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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2:一梦华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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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弯月照千古,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无论是过往,还是将来,这轮月亮会一直追随着每个人,给人明亮,也给人清冷。所以湄儿也是如此,人如其名,冷冷暖暖,却让人爱入骨髓,不能割舍。”他缓缓道来,仿佛为我铺展一幅千古明月的画卷。
我只是看着月,不再言语,思索着该为他弹什么曲子呢……
第18章 谁道红颜多祸国()
走至琴案,看薄浅的月光落在琴弦上,折『射』出丝丝冷韵。我款款坐下,撩拨弦音,顿觉心清。
看着淳翌,我微笑:“皇上,臣妾上次去翠梅庵带回几本经书,如今一晃已有月余,那几本经书也翻阅了许多次,其中最爱的是那本《云水禅心》,我此刻就弹一曲《云水禅心》好吗?”
淳翌凝神看我,点头道:“好,云水禅心,这四个字听起来就雅韵非凡,禅意悠然。”
“是,仙佛的意境,云烟缥缈,秋水清泠,洗我禅心。”
拨动琴弦,在如水的月光下,泠泠清音缓缓而起。我唱道:“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濯我心……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琴音起处,似月华洗峰,云波泛木,星斗灿然,玄清可触,仿佛看到叠云的宝刹,香烟萦绕,雾霭重生。观日坠山丛,月出孤木,江海碧涛,风『露』幻影,笑谈世逸,『荡』然心雅。
淳翌似乎『迷』醉在缥缈的琴音里,不能醒转,而我也『迷』醉在《云水禅心》的画卷里,无法自拔,想象着那禅韵无边的意境,花寂竹幽,菩提扬枝,洗尽铅华。
淳翌负手而立,只是望着窗外,我喜欢看他颀长的背影,头束金冠,一袭华服,俨然我当初见他的模样。
我盈盈起身,走至他身边,轻轻地偎依在他怀里,他拥紧我,柔声道:“湄儿,你知道吗,我很怀念在『迷』月渡的日子,虽然那是烟花之地,可是因为你,朕觉得那儿洁净,那儿美好,那儿的月『色』比宫里的还美,淡淡的烟花巷,细细的杨柳风。”
我禁不住笑道:“皇上,不知者还以为您『迷』恋烟花之地呢,不过臣妾明白,您是喜欢那份感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
淳翌拥紧我:“还是湄儿明白朕的心意,不过朕不是『迷』恋那份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而是怀念那份初识的美好。你宛若仙人,当时朕就想着要娶你做王妃。后来先皇过世,朕初登宝座,恰好要选秀女,朕就设法安排选你入宫,做朕的妃子。”
我笑道:“如今皇上好梦成真,是否是时间久了反而有些失落,因为当初宛若仙人的女子也不过是寻常之姿,愚人之见,凡事皆平平。”
淳翌看着我,假意恼道:“朕不许湄儿这样说自己,你在朕的心里永远都是仙人,只是朕从来傲气凌人,纵是仙人朕亦想得到,所以朕宠你,有时甚至畏惧你。”
我不解:“畏惧湄儿?”
淳翌淡然一笑:“其实也不是畏惧,当你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害怕失去她。你虽为朕的妃子,朕还觉得不够安稳,恨不得日夜与你在一起,那样才不会分离。”淳翌说得这般真诚,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个在棋中谈论江山、风云霸气的皇帝会如此沉『迷』于我,甚至是有些不理『性』的沉『迷』,难道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如此?当他布局与敌对阵时,丝毫看不出这般儿女情长。
我低眉浅笑:“臣妾都进宫了,还能去哪儿,一生都在月央宫,此生都属于皇上,这样也算得上日夜厮守了。皇上,这样子还不够吗?”
淳翌将我拥得更紧,喃喃道:“不够,不够,朕觉得还不够,朕要湄儿的心与朕紧紧相依,这样就离不开了。”淳翌像个孩子般地依恋着我,让我心中柔软又无奈。
我近乎许诺地对他说:“皇上,臣妾的心不给皇上,还能给谁呢?难道皇上感知不到吗?”
淳翌低声道:“湄儿身上总有一种『逼』人的冷漠,不知为何,朕怕这样的冷漠,要知道,男儿有时比女儿家还要情深,一旦爱上,便难以自拔。”看着淳翌的样子,我竟有些怨自己了,令一个帝王如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
我叹道:“皇上,红颜祸国,臣妾不想影响您的情绪,臣妾希望皇上一心为国家大事着想,而湄儿就默默地在后宫支持您,不离不弃,这样不好吗?”
淳翌有些气恼,锁眉道:“谁说红颜祸国?朕就不信,朕要红颜,也要江山,凭谁又能与朕争夺呢?朕不怕他们来与朕斗,朕只要有你陪伴,任何的难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不知为何,我真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淳翌的爱换来的是我对他的害。他有多爱我,我就会有多害他,在这个后宫,不能有强烈的爱,有的只能是伪装。他对我的爱,同样也成为一种害,嫉恨的人会随他的爱越加嫉恨,只怕到时我不受伤都是不能。
我轻轻叹道:“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你讲,朕不怪你。”
“臣妾其实并不慕后宫的繁华,臣妾一直想要的生活是一种平淡安稳的日子,做普通的百姓,相夫教子,老此一生。”我淡淡说道,实则心中隐藏了许多无奈。我不愿意争斗,不愿意拖着这样华贵的皮囊在这里与人纠缠。
淳翌轻叹:“朕生在帝王之家,有朕的无奈,先皇用血汗换来江山不易,朕不能这样丢弃,这是责任,治理好大齐是朕的责任,朕要对得起大齐,对得起先皇,更要对得起天下百姓。”淳翌话语凛然,让我觉得他不是虚情,在他的心里的确有一份正义,一份责任,一份与天下息息相关的命运。他是被命运控制的人,他的命运早已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千千万万的苍生。可是,我又在想,若是真没了淳翌,难道苍生都跟着消亡吗?当年大燕被灭,多少百姓残病伤亡,血流成河,千万的墓冢,可还不是换来了大齐的富庶。倘若淳翌离开,会有新的明君替位,指不定天下又是一番繁荣的景象。不过这是一场赌注,谁知道他的离开会换来何种结局,到时百姓流离失所,我沈眉弯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遗臭万年我不在乎,可是要我去伤害苍生,我不愿意,更何况,我对淳翌的爱,还没有到达这种不顾一切的地步。
“湄儿……你恼朕了吗?”他唤道。
我淡然一笑:“不恼,皇上是个有责任、有正义感的君子,是大齐的好皇帝,我又怎会因小情而让皇上丢去大爱呢?”
他沉沉说道:“朕不是贪慕繁华,朕说过,宁可负天下,也不负你。只是如今还没到这样选择的时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朕可以放了你,但定不负你。”
“放了我?”我一脸的疑『惑』。
他点头:“是,放了你,如果你真的想要过平淡的生活,如果有……”他话未说完,可我已经明白,他想要说如果有合适的人,他会放了我,让我与他人白首相携,不再分离。这话虽然天真,可是又不无道理。当我厌倦这一切,如果楚玉可以为我丢弃那所谓的江湖至尊的名号,我愿意与他隐没江湖,归居山林,不问世事。如果淳祯可以为我丢弃王爷的爵位,放下一切,我也愿意与他离开后宫朝堂,从此浪迹江湖。也许我真的太坏了,我想要追求的不过是一份自由,而这些男子,才真正是我的棋子,我游戏了他们,事实上也被他们游戏。到头来,究竟谁做了谁的棋子?
我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皇上,放了我,不如辜负我。我宁可被你辜负,也不愿你将我放弃。”说这话,我依然带着我那与生俱来的傲骨,其实,若他真的放弃我,以我的个『性』,又怎会与别的男子过上安稳的生活?我会选择离开,而后,独自过活,哪怕是苟且偷生,我也要活着。也许他们永远都无法了解我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我要么活着,不顾一切地活着,要么死去,拼尽一切地死去,谁也别想彻底地拥有我,谁也别想。
淳翌始终不肯放开我,一直拥紧我,而我亦无力离开,我与他之间,不知谁比谁多情,谁又比谁懦弱。淳翌叹息:“湄儿,你会不会觉得朕有些懦弱?”
我抬头看着他,浅浅地微笑:“皇上是王者至尊,有着凌云的霸气与旷世的威严,怎么会懦弱呢?”
“因为朕没能答应你,让你离开。”
我微笑:“纵然您答应湄儿,湄儿也不会走。如今政事纷『乱』,皇上只需安心治理朝政,湄儿答应您,静静地守在月央宫,皇上空闲之时,就到月央宫秋水阁来,湄儿为您『吟』诗作曲,陪您下棋品茗,研经参禅。一生一世都如此,好吗?”
“好,朕只管治理朝政,湄儿只需在月央宫等候朕,这样便好。”他松开紧锁的眉结,仿佛释然多了。
我站得有些疲累,夜『色』已沉。
淳翌拥过我,柔声道:“湄儿,明月已沉,红烛高照,我们也该回寝殿安歇了。”
我点头:“这一晚上尽说了这些事,好漫长的夜。”
淳翌笑道:“朕希望跟湄儿在一起的时候都漫长,今晚下棋论天下,听曲悟禅音,继而又感知湄儿对朕的情意……”
我莞尔一笑,不再言语。
淳翌拦腰一抱,我本能地搂住他的颈项,把头埋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温热气息。淳翌在我的耳畔喃喃道:“湄儿,你知吗,朕想你为朕生儿育女,当一个女子做了母亲后,就再也不会舍得离开了,朕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儿,朕可以给他们一切。”
我娇羞不语,心中却感慨万千。其实,我并不想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因为在我看来,生长在帝王之家是悲哀的,我不想我的孩子经历这样的悲哀。
轻轻叹一口气,叹在心里。
第19章 又是一年飘雪时()
这一睡,就睡去了整个秋季,当枯叶落尽,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冬天。冬日的萧索与苍凉,将尖锐与柔软都包裹起来,不再有突兀的棱角,也不再有似水的柔情。一切都在凋零与苍茫的季节里沉寂,包括一些阴谋与情事。
待冰霜起时,已是琼碎山河,第一场雪无声地下落,碎玉飘零,纷洒扬空,远山素裹,近水寒波,楼台凝霜,明月笛韵。在如絮的飞雪中叹流年漫度,光阴如梭,这是我来宫里的第二个冬天。庭内苍木虬枝,一朵蜡梅点黄韵,惹来冷峭冰雪,疏影寒风。
我立于书案前,执素笔在铺好的琼纸上洒墨,几茎虬枝苍韵,一笔彤香轻点,一幅雪境寒梅图似淡墨在水中洇开,生动了整个冬天。我轻描疏影,点染温润墨『色』,写就梅花暗香,题句:怜她幽香绝俗,更为她冷傲冰骨。看那芳华分付,又如何,将她留驻。
又到了踏雪寻梅、听竹、访松的季节,想这紫金城,树木虽多,府邸虽宽,上林苑虽气派,却始终有高墙相隔,楼台殿宇阻挡,不及山林苍茫无边,碎玉般的山河尽收眼底。闺阁庭院中的寒梅、翠竹、青松独姿雪境,却又相伴携手,虽不作闺阁之叹,无病态之容,却不及山林幽谷大气从容,与白云相伴,山水为邻,淡泊清远,飘然忘尘。
红笺为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柔声道:“小姐,该喝『药』了。”
我轻轻咳嗽,搁下笔,看着那幅寒梅图,不禁想起了烟屏为我做的那幅刺绣,如今事过境迁,人已消散,只留下这么一件余物,令我偶然地想起。我端过『药』碗,轻声道:“红笺,去将烟屏那幅踏雪寻梅图取出来,我想看看。”
她转身后,我将汤『药』喝下,微微的苦涩,之后却有淡淡的甜。这『药』我已经喝了半月,咳嗽也不见起『色』,那日夜里起床看月,被风『露』所欺,加之最近后宫虽宁静,可是终日以来的噩梦却依旧对我不离不弃,虽然已经习惯,却无法不觉得疲倦。
红笺为我取来那幅绣图,我接在手上,仿佛闻到了时光的沉香,还有搁在木盒子里的那种独有的木屑味。轻轻打开,一幅踏雪寻梅图依旧如昨,梅是红的,是那种鲜莹的红,赏梅的女子飘逸如风,淡雅似梅。我又看到那双眼眸,看似有神地凝视梅花,却缥缈『迷』离,疼痛如昨。
“小姐,你又想她了,若她还在,一定会将你这幅画绣出来。”红笺看着烟屏的绣图和我的画淡淡地说道。
我又想她了,其实我想起她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只是偶尔某个瞬息,刹那间的片段,甚或是想起她的某段剪影,一缕笑容,她的一切,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薄浅。最后只剩下这段寒梅雪境的回忆,因为她的血点成梅花,有了血,就无法再忘记。我看着红笺,轻浅一笑:“是的,想起她了,只是越来越淡,尽管还是会生痛。”说完,我又咳了几声。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仿佛只是为了成就这份意境,给所有看雪的人一种如梦似幻般的美感,也遮掩了许多已然毕『露』的邪恶,还有那些正在悄然筹划的阴谋。
我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往秋水阁走来,进门的是谢容华,穿一袭红『色』的雀翎大衣,镶着细细的金边,看上去高雅又有品位。平日里谢容华极少这么穿着,今日倒让我眼睛一亮。
我走过去迎她,为她拂拭大衣上的絮雪,笑道:“妹妹如何这下雪的天来了?”我握着她的手,冰凉的,忙牵她走至暖炉旁取暖。
她褪下风衣,里面着一件月白『色』的宫装,看上去又回归之前的清雅素净,微笑:“这第一场雪就下得这般大,路上都有很厚的积雪,若不是姐姐还病着,真想邀你去上林苑赏雪,太美了。”她眼睛里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我轻轻咳嗽:“是啊,这么冷的天,我不敢出门,怕受了风寒,又不知这病要拖多久了。”
谢容华怜惜地看着我:“姐姐莫要忧心,我今日特意请了贺太医过来,让他好好为你诊治,开个『药』方,好好地调理滋补一下。”
我点头微笑,看着红笺:“快快有请贺太医。”
不一会儿,贺慕寒着太医的官服进来,他肤白如玉,看上去温文儒雅,很有书卷味,如此青年才俊在后宫担任太医一职,不可多得。
他见我忙施礼:“臣参见婕妤娘娘,婕妤娘娘吉祥安康。”
我迎道:“贺太医免礼。”
命红笺端来茶水点心,我知贺慕寒与谢容华交情颇深,且是她特意请来的,也就把他当客人看待,一点都不生分。
他启齿道:“臣听谢容华说湄婕妤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吃了『药』还不见好,特意过来为婕妤娘娘诊治。”
我微笑:“有劳贺太医了。”
隔着一块丝帕把脉,贺慕寒看上去经验丰富,许久,才缓缓说道:“娘娘是气虚血弱,引起肝火加重,才会久咳不愈,不能用太凉的『药』,也不能太暖,只有吃些滋阴润肺、安神滋养的『药』,才能好转。”
谢容华在一旁点头:“我也觉得贺太医说得对,其实姐姐就是气虚血弱,这样咳下去不好,伤肺,人也吃力。”
我禁不住又捂着嘴咳嗽起来,端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方觉咽喉舒适了些。
贺慕寒坐在一旁为我提笔开『药』方,我这边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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