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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谋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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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逊显是被他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也绽放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弧来,更是一昂尖尖的下巴,乌黑的眼眸闪闪发光地盯着燕清,难得不再一昧谦逊,而是抿了抿唇,自信满满地道:“孩儿虽然不才,却将全力以赴,定不辱父亲盛名。”

    这十分狂妄的话语,自然惹来一直在偷觑名满天下的燕大鸿胪的其他考生,对他怒目而视,

    无论是这明确的表态,和骄傲的小模样,燕清却是喜欢得不得了。

    要不是碍于外人太多,他早就又忍不住,下手去摸上一摸了。

    “无需想太多,好好发挥就行。”

    燕清笑道,这会儿只能遗憾地抑制住这种冲动,将伸出的手,转为陆逊理了理毫无皱褶与灰尘可言的衣袍,又帮着稳固了下书袋,方起身道:“门马上要开了,你可要头一个进场?”

    陆逊的目光轻轻掠过不远处由在第二场试中落榜的兄长诸葛瑾陪着,被迫听其喋喋不休的诸葛亮身上。

    这跟他针锋相对多时的老对手也察觉到他的目光,登时假高深地板着脸,也斜斜地睨了过来,仿佛不屑一顾。

    陆逊微扬嘴角,弯出淡淡的嘲讽。

    燕清未发现两人眼神上的交锋,只以为陆逊恍了神,以为他要么是太过紧张,要么是昨晚没有睡好。不禁蹙起眉来:“议儿身体可有不适?”

    陆逊瞬间回身,歉然道:“未有,只是方才见着同窗……”

    燕清微讶,回身一看,这时诸葛瑾恰好拉着诸葛亮换了个位置,让他没能找到人,只以为是那些成年的考生里:“那你可要过去与他问好?”

    陆逊毫不犹豫道:“不必,待考毕再去也不迟。”

    能跟父亲大人多呆一会儿的美好时光何其珍贵,别说那人是他讨厌的诸葛亮,哪怕是一向跟他交好的友人,也不得打扰。

    燕清虽洞察不了陆逊的小心思,却也看得出他很喜欢自己的陪伴,便莞尔一笑,静静地握住他藏在袖中的手。

    ……果然就见那白玉般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火红了。

    燕清并不打算动用什么特权,哪怕很想陪着进去,也没真多送,就与其他考生的书童、家人一样,在这道门后驻足,笑吟吟地目送着陆逊的背影。

    陆逊起初还一步三回头,渐渐地就被身后进门来的其他人给淹没了。

    能进到第三场考试,无一不是真正饱识之士,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在年纪上,比陆逊都大得多。

    燕清调取过考生资料,知道陆逊虽不是所有参考学子里年纪最幼的,却绝对是坚持到第三场还没被筛落的人中最小的。

    其实他并不指望陆逊能拔得头筹,在有诸葛亮、法正、司马家那几位兄长、庞统等熠熠明珠一同下场的情况下,又是这般稚龄,能入到殿试这关,取得一个名次,就已非常亮眼了。

    当然,就算陆逊发挥失常,导致第三场中就落马,他也不会有半分失望。

    燕清在去往议厅的路上时,就默默做好了两种计划:一是成了要如何庆祝才不算过头,二是假使失败要如何安慰才算有效。

    “重光,有封你的急信。”

    燕清刚一赶到,正好给准备亲自替他捎去的郭嘉省了点功夫。

    “噢?”燕清接过,一边往里厅走,一边拆信,口中问道:“从何处寄来的?”

    郭嘉也不看四周,只掰过他手心,轻轻写了一个“荆”字。

    燕清了然一笑:既是荆州,那便是马忠的来信了。

    因信上内容都是加密过的,符小而形似,易被混淆,唯有燕清将解密的方式记得一清二楚,无需对照。

    于是不用太避讳外头的兵士,在走进内厅之前,就将这信纸展开了。

    跟上回堪称长篇大论的解释相比,马忠这回的报告,就十分简单明了了。

    ——表初归,琦伤重,夫妇离心。

    一个并不受宠的公子,身边自然没有似关羽张飞那般厉害武者保护,就连贴身侍卫,都一只手数得过来,排场较其弟都要差上许多。

    被马忠暗地里跟了许久,都一无所觉。

    要不是马忠意不在真取他性命,他就不可能只是重伤昏迷的程度了。

    刘表受了一顿不小的惊吓,又是日夜兼程,刚躺回安全的府中修养还没几日,就知晓了刘琦性命危在旦夕的消息,不免感到窝火。

    他固然宠爱娇媚可人、又出身名门、甚至有兄长在军中担任要职的继室蔡氏,也被枕边风刮得厌弃了这曾经被他认为颇类自己、而十分看重的长子,却到底没有糊涂。

    虎毒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以温厚知礼闻名的刘荆州呢?

    刘表对连他失势的血脉都不肯放过,非要赶尽杀绝的蔡氏,油然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厌恶来。

    这可不止是恃宠而骄了,恐怕更多,是仗兄长与族中之势、才敢这般为所欲为罢。

    蔡夫人自嫁刘表后,就凭诸多手段一路独占宠爱,可谓是顺风顺水。

    就连立嗣之事,刘表也不只是对她搅和进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相当偏向她。

    这次却莫名其妙背了个无妄罪名,被呵斥冷待,反让刘琦从中得利,自不甘心。

    她思来想去,见获益最大的,就是通过此事,重获父亲关怀的刘琦本人,便咬定是他使了一招苦肉计,意在挑拨她与刘表之间的关系,从而在嗣子之争中取胜。

    可她平日没少煽风点火,造谣生事,有跋扈媚弄之名,对刘琦的针对,更是谁都瞒不过的。如今喊冤,还说是刘琦不惜拿性命做赌地弄虚作假,又有谁会信?

    甚至连她亲哥哥蔡瑁,都以为是她授意下人所做,还曾委婉怪她要么不该多此一举,要么就要斩草除根,而不是留刘琦气息奄奄地躺在病榻之上,勾起刘表与他之间的父子之情。

    蔡夫人尝到了百口莫辩的难受滋味,唯有暂缓攀咬刘琦,费尽心思,先夺回夫君的欢心,再做其他打算了。

    荆州暗潮汹涌,众人心思各异,却是任谁都没有怀疑到,使刘琦遇刺重伤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刚赠了刘表个人情的吕布,而非惯来视刘琦为眼中钉的蔡夫人。

    而燕清他们定下的谋略,却不仅如此。

    郭嘉并没凑上去看——他比燕清矮上一些,要想看清,光仰起头来还不够,还需踮起脚,势必会被燕清抓着笑话一通。

    他只懒洋洋地打量燕清面上的神色变化,半晌轻轻一笑,语气笃定道:“看来事已成了。”

    燕清被他看穿,也不狡辩,只讶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

    郭嘉分明得意,却还假意谦虚道:“嘉这观色本领,虽至炉火纯青,也略有小成,用在重光身上,倒是绰绰有余了。”

    燕清挑了挑眉,戏谑道:“噢?可否容清试上一试。”

    郭嘉笑道:“这有何难?来罢!”

    燕清心里憋笑,却刻意做出眼底沉静如水的模样来,稍稍垂眸,定定地看向他。

    郭嘉起初还饶有兴致地跟他对视,脸色却一点一点地,慢慢黑了下来。

    最后一把夺过信件,忿忿拂袖,一声不吭地先踏入内厅去了。

    燕清若有所思。

    原来郭嘉非是吹嘘,而是真能窥破他的心思啊?

    他方才想的,是自己能仗着身高优势,从这角度略俯视自家损友,倒显得对方很有几分娇小的可爱了……

    幸亏有这本事的不是吕布。

第一百七十九章() 


    燕清三步并作两步,仗着身高腿长;很快追上了郭嘉,轻飘飘地将信抽了回来。

    贾诩见这两人当着他面;都如此拉拉扯扯,实在难以忍受;便以拳抵唇,重重地咳了一声;才叫他们分开。

    还不忘狠瞪了将燕清带得轻怠礼仪的郭嘉一眼。

    郭嘉:“……”

    燕清见好就收,不再逗弄隐约将牙咬得咯咯响的郭嘉,省得他真被惹毛了;后果不好收拾。

    他亲自给郭嘉沏了杯茶;以作赔罪,接着将信中内容说出;向陷入沉吟的众人道:“不妨叫守信(马忠表字)稍缓一阵;再见机行事。”

    见到蔡氏如今这副彻底甩不脱谋害嗣长子的黑锅;麻烦缠身的架势,燕清就决定将计划调整一下了。

    要是刘琦真因此事重得刘表喜爱,或是刘表对蔡氏长久地表现出厌弃疏远之意;以蔡夫人的短视和狭小胸襟;可没法沉得住气的。

    巧的是,她的兄长不但有点野心,还有点兵权,而蔡氏一族,在荆州当地亦是数一数二的高门贵阀,又受刘表多年纵容庇护,早成了轻动不得的庞然大物。

    倘若让她感受到切身的威胁逼近,为稳固自身的超然地位,说不定都不需要马忠下手,她就会去联系族人谋害刘表、促成刘琮继位了。

    贾诩毫不犹豫道:“重光可自作定夺。”

    不只是出自对燕清一向表现出的料事如神的信任,也是因这涉及到扩土外征,有功当然最好,假如受挫,也不至于伤及筋骨,退回修养就行。

    贾诩在战略上不甚求进取、多是注重自保、稳打稳扎的,向来鲜少置喙,这回也不例外。

    横竖没有外人,郭嘉正毫无形象地歪坐着,直盯着燕清,这会儿道:“总得有个具体时限罢?”

    燕清稍稍一想:“便等殿试结束后,再做行动如何?”

    郭嘉惜字如金:“可。”

    燕清点了点头,一气呵成地将回信写好封上,准备先搁在一边不理,贾诩就起身接过了:“刚巧我有事,现在就需往兵营一趟,不妨由我带去吧。”

    燕清不疑有他:“如此甚好,那便有劳文和了。”

    贾诩道:“举手之劳。”

    他将信慎重地收入怀中,又向燕清行了一礼,施施然地离去了。

    厅内便只剩燕清与郭嘉两人。

    因最近燕清主要忙于科举,原堆在他头上的政务都被郭嘉贾诩为首的其他幕僚自觉分担掉了,而第三场考试又得考整整三天,他在这几天里,竟久违地成了闲人一个。

    郭嘉也不理他,轻车熟路地取出文书批阅,燕清就捧着茶,安安静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半晌忽然来了句:“是了,奉孝曾说要我陪你去见见文若,因突生急事,那次未能成行,要不等你一会儿忙完,就去一趟?”

    郭嘉书写的动作一顿,无奈地向他投去一瞥:“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了?”

    燕清不好意思道:“一忙起来就忘了。”

    郭嘉继续写着,云淡风轻道:“我已探望过他了,你既忙得很,又与他称不上熟识,没那必要专程跑一趟。”

    燕清微微颔首,冷不防道:“那你认为如何?”

    乍一听是没头没脑的问话,郭嘉却回得干脆利落:“主公既有篡汉之心,就别想着他能被说动来真心为我们所用了。”

    燕清轻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连史上的曹操都没让荀彧抛开对汉室的忠诚,更何况是他们呢?

    因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在听到郭嘉亲口说出,荀彧不可能被登用的话来时,燕清只略微感到惋惜,却不觉失望。

    舍不得杀了,又因其太有能耐,不能轻易放了,就只能继续这么关着,不容许跟外人有接触,顶多让他在有侍卫随行的情况下,偶尔去书馆走走。

    好在势中如今堪称雄才济济,少这么几个大才,也不至于肉痛。

    要能将科举考试的制度一直维持下去,那才是源源不断、叫后人也跟着受益无穷的宝库。

    燕清将重点放在它身上后,就很少继续使用那存在不小变数、也注定很快失效的历史知识,去挖掘史册有名的那些了。

    落得浮生半日闲的燕清,倒很乐意多陪郭嘉一会儿,就算不谈公务,也不讨论育儿经,光扯扯犊子,偷喝点小酒,也是挺好的。

    可惜郭嘉并不领情,竟连小酌的诱惑都抵挡住了,不耐烦地轰他出去,省得他时不时就开个话头,引自己接茬,从而分心。

    他意志坚定至此,燕清实在动摇不得,唯有一脸失落地披上外衣,离了这铁石心肠的友人,预备去军营寻吕布谈谈。

    结果就在他步出厅室,往府门去时,眼角余光瞥见两道被繁茂枝叶遮蔽、很是鬼祟的人影,顿时心神一凛,飞快喝道:“是何人在那!”

    而那往这处探头探脑的两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提声喝破,也是手忙脚乱地往回退。

    却也晚了。

    卫兵反应极快地一拥而上,将骑在墙头的那两人粗鲁地揪了下来。

    却是两个身形偏为矮小、穿着宽松青袍,规规矩矩扎着头巾的少年。

    卫兵们具都脸色铁青:他们万万没想到,光顾着警戒重要区域,却漏了墙头,而在外头巡逻的也是马虎大意,竟然漏了两个大活人进来。

    得亏只是两个看似误闯,瘦胳膊细腿的半大少年,而不是穷凶恶极的刺客。

    尽管如此,一会儿主公知道了,定要打个几十军棍、再扣上数月俸禄的严惩。

    这一番动静不小,连里头的郭嘉也被惊动了,跟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燕清在听到那俩“刺客”的惊呼声时,就已心头一跳,这会儿见到他们被压伏在地上,袍袖被掀起,露出一大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细皮嫩肉时,之前那不好的预感,俨然就成了现实。

    “放开罢。”燕清缓和了面色,淡淡道:“误会一场。这两位是我新收的门客,又来自乡野,不晓得规矩,应是刚才跟在我后头来的。”

    “遵命。”

    侍卫们虽一头雾水,也不敢多言,只麻溜地退下。

    等他们尽数撤离后,燕清才长出一口气,俯身将惊魂未定的他们搀扶起来,领他们进到厅内,对眉眼之间夹了几分让人眼熟的英气的那位行了一礼,解释道:“不知来人是女公子,方才多有冒犯,使您受惊,还请恕罪。”

    这才明了那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的郭嘉,不由挑了挑眉。

    亏得燕清记性好,在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认出了这两人中一人的身份,可不就是自严氏死后,就未曾见过的吕布独女玲绮?

    然而女大十八变,要不是她容貌上越来越向吕布靠拢,燕清一时半会还认不出来。

    吕玲绮并无半分为难之意,而是拍了拍还在后怕的贴身侍女的背,朗声笑道:“先不说不知者不罪,这回却是我有错在先,若不是我在好奇之下擅闯议事重地,又怎会惹出这番骚乱来?既是如此,又怎么有脸面责怪他人尽忠职守?还得多谢重光先生,刚刚为我解围了。”

    言罢,她从座上起身,对燕清正儿八经地行了一礼。

    燕清无奈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过会倘若主公问起,恕清无法替您瞒着了。”

    不用想都知道,吕玲绮这回定是瞒过所有人,也未征得吕布同意下,偷偷溜出来的。

    吕玲绮却是大手一挥,一派无忧无惧,义气大方道:“无妨,父亲大人要是过问此事,先生直说即可。”

    燕清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脾气,不由多了几分好感,从而不着痕迹地多看了她几眼。

    人说女儿肖父,果然是有道理的。不论是自称,还是谈吐,或是爽快的态度,以及英气勃勃的五官,吕玲绮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头精力旺盛的小豹子,生气勃勃,活泼鲜活。

    也跟吕布更为接近。

    就剩这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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