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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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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淳翌大概就是消融寒冰去了,我不知道他坐在金銮宝座上,以何种方式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他在位这么久,想必早已分清谁是忠臣谁是『奸』臣,谁真正有勇有谋,谁又只是纸上谈兵。
我有种预感,真的有一场战争行将拉开序幕,也许只有战争才能阻挡这份蠢蠢欲动的狂热与焦躁,然后还大地山河一份平静。分出成败,分出胜负,分出最后的结局。但是在我眼中,却没有成败可分,因为纵然你此时兴盛飞扬,也会有低落沉寂之日,纵然你此时颓败落拓,也会有风华再起之时。
梳妆,打扮,用早膳,一切如初,我将平静地等待,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我相信我会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做我的沈眉弯。但我心底,还是渴望出宫一次,我想证实楚仙魔是不是楚玉,如果是,哪怕他不给我这么做的理由,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暖阁里烧着温暖的火炉,窗外冰雪在阳光下点滴地融化,我饶有兴致地煮着茶,美丽而慵懒地躺在花梨木椅子上。火苗时不时地蹿起来,跳跃得好高,燃烧得好旺,秋樨告诉我,今日会有客人来,她说民间有这样的说法,火苗蹿得旺,是欢喜,有客人而至。
我信。
舞妃来的时候,我没想到客人会是她,而且是独自一人前来。我不知道她为何而来,但是我依然欢喜,她的到来,让我不至于寂寞地在这儿怀想。
蜡梅香雪茶,用绿梅的绿砂壶品着,有种淡定的娴雅。
我轻问道:“姐姐今日来月央宫可是有事?这般冷的天,要当心身子。”说完,我反而轻咳起来,昨日红笺煎的『药』我也没吃,不想闻那『药』味,只是白白辜负了谢容华的情谊。
舞妃饮下一口热茶,微笑道:“妹妹自己要多当心身子,这天气一旦病上了,要好起来很难,所以一定要调理好,积得时间久了,会疲累的。”
我点头应道:“我知道的,姐姐也要保重身子。”
舞妃抚『摸』胸口,说道:“近日来,只觉得胸口疼痛,吃了配制的雪香丸,感觉舒适多了。”
“雪香丸……雪香丸……”我喃喃道,努力地搜索记忆,这熟悉的三个字,竟是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妹妹知道这『药』吗?”舞妃问道。
我轻轻摇头:“不,不知道。”随即,又忙『乱』点头,“好像知道,在哪儿听过似的。”
“这味『药』是宫外的朋友给我配制的,治疗头疼与心口疼,效果极好,据说很难调配,都会定期给我送些来。”她缓缓说道。
“定期?之前没听姐姐说过会心口痛。”我有些惊奇。而且她说宫外的朋友,此朋友一定非同一般,不然如何可以进宫将『药』送与她?也许是她身边的人出去办事,在宫外取的,是我多想了。
舞妃轻轻回道:“之前一直没说,是旧疾,再说也不严重,吃了『药』管用。”
我微笑:“这『药』是不是很香?每次在姐姐身上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嗯,冷冷的香,极好闻,我没带身上,下次拿来给妹妹看。”
雪香丸,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初殷羡羡死时,烟屏说去翠琼楼取『药』,取的就叫雪香丸,她那时说她家姑娘有头疾,一直服用一种叫雪香丸的『药』,记得她取出的是一个精致的红瓶子。那也是她唯一不在场的证据,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免去牢狱之灾。烟屏,这与烟屏相关的雪香丸,我如何能不记起。心中疼痛,隐隐地痛,总是会这样不经意地碰触到伤处,有些事,就是这么不经意。
我记起来了,可是我不想说。
舞妃叹息道:“妹妹,近日来,我读经书,为何越读越无法参透?”
我也轻微叹息:“姐姐,我都不敢去读经书了,因为我也无法参透。我说过禅不是用来参的,可是不参不悟,又如何去懂?”
舞妃喝一口茶,微笑:“妹妹,我一直想去一次翠梅庵,都不得,这个心愿在心里积压了很久,我想去庵里听禅,静住一段时日。”
我微笑:“姐姐,我倒是常去,可是去了那儿,回来依旧如此,那莲心也洗不尽我的铅华。不知道是佛辜负了我,还是我辜负了佛,每次我去那儿叹怨他,他叹怨我。”
舞妃惊奇道:“佛也会叹怨?”
“当然,佛与人无异。”
舞妃似乎有些『迷』惘,低声道:“佛应该没有悲喜,没有生乐,没有死苦。”
我淡笑:“所以人总把这些寄托在佛的身上,希望他可以普度众生,超越生死,将苦难带走,只留下幸福与欢笑。”
舞妃浅淡一笑:“妹妹,姐姐我有这么浅薄吗?”
我方觉自己有些过于武断,歉意道:“姐姐,我知你去庙宇是想追寻那份空灵禅定的意境,而不是单纯地拜佛求经。如同我,我也不是,我只是喜欢那儿,可是每次去,我心里虽想逗留,可还是会决绝地离开。”
舞妃轻浅一笑:“妹妹,我去了也会离开的,那里不适合我,只适合栖息短暂的灵魂,那个短暂,我会『迷』恋,但是不会陷落。其实,我是个清醒的人,许多人沉醉的时候,我都会醒着。”从点滴的闲聊中,总能看出舞妃的言语有着与柔弱外表不同的坚决。
我肯定地回道:“我信,我信,众人沉醉的时候,姐姐都清醒着。如若可以,我会寻求那么一个机会,陪姐姐去翠梅庵,相伴跪蒲,与佛对望。”
“好,我期待着那一日。”
品茶,看着窗外的阳光,积雪压在树枝上,因为融化而慢慢地掉落。我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朝舞妃问道:“姐姐今日找我还有事吗?”
舞妃微笑:“妹妹觉得我心中有事吗?”
舞妃是极少独自来月央宫的,更何况在这冰雪消融的寒冷之时,我温和笑道:“姐姐近日深居简出,极难得来月央宫一趟呢。”
“妹妹又何尝不是,我那翩然宫更是难寻妹妹倩影。”
“姐姐说得我好生惭愧,最近一直身子不适,极少出门,加之天气的缘故……”我极力想要解释什么,却觉得越说话语越苍白。
舞妃笑道:“妹妹无须说什么的,我都明白。”
我微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舞妃轻轻问道:“妹妹,你可知昨日陵亲王进宫找皇上商议何事?”原来舞妃是为此事而来的,想来她是真的关心淳翌,因为只有关心淳翌,才会关心朝政上的一些事,这些事与淳翌息息相关。但我知道舞妃是知道些什么的,我可以叫小行子去打探,她当然也可以命身边的小内监打听消息。只是她知道昨夜淳翌在我这儿留宿,所以,我知道的,不能对她隐瞒,那样生分了,会让她觉得虚伪。
我点头:“其实也与上次在盛隆街遇刺的事有些相关,因为前朝余党,还有江湖的势力,他们近日来蠢蠢欲动,想趁机生事。”
舞妃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其实这些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以为他们不能生出什么大事来,不过闹闹,之后也就罢了。”
我蹙眉:“无论如何,有任何的不安稳都让人生烦。”我想起淳翌说的,世道一『乱』,人心必浮。
“是的,最近皇上也比以往清瘦了些,都是为政事而疲累。他们一闹,苦的就是皇上,他要管的不只是朝政,还有天下万民啊。”言语间可以看出舞妃很关切淳翌,因为她爱他。
“是,所以我们姐妹只能默默地支持与关怀他,其余的,我们也做不了。”
舞妃扬眉问道:“妹妹,你可知道那个楚仙魔?”
我心一沉,跌进慌『乱』里,但是仍故作平静,说道:“听皇上说起,此人是如今的武林至尊,据说非一般人物,具体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她凝思,转而说道:“我有种预感,这不是个凡人,我的不安也因他而起。”
“因他而起?”
她叹息:“是,强敌可畏,可畏。”
我不禁问道:“姐姐预感到什么了吗?”
她点头:“我闻到硝烟味,妹妹,我预感到一场战争行将来临,仿佛越来越『逼』近。”想不到舞妃与我有着同样的感觉,难道,战争真的要开始了吗?
我安慰道:“姐姐莫要想太多,也许皇上可以很快地与他们谈和,到时便免去了兵戎相见,还大齐太平盛世。”
她温婉一笑:“但愿如此。”说完,看着桌上的棋,轻声道,“妹妹,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我摇手:“姐姐,我与你逢局必输,无颜再提棋子了。”
“妹妹说笑了,我们只不过探讨一份感觉,输赢无碍。”
我微笑:“也是,那好吧,反正也闲着发慌。”
二人品茗对弈,听炉火细细的烹煮声,其实胜败如何,我心中已知。只是,今日我与舞妃又能探讨些什么呢?难道有一天我与她也会像棋子一样针锋相对?
第25章 河山尽在风雨中()
晴光拂过垂珠雪帘,将暖阁透洒得明亮清澈,炉火细细,茶香氤氲,若说轻浅的禅意,月央宫也有。我的暖阁,极尽简单素雅,我不喜欢脂粉味过重的装饰,喜欢洁净闲适的布局。
一盘棋,一沓经书,玉香炉若有若无地散着青烟,窗外雪竹冰梅,银楼琼宇,天然画景。分明是这诗意闲逸的日子,却为何总是要激起千层波浪,分明是这繁华锦绣的漫漫山河,却为何要突生那风尘起落的滚滚硝烟,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循着历史的规律在运行?楚玉说他不能改变什么,也许这场战争注定要他来掀起,这是他不能逃避的使命。
舞妃凝神看我,轻轻说道:“妹妹,你心神不宁,这样下棋会『乱』了阵脚,棋子未落,已然输了一半。”
我淡然微笑:“姐姐,我心不『乱』,只是有些事,我想理清脉络,然后我就可以随着脉络延伸下去,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舞妃手执黑子,欲落未落,只笑道:“其实一切都按照寻常的规律,只是我们不能适应这些所谓的寻常,所以每次在安稳的时候遇到动『乱』,就会不安。我亦然,今日就是因为不安,才来妹妹的月央宫,想与妹妹谈心,因为这个紫金城,数妹妹与我知心,知晓的事也比他人多,且冷静成熟。”舞妃一连串地说了这么多,却又句句说到要点,动与静乃寻常之事,她今日心不安,并且在她话语中听出了我在她心中的感觉。
我叹道:“姐姐真的很关心皇上。”
舞妃看着我:“妹妹如何再三这般说呢?”
“你的不安皆由皇上而起,你之所以如此关心当前的局势,实则就是在为皇上『操』心。”
舞妃浅笑:“妹妹为何不说我是在关心自己呢?”
我不解地看着她:“姐姐何出此言?”
舞妃笑:“看来妹妹还是过于纯真,虽对世事看得透彻,心却纯净如一。有些事,只怕你想都不会去想。”
“那就请教姐姐了。”我微笑道。
“如若今日我去找云妃,姑且不说是云妃,换作其他嫔妃,她们见我对当前的局势心中不安,又打听朝政中事。你说她们会如何想?难道会同你一样,只是简单地说一句,姐姐真的很关心皇上吗?”舞妃的话语带着无奈与凉意,她说的我已然明白。
我微笑:“不是我不会去想,而是姐姐这样的人物,容不得我去想,姐姐天然纯净,温婉淡雅,我又如何会去猜想姐姐呢?”
舞妃浅笑:“我也并非妹妹想的这般纯净,或许我真的是关心自己的地位,朝廷动『乱』,大齐有危,我这个皇上的妃子当然要忧心。我要保住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有丝毫与我相克的,我都要制止。只是我力单势薄,又能阻挡些什么?也不过是知道一些消息后,让自己徒添烦扰。”
我淡然而笑:“姐姐又岂是贪恋华贵之人,她们看不透也就罢了,我不信姐姐会看不透。自古月有盈亏,世有荣衰,人有离合,也许我们是幸运的,活在这个已然安稳的朝代,还可以入宫享受荣华与尊贵,可是世事难料,谁又能预知明天呢?当我们荣的时候,就要想到辱时,合时就要想到离时,这样也就淡然了。”
舞妃轻浅一笑:“妹妹,我不是个豁达的人,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要我淡看一切,我做不到。我的平静就是为了等待最后的璀璨,我可以隐忍,可以隐忍许多年,我可以用一年来换取一天,妹妹你舍得吗?”舞妃的话是这么透彻,她如此透彻地在我面前显『露』她的真意,这让我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迷』离。感动的是她的真诚,『迷』离的是我所认识的舞妃与这个舞妃有那么大的差距,不知是我错了,还是她本来就是如此。
我看着这盘凌『乱』的棋,叹息:“我也不是个豁达的人,我不仅不豁达,我还懦弱。你内心坚决,可是依旧隐忍,而我的隐忍不是为了换取哪一天的璀璨,只是我无法把握自己。”
舞妃终于还是将手上的棋子落下,微笑道:“妹妹,把棋下完吧,我们边下棋边说话。”
我蹙眉:“姐姐,看着这盘凌『乱』的棋,我真的无心思。”
舞妃叹息,看着棋盘沉默。
我叹道:“这棋子都是别人,没有我自己,我不想让他们做我的棋子,我更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我不想看到任何的阴谋算计,不想在棋中看到爱恨离别,不想在棋中看到是非成败,不想在棋中看到我不想看到的结局。”我言语激动,甚至把我自己都惊住了,此番话却是我真实的想法,我厌倦了在棋盘上预测江山,也厌倦了这样没有缘由的输赢。我不愿做淳翌的棋子,亦不想每次都这样悄无声息地败在舞妃的手下。我不在意输赢,只是想明白自己到底弱在哪儿,可是这样的想法,竟是成了奢望。
舞妃愣在那儿,半晌,才低声道:“好,好,妹妹,我们不下棋。是姐姐不好,总是纠结于这些,其实我也是心『乱』。”
我平静下来,带着歉意道:“姐姐,是我太唐突了,一时间,竟说了这许多疯话。”
舞妃执我的手,安慰道:“妹妹莫要多想,你说的我都明白,其实并不是我赢你,是妹妹过于纯真,不忍对我用计,你让着我才会如此。”
我摇头轻笑:“姐姐,我没有有意让着你,我用平常心相待,没有丝毫的伪装、忍让,是姐姐棋艺高超,我输得心服,无有怨言的。”
舞妃微笑:“皇上在我面前夸妹妹棋艺高超,思维敏捷,落子平稳,他几次险些都要输与你。而你知道吗?我在皇上面前总是输,这又是为何呢?”
我朗声笑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相克吗?原来棋技不分高低,而是要看对手是谁,这样也就决定棋的胜负。”
舞妃凝思点头:“妹妹说得很对,但是高手下棋才会如此,寻常人下棋,还是要看棋技的。”
“这是自然,想不到一时间又明白了许多。”说完,我嘴角泛起丝丝笑意。
二人起身看着窗外,枝丫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瓦当上的积雪慢慢地融化,像是落着雨,滴滴答答地下落,将地上的积雪雕琢成逐渐散大的窟窿。我们凝神看着这样的景象,心中思索着各自的人生,我的与她的无关,她的与我的无关。
淳翌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在沉思,直到他出声:“两位爱妃在想些什么,竟是这般出神?”
我这才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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