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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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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道:“莫要伤怀,烟屏也不希望我们为她难过。她其实是最聪慧的女子,她预感到自己……”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也说不下去。想起烟屏说自己有看相的先生为她算过,命比纸薄,不得长寿,恐会早逝,她自己都感应到了,独我不信。
秋樨为我取来烟屏留下的踏雪寻梅绣图,说道:“娘娘,这绣图您先收藏着,我还要去忙。”
轻轻地打开绣图,那寒梅雪境栩栩如生,还有那立于梅花下白衣胜雪的我,一切仿如昨天。我想起那夜她为我绣图,我临窗而叹的情景。她说画不出我十分风韵,只有三分就满足了,可是画中的女子,我是这般喜爱,她捕捉到我的眼眸,那般传神。
我记得烟屏的手被针扎伤了,只为绣那几瓣红梅,此时我似乎还看见那斑斑嫣红的血迹。那晚的血就给了我不安的感觉,弹琴不能断弦,刺绣不能见红,我的一句芳华分付,难道预示了今日?
红笺指着绣图的左侧,惊道:“小姐,您看,您的诗。”
我看着那诗,想起那夜的喟叹,一字字,如同扎在心里:一点清素,一怀风骨,一段尘路,多少人攀折,却为谁辛苦,又被谁辜负。
这句诗暗示的究竟是我,还是烟屏。也许她有一点清素,没有几多风骨,可是也有一段尘路,被多少人攀折,为多少人辛苦,到头来,又有多少人将她辜负?我就是那个攀折了她,又让她为我辛苦,又辜负她的人。心念及此,疼痛不已。
红笺取过我手中的绣图,叹道:“小姐,我将这图收藏起来,也是烟屏对小姐的情义。我与小姐这么多年,竟不如烟屏这般……”她话语又哽咽,泪眼模糊。
我叹道:“红笺,我已辜负了烟屏,我断然不能再辜负了你。如果可以,我会不顾一切让你幸福。”
红笺感激道:“我的幸福,就是一辈子追随小姐,不离不弃。”
我长长一叹:“我的一辈子,只怕也不会那么长。”
红笺心伤地唤道:“小姐……”
我朝她微笑:“红笺,你知吗?今日当那剑客用剑刺向我时,我就这么想,我沈眉弯纵是死,也要自我了断,谁也别想杀死我。所以,我以后会安排自己的死法,我不会让自己病死,也不会让自己被人害死,更不会让自己老死。我会自我了断,死在自己的手上,才是我要的。”
红笺叹道:“无论小姐是怎样死,反正红笺都陪着,绝不独活于世。”
“你何苦如此!”
夜幕垂落的时候,我临着窗台,一直看着月亮,握着手上那染了血的玉佩。这玉佩是楚玉的,我见过,温润的白玉上刻着两行诗:玉魄生来浑似古,仙乡未入恐成魔。
今日是楚玉救了我,他穿着黑衣在众多的人中,他持剑,俨然与那些刺客没有区别。难道他又做了剑客,为了某场交易而杀人?此次不是江湖纠纷,被刺的是当今皇上,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他重拾利剑,再次杀人?难道他已入魔,抑或是……
我不信,我断然不信。难道他掐算到我有不测,前来营救我?还是?他留下玉佩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告诉我,救我的人是他,还是其他呢?一连串的疑问令我头痛不已。
看着那轮明月,我又想起了烟屏,她那么决然地为我挡下一剑,只为了还我恩情,如此忠心,我又如何还恩于她?楚玉说救活一人便要死去一人,世间的债,总是这样轮回,到头来,谁欠谁的更多。
“烟屏。”我轻轻唤道,“就让我为你焚一炷清香,赠一首小诗于你,你好生地去吧。”
月魄盈窗夜『露』微,
焚香遥祭泪沾衣。
可怜柔骨赴忠义,
一缕芳魂何处归。
第10章 与君共话月央宫()
一夜无眠,这是我从明月山庄回到紫金城的第一个夜晚,而烟屏成了紫金城里我身旁的第一个悲剧人物。当然,还有兰昭容,只是她的死与烟屏的死,于我来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死者已矣,我不想过多地哀悼,人固有一死,旁人也不必沉浸在无边的伤悲中。我要让烟屏无牵而去,我知道,她希望我忘记她,就像她从来不曾来过,也不曾离去。她的一生换的只是一场灰飞烟灭,不留任何的眷念与纠缠。
临坐于镜前,红笺为我梳妆,却再也见不到烟屏为我挑选衣裳了,铜镜后面,仿佛看到她微笑的脸,渐渐地离我远去,我终究没有落泪。
红笺为我『插』上一串清晨的茉莉,那白『色』的朵儿,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我不禁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节,竟有这般清雅的白茉莉。”
她细致地给我施淡淡的胭脂,回道:“暮夏了,临近初秋,院里的那几盆茉莉开得极好,幽香沁人。”
我看着案几上的紫睡莲,有落过花瓣的痕迹,又滋生了两朵嫩蕾。好顽强的生命,一定要从春过渡到秋,在清新的季节萌芽,在炽热的季节开花,在薄凉的季节死去。
我轻轻启齿:“红笺,回头你让小行子选两盆雅致些的茉莉放到我的暖阁里去。”
红笺点头:“好,一会儿我亲自去选。”
临在窗前,开始打量这里的风景,分开几月,却没有丝毫疏离的感觉。小院依旧,楼台依旧,还有那望不到尽头的蓝天依旧,只是我身边的人,少了一个。
红笺端来一碗燕窝,柔声道:“小姐,喝一点吧,从昨日到现在你还未吃一点东西,身子要紧。”
我接过银碗,一勺一勺地吃起来。我的命是烟屏用命换的,我自然要珍惜,如若她生前我有辜负,死后我断然不能再辜负于她。
淳翌来的时候,我正卧躺在花梨木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什么也没有想,只让心平静下来,告诉自己,好好地生活。
他抚『摸』我的额,我猛然睁眼,见他满脸倦容,我忙起身相迎。
他安抚着我:“躺着,躺在这儿,莫要起来,朕就坐你边上。”
他临着我的躺椅坐下,柔声道:“今日可有用膳?”
我点头:“有,请皇上放心。”
我想起他昨日左手臂受伤,关切道:“皇上,您的手臂……”
他摇手:“无妨,就臂膀上被利剑划了一道口子,太医已经给上了『药』,过几日便好了。”
我看着他受伤的左臂,被华服遮住,丝毫看不到伤痕,心中突然有些疼痛,低声道:“可以让臣妾看看吗?”
他微笑:“真的无妨,再说包扎好了,也看不到什么。”
我固执地说:“臣妾就是想看看。”
“好。”他边说边挽起袖子,手臂上被一块白『色』的布包扎着,还渗着丝丝血迹。
我轻轻地抚『摸』那伤处的边缘,柔声道:“还疼吗?”
他用右手抚『摸』我的发,轻声道:“不疼了,这点小伤,无碍。”
我重新躺回到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皇上,为什么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如许的曲折,也许做一个平凡百姓,会少了很多的牵扯。”
他笑道:“做百姓有百姓的痛苦,做天子有天子的悲哀,都不会容易。”
我沉默,看着淳翌,昨日的事件过后,他依旧可以微笑,可以温柔待我,次日便带着伤痛来宽慰我。我想他此刻的时间,该是异常珍贵的。
他轻叹一口气:“湄儿,你放心,我会将烟屏厚葬,并赐予她封号,她如此忠心护主——”
“皇上。”我打断淳翌的话,继续说道,“不要将她厚葬,也不要给她什么封号,什么都不要,臣妾会为她安排一切,皇上不必忧心。”
他凝神片刻,点头:“好,朕都依你,你觉得如何好,就如何去做,只是不要过于心伤。”
我淡淡一笑:“臣妾不再心伤,让她轻松地来去,不留眷顾,不是更好吗?”
“嗯,就让她自在地来去吧,朕也为她祝福,因为她救下我心爱的湄儿。”淳翌拥住我,我觉得累,需要偎依。
我偎依着他,低低说:“皇上,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
“何事,你尽管说来。”
“臣妾想出宫一趟——”
“出宫?”话还没说完,淳翌紧张地看着我。
我点头:“是的,臣妾想出宫,臣妾答应了烟屏,要将她的骨灰撒向溪流,让她去寻找故乡。”
淳翌思忖着,半晌说道:“现在出宫极不安全,朕放不下心,你且将她的骨灰撒向宫里的溪流也是一样的,无论从哪里出发,都是流向同一个地方。”
“不,臣妾要带她出宫,一定要带她出宫。”我语气决然,似乎不容他拒绝。
淳翌轻叹:“好,朕依你,不过答应朕,身边多带几个侍卫保护。”
我笑道:“不用了,如果只是臣妾出去,是可以担保不会出事的。”
“哦?”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定定神,问道:“皇上是否查出了此次行刺的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他蹙眉:“朕还在彻查,只是那些黑衣人各个武艺高强,大多用轻功逃脱了,抓到的,也都自尽身亡,无一活口,且身上又无任何特别的标志,所以还难以断定究竟是何党派所为。”
我轻轻点头:“是,臣妾也想不出,是什么人会来这样一次突然的袭击。但是他们来的人数不算多,只是选了一些高手,为的是速战速决,还是给我们一个恐吓呢,或是单纯地制造一场纷『乱』?”
淳翌表情凝重,深吸一口气,沉沉说道:“也许没有这么单纯,他们各个身怀绝技,几乎刀刀致命,而且不只刺杀朕,就连朕的妃子也不放过,肯定不是普通的江湖帮派所为。”
我脑中闪过楚玉的身影,他身在蒙面人之中,挥剑救我,以他的身份,不是江湖剑客,又会是什么呢?一个世外高人会参与刺杀皇上的密谋事件吗?除非他重出江湖,为了某种目的而来。前朝余党?难道楚玉是?此事令我费解,可是又不知能与谁商讨,楚玉这个人,就连舞妃和谢容华都不知道,纵是画扇,我也隐瞒着,总觉得他是个奇人异士,其身份令人琢磨不透,是个解不开的谜团。
“湄卿……”淳翌唤我。
我回过神应道:“嗯。”
他看着我:“你想到了什么吗?”
我忙掩饰:“哦,不,我什么都没想到,只是在回忆那日的情景。”
他轻拍我的背,说道:“别去回忆了,好好歇着,想多了累心。”淳翌怕我回忆那场血战,其实我已经木然了,对于那血,我一点都不畏惧。
我点头:“没事,皇上,臣妾并不畏惧。”
他转头望着我:“当剑刺向你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
我微笑:“臣妾想的是,沈眉弯纵是死,也要自我了断,你们谁也别想杀死我。”
淳翌叹息。
“皇上为何叹息?”
他嘴角扬起一丝薄浅的笑意,问道:“你知道他们举剑刺向朕时,朕想的是什么吗?”
我猜测着,是皇位,是天下,或是他自己,抑或是我?我摇头:“臣妾不知。”
他叹息:“很遗憾,是你。”
我微笑:“为何遗憾呢?只是臣妾不值得皇上这般痴心,皇上的心应该系忧天下万民。”
他冷冷一笑:“那个时候,天下万民都不再重要,因为没有朕,他们会有新君,这个世界,谁没了谁都可以活下去,只是活着的意义不同而已。”淳翌有灰心之意,既是看得如此透彻,又为何要独独牵挂我?
我沉默,微微叹息道:“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想的是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
“是,朕那一刻就想着要过来保护你,可惜人『潮』拥挤,朕被侍卫围住。很遗憾,湄儿想的不是朕。”他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失落,我心中难安。
我宽慰道:“皇上,你冤枉臣妾了。”
“朕有冤枉你吗?”
我傲然道:“有,当时臣妾就想着跳下马车,到皇上身边去,臣妾想着纵是死,也要死在皇上身边。”话一出口,我心有愧,的确,我当时想着要到他身边去,可是我不曾想过要死在他身边,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包括他——淳翌,与他也无关。
他欣然地看着我:“是朕冤枉你了,只是你方才那样说,朕心中难免失落,朕待湄儿的心湄儿早已知晓,只是湄儿待朕的心始终让朕琢磨不透。”
我低眉浅笑:“这话皇上似乎问过,臣妾也告诉过皇上答案。臣妾的心里只有皇上,皇上爱臣妾一日,臣妾也会爱皇上一日,绝不辜负。”
他一把搂过我,微笑道:“朕说过,宁负天下,也不负你。”
我轻轻叹息,在心里,很轻很轻。
他看一眼窗外,说道:“朕该走了,许多事还等着处理,朕今日已经命人全城彻查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希望他们可以给朕一个好的结果。”
我心中猛然一惊,楚玉,楚玉也是众多人中的一个,那他……想他行迹飘忽,从来都是他见人,无人可以见他,他身怀绝技,又知晓前世今生,乾坤万象,有什么躲得过他的测算呢?这样一想,就放下心来。
我低问道:“皇上心里有答案吗?”
他转过头:“什么答案?”
“就是那些黑衣人的来历。”
他蹙眉:“朕猜测是前朝余党,前段时间为这事闹过一阵,这次越发地凶狠了,他们的队伍庞大起来,力量也超过从前。只是对朕来说,他们成不了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虚闹一场,就像烟花,燃过之后灰飞烟灭。”
“有那么容易灰飞烟灭吗?”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他自信一笑:“朕说会就会,待朕彻查后,要好好地整顿一次,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他们再次兴风作浪。”
一网打尽。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朝代总会有那些执着的人,做着光复前朝的梦,他们许多人都是为此穷尽一生,到头来,一无所有,换得郁郁而终的结局。其实谁当皇帝有什么重要的,只要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万民之幸,天下之福了。但人的私欲会埋没这些正气凛然的想法,从而一步步地沦陷,换来的只有历史河流上那流淌不止的鲜血。
我对淳翌淡然一笑:“皇上,只要您认为对的,就去做,臣妾支持您。”
淳翌点头:“这是朕的天下,朕要让朕的子民都过上安定的生活,若有谋反者,定不轻饶,若有降我者,朕必重用。”
我赞道:“以仁义治天下,皇上的仁慈,是我大齐朝的福,也是天下万民的福。”
“好了,朕该去了,你好生休养。过几日,你要出宫,朕命人护送你,朕只怕是没时间陪你了,许多的事都接踵而来。”
我点头:“臣妾明白,不劳皇上挂心,您安心处理政事。”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我觉得我也该好好理顺自己的思绪,也许这次出宫,我会去寻找楚玉,问清他缘由,也许……
第11章 回眸又是一段烟()
我来到月央宫后殿的大花园漫步,禁不住又想起了去年刚入宫的那个初秋,一样的石栏苔影,画亭古栋,一样的曲径幽回,石桥架波。看池中莲荷接翠,鸳鸯嬉戏,岸上紫薇纷繁,梧桐流香。
坐上那紫藤和杜若编织的秋千架,看那细细绿叶上相衬的小紫花,看蓝天如洗。我闭上眼,在暖暖的风中『荡』漾,红笺推动着我,一浪接一浪,高过云天。闻着淡淡的花香,我想起旧年时烟屏陪同着我,为我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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