。

    至于名义上归属燕公、他却鲜少去的府舍,就归了不愿住到宫中的太子诸葛亮了。

    对处处有父亲生活过的痕迹的屋室,陆逊无比爱惜。

    尤其是燕清曾经的书房、寝房,都被他命人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只每日派精细人去清扫。

    他一遇到让自己心神不属的难事时,就会躺在那熏有淡淡木香的床榻上,闭眼回想父亲的淳淳教诲,也的确能让心绪沉淀,宁静下来。

    可气的是,这份他珍视的安宁,也得被个鲜廉寡耻的侵入者给损害殆尽。

    可惜在他知情前,就已成既定事实了,也没有供他活动的空隙。

    他想将对方赶走,还得先让陛下改变心意才行。

    而要达成这点,在他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显然需要从长计议。

    最简单便利的捷径,无疑是促成亮公子的大婚,可这样一来,他却没有把握,会不会真将对方彻底激怒了,把小过招变成真死敌。

    说到底,陆逊与诸葛亮之间,从未横亘过真正的仇恨。

    之所以会矛盾重重,主要还是因陆逊多年前,就屡次听对方表现出对浪子鬼才郭嘉的推崇,甚至强调‘连名满天下的重光大人也多有不如之处,不过更占时运之利罢了’,一直耿耿于。

    哪怕诸葛亮后来态度有所转变,不似曾经的桀骜不驯,对燕清也恭敬有加,可在陆逊这儿的印象已坏透了,怎么都弥补不来。

    陆逊一进门便问道:“亮公子呢?”

    管家忙道:“已洗浴过了,正在书房忙碌,未落灯。公子可是有事——”

    陆逊温和道:“无事,先备水罢。”

    陆逊一边命人去传工部官员,让他们尽快打造一张足够容纳五人合睡的大床来,一边步入内室,宽袍解带,放松浸入热水中,阖目思索。

    在水变凉许多后,陆逊方站起身来,由婢女伺候着换上寝服,往寝房踱去。

    正如他所直觉的那般,对方在得到他已回府的消息后,就先一步就寝,假作示弱,暂避锋芒。

    陆逊明知诸葛亮不可能真睡着了,还是配合着放轻了脚步,也未点灯,就借着窗口投入的月光缓步移去榻边,在靠外一侧卧下。

    在侧耳挨上硬枕的那一瞬,陆逊清晰地听到身边人的呼吸一窒,不由无声地扬了扬嘴角,将多备好的一床薄被给自己妥帖盖上,就完全不搭理对方了。

    这一晚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天还未亮,陆逊便已醒了过来,见诸葛亮还在安睡,他也不刻意使坏,只慢慢着履,出了寝房,问了问钟点,决定先去兵营一趟,再去上朝。

    结果在他早膳用到一半时,就见到神采奕奕的诸葛亮也衣冠齐整地下来了。

    陆逊冷眼看他:“亮公子怎不多睡一会儿?可是床榻不够舒适?”

    受到父亲的影响,陆逊在用膳时,并不习惯有太多人在一边服侍,于是厅中并无旁人。

    诸葛亮道:“并无此事,幸得一夜好眠,多谢伯言了。”

    陆逊微微一笑,并不睬这份一语双关,就听诸葛亮紧接着道:“亮不过是有数事未决,需往军营一趟。”

    陆逊漠然道:“那倒巧了。”

    他优雅咽下最后一口米粥,放下微笑道:“恕议先行一步。”

    诸葛亮淡看他翩然离开的背影,慢条斯理地用起清淡而不失精致的膳食来。

    因天时还早得很,陆逊不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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