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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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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说出如许的话,算是一种背叛吗?这些又是怨言吗?这样悄静的雪夜,我不怕淳翌怪我,而此时我没有当他是皇上,只当他是天涯知音,知音是可以倾诉衷肠的,或许淳翌久居宫中,亦会生出这些感慨,身为九五之尊,纵横天下,亦会有不为人知的疲倦。他会明白我的心思,因为他说我缥缈难捉,而我倾吐的都是真言。
淳翌转头深深地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几许惊喜,还有一抹柔情。他轻柔地抚我的鬓发,柔声道:“初见湄卿时,就已觉你惊艳,后有了在『迷』月渡调弦试音,那一弯月牙,像你的一弯眉,自那时起,朕就决意将你带离烟花巷,要娶你为妻。只是朕身在帝王之家,不能给你寻常人家的幸福,不能像寻常人家一样明媒正娶,可是那也只是一种形式,不是吗?湄卿要的断然不是这些,朕都明白,朕也会尽一切努力给你想要的。只是心灵的空落,还是需要自己慢慢地填补,朕说过,可以在紫金城守护你一生,却很难有勇气将你带离这些,从此笑傲江湖,抑或隐没山林,朕是天子,朕肩负着天下百姓,朕——”
我举起手,轻捂他的唇,那散着温和热气的唇,此时也温暖着我。我低低说道:“皇上,莫要再说,莫要再说,臣妾都明白,您如今给予臣妾的,臣妾已经感激涕零,不敢再有别想,也不会再有别想,臣妾答应过您,陪您在紫金城,过尽这一生。无论荣辱,无论贫富,只这一生,再不会有下世了,是吗?”
淳翌将我拥得更紧,温柔道:“这样的湄卿才是朕最爱的,朕的烦忧也只愿与你倾诉,你就陪着朕在这紫金城,有朕一日,也就有你一日。你放心,朕一定会坐稳江山,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朕的行程,无法动摇朕的江山,无法占据朕的国土,更无法夺去朕的湄儿。”
我盈盈笑道:“皇上又说笑了,湄儿是皇上的,又有谁人能夺去呢?”说此话时,我脑中掠过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楚玉,一个是淳祯,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一种背叛,又算不算一种谎言,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善意的,善意的背叛与谎言,上苍不是都能原谅的吗?我这么说,只是求个心安,因为我不能告诉自己,要彻底地忘却楚玉,他给我的那种惊世『迷』离的感觉,是淳翌给予不了的。我也不能告诉自己,要彻底地忘却淳祯,他给我的那种遗世苍凉的感觉,也是淳翌给予不了的。对这样交错的感觉,我都有种莫名的依恋,只是我只要心的依恋,其余的,我都给不起。给不起的,我从来都不许诺,只能放在心间,让时光慢慢地沉淀,哪怕结痂,也只能沉淀。许多的故事永远不能开启,开启就意味着结束,结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结束所要付出的代价。我心知肚明,此生,只要淳翌还是皇上,我就是他的妃子,纵然有一天他厌倦了我,离弃了我,我也不过是住在霜离苑的妃子,逃离,断是不能。
沉默,在月光下彼此沉默。
“湄儿……”淳翌柔声唤我。
“嗯。”我低低应他。
“一会儿我们坐下来细聊,朕今晚收到几日前从洛阳快马加急的信报,想必你也很想知道那场武林大会发生了什么吧。”他今日到来,的确是为了这件事。
我心有激动,却平静地回道:“嗯,臣妾洗耳恭听,皇上这些日子不来月央宫,一定在为此事费心,如今见得您来,臣妾稍稍心安,纵然没有尘埃落定,但也应该平静些了。”
淳翌微笑地看着我:“湄卿冰雪聪明,朕不说的,你都明白许多。但是朕愿意在这样安静的雪夜,与你品茗论事,你是女诸葛,他们总是附议我多,而实际的话题却引入得少,不如和湄卿说得自在。”
我笑道:“皇上又夸赞臣妾了,总这样,臣妾会骄傲的。”
“不赞你,你也骄傲,只是你的骄傲,不是盛气凌人,而是内敛的冷漠。”
我娇羞道:“皇上,臣妾还有冷漠吗,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用柔情来温暖您了。”
淳翌带着柔和的笑意拥紧我,我偎依在他的臂弯,柔柔地,懒懒地。
好静,好静的雪夜,薄冷的月光洒落在舒绽的梅枝上,散发出幽淡的冷香,我深深地吸一口气,是冷冷的霜雪味道,不知道你闻过没有。
第29章 一弯冷月照乾坤()
窗外一弯冷月,细细的月牙,如同一弯眉。沈眉弯,这个并不大气,并不生动的名字,却轻缓细致得让我喜欢。娘说,我出生在这样月牙弯弯的夜晚,爹娘不识字,就给我取了眉弯这个名。
淳翌执我的手走至炉火前,这样的夜晚,衣香鬓影只属于两个人。淳翌与我之间,让我明白,身为帝王,还有那么一点好处,他喜欢与谁一起都可以,不受人束缚,比如今夜,他可以安静地留在月央宫,谁也不能干扰。这里是禁地,他有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而我不必担忧会有人伤害我,这就是依附。
当初我在『迷』月渡,与那些男子饮酒夜话,虽然卖艺不卖身,可是每夜心中都忐忑不安,总怕一个天涯歌女,身为下贱,被人轻薄,亦无处倾诉。有些时候,有些男子对我言语行为不规矩,告知妈妈,她也是让我能忍则忍,只要不是越矩,都得承受。那几年,所遇之人多数都是附庸风雅之人,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也有一些慕名来往的商客,趁着醉酒而借机闹事者,都被我婉转地拒绝了。我沈眉弯自恃清高,岂不知烟花巷里没有真情,那些男儿都是寻欢的过客,我不会为任何过客而停留。
淳翌是例外,因为他可以行使他的皇权,至高无上,无人可阻的皇权。当初岳承隍无条件接受他的安排,让我一夜之间成了岳府千金,在岳府过了几月的小姐生活。岳承隍这个人,一直让我觉得深邃,初见时的感觉,之后所发生的一些事,以及在翠梅庵的邂逅,让我觉得这个风华灼灼的已过而立男子,有着不平凡的故事。只是他的故事,与我无关,世间有许多不平凡的人,他们都与我无关。
往事历历在目,看似很远,其实很近。如果我告诉别人,我不满足,我心中还有怨叹,也许谁人都不会原谅我。以我的身份,如今宠冠后宫,这绝非是一件好事,我能预感到,我的将来一定会有坎坷,待朝廷的事安静下来,后宫的争斗会如春笋一般滋长,而那时的我,就再也不能只守着自己的月央宫,静听花开花落,漫看云卷云舒了。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觉淳翌一直凝视着我,静静地凝视。我对他莞尔一笑:“皇上,难道臣妾的脸上写了字吗?”
“是的。”他笑道。
“什么字呢?”
“沈——眉——弯。”他一字字说出,用很缓慢的语速。而我更没料到会是这三个字,我的名字,这个代号。
我笑道:“皇上怎么会想到是臣妾的名字呢,臣妾还以为会是别的词。”
他微笑:“无须用词句来形容,眉弯就代表了一切,像窗外的月牙,朕还说过一生为你描眉,朕喜欢这个名。”原来他也有如此想法,正如我方才看着窗前的月『色』,想起了沈眉弯三个字,看来我与淳翌,有许多地方是交集的。
银炭烈烈地燃烧着,沉香屑在炉火上焚烧,室内弥漫着许多种香味,每一种香味都清淡幽冷,没有丝毫的浓烈。
炉火上慢煮着梅花香雪茶,整个冬日,月央宫从早到晚茶都没有断过,许多梅花成了沈眉弯的葬品。我爱它们,所以要害它们,不想它们零落成泥,再接受来世的轮回,莫如让我们将它们的今生饮下,这样或许就不再有来生了。
“皇上,请您告诉我洛阳青云山庄武林大会的情况吧。”我低低说道。
淳翌微笑地看着我,缓慢地说:“你都准备好了?我看你思绪缥缈得很,每次这样幽静的夜晚,你想得总是太多。”
“皇上,臣妾其实很安静,安静得就像那轮月亮,弯弯细细的。”
淳翌沉声道:“虽然弯细,却可以照见乾坤万物,可以看到过去未来,许多人都把情思寄托月亮,因为它无所不知,只是它从来只是冷眼看待世间的一切,是非成败与它无关,聚散离别也与它无关,生老病死亦与它无关。”淳翌的话,让我觉得前半句适合楚玉,而后半句,或许真的只有月亮才能做到了。
我浅笑:“皇上,话题又扯远了,臣妾只是凡人,又岂能与明月相比。”
淳翌舒叹一口气,转而说道:“朕告诉你,青云山庄的武林大会只是一个虚设,这个楚仙魔行事的确怪异,让人难以捉『摸』,他所做的事,是朕也无法预想到的。”
我『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问道:“虚设?难道大会没有举行?楚仙魔没有去?”
淳翌猛然转头看向我:“湄卿如何得知?”
我淡淡回道:“臣妾只是从皇上话中猜想,您说是虚设,想来准备好几月的会议只是虚张声势,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罢了。难道别的地方出了什么事?”
淳翌浅品一口香茶,轻吐一口气:“杨世寻的书信快马送京来报,说武林至尊没去青云山庄,而各大武林门派都抵达了,最后大会虽然举行,但是跟虚设没有分别。所有的人都静观其变,唯恐其间有诈,只有那些小人物,在那里争夺朕赏赐的奖品,其余大的门派皆按兵不动。”
我蹙眉思量:“难道是有阴谋?”
淳翌轻轻摇头:“不会,什么也没有,不过是戏弄朕一番,投石问路罢了,朕也只是做到有备无患,不仅派杨世寻前去中州洛阳,整个京城也安排了御林军严守,以备他们暗袭。还有关外,朕调遣了兵力,防止晋阳王率大军冲关。”看来,淳翌这些时日都在做准备,他不会让自己束手无策,别人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那京城是否有事发生?”我禁不住问道。
淳翌蹙眉:“楚仙魔在京城,一动一静,朕不明白他究竟何意。到底是想做他的武林至尊,还是觊觎朕的皇位,又或者只是为他个人兴趣而搅『乱』一湖春水?”
“一动一静?”我有所不解。
“是,一动是京城萧员外家遭遇暗袭,一夜间府中上百口被杀,此事虽与朝廷无关,可是在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惨案,也不得不说骇人听闻。一静是此事发生后,京城又无比安静,仿佛腥风血雨只是一场梦。”
我更有不解:“既然皇上说京城严加防守,他们又如何如此猖獗?再者那个萧员外是何许人物,会惹来灭门之祸?”
淳翌答道:“这萧员外是朝廷中人,却与江湖一直有密切的联络,他是朝廷的心腹,这些年,许多关于江湖的事都是从萧员外那儿得知的。比如上次陵亲王得来的消息,说楚仙魔在江湖上秘密策谋与余党勾结,打算反朝廷之事,也是从萧员外那儿得知的。”
“难道皇上怀疑萧员外是被楚仙魔灭的?”
淳翌点头:“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强悍的力量,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人如此简单,不过朕认为这些都没什么,不过是印证了青云山庄的武林大会是个幌子而已。仅此,而已。”
我浅笑:“也许一切都是虚假的,不过是他的欲念作祟而已。”
“哦?湄卿何出此言?”
我微笑:“只是感觉,感觉如此,臣妾感觉他觊觎的不是江山,也不是江湖,也许他只是一个『迷』『乱』了心智的人。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的,因为他不够冷静,不够狠,他的意识纷『乱』,一个意识纷『乱』的人,没有强烈的欲望,他所偏执的只是他个人的人格,那种近乎分裂的人格。”我仿佛在自言自语,而我所说的,只是对楚玉的感觉,他的行为,一定是『迷』『乱』所致。也许经过这一次厮杀,那剑上的血痕,会让他安静许多日子。这样一个矛盾的人物,注定是悲剧,我为他痛心。
淳翌饮下一口茶,眉目间现深意,只是看着我,说道:“湄卿,你似乎对这个楚仙魔很了解,但是听你的分析,朕也觉得不无道理。对于这个人物,朕也做过许多的猜想,而且潜意识里朕觉得与他还有些亲近,很奇怪,是吗?”
我也品下一口茶,笑道:“皇上,臣妾也只是凭直觉,这样一个知晓乾坤与未来的人物,他还会在乎什么至尊之位,什么江山吗?江山尽在掌握中,若是属于他的,他不争也是他的,若不属于他,他又何必做此徒劳无益之事呢?正因为他知道得太多,思想与常人不同,才会心智『迷』『乱』,需要释放。而释放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疯狂,一种是沉寂。”又浅品一口梅花茶,觉得芬芳四溢,继续说道,“至于皇上说的潜意识里与他有种亲近之感,是因为敌和友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如若敌人是强劲的对手,那么会有天涯逢知己的感觉。就像两个武艺高强的剑客,执意想争出胜负,却又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个棋者亦是如此,一盘棋可以下数十年,不分高低,因为谁也不忍将谁灭去。”
淳翌朗声大笑:“湄卿,你说得太好了,洞悉了一切,天涯逢知己,朕贵为天子,所以纵然是敌人,也必须是强劲的,普通的人物,又怎能与朕抗衡呢?这个楚仙魔既然知晓过去未来,非一般人物,朕从一开始就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致。”
我点头:“是,所以臣妾说,如果有战争,必然是一场灿烂而残酷的战争,因为可以与皇上相抗衡的人不多。就怕到时惺惺相惜,这场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淳翌笑道:“这样也好,朕不希望有战争,因为朕要体恤朕的士兵,还有天下的黎民百姓,朕不能为了个人的成败,而祸害他们,这是不公正的。”淳翌的话,让我彻底地觉得他适合当帝王,因为他不会为了个人的欲念,而放弃天下人的安危。冲动从来只是害人害己,只有理『性』地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胜利。希望楚玉也能明白,其实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生了叛逆的骨血,注定了他的矛盾,如同我,也带着邪恶的矛盾。而淳翌,他不矛盾,上苍给了他高贵的血统,还有一颗仁慈的心。
我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皇上,臣妾一直钦慕皇上的仁慈,绝不会为了个人的成败,而置百姓于不顾,所以只要有皇上的一天,大齐的江山就一定是稳定的,并且会越来越繁富,越来越安宁强大。”
淳翌微笑:“湄卿对朕这么有信心?”
我肯定地回答:“是,邪从来不能压倒正。”
“湄卿的意思是,朕为正,楚仙魔为邪?”
“是,至少现在是,他带着一身的邪气,但邪气一除,他依旧可以为正,那时皇上就会缺少这个对手,其余的人和事,更在您的掌握之中了。”我缓缓地说道。
淳翌看着我,轻浅地问道:“湄卿觉得谁人可以解除他身上的邪气呢?”
我坚定地回道:“他自己,能除去的只有他自己。”然而,我心中悄悄地问,我能吗?我不能吗?如果当日答应他,陪他隐逸山野,过着平淡的生活,此时这一切是否不会发生?也许我太高估了自己,他是楚仙魔,我的力量实在有限,就像我不能改变淳翌的江山一样。这个世界,谁也不知道,谁做了谁的棋子,或者彼此都只是别人的棋子。
淳翌点头:“应该是如此,应该是如此。”
沉默片刻,他又说道:“关外晋阳王已经动了火力,朕已经在镇天门派了重兵把守,建了一个万箭齐发的机关,谅他们也不能轻易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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