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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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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看着白『色』莹亮的窗外,低低说道:“莹雪楼,今日我该回去了。”
我试图挽留道:“姐姐,雪下得这么大,这会儿虽停了些,可是山径的积雪一定很厚,如果贸然前行会很危险,我不放心你回去。我们命人去莹雪楼传个信,就说你再住两天,等积雪稍微化了再回去,妈妈定不会怪你的。”
画扇浅淡一笑:“妈妈怪我?她现在不会怪我,这几年都忍让着我,毕竟莹雪楼还离不得我,待到有一天,莹雪楼不需要我,那时候不需要她们说,我也会离开。如今,我在莹雪楼很自由,只是自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画扇的话让我明白,莹雪楼的妈妈不能为难她,因为她是花魁,是头牌,就像当初我得了花魁一样,许多的时候,我几乎可以自己做主,只要不离开那儿,其余的条件,她们都会尽量答应。
我宽慰道:“那就好,那姐姐就留下,待我走时再走,陪我这两日,我的期限是三天,明天,明天就该是我走的日子。”我看着窗外,冰雪银琼的世界,山路冰封,如何才能回宫,若不回去,淳翌会如何?
画扇轻轻点头:“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再相逢,或是再也不能相逢,人事难料,我答应你,我陪你,陪你在翠梅庵。”
我看着画扇,心有伤怀,低声道:“姐姐,莫要如此说,说得我心里难过,我们会再度相逢的,我有预感,而且相逢之日不会很远,你信我。”
画扇深吸一口气,叹息道:“妹妹,我身似漂萍,已经不再有风华,你知道,烟花巷的女子,没有风华,会落得何等的境遇,你还不能明白吗?”
“我明白,我自然是明白。姐姐,因为太明白,所以我才要问你,你是否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画扇目光『迷』茫,轻轻摇头:“妹妹,我真的没有把握,我不能把握自己的未来。那么多的男子,我不知道谁人可信,在我看来,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我去相信,我所能信的只有自己了。”
“那岳承隍岳大人呢?他也不可信吗?”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说出岳承隍,并不是想揭画扇的隐私,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有何打算。
画扇盈盈笑道:“他?妹妹怎么会想起他呢?”
我不解道:“当初姐姐不是和他走得挺近的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画扇看着我。
“以为姐姐与他有深厚的交情。”我婉转地回答。
画扇看着我,苦涩一笑:“深厚?谁会与烟花女子有深厚的交情,尤其像他这样的男子,已过而立之年,不再年轻,不会那样气盛的,一切的一切都会深思熟虑。而我,只不过是他许多女子中的一个。”画扇的话中之意我已经明白,岳承隍也许爱她,但是不会为了她而放弃什么。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淳翌,淳翌爱的亦是我这个烟花女子,我亦是他许多女子中的一个,可是何其幸运,他可以深情待我,而我是否该珍惜、该满足呢?
“妹妹,其实你要珍惜,真的,古人有诗云: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皇上对你这般宠爱,你应该安稳地在后宫,做你的婕妤娘娘,甚至拥有更高的地位,以平和豁达的心态相待,你会拥有简单的幸福。”
“我一直想要的简单,似乎很难。”
画扇在我耳畔轻声问道:“妹妹,有一事,姐姐想要问你。”
我看着她:“何事?姐姐不妨直说。”
“你入宫就快两年了,这么长的时间,皇上专宠你,怎的一直还未曾怀有身孕,是有何原因吗?”画扇直截了当地问我。
我含羞答道:“姐姐,这事,妹妹我哪儿知道呢,真是羞杀我了。”
画扇笑道:“妹妹,这有何羞的,都入宫这么些时日,竟还不能适应吗?后宫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子嗣,皇家注重子嗣,有了子嗣,就能稳固妃子的地位,所谓母凭子贵,就算一朝失宠,但是有了子嗣,地位依然会存在。”
我点头应道:“姐姐,这些我都明白,后宫女子争宠,其实都想为皇家绵延子嗣,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最近皇上政事繁忙,很少有时间去别的宫里,就连我的月央宫也要隔一些时日才能来一次。所以……”
画扇微笑:“这次回宫,妹妹要把握时机,姐姐不是希望你要多么风云不尽,但是你太淡泊,后宫不是一个适合淡泊的地方,所以你要把握机会,没有任何人比你更有机会,你是最幸运的一个,明白吗?其实,她们几个,都比你明白得多,尤其是舞妃。”画扇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她的好,让我感动。
我凝思着,回想自己在后宫的淡泊,似乎的确有些太过了,太过了,反而显得矫情。想起舞妃,她想要的灿烂,却始终还未曾得到,她如此娇柔,亦愿意如此,那是因为她爱淳翌,因为爱,才会愿意为之付出一切。而我,没有深刻的爱,亦不会有深刻的付出。我深深呼吸,叹息道:“姐姐,我会的,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至于绵延子嗣的事,就随意吧,这也是强求不得的,我会劝皇上多和其他的姐妹接触,否则,妖『惑』皇上的罪名又要我来承担了。”
画扇点头微笑:“妹妹,其实你才是真正豁达的女子,如若是我,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我凝思,半晌,才问道:“姐姐,你想进宫吗?”
画扇抿唇微笑:“妹妹,好像你问了我两次了,这问题我就不回答了,因为是遥不可及的事。”
我点头:“好,且不说这个,姐姐今日交代的事,妹妹会把握珍惜,此后姐姐也要自己多珍重,如若有机会,千万莫要放弃。无论你在哪儿,离我有多遥远,我们都要彼此珍重,彼此祝福。”
钟声悠扬地响起,惊扰了我与画扇的谈话,此时青尼们应该在早课。画扇执我的手,说道:“妹妹,趁现在早课还没结束,我们也去吧,我心里总想着昨夜楚仙魔说的白狐和女鬼,想去为之祈福。”
“好,为白狐和女鬼祈福,也为楚仙魔祈福,亦为你我祈福。”
行走在满是碎雪的廊道上,凉风拂过,白『色』的世界会显『露』一切,也会遮掩一切。昨夜,楚玉的来去真的像是一场梦,这朗朗乾坤,深山禅院,何来的狐仙与鬼魅?
第42章 菩提不忘灵台净()
神圣的殿堂,佛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相关,又与他无关。他漫步云端,悠然世外,又坠身红尘,关注世人的起落沉浮。
跪于蒲团上,看千盏莲灯明明灭灭,只有那袅袅的檀香萦绕不断,钟声响起,木鱼阵阵,极力想要惊醒梦中人。我们带着尘海漂浮的厌倦,抖落一身尘埃,只为这短暂的澄净。我相信许多人来庙里,都是为了洗尘。洗尘,洗去尘埃,再去俗世,沾染一身风尘味,又来此处,这样反复,次数多了,想来佛也会厌倦。
我看着佛,带着无数的倦累,低声道:“佛,我累了,一夜不眠,辗转在梦里,不想醒来,可是却醒得太快。”
佛淡笑:“你信楚仙魔?”
我惊讶地抬头,问道:“你知道他来过?”问完后,我有些后悔,佛会不知道吗?
佛笑我:“我是佛,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预测天下一切,楚仙魔毕竟还是凡人,他有悲欢离合,有生老病死,而佛没有。”
我莞尔一笑,看着佛:“你说,这是楚仙魔的悲哀,还是佛的悲哀呢?他可以拥有平凡人的生老病死,而佛,不能。佛生生世世,世世生生,接受的都是同一种的命运。佛,你会厌倦吗?”
佛依旧温和,不因我的话而有丝毫的触动,他眉目慈祥,淡定地看着我,微笑:“沈眉弯,你知道要修炼多少世,经历多少次轮回,才能修炼成佛吗?这无数的艰险与苦难,都要凭自己的坚毅,努力去忍受,才能得到最后的超脱。”
我轻轻点头:“所以,你们告诉自己,要好好珍惜,珍惜这无数轮回所换来的成果。佛界与仙界,不能接受一点错误,只是一点点,就会毁灭,无论你曾经有过多么深刻的付出,只是一点错误,就会扼杀全部,是这样的吗?”
佛看着我,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触:“是这样的,想不到,世人不懂的,你懂。这就是佛,需要坚定和毅力,似磐石不能转移,一旦转移就是毁灭,永生永世,都无法再超脱。”
我叹息:“只是这么多的轮回,这样的执着,只为一个佛的真身,值得吗?度自己,再度世人,为何此时,我觉得慈悲,都成了一种负累,就像是债,一个无法偿还的债。”
佛淡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总是需要有人去走这一步,走对了,就是佛,走错了,就是魔。很幸运,我是佛,并且我不会让自己犯错。”
我为佛的话而感动,又品味出话语间那淡淡的无奈,只低声问道:“佛,那么多的劫数,最难的,一定是情劫吧?你用了几世,才脱离了情劫?因为仙佛,最不能动的,就是情。”
佛坚定地回答:“是的,仙佛动情,天地不容。仙佛,首先要做的,就是无情,无情无欲,三界才会安宁。仙佛只需要闲坐在云端,超然世外,看着世人的生老病死。佛的使命是为了拯救,而魔的使命,是为了毁灭。”佛没有回答我想要知道的问题,他究竟用了几世才脱离了情劫,得以修炼成佛,他只是告诉我,他的使命是为了拯救。
我低眉凝思,许久,才问道:“楚仙魔,究竟是成仙,还是成魔?抑或只为人,只做他的凡人?”
佛浅笑:“其实答案你早就知道,不是吗?”
我不想假装什么,只能点头:“是,他有情,所以他不能修仙,也不能入魔,因为两者,都要抛弃情欲。他做不到,我不知道他需要修炼多少世才能做到,但是今世一定不能。”
我低低地说:“慈悲至圣,酷冷成魔。要的就是决绝与彻底,任何一点杂质都不能有,不能软弱,不能犹豫,不能彷徨,不能矛盾,不能倾斜,任何一种不坚定,都不能。”
佛点头:“是,你看得很透彻,只可惜只能说,却无法做。我留不住你,能留住你的,依然是那碌碌尘海,因为你来自那里,你不会为了任何一种结局而执着,你甘愿,接受生生世世的轮回,你太慵懒了,一种颓废而美丽的慵懒,在你身上,我能看到。”佛的话,我懂,他似乎穿透了我的一切,连慵懒,都成了一种美丽的颓废。
我笑:“只是今世而已,说不定来世,我也要修炼,修炼成仙,或者成魔。如果有这样的念头,我愿意成魔,慈悲太累,有太多的顾忌,慈悲是可恨的。而魔,可以肆无忌惮,连恨都是淋漓的。所以,我愿意做一个彻底的魔,爱与恨,我选择恨。”
佛轻笑:“聪明如你,岂能不知没有爱就没有恨,爱过才知道恨,否则,你拿什么去恨。”
我亦笑:“聪明如你,岂能不知没有恨就没有爱,恨过才知道爱,否则,你拿什么去爱。”
佛慈爱地看着我,温和地微笑:“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人间的精灵,我竟有些不忍,不忍你入佛门,踏进这道岑寂的门槛,从此,青灯古佛,淡泊清净。”
我笑道:“你怕人间少了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子,可是如若我入了佛门,以后,你我就可以朝夕相对,你说我们还能像这样交谈吗?”话毕,我却在思索,如果每日与佛交谈,是否会有那一天,佛为我动情?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玷污了佛,是我的罪过。
佛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柔和地看着我:“朝夕相处,之后,就是厌倦。我了解你,你澄净如月,明净似水,又薄凉若烟,你不属于任何人。”
我坚定地回答:“是,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可以为任何人付出,但不属于任何人,我的一生,只交给自己,包括我的死。”
佛点头:“好,你离去吧,以后你可以不必再来,既然你想决绝,那么就请彻底些。”
我微笑:“佛,你恼了,世间的人都可以恼,唯独你,不可以。我的来去,只由我来决定,我的人生,不会为任何人而倾斜。佛,请你记住,命运可以决定我,却不能扭曲我,如若这一生是喜剧,我要让它成为悲剧,如若是悲剧,我要让它成为喜剧。”
佛不以为然:“你还是个固执的孩子,这样好,让我看到你心底深处的纯真与稚嫩,没有被红尘的染缸给染透,就这样很好。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好,无论有多长的路程,你都要走好。”
我坚定地回道:“从来的路,都是我自己走,那么多的岔道,每次转弯的时候,我都不会回头。无论对错,无论善恶,我都不回头。离弃别人,是残忍,离弃自己,是背叛。我可以残忍,但不能背叛。”
佛挥手:“你走吧,这个雪季过去之后,就会春暖花开,只是,春暖花开,未必就是幸福。这所有的一切,在于你自己,命中虽有注定,但是人也可以改变许多,相信我,一切都在于你自己。”
我抿紧唇,启齿道:“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只是很多时候,我不屑去改变,我习惯了慵懒,并且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颓废。”佛挤出这两个字,似乎对我的慵懒有些失望。原来佛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方才的美丽似乎『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颓废。
钟声尽去,早课已然结束。我叩首,是对佛的尊重,我说:“佛,我走了,明日我不再与你道别,如若有缘,还会再见。”
佛点头微笑:“去吧,佛无处不在,见我,未必要到庵里,世间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只要你想见,念着经语,唤声佛陀,佛就出现了。”
我笑道:“佛真是威力无穷,可以听到芸芸众生的呼唤,知晓任何一处的苦难。佛属于天下人,却又不属于任何人,这才是佛的超然,真正的超然。转过这么多次的轮回,修炼这么多年的岁月,为的就是如此,沈眉弯佩服。”我话中似乎缺少了许多真诚,却又真的没有嘲笑之心,他是佛,任我多么清傲,亦不敢嘲笑他。最多,我只能自嘲。
佛垂目看着我,依旧慈悲,只是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再多的语言,对我来说,都是苍白的,都不再生动。
踏出槛外的时候,我抬头看见雪花纷飞,这雪不知为谁而落,这般不知疲惫,这般忘乎所以,而我们,是否会为这场雪而逗留?
转头与画扇,还有舞妃、谢容华与顾婉仪相视而笑,无须只言片语,仿佛每个人心里都懂得,我明白,方才,她们都与自己心中的佛对话,有祈祷,有祝福,亦有太多的倾诉。
舞妃抬头看着飞雪,说道:“你们说这雪是否会留人呢?”
谢容华接话道:“雪姐姐是说,雪下得大了,山路封锁,我们可以延迟回宫?”
顾婉仪捧着雪花,微笑:“到时我们跟皇上说,抗旨的不是我们,而是雪花吗?把罪过推给雪花,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吗?”
我盈盈一笑:“有何说不过去,相信皇上听了,倒觉得有趣。只是我并不想在此处逗留了,尽管这里安宁,清净,我却想回宫了。”话毕,我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好朦胧的白日,翠梅庵适合沉醉,但不适合沉沦。
舞妃微笑地看着我:“妹妹,想念皇上了吗?”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我了,其实想念淳翌的只怕是她,可是她把这份想念给了我。
我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只微笑道:“我们许诺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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