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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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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丞雪默了一默,坦然道:“皇上,你从来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你自己。我为你做功课的时候,你会说喜欢我,我为你被蛇咬的时候,你也会说喜欢我,我为你挨爹爹打时,你说最喜欢我,如果我不为你做任何事,你就不会说这些。皇上,谢谢你能不喜欢我,我不也喜欢你,因为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嫁给顾玉麟时,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交心,那时候,她也说得那样绝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因为不喜欢,刚好可以凑合着过日子,后来才发现,夫妻是不能凑合的,如果不喜欢,她根本没办法接纳他,更不会站在他身边,听他拙劣地谄媚。
如果不喜欢,即使在一起多呆一刻也是煎熬。
“”朱钽没出声,将头缓缓地缩进了被子里,像一条缠在茧里的毛毛虫。
“”慕丞雪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憋屈的模样,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印象中,小皇帝发疯,哪一回不是嚎天嚎地,弄得满城风雨?怎么忽然就转性了?她想劝劝他,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作罢。她没看见朱钽躲在被子里哭,哭得肝肠寸断。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就摇摇这串风铃。”她将风铃挂在床头,又将金创药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才缓缓退了出去。然后就在她跨出门槛的刹那,一个句话又将她拉了回去。
“慕丞雪,我再问你一句,你抢着扶我进来,抢着照顾我,是不是因为顾玉麟?你怕我会一时激愤杀了他?是也不是?”答案已经在心里,可是他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可是就这样问出来,不啻于冰冷锐利的刀锋,一道道划过心房。
“是。”慕丞雪连哄哄他也不肯。
民不与官斗,更不与天斗,她就怕朱钽一个不高兴,真把顾玉麟给灭了,却没想到自己献了半天殷勤,却只收获了这满心的感慨。
在这些日子里,朱钽也像是变了不少,不再那么飞扬跋扈,也不再那么蛮不讲理,什么“君臣共享一妻”的谬论再也没提及。可是这样的他,反而令她感到陌生。
“朕知道了。”
夜色凄迷,朱钽的声音被冷风吹散,变成了沉闷的低吟
顾玉麟赌气住在了西边跨院的厢房里,可是大门却敞开着,丫鬟小厮来给他上药也不许,隔三差五就站在门口吹一吹风,张望两下,生怕慕丞雪真为了朱钽生气而不理他,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着慕丞雪的半片衣角。
他负手站在门边,看着牡丹园里细淡的树影落在墙边时,心里又满是不悦。
可是下一刻,他心头就警铃大作了。那小皇帝的身手跟他差不多,虽然受了伤,但也不至于不能动弹,万一要是耍起横来,那丞雪岂不是很危险?
糟了糟了,他光顾着生闷气去了,差点就忘了这一茬。
想到这里,顾玉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来,直透胸臆。
喵个乖乖的,差点就因为意气用事,犯下弥天大错。受点委屈那算什么,媳妇儿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那狗皇帝不是好东西,要是来个霸王硬上什么的,那可怎么好?
顾玉麟顾不得伤口隐隐作痛,一个虎扑就蹿出了大门,顾不得身后丫鬟“姑爷姑爷”地叫唤,撒丫子就往牡丹园里跑,不知不觉就用上了轻功。守夜的家丁们只看见面前白光一闪,没来得及出声,顾玉麟就已经奔远了。
“朕知道了。”
就在慕丞雪施施然跨出门槛的刹那,陡感右手腕一紧,朱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那双幽蓝的眸子里跳跃着火焰,仿佛要将她吞噬。
“朕还是不甘心!朕对你心心念念,百般牵挂,你却连置若无睹,慕丞雪,朕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上不他?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商贾,朕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他有什以资格与你在一起?又有什么资格得你厚爱?慕丞雪,朕不过是一时糊涂,写错了诏书,当真就不能改了么?只要他死了,你成了寡妇,朕一样可以娶你,朕说过的,就算不能立起为后,也可封你为贵妃,同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过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你明明钟情于朕,才一次又一次地激怒朕,是也不是?”
朱钽用尽蛮力拉着慕丞雪,妄图将她拉进房中,可是慕丞雪却紧紧地抓住了门框,直到五指深入木纹,挠出几道狞狰的抓痕。
“皇上!你放手!”
慕丞雪又恨又恼,什么叫“一时糊涂写错了诏书”,明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不怀疑,事到如今他还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是啊,那是他母后,他不会疑她,其他的人都是外人,都是他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蝼蚁!
“朕不放!这一次,朕说什么也不会放的!你给朕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朕会对你好!”
他会对她好,因为她是证明他存在的唯一回忆,原来他是那么地不想放弃。
他抱紧她时,才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九五之尊,还是那个堂堂正正的皇帝。
直到她转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这一回说什么也不愿放手。
“朱钽,你放手!”慕丞雪挣扎着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金钗,一道冷光耀花了两人的眼。
“不放,这一回了,我说什么也不放了!”朱钽这回是打定主意要耍赖了。
“嘶啦!”两人纠缠,用力过猛,扯烂慕丞雪披在外边的罩衫,慕丞雪惊惶之下,叫了一声:“玉麟!”人却被朱钽用力拽进去,门叶随风,“砰”地一声巨响,合上了。
“丞雪!”
顾玉麟闯进牡丹园,隐隐听到一声凄喊,立时如坠冰窖,吓得手足发凉。
他就不该让慕丞雪一个人来,他就是个蠢蛋,白痴!他怎么就忘了狗皇帝的企图呢!
慕丞雪被朱钽扔在床上,旁边装金创药的瓶子滚了一地,她想也没想,抓起一把散落的药粉便朝着朱钽扔去。朱钽猝不及防,被迷住了眼睛,慕丞雪顺势从罩衫里金蝉脱壳般逃出来,她将手里的灵风钗横在身前,却不慎又被他拉住,两人翻滚着爬出门槛,灵凤钗便掉在地上。
“铛!”一声轻响,像投入湖心的一粒石子,激荡起千重波澜。
朱钽揉了揉眼睛,看清那把凤钗,一时恢复了理智,两个字从唇间缓缓逸出:“母妃”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停住。
第96章()
再说卫天真带着杜州等人无功而返,才进观山院就被一群丫鬟给围住了。
流雪小脸儿通红,首当其冲,指着他鼻子就质问开去。
“我家小姐和姑爷呢?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她上前一步,后来的流月、流风、流花便也同时上前一步,竟摆出了个长蛇阵来。
杜州一看就笑了:“卫大哥,这样好的货色,你怎么也不分一个给小弟,小弟这此日子住在这鬼院子里好孤清。”
丫鬟堆里冒出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来,冲着杜州嚷:“就是他,在我家公子和少夫人面前挑拨离间,公子和少夫人失踪肯定与他有关!”一转眼,描金居下人们都到齐了,连老胳臂老腿的常氏也占了一席之地,一人握一根长棍,简直比军队还整齐威武。
且说——
顾玉麟和慕丞雪走得仓促,并没通知任何人,加上顾玉麟平素喜欢亲力亲为,大清早去了哪里也没谁看见,结果四个大丫鬟一早起来就不见主子了。描金居里一副惨败模样,拔步床的床板断了两块,半边帐子也塌拉了,地上七零八落全是脚印,也不知被从少人踩过,四个小姑娘一看就慌了神,流月当场就急得飚出了眼泪。
但是两个大活人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双禧园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对方武功高强所以几个人一合计,就盯上了卫天真。
卫天真只知道顾玉麟和慕丞雪偷偷出了城,描金居里是什么状况他哪能那么清楚,流雪这一顶黑锅罩在他头顶,他立即就被气笑了。
“臭丫头,定罪名之前就不拿个证据出来?是不是连你爹娘丢了也要赖我头上?你娘要是生了个野种,是不是也一定和我相关?”卫天真想起院子还有个冤魂不魂的铁小燕有恼火,他不等流雪说完,便扭头看向了杜州,“杜兄,慕大小姐身边的人你也敢要,就不怕跟我一样每天半夜起来洗尿布?这些个小娘们沾了就甩不掉了,你还是想想清楚好。”
说罢,举步就走,却被流雪挺胸抬头地拦下。
“站住!”流雪身形姣小,但玲珑有致,加上五官俏丽,颇有点气势,竟令人有些挪不开眼。
卫天真还真的站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家小姐是我弄走的又怎么样?皇上喜欢她,派我来我保护她,我想来想去觉得太麻烦,就把她送去给皇上享用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不满意?”他胡掰惯了,说点谎话信手拈来,压根没想到后果,却不料流风是个火爆性子。
没等他说完就抄起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五狼八卦棍扑上前来。
钱钱反应过来,也是大吼一声,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往他脸上砸。
观山院立即变成了菜市场。
“我家公子呢?你们把我家公子怎么样了?”钱钱红着眼睛,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卫天真身边的儿郎们一见形势不对,赶紧上前架住他,却被发了疯的钱钱咬了好几口。
杜州禁不住骂了一句:“爷爷的豆腐白菜梗,你特么是狗变的?居然咬人!”
流雪、流月、流花异口同声道:“你才是狗,不,连狗都不如!”
说着,三个丫头也同时扑了上来。
卫天真一手一个将流月和流花拧住,却被流雪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那响亮的声音先把流雪自个给吓了懵了,这人居然没避没闪。
卫天真顶着右边脸五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也沁出了鲜血,他提着流月往地上一扔,冷冷地啐了一口,道:“稍微用点脑子行不行?我若是真的弄走了你们的主子,现在还会若无其事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真以为我喜欢和那姓铁的疯婆娘呆在一起?不过是看你们一介女流,不愿计较罢了。”他将手里两个小姑娘推开,又命人放开了钱钱,抬手揉了揉被打得发麻的脸,又哼声道,“带我去你们主子房里瞧瞧,你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本将军受的这一巴掌!”
他指指流雪,顺势在她由红转白的小脸上摸了一把,大摇大摆地走了前头。
流雪给他一摸,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了身,好半天才骂出声来:“贪色鬼!不要脸!”
杜州跟在身后两眼睛冒光:“这个小丫头不错,卫大哥你喜欢她?”
卫天真不阴不阳地道:“喜欢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又弄回家去供着?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也不看看她是谁教出来的?”
杜州的目光挨个扫了风花雪月这四个丫鬟一遍,看她们一个个横眉冷对,也自觉没趣,想走快一些,却冷不丁被钱钱从后头踢了一脚,差点跪倒下去,他火冒三丈地回过头去,猛见四个丫鬟挺胸站成一排把不约而同地把钱钱护在了后面,那模样就像四个斗志昂扬的小母鸡。
他摸摸秀气鼻子,学着卫天真的样子不阴不阳地一边摇头一边感慨:“还真是不好惹”
卫天真和杜州回来双禧园就是为了查描金居,现在有流雪等人出头,他连理由也不用找了,这一巴掌看似屈辱,却也省掉不少麻烦。
屋子里没大动过,垮塌的床倒在一边,床上一团凌乱,被面上全是抓痕,惯知风月的人看一眼就知道前一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卫天真和杜州同是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地打量那张床——能把床也做塌了,这腰力挺不错啊,没想到顾玉麟那个软绵绵的样子也有这等功夫。
流风期期艾艾地道:“昨天,守夜的人是我。也、也没见什么异样,就是床塌了,把我吓了一跳”小姐和姑爷动静太大,她没好意思看下去,径自被吓跑了。谁能想第二天,小姐和姑爷就双双失踪了呢,流风都快哭出来了。
主子不见了,她这个守夜的责任最大,可是她根本毫无头绪啊。
“唔。”
卫天真在屋里踱了一圈,不置可否。
看了许久,才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张惨不忍睹的拔步床。
床下,有浮土。
浮土上,有脚印。
他蹲下来,伸手量了量几个脚印,杜州立即会意,翻出纸笔飞快地将脚印尺寸拓了下来。
流雪等人眼巴巴地瞧着他们,只盼他们能快点给出个说法,可是卫天真只接过拓着脚印的纸看了看,便又一脸若无其事地放进了怀里。
“到底怎么样?”流花快憋死了。
“不怎么样。这里起码有六七个人的脚印,很难分出谁是谁的,除非你们一个个把鞋脱了,让本将军一个个摸清楚。”卫天真色…迷迷地道。
“没人同你说笑。”流雪怒极。
“本将军也无意与你们说笑,你们敢说自己没来过这儿?没在这片泥上踩过几脚?”卫天真半睨着眼睛,一脸轻蔑。
“这”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现场已经被破坏了,根本瞧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都要怪流月,要不是她哭哭啼啼地扑上前,她们也不会慌慌张张地拉她回来,这下子倒好,什么都毁掉了。四个丫鬟顿时都傻了眼。
就在众人都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杜州突然吸了吸鼻子,大声赞道:“香,好香。”
顾家也有经营香料铺子,顾二爷用的也都是极品上等的好香,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流雪等人愤然回头,却听杜州懒洋洋地强调了一遭:“这样宁神静气的焚香,好似在哪个佛堂里闻过。”
焚香?佛堂?不是说顾玉麟常用的龙涎香?
这时,包括卫天真在内的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杜州。
卫天真闭上眼睛仔嗅了一番,陡地笑骂道:“你那什么狗鼻子?”
杜州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叫了声:“汪”
他伸手指了指床下,又指了指窗外。
窗外竹林萧萧,枝叶凋零,从这个角度看,恰恰能看见远处伸出的几寸檐角,正是顾玉犰的挥金居。这香,还能与顾家的三公子有关?众人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母妃朱钽看见那支灵凤钗时,第一反应叫的居然不是母后,难道这把钗还是太后娘娘为妃时的旧物,那又怎么会到了向太妃手里?
慕丞雪弯下腰,抢着去捡那把钗,而这时候朱钽恰恰也蹲下身去。
顾玉麟来得正好,伸足一挑,即将灵凤钗挑得飞弹起来,长臂一舒便伸手接了个正着,没等朱钽起身,慕丞雪也被他拉过来,妥妥地搂在了怀里。
“丞雪!”朱钽唤了一声,双目喷火地瞪向顾玉麟。
“皇上,丞雪不是你该叫的,你应该唤一声二少夫人。”顾玉麟却像母鸡护鸡崽似的,将慕丞雪藏在了身后。他冒了一身冷汗,面上却将表情绷出了满脸杀气,还真有那么点男子气概。
慕丞雪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稍稍安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张俏脸转向朱钽:“皇上恩赐良缘,民妇一生感激不尽,相公他待民妇千般好万般好,其中滋味难以言表民妇不求荣华富贵,只愿一生喜乐平安,有良人相伴,有美景临窗。”
她有贤夫,会做饭熬汤,会洗衣浆裳,会画眉添妆
他精通女红,又有武艺傍身,他惜她爱她,呵护有加
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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