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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谋士-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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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巍

    还好意思说出这话,就不得不感叹郭嘉那奇厚无比的脸皮了。

    郭嘉被揭穿之后,还是一副优哉游哉、你奈我何的浪荡模样,不怀好意地将燕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地啧啧称奇道:“也是奇了怪了,重光不是曾说,世无犁坏地,唯现累死牛么?怎陛下仍是龙精虎壮,精气饱满,刚一下朝就训练御林军去了,你却浑身软无力,颊肤白如雪?”

    郭嘉用心险恶,拿吕布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特殊例子做标准,以此来衡量他,实在有失公允。

    燕清极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说起话来也无甚遮拦了:“陛下是为上天所授,真龙天子,精。血定然旺盛,而重光不过是具*凡胎,未得道飞升,岂能一概而论?”

    明明吕布比他年长十一年整,可往往在折腾一宿后,次日就剩吕布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了,燕清心里也不是没嫉妒过。

    这会儿也习以为常,且甘拜下风了。

    饶是这般,燕清也不肯在郭嘉面前露怯——真叫精明高智的鬼才捉着软肋,那才叫永无宁日。

    “噢?”

    只见燕清唇角一翘,露出个与郭嘉一般无二的风流弧度,轻挑起那微尖的下巴,在那一瞬魅力全开,弯弯的美丽眉眼里,竟是带出了些微邪气。

    他先以拇指腹随意抚了一把,居然觉得手感不错,便又轻柔地摩挲了几下,才调戏道:“若换作清与奉孝,清定也能叫你再无余力在此大言不惭。”

    郭嘉愕然,一动不动。

    燕清干脆利落地扳回一城后,就趁着这狡猾的狐狸还在发呆的功夫,赶紧见好就收,笑眯道:“知晓慎言的重要了罢?”

    郭嘉已回过神来了,立马恬不知耻道:“不知,可要再来一回?”

    燕清:“……”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两人又唇枪舌剑了几轮,俱感尽兴。

    尽管燕清已位列王侯,郭嘉对他的态度却没发生半分改变,一如既往地放松自如,插科打诨多过谈论公务。

    这份一如往常的态度,也悄悄地卸去了燕清心里那几丝细微的忐忑。

    郭嘉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唇角微扬,下一刻就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了:“陛下不准备修建新的宫所么?”

    郭嘉的问题简单,燕清却不可能弄错他的意思。

    郭嘉指的,自然不是明面上正为自己修筑的新殿,而问的是吕布是否有意迁出刘协曾居住过的殿所。

    燕清摇了摇头:“千里之堤,溃于逸乐。我与陛下皆都认为,虽得了禅让,可天下到底未一统,不宜大兴土木,而他也向来不是会注重这方面享受的性子。”

    凭吕布如今的绝群实力,再加上明摆着不好惹的暴烈脾气,也不必着急于刚一登基,就劳民伤财去兴建豪华宫殿,暂已足够震慑周边宵小,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燕清这话,虽做了些许修饰,让它显得好听许多,却也是半点不假的。

    七年前的吕布,虽看着很是贪得无厌,从生活质量上看,却完全谈不上骄奢银逸。

    坏就坏在,他守财奴一面往往凌驾于理智之上,缺少审时度势的能力,结果就变得一遇到好的,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到手里,再自个儿收起来。

    哪怕不见得会派上用场,也止不住敛财的*。

    换作是现在如同脱胎换骨的吕布,别说是金银财宝了,怕是给他个脏兮兮的狗窝,他也能眉头都不道皱一下地钻进去,安之若素地躺着,照睡不误。

    ——当然,前提恐怕是燕清必须在他怀里。

    郭嘉面无表情地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惹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燕清对此一无所知,兀自头疼道:“依奉孝看,朝中那些关于清的讨论,还得多久才能真正平息下来?”

    郭嘉目含不可思议地瞥了燕清一眼,方微微一笑,一句接着一句地狠狠戳戮着那颗瑟瑟发抖的侥幸之心:“平息?陛下可是先以重光之姓为国号,又立重光表字为年号,后以王爵之位相许,再赋丞相之位。其中恩宠之盛,世间有目共睹。非但空前,怕也绝后了。”

    燕清虚心点头。

    郭嘉继续摇头晃脑道:“万幸的是,纵有阻碍重重,陛下却是英明神武,已然为你扫除。又因有他顽固不驯、离经叛道挡着苛责,落在你身上的风浪,势头定将锐减。”

    燕清似有所觉,不由微眯着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着看似正义凛然的郭嘉。

    郭嘉到底没能绷住,轻咳一下,小声悄悄道:“看在这几句好言份上,你赶紧帮我劝劝,撤了那禁酒令。”

第一百九十九点五章() 


    为重获畅快饮酒的许可,郭嘉这一番迂回婉转下来;也完全当得起煞费苦心这四字了。

    燕清心里感叹;没忍住再逗他几句;才应承下来了。

    本来吕布做这惩罚的决定,就只是因做了噩梦而行的幼稚迁怒之举,现郭嘉都老实告饶了,当然不好继续刁难。

    “如此甚好,便有劳重光多在陛下跟前,为嘉美言几句了。”

    达成目的,郭嘉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要不是官服累赘;瞧他那轻快的步子;简直恨不能跟兔子似地;一路蹦跳着前行。

    燕清好笑地目送他离去后;摇了摇头。

    既答应帮郭嘉说情,燕清就不会食言;当晚见到心情颇好的吕布时;就即刻跟他提了这事。

    听燕清简明扼要的阐述了前因后果;将刚下达没多久的这道命令给忘得一干二净的吕布;就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燕清询道:“陛下认为如何?”

    吕布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先紧挨着燕清坐下,才慢悠悠道:“奉孝奸狡,一下就找对了说客。”

    燕清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其实就是答应了,于是立马换了态度,毫不客气地推了推他:“身上汗津津的,怎不先去洗浴?”

    吕布却道:“在这之前,还有个地方,想要重光陪我去去。”

    燕清:“哦?”

    吕布神神秘秘地屏退左右,握住燕清的手,起身往寝殿走去:“重光且随我来。”

    燕清虽一头雾水,还是选择了配合他,由他牵着到了龙床边上。

    就见吕布将袍袖一挽,双手握住翠玉的床头,胳膊猛一发力,将极其沉重的龙榻给移开了两尺。

    燕清讶道:“陛下是将密道留下了。”

    露出的地砖有相当明显的松动痕迹,而被它覆盖着的,正是刘协那天在益州势的帮助下,顺着逃出宫外的密道。

    吕布得意道:“当然。这会儿不就派上用场了?”

    燕清一眼就看穿他心思了:“陛下莫不是想借此地道,悄悄出城不成?”

    吕布颔首,叹道:“自做了这皇帝,去哪儿都被前呼后拥,风光是风光了,却也有颇多不得劲之处。”

    燕清莞尔道:“陛下自在惯了,起初感到些束缚,也是难免。”

    吕布听燕清如此理解,心里更加畅快,毫不费劲地将上头那死沉的青砖移开,在一旁取了盏灯,问道:“既然如此,重光可愿随——”

    结果燕清根本不等他说完,就麻溜地先钻进去了,哪儿有半分要劝阻他的意思?

    提着灯的吕布还在上头发怔,前面的路则是黑漆漆的一片,燕清自然不急着往前走,只惑道:“不来么?”

    吕布赶紧道:“来。”

    其实,燕清倒不是真对偷溜出宫去有多感兴趣。

    他是看吕布难得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又想对方近来老老实实被困在宫里,先跟臣子唇枪舌剑,后又奋力处理公务,连兵营都没空去了,不过是想玩一次小男孩的冒险游戏来放松一下,将心比心,燕清自然不愿扫了吕布兴致,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奉陪。

    密道是匆忙挖出的,又得避人耳目,端的是粗糙简陋,底下碎石繁多,破砾遍地,高低不平,狭窄得也只容通行一人。

    第一次置身于这么狭小幽密的空间里,唯一的照明是吕布手里提着的小灯,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许多倍,对燕清而言,也是极新鲜的体验。

    ——就是这种浪漫,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许久,一次在燕清与吕布说话时,不够注意足下的路,于是一不小心就失去平衡,哪怕被吕布眼明手快地握住了胳膊扶住,还是小崴了一下脚踝。

    吕布懊恼道:“早知会害重光伤了,就不该走这破道。”

    燕清赶紧安慰他道:“明明是我太不小心,怎能怪到陛下头上?更谈不上是伤势,我已无事了。”

    就燕清那连骨折都只感到痒痛的体质,当然不将这点小问题看在眼里,可这话却宽不了吕布的心。

    他才走出一步,就被后头的吕布二话不说一手揽腰,一手扶住膝窝,轻轻松松地一个打横,抱在了怀里。

    燕清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吕布却半点没跟他商量的意思,想着自己腾不出手来拿灯,就递到燕清手里了:“你拿着灯。”

    燕清起初并不接,又劝了几句,可吕布就是充耳不闻。

    他无奈之下,唯有接了过来。

    心忖好在是在地道里头,没叫外人看到,那吕布那么喜欢抱着自己玩儿,干脆就遂了他这微不足道的小愿吧。

    吕布走得既快又稳,和之前跟在燕清身后慢吞吞地挪动的速度相比,不知快了多少倍。

    燕清只觉还没跟吕布聊上几句,就已‘飞’到密道的另一头了。

    吕布推开上头的石盖,先小心翼翼地将燕清托送上去,分外留神,不让他沾到半点壁上的尘土,才双肘一支,从里一跃而出。

    燕清打量了下四周,不禁奇道:“怎会在城墙下面?这可不是上回逮到故君的地方。”

    要想避开守卫的监察,地道的出口肯定开在城外,而捉住刘协一行人的那次,也正是在城郊。

    吕布:“加了个出口。”

    刚刚说完,他就走到燕清面前,手臂往后一伸,握住燕清手腕,环在自己颈上,再一托一提,就顺顺畅畅地改抱为背了。

    燕清僵了一瞬,立马挣扎着要下来:“刚刚在密道里没有外人,由你胡来,也就罢了,现却是在城墙底下,要是让夜巡的将士瞧见了,又成何体统?”

    吕布虽未回头,手里只消用上几分巧劲,就让燕清根本下不来了。

    他哼笑一声,自信十足道:“要是坐了那龙椅,就连重光也碰不得了,又有甚么意思?”

    “旁人若是真心问起,那也是重光先伤了脚,布方背上一程,何人敢说三道四?若有人真敢非议,那布秉一份爱臣之谊,也不厚此薄彼。大不了先将他那腿脚给扭断,也背上一背,再瞧他还废话什么。”

    燕清:“……”

    吕布都没怎么过脑子,就轻飘飘地道出了这么一套虽透着十足匪气、看着蛮横粗暴得很、其实足以叫人百口莫辩的狡诈方法来应对那些臣子,着实叫燕清感慨万千。

    单以他的标准看来,吕布是真已脱胎换骨,蜕变成一个极其出色的政。治家了。

    吕布成功说服了燕清后,就稳稳当当地背着他,一步步走上城墙。

    燕清一开始还有些心惊肉跳,后就不难看出,吕布可怕是提早遣暗卫给守城的将士打过招呼了,暂撤了这一小片地方的卫兵。

    于是燕清也不用再担心他们这副显是过度亲密的模样,会不会被外人看到,惹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等登到高大巍峨的岗哨台中,吕布才满意地将燕清放下:“重光瞧瞧看?”

    燕清从善如流地往下看去。

    从这许城中最高处俯瞰,只见那墨沉夜空之中浮有璀璨星河,与绚丽跳跃的人间灯火交相辉映,那是静谧与喧闹,又是浩渺与壮美的完美融合。

    既有波澜壮阔的宏伟,也具细腻温和地瑰丽,美得不似人间。

    燕清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口气来,感叹道:“陛下确实发现了个好地方。”

    景是好景,可惜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油然冒出一句因被滥用而让人觉得天雷滚滚,却在此时此刻无比应景的台词来,叫那满心的感动变成了哭笑不得。

    ——好好看着,这是朕为你打下的秀丽江山。

    吕布并不知晓燕清脑海里瞎转的念头,闻言愉快地嗯了一声,又沉吟片刻,方开口道:“布近立了两道遗诏,一道是立亮儿为太子,已然公之于众,另一道,却想交由重光保管,务必秘之。”

    吕布说得轻描淡写,却正戳中燕清的一桩天大的心病,他抿了抿唇,尽可能平静地问道:“陛下此举,大有不妥。您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立储君也就罢了,着急写什么遗诏?”

    他自认并不迷信,可遇上吕布这刚登上巅峰,就迫不及待地将遗书写好,仿佛非得咒自己一下的人,也还是忍不住皱眉头。

    吕布不以为然,直接抛出个足够冠冕堂皇,叫燕清无法反驳的理由:“事关天下万民,自是未雨绸缪的好。”

    燕清深吸口气,勉强压下怒意,冷淡道:“那我总归能知道,那封诏书的内容罢?”

    “自然。”吕布简单复述道:“若亮儿不成器,或待你不孝,你可即刻宣读此诏,将他国君之位废黜,自为国主,若他敢抵御,可号令子龙文远——”

    燕清自诩脾气挺好,听到这里也是忍耐不住了。带着一身完全掩饰不住的火冒三丈,直站起来,狠狠地打了吕布一拳。

    吕布从未见过燕清暴怒的模样,一下懵了,本能地躲过后,愣愣问道:“重光因何而怒?”

    “我*你大爷!”

    燕清已怒得根本不及管吕布听不听得懂这脏话了,咬牙切齿地骂了出口。

    见吕布竟然还敢躲开,燕清更是怒不可遏,第二拳紧接着又打了过去:“你究竟是将天下易主当作寻常儿戏,还是当我是软弱无力、自保都做不到的婴孩?或是你道我有那般卑劣薄情,只盼着你快些走了,就方便惦记着篡权夺位了?!”

    吕布也黑了脸,却不敢再躲了,结结实实地吃了几拳,飞快辩解道:“布断无此意!只是若不留下这道诏书,倘若亮儿于布百年之后待你不好,还有谁能护得住你?届时光是惦记你的安危,布在九泉之下,怕都难以瞑目。”

    吕布一向是粗中带细,有时行事全凭直觉,风风火火地不计后果;有时又敏锐得可怕,非得谋划得无比长远,才能安心。

    他想着,无论是燕清是肉骨凡胎也罢,是不老不死的谪仙也好,自己较他年长十一载,无论如何,都将先行一步。

    这么一来,就得多多考虑身后之事了。

    可纵观天下,吕布也找不出一个能让自己真正放心、又确信会将燕清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可靠人选。

    有心者不见得有力,有力者不见得有心。

    郭嘉对挚友真诚回护,可就凭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虽不至于酒一勾就跑,却是风一刮就倒;燕议有淳淳孝心,身量也颀长挺拔,然而光长心眼不长武艺,摆外头就是个好看又狡猾的儒雅将士,要真比手下功夫,恐怕就连文远手无寸铁地闭着眼,他对上后,都走不出超过一只手的回合数来;文和太机警,又重自保之道,不见得乐意蹚任何一道颇具风险的浑水;子龙文远俩大老粗,肯定也不懂怎么才能照顾好重光……

    吕布靠一双无比挑剔的火眼金睛,将麾下谋臣武将翻来覆去地嫌弃了好几轮,最后一无所获。

    才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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